《错不过三》麟葑_Yuzuru

7、证据全失

　　“素锦她……被判什么刑”舒羽泽问到。
　　“死刑。”向一淡然回答，舒羽泽张了张嘴，确实哑然，他继续说，“昨晚她一头撞上墙壁，死了。”
　　“什么……”舒羽泽眼中有些伤感。
　　舒羽泽对这素锦并不讨厌，他也知道素锦并没有犯罪，只是心生同情，素锦其实挺好一姑娘，只是遇到了不好的人。假设一切都不按原来的顺序发展，她也不会发疯而身亡。
　　她丈夫只是个“试验品”，道士也是个“试验品”，歹人正在找替罪羊的时候素锦出现了，她成了“替罪羊”。
　　“怎么了”向一见舒羽泽脸色不好，柔声问道。
　　舒羽泽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没事。”他微微一笑。
　　时间够了吧。
　　向一转身看后面的三人，因为刚刚舒羽泽失神停顿了一会，他本能地往后看看害怕三人走散。
　　后面只有两人！沈庭、少年。
　　“似景呢？”向一谨慎问到。
　　话音刚落，似景便跑来，“我帮少主卖东西去了。”他把手中的零食递给少年。
　　少年对他一笑，低声道：“做得好。”
　　看着少年无邪的笑容向一暂且放下警惕。又一把牵住舒羽泽的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是这傻子丢了怎么办。
　　舒羽泽感到一些微微不适，但更多的是踏实。一直到霜泷药坊门口两人才分开。
　　“当心点。”向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紧了紧手中的配剑。
　　似景和他走到前方，两人手持长剑。身后三人中，两人无兵器，还有一人…长鞭太过“华丽”而不便祭出。
　　向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烟尘呛到了他，他咳嗽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往里走。
　　似景突然截住了他，“硫磺味。”
　　向一赶紧止住步伐，不料一粒细石子弹出，正好打中他脚前一条细线。
　　那条银丝般的细线颤抖了三两下，果然还是断了。
　　“跑！”似景回头冲三人大喊。
　　话音刚落屋内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房瓦被火气冲飞，屋内一切都烧地精光，干枯草药成了火料，大火久未停息。
　　好在五人中三人习武轻功了得。似景转身抱住少年跳上对面的房顶，然后远远避开；舒羽泽拉起沈庭跟紧似景，向一在最后为舒羽泽助力一把然后自己轻松跨远。大家都安然无恙。
　　附近居民听到这动静，有人前去报官，有人提水灭火。
　　待官兵到来将大火扑灭，五人这才从房顶跳下。
　　那间药坊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房梁垮下，一切成了灰烬。
　　他们不抱希望地在这废墟中查找仅存的线索。
　　少年从怀中摸出一张和之前一样的纸条。待向一不注意将纸条三分之一埋到灰烬中，火灰尚有余温足以将纸条烧糊，伪作侥幸没有被烧掉的纸条。
　　少年故作惊讶，把纸条从灰烬里取出来：“呀！这是什么”
　　其余几人除了向一不知情，都好奇地凑过去。
　　“谁留下的字条字还不错。”少年认真的说。
　　“不错”向一拿过纸条，“天师……”向一默默念到。
　　“这两个字什么意思”舒羽泽凑来问到。
　　向一看了许久然后将纸条揣怀中，道：“不知道。不过这是仅存的线索。”他面色沉重。
　　县令把这场爆炸导致的火灾视为意外，没有人再去追究。
　　采莲女素锦一案也终了了，最后素锦撞墙而死，死之前一定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至少还有一丝理智去自杀。
　　而引发这个案件的幕后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深夜，向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只得束装整齐手负配剑，从柜中拿出一坛“云天酿”。然后出门，转身纵上屋顶，坐于屋脊。
　　夜色美丽，繁星眨眼，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天空上，云团忽明忽暗，时有乌云覆盖白云，恍若狠毒的习性将纯洁的天性覆盖，然后使人失去自我。就算是夜晚，天空也是不纯的吗？
　　“喂！拉我一把。”下面有人喊道。
　　向一望去，一个赤衣男子长发未束披于肩背，腰间一条细细的紫金长鞭盘绕。他仰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向一。向一不知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起身，将酒坛放在一旁。然后跳下房顶拉他上来。
　　“明明可以自己上来。”向一问道。
　　“我懒。”舒羽泽笑起来，“在屋顶干嘛？睡不着”
　　“你也不是一样吗”
　　二人同坐到屋脊，舒羽泽毫不客气地拿过坛子，往嘴里灌。向一看着他，他的衣襟被涌出的酒水浸湿一片。须臾，他不拘小节地用袖子拭擦嘴角。
　　“味道不错。”然后放下酒罐，抬头与身旁人一同观望星空。
　　两人一时无话。
　　向一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素锦一案，会不会有两方势力。”他问到舒羽泽，但语气不是疑问而似肯定。
　　舒羽泽愣了一下，佯作轻松，“此话怎讲？”
　　“似景去海关处查信息回来的时候，他的气息和身上的木屑还有…剑锋上的血气，与他一同打开霜泷药坊大门时我看见了。”他解释道，“这些都说明他与人有打斗。”
　　“假设一方制毒，然后对素锦丈夫李平和那个妖道下手，并用海螺这样的神秘故事让精神紧绷的素锦受他们控制成了替罪羊。另一方则是从霜泷药坊入手，给素锦的药方暗暗加入白色曼陀罗这种惑人心智的毒物让素锦精神崩溃不受对方控制。而派人偷袭似景只是个幌子，让我们觉得他们很注意白色曼陀罗的去处，故意透露白色曼陀罗去往霜泷药坊，然后再在霜泷药坊故意制造爆炸将对方一军，让我们觉得那方很心虚故意毁灭证据。但留下纸条的一方必然是前一方，他们两方在互相暴露对方给我们官府。”
　　舒羽泽消化了一时，他眉头紧蹙，眼神中略有一丝紧张。他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你觉得霜泷药坊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受第一方控制，监视素锦所用，又或只是个普通药坊被两方所用。”向一摸摸下巴，“但第一种更可能，那霜泷药坊看起来就像一个废旧作坊，然后被人故意装饰成那样。”
　　舒羽泽再点点头，“同意。”他不禁捏了捏手中的冷汗。
　　“小一你的推理能力还真是可怕啊。”说实话，舒羽泽心中有些畏惧，他还是轻松叹气道，“剩下的线索只有两个字‘天师’这能说明什么……”
　　向一摇摇头。
　　“那么还是静观其变吧。”
　　“……”
　　“我明天想去看看素锦采莲的地方。”向一不解地看向他，“素锦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她还有个可爱的小儿子。”舒羽泽笑道。
　　“好。”向一没有半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