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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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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被一声大喊划破 : “ 快来人啊,有刺客!!”话音刚落此人便已身首异处。
铁三从房中冲了出来,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找死,敢闯我铁衣门!”
他不远处一个女人声音森冷 :“铁三,死到临头废话还这么多。”跟着几道寒光急射而出,正向其面门。
铁三向侧疾闪,险险避过。抬头却见一黑影已至面前,长剑如疾雨打来,几声兵器相撞,手中大刀便被震飞在地。紧着又是一剑劈来,铁三连忙运起铁衣功硬生生用肩头接下。当的一声黑影空中一翻倒飞出几米开外,而铁三肩头也现出了浅浅血痕。
“不自量力,凭你一柄废铜烂铁,也想破我铁衣功。识相的速速退去,自当不在追究放你们走。”说话时院子里已赶来数十人,把各个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院中央一男一女两人背对而立,已被团团围住。
女人低声说道 :“章轩,这几十人你可能为我拖住一时半刻,这个硬壳乌龟我来解决。”
男人一提长剑闪入人群之中,霎时间人群中,残肢横飞惨叫连连。女人甩出一条细软银鞭,向铁三打去。铁三冷笑,想伸手抓鞭。可突然鞭如蛇动,空中一转便向铁三咽喉打去,铁三想躲却已躲闪不及,运功抬臂便挡。唰的一声后,铁三一声闷哼。原是这鞭上满是细小倒刃锋利无比,手臂上活生生被刮掉一条肉。
章轩在人群中大喊一声:“佟佳!快,速战速决!”此时章轩长剑虽上下翻飞,身影穿梭,将一众人缠住。却无奈众寡悬殊,时间一久难免落入下风。
佟佳闻后银鞭疾动,铁三不敢硬接,四处闪躲,一时间也是难以得手。铁三心想着,再拖一会他们定然跑不了。佟佳却突然左手一甩,一枚紫色铁胆飞了出去,在铁三身侧爆裂,顿时紫雾弥散。铁三皮肤一触紫雾,瞬间皮肤被灼烧溃烂。铁三心道不好,急忙捂住口鼻,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佟佳银鞭已悄然而至,紧紧将其手臂连同脖颈一同缠住用力一拉,噗的一声血雾四溅,门墙廊柱喷满了殷红的血液,铁三也一声惨叫气绝倒地,所有人急忙看向铁三。
章轩趁机飞身上墙甩出一条绳索,缠在佟佳腰间一把也将她拉上墙头。两人迅速跳下,几个疾跑翻飞间跳过层层围墙。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这冷夜的林中,树叶被风吹的四散飞落,就像命运,永远也不知道能否见得到明天的朝阳。两个年轻的身影坐在一个土坳里。深秋的天空月朗星稀,眼前的篝火也烧的噼啪作响。
“章轩,谢了,要不是你拉我出来,怕是这么多人我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这次其实幸亏你也来了,不然我怕是破不了他的铁衣功,要失手了。”
佟佳笑着说 :“你可是咱们血营的翘楚,要不是咱们一不留神被发现了,凭他铁三铁衣功再强,你也定是能将其绞杀。”说着往章轩身侧挪了挪
随后两人不再多言,想是铁三已死,铁衣门的人见了刚才的光景,也定是不敢来追的。两人围坐着这一小堆篝火,准备休息上个把时辰。
佟佳轻声的问着:“章轩,你入血营是不是很久了。”
“记不得了。”
“那是你自己要加入血营的?你以前是干嘛的啊?”
章轩折断手中的木枝:“这血营里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亡命天涯的。又有几人会在意别人的过去。再说以前的事我也早忘的七七八八了。”
佟佳不依不饶: “那你就按着七七八八的讲讲吧,旁人只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营第一鬼剑。我倒是好奇你的从前。比如你还有家人么。”
“没什么好说的,灭门了。”
“灭门了?”佟佳一脸不解
章轩淡淡的说了两句: “我也不知道,江湖恩怨吧。咱们血营里的人也见惯了杀伐,没什么想不通的。”随后章轩又向篝火中扔了几根树枝,自顾自的翻动着篝火。火焰的颜色映的两人的眼眸通红,和这清冷的夜格格不入。
佟佳更好奇了 :“那你没想过为家人报仇么?”
