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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皇上赐婚,玉肃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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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看着手中的卦象,后背发凉,暗自咽了口水。
“禀陛下,肃王殿下与顾状元的八字十分相合,实乃天造地设啊!”
听到这话,燕皋帝和陈皇后露出满意的神色,燕皋帝大手一挥。
“来人拟旨!”
随后转头看向陈皇后。
“你派人去国库中为顾状元挑选些赏赐,断断不能委屈了。”
陈皇后颔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臣妾遵旨。”
顾琪玉走到状元府前,还未踏入府内只见一名小厮小跑过来。
“大少爷。”
顾琪玉看了小厮一眼,身上穿的衣服,安阳府的下人,便没有好脸色。
“说!”
小厮尴尬的笑了笑。
“大少爷,宫里来人了,侯爷让您回去。”
看了看小厮,顾琪玉转身上了安阳侯府的马车,坐在马车上,顾琪玉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宫里来人的目的,若是为他派遣职位,应当是明日早朝,除此之外,那宫里来人来干嘛,顾琪玉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便作罢。
踏入安阳侯府的大堂,堂中还残留着昨日剩下的红菱,但是顾琪玉很明显的看到继母眼中的兴奋,这种眼神曾经出现在顾琪玉的童年,那时候他们兄妹二人孤立无援,自从自己寻得安国侯作为依靠时,继母在自己眼前一直都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可是今天这个眼神让自己感到不妙,看来宫里来人,对自己并非好事!
“状元爷大喜……”一名太监看见顾琪玉,连忙走上前贺喜道。
可是,顾琪玉却感到不妙。
“既然顾状元到了,那杂家便宣旨了!”
顾琪玉皱眉,却不曾说什么,掀开长袍,恭敬跪在地上,身旁跪着安阳侯,身后跪着安阳侯府的夫人小姐。
看到众人跪下,太监高举圣旨,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燕皇下召,新科状元顾琪玉性情淑君,学富五车,为天下文人之典范,其上敬父母,下爱姊弟,得此良才,朕心甚慰,
今特封其为肃王妃卿,择五月七日完婚,望其与肃王琴瑟和鸣,互相扶持。钦此!
”
语毕,太监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一个托盘内,恭敬抬到顾琪玉面前。
“状元爷…不…妃卿殿下,接旨吧!从今以后您就是皇亲国戚了。”
除了顾琪玉,安阳侯府所有人包括安阳侯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妃卿殿下,说好了是皇亲国戚,可是顾琪玉这一辈子的前程便毁了,若是顾琪玉无才无德那这就是一件幸事,可是堂堂一个状元爷,这与晴天霹雳无异。
顾琪玉抬头,不出意外的看见太监眼中的那一抹得意,多多少少猜到了这幕后的推手的目的,自己无意卷入夺嫡之争,可是…这些人却不肯放过自己!还有自己所谓的家人!自己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灾乐祸……想到这,顾琪玉露出一抹冷笑,让眼前的太监感到后背发凉。伸手接过托盘中明黄的圣旨,手上的力气几乎要把手中的圣旨毁去。
不顾其他人的意思,转身离去。
顾琪玉疾步走向安阳侯府的马厮,他现在需要冷静!可是,他又如何冷静的下来?一道圣旨几乎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随意的牵出一匹马,飞身上马,策马朝外奔去。
肃王府
皇甫肃接下手中那份与顾琪玉无异的圣旨,心中冷笑。
宣旨太监笑了笑,走到皇甫肃身前。
“肃王殿下,陛下体恤您要忙成亲事仪,怕军中事务费您精力,特派兵部尚书为您暂管您手下的猛虎营。您看…这虎符……”
皇甫肃冷冷一笑,大手一挥,从怀中取出一枚虎型铜印,随意丢在了太监手中。
“来人,送客!”
看见肃王的样子,太监也不恼,反正陛下吩咐的事自己已经完成了就好。
太监走后,皇甫肃一把将手中的圣旨丢在地上,起身狠狠地踩了上去。他的父皇真是真小人,自己才回京不到一日,都还未面圣,这就想了一个法子来夺取自己手中的兵权,娶男妻……这是不但要夺取自己的兵权还要断了自己的子嗣,这一同送来的良妾估计都不能生养吧。这么好的招数,估计那位贤后没在背后少出力吧……真是贤后啊!想到十年前自己的母后被当时还是贵妃的陈皇后害死,自己不得不自请去西北,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才刚刚过了十四岁生辰,母后过世,父皇竟为那个贱人排除万难将她送到了后位!现在,还用一个男妻来断了自己的子嗣,状元郎…父皇还真是舍得啊。
想到这,皇甫肃心中怒气冲冲,唤人牵来坐骑,策马出府。
顾琪玉停在一处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将手中的圣旨狠狠丢人水中。虽然现在心中大乱,可是他知道,他需要冷静,他要想出解决方法。
想到这,顾琪玉缓缓朝湖中走去。
初春的湖水依旧冰冷刺骨,可是,他需要的就是这份冰冷,接触到冰冷的湖水,他想到了母亲去世后父亲的忽视下人的践踏,寒冬时自己站在井边被下人一桶又一桶的泼水,他想起为了摆脱困境他冒着大雪,一步一跪的踏上千顶峰,终于感动青云子,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因为这些,无形中他养成一个习惯,只要在冰冷刺骨的环境,他便会无比清醒。湖水渐渐淹没头顶,顾琪玉越发冷静,他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安阳侯府还是安国侯府都不可能帮自己,自己只能自救!他将面对皇位上的那个人。
忽的,后颈被人提起,几个呼吸之间,顾琪玉被人丢在地上,随后被一件披风盖在身上,带着些许暖意,只是曾经多个寒夜所没有的温暖,恍惚间,好像连着自己那颗被寒冷冻住的心也微微暖了起来。
“姑娘,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姑娘是个人,怎可这么不爱惜生命,你可知边疆的战士活着对他们有时就是一个奢望!”
