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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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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嘴馋想吃次必胜客的时候,唯有透支行用卡,可是在透支之前,安木伦告诉我如果继续透支,下月还钱就困难了,没有多余的钱去还掉多透支的那部分额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决定先吃了再说,实在不行我找朋友去借,有了我这句话,安木伦才答应了下来。
前面就是红绿灯了,我心中有点惧怕和安木伦一起过马路,他过马路只顾自己,从来不顾及身后的我。趁绿灯还有几秒自己先飞快的一溜烟地跑过了十字路口,我站在车流交汇处看着前方安木伦的背影惊慌失措。这该死的,他以为自己是飞人刘翔啊,跑那么快。
我无奈,只得自己灰溜溜的跑过去,埋怨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过马路,他气急败坏的讲:“要是这时候来辆车,咱俩不都得死么?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还非得一起呢!”
我的心一沉,脸也灰了下来。
“那你走路为什么不牵着我的手,这个问题跟你说过多少遍,吵过多少次了,有那么难做到吗?”
“难得一起出来吃顿饭,你总是在找事,不牵手又能怎么样,我不是揽你肩了么,我得时时刻刻牵着你你才满意是吗?”
我仰起头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紧闭双唇,只想沉默。可笑,如此可笑,我就是想像个正常谈恋爱的女生一样被男朋友温柔呵护,这个愿望很奢侈吗?牵我的手都成了他的负担了吗?
近在咫尺的安木伦已经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了,他对我歇斯底里的怒吼,仿佛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安木伦,如果爱你也是一种罪过,那我早已罪孽深重,只有你才洗的清。
你对你那个漂亮可爱的前任也忍心这么吼吗,你就知道欺负我吧。
这顿饭我们还吃吗,还能吃好吗。
爱情不顺心的时候,偏偏工作也出现了问题。上班打卡有将近20次迟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可叹的是关乎自己的事情我居然是最后才知道。还不清楚领导究竟要作何处理,只能焦急的等待。
可能是看在介绍人面子的份上吧,我只是写了个书面的检讨递上,并未受到实质性的处罚,没承想后面还有比处罚更让人难过的事情。
在接到介绍人王哥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准不会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我在单位的表现和谈恋爱的事情全部被他知晓,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就在心里和这个中年老男人划清了界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他说出那样的话,我才不会看清他到底是何人品。
毕竟是当惯了领导的人,在电话中又以一种训导下属的口气与我侃侃而谈,一字一句都让我觉得他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当然我也不甘示弱,冷淡的口气,敷衍的回答,蛮不在乎的态度,在我看来是我回击他的最好方式。这个老男人依旧在跟我炫耀着自己认识我们公司多么牛逼的人物,自己如何周旋我才得以平安无事。我在心里冷笑,不就是一份工作,大不了就是辞职,用得着在这里狂言妄语,招人恶心么。
早知道熟人介绍的工作致使我每一步都走的这样艰难,像在被人监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王哥的电话并不是终点,直到接到表哥的电话我才真正明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表哥是一名军人,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尊敬的大哥哥。我的这份工作是表哥拜托王哥替我联系的,我很懊恼,是我的表现不够好,但这万恶的王哥也不至于打扰表哥吧,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么。
表哥的话语很温和,我在心里为给表哥抹了黑而暗自悔恨,都怪自己不够好,还要连累表哥为我操心。
我知道自己犯了同事不能恋爱的禁忌,这种事情就像怀孕时间久了藏不住,安木伦总是接到领导要我们在上班时间保持距离的通知,就好像我们上班时间是连体婴儿一样。
安木伦害怕了,他曾说过他需要这份工作,有债务的压力存在,他不敢轻易换工作。我俩若是被同时处分了,我是本地的,回到家就有饭吃。他呢,家在千里之外,只能流浪街头。我们在同事面前装陌生人,这种距离保持的还不够吗。
在工作如此难找的大环境之下,我当然也需要这份工作,在这个张口是钱闭口还是钱的年代,谁不需要一份维持生存的薪水。可是,在我的眼里,爱情比薪水更重要,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走,那我会选择牺牲自己,就像安木伦说的,比起我来,他更需要这份工作。
可这份薪水平平的工作在沉重的债务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我们必须在班余时间做点什么,哪怕只能贴补一下贫瘠荒凉的生活。严重入不敷出,若不想点赚钱的法子,每月还款时都能被钱焦虑死。安木伦在朋友的帮助下做起了铁板鱿鱼的小生意,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在下班时间忙碌的热火朝天。
葱花的香气糅合着烤鱿鱼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弥漫在街道上,时值夏季,安木伦满脸的汗水如淋漓的雨水顺颊而下,身上也被汗水浸湿。我在一旁忙着刷酱包装收款,还有,替安木伦擦汗。
最兴奋的是结束忙碌之后的点钞时分,通常是还在大街上的时候,我就抱着钱盒子欣喜的数着一天的收成,想着这些钱能让我们生活好过一些,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收摊洗刷完盘子等用具之后,加工鱿鱼的过程才刚刚开始。坐在马扎上,忍着瞌睡也得把工作做完,以保证第二天有足够的食材。洗切穿完鱿鱼以后,已将近凌晨。那段时间,我每天总是睡不醒,虽然疲惫,但是乐在其中。
生意好了安木伦会边抽烟边乐得合不拢嘴,生意不好,他就是一张挂满惆怅,少言寡语的脸。近在眼前的著名的旅游区海滩去不得,周边的海鲜馆为保证自己的生意是不允许小摊小贩的出现的,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碰个边缘,这个边缘还是安的哥们让给他的,他哥们自己去海滩前碰碰运气。靠近风景区人一多我们的生意也好了起来,可他的哥们进行的没有想象中顺利,没能开张,后悔将自己的地方让给安,两人闹起了不愉快。
鱿鱼卖的差不多了,今天的收成很棒,可安木伦蹲在地上抽着烟,满脸失落。多少年发小的兄弟情难道抵不过区区几百元钱吗,安木伦的伤心失望无处遁行。我在一旁轻声安慰他,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