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三章 肿胀之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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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埋葬着亿万星辰。
宇宙是生命的坟墓。
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在步入死亡。
永生的神祇沉睡在星空中，那是旧日的主宰者。
埋葬在冰冷的坟墓。
红色的星辰来了，祂有着湖泊的眼睛，有着熔铁的血液，有着流动的，永远在『歌唱』的嘴巴。
带来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是『毁灭』的宣告，那是『终焉』的眼，那是『天体之音』，那是『审判之星』。
群星在这一刻移位，拉莱耶从海底升到地上，卡尔克萨从天上降到地上，混沌于此刻苏醒，疯狂于此地降临。
祂们唱着堕落的圣歌，祂们在『原初』的宅邸终日享乐，红色的异星独自徘徊。
……
Emiya迷路了。
带着一个新鲜出炉的“小女儿”。
小女儿(在Emiya眼里)怯生生的抓着他的衣角，老妈子只好认命的把她抱起来，搁到肩上。
四周越来越荒凉，根本不见来时的路，但Emiya以守护者的名义保证，他绝对没走错路。
没有诡异的事什么发生，但安静的让人心悸。
Emiya莫名想到了在英灵殿里的时光。作为守护者，他自然不像盖亚侧的英灵大爷们一样清闲，黑心老板阿赖耶总是发布各种各样的命令，各个地区各个时代乱跑，也遇到过不少中国英灵。
他清晰的记得，一个叫燕青的家伙，就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说是明代有个叫王生的读书人，进京赶考名落孙山后，回乡路上借酒消愁，王生也是个不缺钱的，到了最贵的酒楼，点了最烈的酒，灌了一坛又一坛。
这个醉鬼摇摇晃晃的回家时，突然又想到酒楼对面的漂亮花魁，心里痒痒的同时，就打定主意回去，回去之后哪里有什么酒楼？正在王生到处找的时候，花魁从他身后叫住他，把他请回家好言相劝。
“最后呢？”Emiya当时问。
燕青笑的很奇怪。“最后啊，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书生，倒是那个花魁，还有人常常见到。”
Emiya停下了脚步。
面前出现了一个极漂亮的娇艳的少女，秋水般的眼眸欲说还休，扇子打开，遮住半边脸颊，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水晶。
“在此停下吧。”女人笑着对他说。
明明只露出半张脸，时时刻刻散发出魔魅的吸引力，优雅迷人让人移不开眼。
好像深渊上方甘美的诱饵——
所有的一切，都像奶油一样融化了，甜蜜的毒液从黑暗中渗透进来，侵蚀了所有的神经，所有的思维……
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恶……
明明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明明意识到眼前的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可是——
女人慢慢将扇子从脸上移开。
毛骨悚然。
并非是遇到天敌的战栗感，而是更深层次的，源自最远古血脉中，代代相传，沁入灵魂的恐惧，不想面对扇子下面那可怖的真相……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动，离那个可怕的女人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你想对这孩子做什么？”小萝莉问。
女人再一次将扇子遮在脸上。
她咯咯笑着。
“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放过这个小家伙。”
“不。”
“何苦呢？又不是要将你放逐或献祭，只要你肯帮我做一点小小的事情，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界里，即使是唱歌也随你高兴。”
“不。”
“为什么？”女人几乎可以说是狰狞了。
“我感觉得到，『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谁不知道奈亚是个满嘴谎话的大骗子？”
女人的表情变了，忽然变得很奇怪。“你就不怕祂收回你的存在，湮灭你的自我？这对于一个独立的个体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祂可以控制你的思想，控制你的一切，你就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立的个体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小萝莉奇怪的反问，“不管有多少个『我』，那都是我们，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湮灭个体，回归主体，不过是一次返本归源的旅程罢了，我永远存在，我永恒唯一，在『我』之下，我们永远平等，不管是分离还是归一，我永远是我。为什么你总是想脱离本体，成为新的自我？”
“有什么意义吗？”
