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系统去种田》白色繁衍季

11、狼藉

　　夏巧巧跳下马车，直接在地上滚了三圈，小厮差点被吓死，他车还没停人就下去了！

　　马车帘布被掀开，一百两扶着门框往外看，目光淡漠如水波澜不惊。

　　院子里一片狼藉，半趴在院门口的父亲，一手探向前另一手，血迹斑斑混合着地上的泥土。
　　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夏巧巧脑子都乱了，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祖母呢？！
　　她顾不得拍打脸上的粉尘，赶紧往父亲身边跑――

　　“造孽啊，巧巧你快带他们去看看！隔壁的老阿嬷一脸的褶皱，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她有一个二流子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不干些正经事。

　　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什么，她来不及抓住扶起父亲，眼睛在他渗着血的手指上划过，指甲断裂、手指出血，只怕是爬出来造成，那么祖母呢？！
　　夏巧巧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情况之下，父亲才会从里屋爬到院子！

　　“帮帮我，帮帮我，”
　　泪水无声无息，顺着夏巧巧的眼眶而下，在圆润的下巴处会集，一起跳下。
　　怪好笑。

　　小厮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大步走向人事不知的父亲，夏巧巧踉踉跄跄的往屋子里跑，手时不时扶住个物件。

　　一百两的眼睛扫了扫角落的粉色……珠花？他直接跳下马车，一个不稳吃了一嘴巴的沙土，白嫩的大圆脸挂着冷漠，显得狼狈又可爱。
　　他浑身僵硬，僵硬的往厨房处走――

　　夏巧巧掀开帘布，眼睛一扫在地上发现了受伤昏迷的祖母，她脚一软，哭出声，瘫坐在地上边哭边往祖母那爬。
　　可怜又滑稽。

　　祖母趴在床脚边，面朝地下，暗红色的血迹凝固了，出血口就是祖母的后脑勺，那里还在缓慢的流动着液体，红色的印入夏巧巧的眼。

　　祖母的血还是新鲜的流动，幸好。
　　夏巧巧为祖母翻身，食指停在祖母的鼻下，缓慢而温热的呼吸打在指腹上。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气儿！

　　【欢迎光临，药到病除丸一百两1g.】

　　【不要听他的，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系统！】

　　夏巧巧的脑子里出现了两道一摸一样的声音，只是听起了不一样，感觉系统是有……两个吗？
　　还是鬼上身？
　　夏巧巧突然感觉头昏眼花，腹部空空喉咙难受反胃，不一会儿就昏迷不醒了。

　　【你把人弄死了。承慧光临，要药到病除丸一百两10g.】

　　【昏迷，这是昏迷！……先给老人用一点，保证支撑得到县里。】

　　【承惠100两。】

　　【从余额里扣。】

　　【……】从左手转到右手。

　　看不见的手在祖母的身上撒了一爪白色粉末，落在祖母身上消失不见了。

　　小厮把父亲放到马车上，返回屋子里发现了人事不知的一老一少，他立刻抱起老妇人就往马车上跑。
　　空气里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
　　像是吸到了传说之中的仙丹之香。

　　“巧巧怎么了？”
　　一瘸一拐的何大爷赶到了，他拉住小厮，混浊的眼瞪大，审视着面前这个县令家的小厮。

　　“夏姑娘昏迷不醒，还在屋里头。”

　　何大爷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从身后冒出一个女声，“大爷，我陪着巧巧去看大夫，我带钱了，省心！”

　　腰大膀圆的春花跑着，比瘦子还灵活速度快些，她一抹额头就冲进里屋，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二流子，抢钱抢到巧巧家里了，没看着穷的都不锁门了嘛！

　　春花冲进堂屋，犹豫片刻往右手边跑，地上双目紧闭的人，不就是巧巧嘛！
　　春花抱起夏巧巧就往回走。

　　何大爷一瘸一拐的行动不便，眼珠子盯着小厮，防狼一样的警惕，就怕小厮生了不轨之心，干出龌蹉事。
　　一家四口没一个主事（昏迷），唯一一个赶车的是县令家人，不熟。

　　春花把夏巧巧放到马车上，她掀开灰布，里面夏家秀才和夏老太太占了绝大多数的地，一个白白胖胖的孩童盘腿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离两人远远哒。
　　小家伙的眼睛，冷漠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何大爷和春花告别，嗓门大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何家大媳妇和夏家人去看大夫了，夏巧巧不是一个一个人去。

