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夜》清鸟

7、人生如是

　　一只黑猫爬过墙头，看了我一眼，轻轻一跃，消失不见了。
　　我推开虚掩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院子不大，一棵繁盛的合欢几乎占了一半，地上尽是散落的合欢花。猫儿咻得一下蹿入里屋。半开的木门里黑黢黢的，影影绰绰似有人群。正纳闷这么多人怎么却这么安静。走近一看，原来竟是满屋的俄罗斯套娃。有胖女人的，有士兵的，有动物的，有大如婴儿的，有小如拇指的。一个赤膊男人扎在娃娃堆里，在微弱的灯光下描画着。黑猫蹲踞在一边，安静地旁观。我轻扣木门，那对深邃的目光倏地射了过来，有闪电穿心的力度。这个人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