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会做饭,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分子料理

159、何为分子料理

　　“真的决定了吗？”

　　“真的决定了。”

　　“那个现在是餐厅的招牌菜之一吧？作为您[融合]的体现，就这样公开真的合适吗？”

　　被问到的厨师笑起来，“它确实是我心爱的菜谱，说是无私也好，说是炫耀也罢，正因为它是我[融合]的体现，所以才愿意让它出来见一见新的观众。羽柴君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要准备什么样的课题……”

　　他称呼羽柴守为羽柴君，提及时神情轻松且亲昵，好像交往已久。但实际上，他们前不久才刚刚见面。

　　思想对头，之前认不认识并不要紧。作为不好好学习传统日料，竟然跑去澳大利亚跟一个寿司刀都没摸过的家伙学什么创新的融合菜的代表，羽柴守无疑是叛逆的。而山本征治，作为一个敢用外科手术刀给鳗鱼去骨，做-196℃的苹果胡萝卜的创新型厨师，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都不是保守派，交流起来非常轻松。

　　“为什么来邀请我呢？我的名声谈不上很好吧？开店的时间也非常短暂，还是野路子出身……”因为是新锐的创新型厨师，山本征治的口碑可以说是毁誉参半。积累太短，东西太新，突然爆红，难免会有质疑的声音……用娱乐圈的话来说，就是黑红。

　　但是羽柴守不在乎这些。

　　“我觉得你的创意很棒，菜也对胃口，为什么不呢？”羽柴守十指交叠，他的侧脸非常漂亮，让山本征治有种这个人不去混娱乐圈真的可惜的感觉。

　　“不要在意那些弱者的败犬之言，时代的车轮是不会停止的。”羽柴守骄傲到几乎有些自负地说道，

　　野路子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世界各地的厨艺都在不断的变革，新的思维在不断地碰撞，没有人在照搬教科书。日本这种保守的状态可是很不对劲的……继续下去可是死路一条哦。

　　“时代的车轮吗？羽柴君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山本主厨哈哈地大笑起来，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就剩下一条弯弯的缝儿，却透着一股精明。

　　“既然如此，不介意我展现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吧？”

　　“原本拟定的是怀石料理，毕竟是老本行，这次试炼的内容又是[海鲜]，羽柴君学的也是这方面的吧？真的非常合适呢……”

　　“但是，刚刚，我忽然又改主意了。”山本主厨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虽然与[海鲜]专题搭不上边，但是我还是想要展示一下……在日本，或者说世界范围内都被怀疑的技术……”

　　也是他一直争议被黑的原因之一。

　　虽然用那个也不是不可以和海鲜扯上关系，但是真想要给学生们带来冲击，还是目前调和了很久的至高菜品更加具有震撼力。

　　“啊，你是说那个吗？”羽柴守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显然是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蓝色的眸子好像有什么在闪。

　　“对，就是那个。”山本征治答道，两个人相视一笑，露出颇有些恶劣的笑容。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当然是要贯彻到底咯！

　　而二年级这边完全不知道这次临时讲师的坏心，因为提早到教室的缘故，反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你们说给我们上课的讲师会是谁啊？听说今天讲课的都是非常有名的厨师……”

　　“不太清楚，我比较好奇那些用白布盖住的是什么……好大……是食材还是机器？”

　　“诶？后面的白布吗？我也超级好奇的……会是什么呢？”

　　一进教室，大家就被白布盖住的东西吸引了。无它，在这么个地方，用白布盖住怎么盖怎么显眼，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

　　“要不要趁着老师没来先过去偷偷掀起来看看？”有同学悄悄提议。

　　“这不好吧？盖住不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么？我们这么做……”

　　“哎呀……又没人知道……”

　　幸平创真当然也看到了。过去偷看么？不，他不会这样做的。他当然好奇，但是毕竟是考核，人家盖住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自己去掀算怎么回事？挑衅老师？这种不合规矩的标签是万万打不得的，小心被直接退学。

