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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阿姊这是什么恶趣味......我又没责怪的意思,怕什么?
原本安插在苏宅的守夜都被苏景给除去了,我一时间联络不到你们。本还奇怪呢,怎么一组人贩子也能避过那些人的眼。还好我在车上没什么动作,不然只怕今天是见不到你林爷。”苏白斜着白林正清一眼,嘴角挂着的嗤笑令林正清有些抬不起头。
苏白一路来颠沛流离,不免得脸色要枯败,收在人眼里,凶狠又带点奇怪的可怜,林正清不自觉就多扫了几眼苏白干涸泛白的嘴角。
绾墨阿姊因着许决的缘故不喜苏白,苏白失踪的消息一早就传到林家,林家作为守钥人的守夜,存在的意义便是护卫苏白的安全。
不声不响把苏白接回来,本来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此番这样折腾,想必是阿姊故意给苏白难受。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向苏白伸出只手:“打趣我做什么?走,回家吧,休息会,我做饭。”
苏白笑着拍开林正清的手掌,麻利地撑起身,也不拍衣服,径自向围墙内的别院走去。这间别院不大,只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并上一间诺大的南方旗尖房,房前有几架喜人的缠藤蔬菜,院里一方石几,一口水井,一棵桐树。
林正清在她身后不自觉地弯了眉眼,毫不介意的收回手,浑身气息柔和宠溺,也紧跟着苏白向房子走去。
过了这么些年,小师妹性子到底是没变,林正清心里泛上来一股对往昔时光浓郁的眷恋。
他自从回了这里,学生时期的青春洋溢就如同一场大梦初醒,相与现实,不堪回首。
但苏白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经历的终究就在那里,不管你承认不承认。
哪怕你走得远远的,不定哪个细微的事物就像毛线的开端,一见便能再扯出一大团乱糟糟的温暖与不堪回首,泪流满脸的冲动便只在一瞬间。
林正清眉尖微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但那股淡淡的伤感在进屋的一瞬间灰飞烟灭,林正清眼角直跳,耳朵尖上乍泛起一片绯红——“苏白!干什么呢!都多大了还大白天的耍流氓!”
苏白身着胸衣不耐烦地回过头,手上脱裤子动作一点不停:“叨叨什么?!你又不是男的,我把你当娘呢。”这衣服早就不能穿了好不好?现在有条件还不让人换了?
“......”
林正清在女流氓烦躁而坦然的瞪视下默默走进了厨房,手拿起半块早上剩下的洋葱剥着,心中一阵怅然,女大不由娘啊.....
想当初,想当初啊.....
当年苏白刚进大学,为人看起来很低调,像是很乖的样子,容貌偏生的极好,不出意外的便被人给盯上了。
盯上苏白的这人,是位校董大公子,平日里嚣张的很,向来横行惯的人物。这小孩长得凑合,穿一身服帖的西装还真有那么几分斯文败类的味儿。看上苏白后让人给递信儿,当然一点回音也没。这小孩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不知身边哪个孙子给出了一下三路法子。
在苏景家里新贵们聚会,守夜当日正好被调走,苏白当时还嫩着,又是在自个家,压根没想过要设防。要不是许决,差点就给交代进去。本来苏景与许决便交好,自此苏白对许决更是亲厚,乘着这个机会,她便明目张胆的把林正清也拨进了圈里。
许决啊.....许决
林正清漫无目的地掐着一片洋葱,眼睛突然的刺痛带着他从失神里清醒过来,眼泪不受抑制地在脸上划出好几道水渍。
啧,真是。林正清胡乱用手抹了把脸,掌间粗砺的触感又带的他一阵恍惚,那是长期拿枪磨出的茧。曾经这双手执笔绘乾坤,何曾与粗糙挂上丁点儿联系。
苏白抱胸冷眼倚在厨房门口,一张脸以看到傻逼的节奏微微抽了两抽。
看着林正清拿掐洋葱的手去抹眼的一瞬间,苏白直想一鞋底子抽过去——如果现在她脚上穿的有鞋的话。
“鞋放哪了?连个洋葱都不会剥还做什么饭啊?要不是今天因缘际会,还真不知道你现在生存技能退化成这副熊样子——简直丢人。”
“苏白你现在很狂是不是?鞋在客厅你脱衣服的左边黄花梨箱子里,有什么好吵的,饭一会就好,等着!”
苏白看着眼角泛红的林正清努力呈现的一脸凶狠默了一刻,转身缓缓走到客厅拿出双麻草鞋,苏白低头弯腰穿着鞋,突然扭过头对着厨房用力叫道:“师兄你对我凶什么凶?!”
林正清没回话,苏白尾音里发着的那点颤,他听得很是分明。林正清有一瞬间背挺得笔直,下一刻却像被人抽走脊梁一般,浑身脱力,双手撑在了案板上。水滴从空中飘下,在木板上慢慢汇聚成一片小水洼。
苏白蹲在地上,一只鞋还在怀里抱着,鼻涕挂在鼻尖尖上一抖一抖。
一间房屋,两处难过。他们都是没办法去拥抱,没能力接着喜爱,在心悦之人处无意义的存在。
为何要有士族与新贵的区分,大家有这些矛盾干什么呢?土地有什么好争的?兵权又怎样?随他们拿去好了!苏白和林正清心中都怀着这样的期望,然而事实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他们将要干什么事,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良久,林正清把被水汽模糊了一片的眼镜褪下放到料理台上,厨房朝阳,直对着房前的绿树荫。
他掀起T恤下摆低头抹了把脸,感觉差不多后抬头瞥了眼窗外,阳光正浓,墙角三列整齐的架子上嫩生生挂满小黄瓜。
多大点事,他想,长时间没见,抒发点情绪很正常。
林正清觉得自己应该豁达点,谁说男的就不能哭了?