“毫无意义，毫无意义啊！”女人大笑起来，同时用低低的声音说：“……失策了，Hastur啊……”
……
Emiya清醒过来后，就看到女人倒在地上，墨绿色的血液流淌成河，晶体丢在一边，扇子被橙红色的火焰灼烧成灰烬，露出掩藏在背后的、可怖的本体。
那庞大臃肿的肉山千疮百孔，，祂原本的触手尽数斩断，更加深沉，更加庞然的邪恶从疮口中涌出，化成利齿，化成血舌，从阴影中，从黑暗中倾泻，将邪神源源不断地蚕食。
Emiya从那更加可怖的黑暗中，看到了熟悉的昏黄色竖瞳，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Lancer！你——”
迦尔纳领着小萝莉，手中黑色的书籍打开，扭曲混乱的咒文释放出来，在身边交织成了一扇扭曲的光门，刻着三位邪神的祷文，由邪眼，犹格斯真菌和拜亚基组成的军队源源不断的涌出，世界在被另一个世界同化、侵蚀。
“吾之祭司，你终于来了。”小女孩故作严肃的仰头看着白发青年，然而毫无邪神的威严，在萝莉萌音下只显得萌萌哒，然而两个当事人毫无所觉，还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祂要我来接你。”迦尔纳点点头。
“哦。”小萝莉也乖乖的点头，将一脸震惊的Emiya拉过来。
“带着他一起走。”小萝莉眨巴着眼睛。
“我喜欢他。”
“好。”迦尔纳没忍住，摸了摸小萝莉蓬松的脑袋。
小萝莉乖乖的也不躲，任摸。
“只有一件事。”
“不要唱歌。”
“好。”小萝莉张开手，迦尔纳把她抱起来，另一扇光门打开，他顺手将晶体抛进另一扇门中。
“我们回去。”
『本体你这个狗比！！』
身后传来女人半是愤怒，半是疯狂的、最后的咆哮声。
……
卡尔克萨正上方1000光年外。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中，学生狗们惊讶的看到他们那个比鱼人还要丑十倍的教授正与一个黑色长发东方面孔的大美人相谈甚欢。
虽然美人是个男的。
美人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水晶模样的东西。
“……史密斯教授，只要■■■■，这个『闪耀的偏三八面体』就是你的了。”
“可是……”教授显得有些为难。
“你得罪了祂吧，居然还敢在祂的势力范围内躲藏？”美人冷冷的笑了，露出一口鲨鱼般的牙齿，眼睛变成了不详的昏黄色。“只要你把『黄印』的位置告诉吾，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像老鼠一样躲着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教授叹了口气，眼前这个比起那位来更加可怕，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传奇调查员才有胆子与其谈笑风生，他们这小门小户的，也就敢放看门狗咬死，当成晚餐吃掉(？)一个威尔伯·沃特雷而已。
“好吧，『黄印』在……”
……
“所以说，”立香死鱼眼，“你就消失了大半天，给我带回来这么一个小萝莉？”
她摸了摸小萝莉的发顶，没忍住，又摸了摸，像个揩油的怪阿姨。
手感真好。
不过……
“谁来照顾她？”
“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小萝莉反驳道：“我已经独自一人生活了很长时间了。”
“真可怜。”立香已经有点母爱泛滥了，甚至这一刻有想带着她一起走的冲动。
“立香，”迦尔纳叫住她，“她无需别人照顾，不用管她。”
“纳纳！”
“她是『Ghroth』。”
小萝莉歪着头，配合着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
“什、什么？”
“总之，虽然她是无意的，但你还是被影响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类，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虽然这个邪神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萌萌哒。
“噢。”立香又捏了捏小萝莉的脸，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你们要出去吗？”小萝莉仰着头问。
“是的。”玛修弯下腰，与她平视。
“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的，不能给『我们』惹麻烦，可惜我没有办法提供给你们帮助……”
“没关系。”玛修微笑。
小萝莉抱住玛修，东嗅嗅西嗅嗅。
“我喜欢你！”她说，“你身上有和他一样好闻的气味。”
将菜端出厨房的卫宫麻麻看了她一眼。
啧，只会卖萌的邪神。
啧，真麻烦，Saber又在催了。
“士郎！再来一碗！”
“杂修！本王的红酒烧鸡呢？”
“余要满汉全席！”
“知道了知道了！”Emiya用围裙擦了擦手，转身回到厨房。
至于邪神小萝莉，除了卖萌还有何用？谁爱管谁管。
今天卫宫家的饭依然很热闹呢！
立香放下盘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几点了？”
“十点。”
“那好，除了卫宫麻麻和达芬奇亲，其余人都跟我走！”
“迦勒底正义小分队出动！”
“目标是——西郊的神秘庄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三章 肿胀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