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不如泡你》排骨炖瓜

39、心理落差

　　方旭跟着秦周一起往他家方向赶，进了小区，越跟着秦周走方旭越觉得路很熟悉，到了门口才记起来，这房子就是曹申明曾经请他来打扫过的那套，他诧异的问道：“这不是曹申明一朋友家的房子吗，你爷爷怎么住这里？”
　　秦周忙着开门没听到他的话也就没回答，方旭见他很着急也就不好再追问。
　　秦茂森出差去了，周文姝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老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好像很痛苦，秦周二话不说的把人抱上了车，一行人往医院奔。到了医院周文姝的妹妹周文钰也赶了过来，喊护士叫医生安排病房，几人忙得团团转。方旭完全插不上手，显得很多余，便坐在病房外面的凳子上无聊的等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忙完的秦周从病房出来，见他还坐在那里，有点吃惊：“你怎么还在？没见着你人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插不上手就不在里面占地方了。”方旭说，问道：“你爷爷怎么样，严不严重？”
　　“什么毛病都没有，他就是吓唬下我们。”秦周无奈的笑笑，舒口气坐在了方旭旁边，“他前些时候做了手术，我妈就让他搬过来住了，但是我爸妈出差的时候多，所以也不能天天去看他，他自己也不愿意跟我们住一起，跟保姆呆在一起有时候无聊了就会耍个小脾气折腾下我们，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装病？”方旭吃惊。
　　秦周点头，说：“也就是想引起我们注意。我姥爷现在正在来的路上，一会儿我要把爷爷送到他那边去，让他开导开导，顺道在那边吃晚饭，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要不我现在先送你回去？”
　　“不了，你忙你的，别管我了，我公交车回去也方便。”方旭拒绝。
　　再坐了几分钟秦周姥爷带着两个年轻人赶了过来，秦周便回了病房。方旭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一群人围在病床边，有说有笑气氛和睦而融洽，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也没跟秦周打个招呼，直接就先离开了。
　　杨建川见他挂着张脸回来，随口问道：“你不出去吃饭了吗，怎么又挂了脸，秦周又惹你了？”
　　“没有。”方旭有气无力的往自个儿床上一趟，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
　　杨建川还是第一次见他沮丧，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过去问：“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秦周的爷爷出了点状况，我们把他送去了医院，饭没吃成。”方旭说。
　　“就这个？”杨建川乐了，安慰道：“这不是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吗，正好让他下次请回你。”
　　“我不是因为这个。”方旭脑中还在想医院见到的场景，“他爷爷生病，去了医院就有他当主任的姨妈喊医生看，然后他姥爷也带了人过来。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让我挺羡慕的。我家没有亲戚，就我跟我妈，我家没有开医院的姥爷，没有当主任的姨妈，没有当教授的妈妈，更没有当院士的爸爸，我妈就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一千来块钱，而我就一普通学生，成绩也不优秀各方面也不拔尖，我还很抠门。”
　　“你这是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秦周了？”杨建川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以前还觉得没什么，父母是教授也没多了不起，现在才深刻的感受到，我俩不只是父母上的差距。”方旭感叹，“更何况我还是个男的，他还是个独生子，还是个直的。”
　　“所以你这是打算放弃了？”杨建川问，故意道：“那咱这赌局可就是你输了了，赶紧的起来把宿舍的卫生打扫下，一会儿我哥们要过来，别让他觉得我这住地是狗窝让他笑话！”
　　“你住的才是狗窝！”方旭怒了，抓起枕头砸了过去，骂道：“这房间我隔一天打扫一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哪里像狗窝了，要像也是你自己的床，他妈的一个星期都不洗一次，都能闻到馊味了！”
