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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位恩客 ...
正是三月初春,朦胧薄雾中细雨微斜,青柳暗垂。江南色好,水城繁华,最引人的却是那花街柳巷中,亭台楼阁错落,莺声燕语娇柔。
水城离京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不过若是达官显贵有兴致乘船顺江而下,便会自然而然地停在水城边,风景太旖旎,脚下千斤重。
文人曲水流觞吟诗作对,武者对酒划拳剑水一天,清官巡视民情关怀两岸,贪官左拥右抱三千粉黛。说到底,这水城就是一个烟花之地,烟花之中却不止浮糜,总能称了人的万般心愿。
烟雨楼外种着一排桃花十里,虽是烟花之地却平白多了几分诗意。
苏云落回屋取了一把油纸伞,芊芊玉手将其撑开,纸伞上描了一川烟雨荷花,淡青墨色遗世独立。
想来这伞原是一位书生画来赠与心上人的,奈何书生穷苦,在这楼中最不值钱的便是真情,油纸伞只得随着心意一同进了杂物等,倒是让她捡了便宜。
苏云落倚在窗边,抬头遥望窗外无尽春雨,细雨不沾衣,无声诉相思。
“咦嘁,”一只手从身后拍了她一下,一脸嫌弃地对她说:“你这个姿势要是女神做起来就好看得不行啦。”
苏云落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唇舌翻飞的女子。她虽两耳失聪,却独独能听到这女子说的话。
“可是就你长这样,还装女神,就送你三个字!辣,眼,睛!”
她偷笑了一下,虽然整个楼里都是嘲笑她丑的人,可是偏偏面前的女子总能想出一些乱七八糟奇哉怪也的形容词。
她动了动口,虽然没发出声音,却能看出她是很努力地在学那三个字:“辣,眼,睛?”
“就是!”那女子斜翻了了白眼,视线越过她看向窗外:“别站在窗口辣眼睛,客人们都叫你给吓跑…了…”
她说着说着就顿住了,苏云落朝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极为贵气的身影朝烟雨楼走来。
其中一人一身白衣优雅非常,在细雨如尘中手摇一柄折扇,掩面浅笑。
另一人玄衣利落,身旁人温和的气息仿佛从未落入他的眼。她在窗沿上看不清眉目,却已感觉得到那人一身杀气,两袖冷风,倒有些叫人闻风丧胆的意味。
“我去,好帅啊!!”
苏云落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女子就猛地往窗边扑来,两眼都是她平日口中所说的“花痴状”。
这一扑不要紧,窗口本来就狭窄,适才又因为看景大开着,只见这女子圆润粗壮的身材一扑,苏云落下意识地一让便向后直翻,摔了下去——
这两层小楼的高度,要是平常女子摔下去肯定是会惊叫出声的,偏偏苏云落长大了嘴,手脚舞动,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楼下刚要走进门的白衣公子,就猝不及防地被她迎面砸了个正着。
身下他的白衣,是丝滑柔软无极的面料,还有淡淡清香迎鼻而来,如同摔在云端上一般绵软舒适,一时犯呆的苏云落还伸手摸了摸手边随意散落的男子青丝。
“诶哟喂!”才不过片刻,见到贵客迎门,扭着腰身屁股从楼里出来的老鸨就一把将她揪起来,扔到一旁:“你这个贱东西,耳聋口哑还眼瞎!”转而就对着衣着华贵的白衣公子嘘寒问暖:“公子没事吧?别让这小贱人污了您的白衣。”
苏云落读完了老鸨的唇,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公子身上,却不料对上一双如星如月的明眸。
灼灼耀眼,却让人如落寒潭,从每根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打了个颤。
“看什么看?!”老鸨一巴掌扫在她脸上,打散了二人交聚的目光:“还不快给我滚进去准备!待在门口砸招牌吗?”
苏云落起身捂着脸走进小楼,还好只要她转过身,就听不见旁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地骂她样貌何等丑陋,以及老鸨如何一边赔笑一边解释道:“这不是楼里的姑娘,只是个粗使的,我们姑娘都可水嫩呢,大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又去拉扯那俊秀的白衣公子,却被一旁站着的黑衣公子毫不留情地用剑柄拦住。这位如同冷面阎王一样的男子侧首半个眼神就让老鸨浑身寒颤。
就连对被扶起来的友人嘘寒问暖的时候,语气也迅疾冰冷:“没事吧?”
