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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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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确信,他只是意外来到了8楼,只是意外地想着“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并在那条走廊外来回踱步了几下,才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房间,并看到了那个男孩儿的——一个他甚至一时记不起他的姓氏下意识扣分的男孩儿。
能把咬牙切齿做到面无表情的魔药学教授高挑纤瘦,棱角分明的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刻板的表情。不过这时,他却挑了挑眉——很明显,这是他不满或者即将出言讽刺的前兆。他不止一次咒骂霍格沃兹的通道太过错综复杂,或者说“秘密”的房间过多——这给他找寻那些大晚上还四处乱逛的小巨怪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当然,在进入每一个他所不熟悉房间的时候,作为未来的双面间谍,他都是警惕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的警惕是多余的,因为房间里“音乐”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脚步声。
整个房间没有灯,只有远处有一扇落地窗,这也意味着门口是没有任何光线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安然地站在门口,眯着眼注视着这个房间里唯一有月光的地方。
仿佛命中注定,他在开始注视他的那一刻,男孩儿开了口。
魔药学教授发现,这个从身高上看起来很明显是低年级生的男孩儿竟然用魔咒让他身边的乐器(不少的乐器,有些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自己弹奏——‘他或许比巨怪的智商高一点。’斯内普在心中哼了一声。
背对着他的男孩儿抱着一把吉他,闭着眼睛在唱着魔药学教授曾经听不懂的语言。是的,曾经——斯内普确信这是他没有学习过的语言,但是,对于男孩儿所唱出的句子,他却令人诧异地听懂了。他思考了一下有没有这种能令人即刻理解语言的魔法,随后咬牙切齿的发现:他竟然不知道!
月光下的身形有着即将及肩的头发,带着微微的卷曲,却不凌乱。在这种逆着月光的状态下,魔药教授看不太分明发色,兴许是棕色,茶色?他时而转过身来的侧脸轮廓跟着他吐露的声音同节奏的变化着,不难发现,这是个稚嫩的面容。
“要是这是一场梦的话那该有多好
这样就可以在梦中与你相遇
……”
‘哈,亲情?爱情?友情?’西弗勒斯.斯内普讥笑着做出推测。他看不清男孩儿巫师袍上的院徽,不屑地,恶意地想:这一定是个愚蠢的格兰芬多。
“最后是你让我懂得了
世间也有无法挽回的幸福
那些无法道出而被隐藏的黑暗的过去
如果没有你的话 那他们将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
男孩儿的脚跟着节拍踏着地面,音调中流露出的情绪甚至从窗前蔓延到了门口。
斯内普皱着眉听着歌词,并假定他还是有一些音乐素养而没有弄错这个小鬼流露出的情感是悲伤而不是喜悦,那么他有理由猜测,这个歌词在讲述某人的故事——或许就是这个小鬼自己?
介于这首歌曲的确风格特殊并且还算悦耳——斯内普在对比了折磨他耳朵十多年的霍格沃兹校歌之后,做出了留下来听完的决定。
“至今为止你仍旧是我的那束耀眼的光
在黑暗中我不断追寻着你
你那轮廓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当我遇到无法招架的事物时
我却只能留下眼泪而已
……”
“!!!”魔药学教授只震惊地怔楞了一瞬,就清空了他的大脑,以免做出一些那些蠢狮子才会做的事情——偷听被发现。不可否认,这一段的歌词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等他回过神来,指甲已经嵌进肉中。在清空大脑之前,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了他的阳光,以及,他十年前所坠入的最深的黑暗。他冷漠而空洞地望向窗外,夜晚的霍格沃兹城堡还是一如既往,跟他去祈求那位仁慈校长的那天还真是一模一样……
斯内普有时会恍惚意识到,他愿意把自己置身在霍格沃兹中,是否在某一层面上是出于让这份记忆永远对他自己的内心使用神锋无影的考量。
“此刻的你又在何处
与我一样都流下眼泪在悲伤中度过的话
那么就请你把我忘却了吧
……”
如果莉莉活过来也会这么说吧——魔药教授马上嗤笑着把这个想法逐出脑海。
“我深深地恋慕着你甚至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
自此每当想起你都如同窒息般痛苦
……
那一天经历的悲伤也好
那一天遭受的痛苦也好
连同深爱着这一切的你
化作了深深烙印在我内心中的
苦涩柠檬的香气
在雨过天晴前都无法归去
宛如切开的果实的一面那样
时至今日,你仍旧是我的那束耀眼的光……”
男孩儿抱着吉他,把目光转向窗外,然后缓慢地弓起了脊柱,像是努力蜷缩在凳子上。
斯内普听见寂静的室内逐渐多出了清晰的吸气呼气的声音,结合他颤抖的脊柱,不难推测这声音是哭泣的前兆。
魔药学教授难得没有为即将到来的哭泣感到厌烦。他等了起码有2分钟之久,或者更长时间也未可知,他所预计的哭泣声仍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在斯内普惊讶的目光下,男孩儿坐直了身体,随意地挥了挥手,一本本子(或者书?)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中。
真是……出人意料并且印象深刻……
年轻的教授挑眉,出色的无声无杖魔法。他很惊讶自己竟然没有给过这个小鬼一丝一毫的关注——这或许意味着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课堂出过错,亦或做的过好。
想到什么,斯内普露出了有些恶狠狠的表情:真希望救世主波特塞满芨芨草的脑子能让人省心一点。
“Lumos”月光下的男孩儿轻轻说了一声。然后他伸长手臂,以指为杖,在面前掠过。
斯内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无数个指甲盖大小的莹绿色的小光球从他指尖生出,在这个空间内肆散,它们速度渐缓,就像萤火虫一样,开始在这个房间缓慢的漂浮。
他刚刚说的什么咒语?荧光闪烁??开什么玩笑?
“谁?”
该死的!斯内普无声放了个忽视咒,躲避着光球的照射范围,但是借着这些光芒,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男孩儿的面容——他想,他还是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