　　杨建川接住枕头，拍了两下拉了张凳子坐到他床边，被他骂不怒反笑道：“你说你都费尽心思去讨好人讨了三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跟他关系弄得这么好，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还有金钱，现在放弃多亏啊，你就心甘情愿？”
　　方旭抿了下唇不语，从他怀里把枕头抽了回来抱住。
　　“他家的情况你就算是不太清楚那也应该早就猜到了，肯定是很有钱。”杨建川继续说，“他妈以前是校花，现在是教授，能培养出这种人来的家庭肯定不会差，他爸爸是院士，听说也是男神级别的人物，年轻时候比秦周也没差，而且脾气还特别好，这种人的家庭肯定也不会差，综合看，他那些个亲戚什么的肯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无名之辈，条件至少也是跟他家差不多。你当初做了决定去追他的时候就该做好了心里准备。”
　　“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方旭反驳。
　　“那你现在想个屁啊！”杨建川骂他，“依我看，除了秦周其他人你都不用去在意，说白了那些人跟你屁关系都没有，就算有中间也隔着个秦周，等你把秦周搞定了，想跟他们搞好关系，让秦周出马不就完了，以他那个智商情商，搞定他们这些人应该不算难。再说，他们那群人都是高智商人群，以你这智商也斗不过。”
　　“我智商怎么了，怎么的也比你的高！”方旭怼他，拿了手机出来登录□□。杨建川也没跟他斗嘴，问他又干嘛。他说了句找人问点事便点开了曹申明的□□，问他有关那个房子的事。
　　曹申明知道瞒不住，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怕他生气，替秦周说了些好话。方旭根本就不生气，问道：他家房产很多吗，是不是都在那个小区。
　　曹申明：不是很清楚，上次他要不找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个我知道，他爸妈很早前就给他在市中心那边买了套房子，一百来个平方，说是给他结婚用。
　　方旭不说话了。
　　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聊天的杨建川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说你是不是自找虐，没事去打听他家房子干什么，这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吧。行了，别伤春悲秋的，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吃饱了喝足了鼓足干劲一举把人拿下，什么房子车子票子的不都是你的了。”
　　“吃什么？”方旭问。
　　杨建川愣了下，被他迅速的转变逗笑，说：“你最喜欢的火锅，肉随便你点。”
　　接下来几天方旭去秦周宿舍都没碰到秦周，□□上联系也没人回。好不容易电话联系上了听那边说刚从医院回来，他课都没上了直接赶去那边。
　　周文姝也在，见方旭进来高兴道：“方旭，你怎么来了？哦，对了，上次你也来了，当时混乱也没顾得上你，谢谢你帮忙啊。”
　　“周老师别客气，我什么忙也没帮上。”方旭笑，扫了客厅一眼，东西堆得乱七八糟，跟刚打了架的战场似的，见周文姝正在清理，他忙撸起袖子说：“我来帮你们打扫。”
　　周文姝连忙说不用，拗不过他只得说感谢，让他一会儿留下来吃个饭。
　　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客厅清理完，周文姝说要去做饭，拉开冰箱一拍脑袋说还没买菜，忙叫秦周去买菜，秦周嫌麻烦，要点外卖或者是去外面吃，被周文姝一顿训，方旭忙打圆场，拉了人一起出来。
　　“怎么没看到你爷爷，又送去你姥爷那边了？”去菜市场的路上方旭问。
　　“在小区里面遛弯呢，他在房间里面根本就待不住。”秦周唉声叹气，“要不然我们哪儿有时间打扫卫生，伺候他一个人就够呛。”
　　“上次不是见有个保姆的吗，她不做？”
　　“他昨天说别人做得不好，硬是要把人辞了，我们也没办法。”秦周无可奈何的笑笑，“他现在越老越小孩子脾气，就巴不得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他身边。这一个星期就去了医院四次，每次都是让大家白忙活一场累个够呛。”
　　“这不送去你们也不放心是不是？”方旭笑，说：“我妈有时候也发小孩子脾气，这人到老年就全靠哄。”
　　“怎么个哄法？”秦周问。
　　“我妈好哄，做顿好吃的好喝的，送她点东西就成。”方旭说，“你爷爷喜欢吃什么，一会儿做点他喜欢的哄哄他，他开心了自然就不折腾你们了。”
　　“他啊，要求特高，五星级大厨的手艺都看不上，想在吃的上面哄他，没戏！”秦周摇头。
　　方旭正想问还有没有别的兴趣，忽的有了个主意，忙说包在他身上。秦周好奇，问他有什么招，他笑笑只说等着看。
　　两人去菜市场买完菜回去，进门就见老爷子正在训周文姝，秦周下意识的就往门口退了好几步，就在方旭回头想问他干什么去的时候，老爷子一眼就盯上了他，举起拐棍指着他就没好语气的质问道：“你就是新来的保姆？怎么这么年轻，还是个男的，男的不要，马上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