他扭过头,中气十足地向客厅说道:“鞋换过了去洗澡,客厅左边第三个门,有木桶香皂水。洗完去门外边摘几根黄瓜给我。”
“知道了!”
苏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声音还有点哑,鼻涕眼泪挂在脸上,哭像比林正清难看许多。
林正清知道苏白喜欢吃清淡的,以往苏白常去他和许决的公寓蹭饭。
小时后初见面,苏白身上全是血,眼神阴冷的不似在人间。那是守钥人灭门的十日后,苏白在林家审讯室内手刃十二人,全是守夜部内的叛贼,据说其中一个是苏白奶娘的儿子。他是有点怕苏白的,毕竟亲眼观看了这看着乖巧的小女孩残暴解决问题的全过程,他一从小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心理上多少有点阴影。
接触的久了,他才发现苏白这个孩子,是真的只是个孩子,心里其实单纯的很。
自从在京城名正言顺交好了林正清,苏白就很是喜欢找空闲来公寓玩,总像个大号的熊歪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玩平板吃零食。
林正清和许决都是在读研究生,比苏白大了五六岁,时间一长,看苏白就有一种看女儿的感觉。
现在苏白也长大了,他也变老了。林正清颇为感慨的端着两碗手擀面向客厅走去,默默鄙视自己今天的多愁善感。
呸,矫情。
苏白眼巴巴坐在餐桌旁,面前是几根绿生生的小黄瓜。黄瓜已经在院子水桶旁洗过,挂着一水儿绿,煞是好看。
“看合不合胃口。”
他把青菜稍多的摆在苏白面前,看着苏白急忙忙吞着面,他心里不自觉就叹了口气。
四年了。
“别吃太快,还有好多.....吃点黄瓜。”林正清把小黄瓜递到苏白手里,这几天苏白到底怎么过的,他不想问,也没脸问。
“不!”苏白接住黄瓜扭过头,脸颊被面条塞得鼓鼓的,完全没时间理会林正清。慢一点?!开什么玩笑,让一个惊慌失措十几天的小流浪汉不吃饭?有没有天理了!?
苏白无视他眼里只有饭,林正清有点无奈。
他低下头沉默地坐着吃了一会,起身去厨房端了碗面汤放在桌子上。
“喝点汤,别噎着。”
桌上汤碗面碗应经被收拾好,苏白躺在沙发上惬意的眯着眼,林正清坐在一旁一脸严肃地打毛衣,眼镜在脸上打出一抹清冷的弧线。
“在那群老东西逼宫之前,你有什么打算?”
没听到回应,林正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去看苏白,人却已然是一副睡熟的模样。
林正清冷眼看了一会,没说什么,低下头接着去打毛衣。
天气虽还热,算起来也已是夏末秋初。
林正清的手很好看,随着毛衣针摆动十指翻飞,指骨修长,唯右手上几个关节处覆着层薄茧,略显几分违和。
“你可以接着装睡,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愿意面对也好,想躲着也罢,这到底还是得你去解决。你已经不小了苏白。”林正清眼盯着毛线的走向,声音清淡的跟他整个人一模一样。
苏白在沙发上缓慢的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沙发夹角里。
拒绝交流?很好。
林正清冷笑着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放在腿上已经完成了一个袖子的毛衣。
“你想好,打的这个毛衣是给你冬天穿的——你可以在士族允许的情况下呆在这里直到战争打响。但你要是拒绝交流,那我这里也留不下你。”
林正清话音刚落,苏白猛地翻过身,一双眼恶狠狠瞪住他一眨不眨。
“哟,还挺凶。想好没?”
“我就住在这里!不走!”
“你觉得这是你能决定的?”林正清懒得再看苏白一眼,拿起毛线开始接着打。脸冷得跟冰似的,手速飞快,翻的苏白眼花。
过了良久,苏白慢慢地坐了起来,悄悄向着她衣食亲娘挪了挪。
林正清余光扫到苏白,面色缓和了些。
“我能在深山里呆一辈子,你不能。苏白,如今情况危急,。你身上背负着士族的安危,寻出‘火种’是你的使命,士族的命脉在你一人。你不能永远待在林氏,你得走出去,不论生死。”
“凭什么非得是我?我把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去好了!”苏白有点委屈。
“你是唯一的守钥人,清醒点吧苏白,风雨将至。”
“我若偏不呢?”
“士族花费诸多人脉物脉,供养你们白家到如今。他们个个如狼似虎,东南花家,北野纪家.....群狼环伺,原本你一门威压震慑华夏,可如今白门只剩你一人......找火种,送死当然得你去。想想你逝去的师兄叔伯,想想绾墨阿姊家为救你牺牲的代价,你没的选择。”
苏白:你硬一个我看看?
苏景斜扫一眼
许决缓缓支起下巴
林正清:不不不,可不敢可不敢,硬不了硬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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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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