　　小厮摸摸的翻白眼，他又不是瞎子，还看不上这老弱病残，一个毁容的孩子他看不上！
　　好笑又好气，乡下人家没见识，平白侮辱人。
　　小厮拉着马车掉头，那个重啊，眼睛一扫，不少村妇指指点点，说的话也是粗俗无礼，败坏姑娘家名声。

　　春花掀开帘子，红红的眼瞪眼瞪去，和斗鸡眼似的，一张嘴一股大蒜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手扶着马车，另一手指着嘴欠的莲花大骂――
　　“你个欠捣的烂臼子，张开腿就让进的破石头，积点口德，还是你不满意县令大人，说！”

　　最后一句话下去，石破惊天。吓的长舌妇翁的一声散了。
　　质疑县令，公然与朝堂叫板，嫌命太长了吧！
　　夏巧巧是县令公子的救命恩人，还在那里说她不干不净，没干好事情，不就是怀疑县令家风不正。

　　乡野山村，一群刁民。
　　小厮皱着眉头，忍住呕吐的欲望，坐上车准备赶路。

　　春花捂住嘴巴，从怀里摸出一小截蒜，合着薄薄的饼一块吃，津津有味就是味道贼大。

　　“开车了！”

　　“泥（你）快的吖。”

　　@

　　“让开，让开――”

　　马车艰难移动在凝固的人群之中，春花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挤挤攘攘的人群，沿街叫卖的货郎，还有那些眉开眼笑的年轻姑娘。
　　还不如抱着去呢！

　　“我先去！”
　　春花转身抱起祖母，就往外走，小厮急的满头大汗，没注意听春花的话，只顾着点头了。

　　春花一走，马车就只剩下两人加一娃了。

　　一百两的眼平淡如水，低头缓慢的扫过昏迷不醒的夏巧巧，须弥之间，一个年轻瘦弱的少年替代了白白嫩嫩的婴儿――“父亲，救父亲。”

　　夏巧巧皱起眉头，眼前模糊，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少年，歪头体力不支持她起身，眼睛瞥见一抹猩红，她呢喃着。

　　“咳咳，你该付出什么代价？”
　　他嘴角勾起，扯出一抹虚假的弧度，声音冰凉如水，听在耳畔，莫名让人心安。

　　夏巧巧早已昏过去，并没有听到这话。

　　苍白的手掀开帘布，纤细的手指捏着鲜艳的红绳，其下吊着二个铜板，清凉如山间流水的声音，落在人群里。
　　那铜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侧耳倾听――“背去仁善堂。”

　　这是一笔简单的交易。很快一个身强力壮的劳力就冲破人群，靠近马车，那些碍于脸面人的艳羡不已。

　　手指松开，铜板落下劳力赶紧接住，马车帘子稍微掀开，露出一个大约而立之年的苍白面孔。
　　好歹是专门帮人搬运货物的劳力，经验丰富很快就背着人到了仁善堂。

　　“大夫大夫，有病人！”

　　仁善堂里头吵吵嚷嚷，和小货郎摊铺一般热闹，忽然一少女惊呼一声，竟向身前倒去――抱着女童的少年调转方向，曲线救国，往柜台走去。

　　原本闭上眼睛双颊绯红的姑娘立刻睁开眼，捂住自己的额头，茫然的问，“这是哪里？我是谁？我不是应该看病的吗？”
　　说着就往柜台的方向去，还嫌恶的躲开那少年好似之前。

　　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装的啊，只怕她得了花痴病咯。
　　便是一阵哄堂大笑，那姑娘捂着脸跑了。

　　面色苍白的少年，双手怀抱一姑娘，只见她半张脸渗出红色的血迹，有些可恐吓人。
　　他径直抱着人前往后院，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只怕是熟客了。

　　“你是何人，找师父可前去大堂找大夫医治。师父事物繁忙抽不出手来。”

　　“长生。”
　　清凉的声音悦耳冷淡，听的人浑身一哆嗦，转身，怀抱之中的夏巧巧露出真容。
　　长生微微撇头避开，夏巧巧脸上的血迹。

　　小大夫一看长生怀里的人，就知道这是倒霉的夏巧巧，好好的姑娘家就毁容了，废了废了。
　　也不知道夏家怎么得罪了霉神，难不成挖个人参就用尽了所有的气运？
　　一家三口加一个孩子，现在还冒出一个少年。

　　“师父在院子里煎药，你们可先随我来――请。”

　　夏巧巧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她伸手抓了一把，还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你猜。”
　　柔软的锦被接触到了皮肤，她舒服的蹭蹭他火热的手臂，意识逐渐的沉睡，视线模糊。
　　他是谁？
　　一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