“嗯。”白衣公子明显温柔许多,就算不笑嘴角都微微上扬,小声回了句:“腰疼。”
两人才将将迈入半步,身旁瞬间就已围满了拈花笑回眸媚的女子。
……
名冠天下的江南名妓季流芳迈着躞蹀碎步上台,座下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女子凭借着惊人琴艺流连江南花魁四年,坊间有打油诗作:群起无争满眼荒,乍开一朵引目光,入眼难压心激妄,花开不败艳流芳。
多少人为她一曲悠琴千金散尽,多少人为了她唇边一笑倾其所有。季流芳却永远是淡淡的,仿佛没人能入得了她那双传情的凤眸。
可惜这万众瞩目的人不是她。
屏风后的地板有些生冷,抱琴的膝盖有些发疼,眼眶似有余红,桩桩件件提醒着她那些掌声不是给她的。
犹记得她初入青楼的那一天,老鸨上下打量口中数落:“你娘倒是给你起了个风花雪月的好名字,苏云落。就是从云端落地的时候不知道护着自己的脸。”
听说前台的女子是个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注定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为争权夺势竟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青楼,学习留住男人一生一世的本事。
季大小姐也当真争气,纱掩半面,不行房中事也能大红大紫。
若说是凭琴艺么…苏云落手下拂动着琴弦嘴角挂上了一丝自嘲。虽说她手中这一曲行云流水的一剪梅也不过是俗乐而已,但好在自己还有这一技傍身,因为双手需常保纤细,这才不至于真被当做粗实丫头。
她抚琴正分心,忽然一只玉手兀然拍上了她的肩膀,心下一惊,手中弦断,指尖顿时血流如注。她半是厌恶半是恼怒地回过头去,却只见那只葱白的玉手将自己血染红的指尖包入了洁白无瑕的袖中。
苏云落惊讶地抬头,对上一双似水柔情的眸子,竟是被她砸到的男子…
一袭白衣一身贵气,近看诚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出尘似仙,丰神俊朗。事实上她在脑中寻遍了千般词汇,竟找不出哪怕一个能着实形容他的俊美。
他这不会是…反应过来之后来寻自己麻烦来了吧?
可他此时正半蹲半坐,垂着眼帘专注于苏云落的伤,额头白净高宽,眉头微蹙,眼帘微垂,颤抖的睫毛修长浓密,却难掩如玉琢出的高鼻,真真恍若天人…
她转念想起自己其貌不扬满脸麻子,刚刚又狠狠地砸了他一计,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男子却将她的指尖包的愈发紧了,撑开她的掌心,在其中认真地写道:“你可是失聪?”
苏云落轻轻地点点头,张了张嘴,虚无地说了一句。
那男子清淡眉头顿时皱起,想必已经明白她不仅聋了,还是哑巴。
“那你如何弹琴?”
他指尖冰冷,快速地在她掌心中划过,惹得她心悸万分。于是便不想多说,从那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
这手一抽,半蹲半坐的公子一个踉跄,摆出了一个腰疼的姿势…
惹得苏云落愧疚心起连忙去扶。
正巧此时老鸨从屏风外骂骂咧咧地走进来,扰乱空气中的尴尬微尘。
老鸨抬手欲打就发现苏云落身边还蹲着那个贵公子,顿时就换上了一脸笑容。
她冷眼看着老鸨怎样说怕自己污了公子的眼,扰了公子的耳云云,却见那男子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对老鸨说了句。
“今晚就她了。”
他回头温柔一笑便转身离去。留下后台两人相对无言。
苏云落匆匆回了房,回味起适才发生的事,呆呆的望着镜中貌丑无盐的脸,和空空荡荡的脂粉盒,不知所措。
索性都是在幕后,索性都见不得光,也不知涂脂抹粉要给谁看。如今真要用上了,却半分不剩。
也罢,就算是第一个恩客,也不见得能逗留多久,何必为他劳心费神。
只是换下皱巴巴的绸裙,从衣柜中挑出那套微沾尘埃的衣裙来。也不知多久没见过了,从前穿了是拖地三尺,如今穿起来却是将将好的。
在铜镜面前站定,苏云落愣了半晌,镜花水月仿似真,映着镜旁新开的桃花,她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想了许久,将花瓶中的花枝取下,插在自己毫无妆点的发间。
许是存了心思,许是长裙束步,苏云落感觉自己像是晨露一滴,不疾不徐地在俗世繁华中穿流而过。眼前浮华惊艳,耳畔平静无虞。
只是未走多远就见紫檀雕花的门框中探出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仔细瞧,是一艳服华衣的男子,眯起凤眸朝她邪邪一笑,他的眼中似乎有落尽了的无边芳华。
如此醉人心泉的容貌,世间何人能不倾心?眼前的男子早就成了坊间巷中话题的焦点,前几日某位世家公子又为他丢了爵位,某位千金小姐又为他毁了婚约,某位半老徐娘又为他离经叛道,诸如此类。
就连季流芳在他面前都能失了颜色。只不过他却不像季流芳那般孤高,来者即是客,不论男女不问年岁他都一律接待。
这烟雨楼的花魁是季流芳,头牌却是眼前男子。他花名留醉,不知姓不知名,只知他国色倾城。
“一同在楼中呆了这么多个念头,我这张脸你怎还没看腻?”他倚在门框上形骸放浪地笑着,取下她发中一枝桃花含入了自己唇中,继续打着手语同她讲话。
“难得你在这烟花之地保了这么多年的处子之身,若是明日清晨你一如往昔我就大.发.慈.悲地为你赎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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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位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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