顾琪玉看着身上的披风,疑惑的抬头,之间那人一身黑色院子,背对着自己,原来没看清自己吗?嘴角不知为何露出淡淡的笑意。
“姑娘?”
皇甫肃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似姑娘家的娇滴滴,是一种沉稳带着些许迷离的声音,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皇甫肃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顾琪玉,许是被湖水浸泡了一会,显得十分苍白,顾琪玉下水时咬住自己唇,现在的唇显得微红,微微睁开的双眸显得有些水灵灵的,就像小时候母后给自己吃的黑葡萄。原来不是个姑娘,他刚刚远远一看,还以为这个纤细的身姿是个女子,没想到却是个男子,有点尴尬啊,想到这,皇甫肃又看了一眼顾琪玉,虽然不是个女子,但是长得和一个女子差不多,也不怪自己看错了!
“公子,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不过,你既然是个男子,更不应该轻生!”
顾琪玉看清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容,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顾琪玉敢肯定从未见过这个人,身上的湿润将披风上的温度渐渐覆盖,温暖的披风已经失去了温度,顾琪玉感到可惜。
“我没有。”顾琪玉淡淡的回道,心中的冰冷又回来了。
“没有?你难道还是在游泳?”
顾琪玉看了皇甫肃一眼,不说话,将皇甫肃的面容,随后转身离去。
走到路上,顾琪玉看着身上的披风,仿佛又感觉到那暖暖的温度。
他想起了顾琪芸对自己说的话,他曾经为了妹妹一直听从安国侯的安排,现在妹妹出嫁得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庇护。这次赐婚,无论如何他要回绝。想到这,他看了看身上的披风,这个人,若是有缘,自己会拼命抓住这份温暖,以后得日子,自己会过得很好。
御书房外,顾琪玉跪在门外
,从下早朝开始,顾琪玉就跪在了这里,估计快有两个多时辰了,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忽然御书房内传来争吵,顾琪玉抬头看向御书房。
“若是顾状元也不同意,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皇甫肃从上早朝开始就被燕皋帝罚跪在御书房中,一下早朝便听见顾琪玉也跪在门外,就知道他也对这门破亲事不满,在西北十年,他绝对不愿继续逆来顺受。大不了他再回西北!
燕皋帝脸色越大难看,面前的儿子不顺心,门外的臣子不顺意,自己下的圣旨难道是想撤回就撤回的吗?
想到这十分气急。
“告诉顾琪玉!他要是抗旨不尊,朕就砍他的头!取了他的状元乌纱帽!”
太监听后,连忙将御书房的大门打开,顾琪玉抬头,只见御书房内有一人跪在地上,虽然是跪着,但那人将背挺的直直的,就像一颗挺拔的大树。
这时那人忽然转过脸,记忆中的脸一下子出现在顾琪玉眼中,这一刻,他已经知道那人是谁…难怪,会觉得熟悉,皇甫肃与皇甫玦都与燕皋帝像似,自己见过皇甫玦,燕皋帝也见过几眼,所以才会觉得有几分熟悉。
太监看着顾琪玉,走上前,在顾琪玉的耳边将燕皋帝的话又说了一遍,完了扯了扯顾琪玉的衣服。
“顾状元,您就别倔了,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就连肃王殿下都得遵旨,而且这妃卿之位可是皇亲国戚啊,可比那状元尊贵的多了……”
顾琪玉没有听进太监说什么,看了皇甫肃一眼。
“臣领旨谢恩!”
燕皋帝脸色好转了几分,摆摆手。
“下去吧!”
“臣告退!”顾琪玉没看皇甫肃脸上的错愕,对着燕皋帝叩拜行礼,随后毫无留恋的出宫,现在,即使被所有人唾骂,他现在只想要留住那不经意的温暖!
看见顾琪玉离去,燕皋帝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跪着的儿子,这件事,不成也得成,无论是为了兵权还是自己的颜面,燕皋帝不允许肃王挑战自己的皇恩!
“好好回去准备你的婚礼!别想在大婚之前出什么幺蛾子!”
肃王抬头,忍下心中的愤恨,自己早应该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皇室的人永远考虑的就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