“报仇?我连杀他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报,又寻谁去报。就连这条命也是营主刚巧经过,看到我还有气息才捡来的。”章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我相识这两年,你总是这么冷淡,行了,我也不问了免得讨人嫌。”佟佳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却也未再提及其他。
“我去守夜。”章轩跃身上了树干。
此时章轩摘下了他仅遮着下半张脸的面具,月光下,少年面若冷霜,黑发高束,纱带随风摇曳,一袭玄墨色劲装衬托着苍白的唇色,鼻峰挺拔,英眉星眸,面颊棱若刀刻。
章轩的脑海里,儿时的记忆已不再清晰,此时的章轩眼中尽是孤寂。
佟佳一双凤眼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章轩,面具下那看不见的樱桃朱唇微微动了动,却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两日后,两人回到血营之中,这令江湖人闻之色变的血营,四周的建筑都是黑洞洞的,只暗处有一些守卫。满是冷漠肃杀之意,没有一点点生气。
二人穿过外殿的长长的通道,来到主殿门前,两个暗卫缓缓拉开两扇大铁门。二人进入主殿,四下没有任何守卫,只有章珏静坐在殿中高台之上,章珏一身黑色锦衣,同样也带着一块遮着半张脸的面具。整个人除了花白的胡子,看起来就是一团黑影一般。
高坐上章珏威严的声音传来:“事办妥了?
“是,营主。”二人单膝跪地
佟佳赶紧抱拳回到“事主两日内会把银子送到。”
章珏起身走了过来:“做的很好,佟佳先回去,章轩跟我去后殿。”
“属下告退。”佟佳说着转身退出了大殿
章轩随章珏从高坐之后的一个小门进入后殿,两人站定,他淡淡问到:“营主,何事吩咐。”
“轩儿啊,跟你说过多少次,就你我二人之时,你还是叫我师父。"章珏的语气忽然柔和了很多
“是,师父。”
章珏走到章轩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冷淡性子,罢了。江湖堂,你可知道。”
“江湖消息百晓生,上至朝堂下至各门各派江湖驿站,探马信子遍布大江南北,就连我们也与他们常有来往买卖消息,以方便替事主办事。但是他们堂主身份神秘,总堂位置不得而知。”章轩对答如流
“对,就是这个江湖堂,前几日他们派人来了。”说到这,章珏的脸上似乎有一些无奈。
章轩一面推敲着江湖堂的来意,一面说到 :“派人来?江湖堂掌握江湖消息,一直都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拉拢对象,如若有何事也可谓是一呼百应。且其财力雄厚,更有家传段家五方无极剑,江湖上也是罕逢敌手。难不成有什么他们不方便出手的,要我们血营协助暗杀?”
章珏说着捋了捋胡子,凝重的看着章轩: “倒也不是,他们来是为了他们段家的少堂主。这个少堂主,生性乖张桀骜,却常喜欢在江湖上走动。你也明白,虽然江湖堂势力不可小觑,但是多年消息生意,难免树敌。这次来,就是想重金请我们血营派出高手,暗中随行护他平日里周全。为师本想选个高阶暗杀手派去便是,可他们却是点名要血营第一鬼剑。为师虽不情愿,但想来对你也是种历练,磨磨你这性子。”
“是,师父,何时动身?”
“难道你不想辩上一辩?你这一身本事,暗中保护个纨绔子弟,怕是大材小用,还要难免受气。”章珏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是干脆。
章轩又问到:“何时动身。”
“你呀你,休息一晚明早随段家家仆动身,这次去怕是要三两个月。这个你拿上。”说着章珏走向后殿中一烛台,轻轻转动几下,侧墙上打开了一个暗格。章珏取出一把剑,交给了章轩。
“淬骨剑?师父,这。。”章轩一脸错愕
章珏转过了身,背对章轩,缓缓一句。“带上吧,如遇强敌没把像样的兵刃怎么行。行了,回去歇着吧。”
章轩低下头 “谢师父,徒儿告退。”
回到房内,章轩看着手中这把剑,剑脊流光熠熠,剑从型如骨片,剑锋剑锷吹毛断发锋利无比,剑身寒铁所铸一气呵成,所铸形如人大臂之骨,寒光闪烁,剑鞘古朴嵌有虎牙虎骨,煞气逼人。章轩看着这把剑,对他的师父,内心满是感激和感动。也许,这世上对自己真心好的人,也只有他这个师父了。其实营主待我也视如己出,传我一身武艺,平日里虽是严苛了些,倒也是怕我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这条捡来的命给交代了吧。
次日一早,章轩整理好行装来到血营大门前,朝阳斜照下来有些刺眼。
章轩突然微微冷笑,身形一侧闪躲过袭来的剑风。淬骨出鞘,反身刺去,偷袭之人被逼几步。此人站定,紧着腾身而起又是一剑刺来,只见剑影闪烁,瞬息间似又有五把剑同时急攻。章轩剑锋一挽如同鬼魅向五剑迎去,只见剑指之处剑气流转,即刻便破去了五剑中的虚剑,向实剑连攻。偷袭之人急忙招架,片刻便已手忙脚乱。再看向章轩的一瞬,剑已落其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