　　不要觉得这很夸张。虽然是小事，但是见微知著，可能真的会引起老师的反感。

　　他前世的时候就遇到过极度讲究规则的讲师，也是刚好在研修的时候——虽然后来的时候找回本心，也成了他师傅，但是在最初布置[九珍法式蔬菜冻]菜谱的时候，可是要求一点点都不能改动呢——就算是因为食材品质问题不得不用其他手段来弥补，也被他认为是不合格，小惠还差点因此被退学。

　　只要你没有按照我的菜谱做，不论多美味都是不合格。厨房不需要不听话的厨师。

　　那个时候幸平创真据理力争了，因为是食材品质的问题并不是小惠本身的过错。但现在可不是这样，讲师拿布盖住，你非要掀开，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那白布下的也许是食材，也许是机器。不论是什么，未经允许，你去看都不合乎规矩。不守规矩的人是很难得到正面评价的，过去偷看很容易被打上不稳重，不合适当厨师，或是想要投机取巧，心思油滑的标签。所以幸平创真理所当然的没有过去。

　　显然这间教室的其他学生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虽然很好奇，还有人在暗中鼓动其他同学，但最终还是没人过去掀开白布的神秘面纱。

　　“初次见面，我叫山本征治，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厨师……”主厨桑的一开场就把大家逗笑了。胖胖的体型，中分的头型，但是眼神很坚毅，一看就是一个认定了道路就不会改变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教年纪这么小的学生。在成名以来，他也有碰到过想要向他请教的厨师，很多出色的年轻人到他的店里打工就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因此山本主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教学的经验，但是对于国中二年级的学生来说，他还真是头一次教年纪这么小的学生。

　　“大家可能不太认识我，心想说这个胖大叔哪里来的啊？确实，我和其他教室那些成名已久的厨师不太一样……学到33岁才开人生中的第一家店，到现在也不过开业三年而已……”

　　这个讲话也真的很清奇了，底下很多学生忍不住噗嗤一笑。

　　33岁开店这个时间并不算晚，但是对于享受优渥教育的精英来说，33岁才拥有一家自己的独立餐厅，也确实谈不上早。

　　很多学生因山本主厨的讲话而惊讶，有的惊讶他如此坦诚，有的惊讶他开店时间的短暂，还有的隐隐觉得这个主厨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台上山本主厨的讲话还在继续，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我在开始的时候是不喜欢料理的，更别提什么职业料理人了，或者说非常讨厌也不为过。”

　　“因为料理在我小时候象征着束缚。”

　　底下的学生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

　　“别误会，我不是在什么料理世家出身，也不存在着背负家族的期望，我那个时候只是单纯的讨厌料理而已。”山本征治笑起来，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我出身在香山县，从小就要帮妈妈做饭，如果不帮忙做这类家务的话，妈妈就不让我出去玩。”

　　底下的笑声忽然大了起来。这个厨师真的很有意思。

　　“对于小孩子来说，不让玩耍是很严重的事情，于是我那时候非常讨厌料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料理剥夺了我的自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小学五年级……”

　　“因为从小的积累，导致我在料理实践课上表现优异，我频频受到表扬，而我终于认识到被别人称赞，由衷地说出“好吃”的时候，有多么的喜悦快乐……”

　　山本征治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初中毕业后，他先去了咖啡馆打工，然后是居酒屋，料亭……有时候自己作为客人去吃饭，觉得这家餐厅不错，就会立刻去应聘。

　　19 岁时，因为想要学习更多的理论知识，于是去了四国调理师专门学校。

　　“诶？上学的话主厨桑为什么不来远月呢？”有些同学举手问道。同样是料理学校，远月学院可比四国的什么调理师专门学习厉害多了。

　　“啊，当然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啊……远月可没有大学生的设置呢……”山本征治回答道，底下发出善意的笑声。

　　“其实是我家里人一直不同意我当厨师啊，”山本主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狡黠，“真正和父母谈好已经是初中毕业后了……我之前一直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料理，家里也只是普通家庭而已，虽然远月学院大名鼎鼎，对于任何有志成为厨师的人来说，都无疑是充满诱惑力的巨大蛋糕，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难高攀了……我根本没有实力去考取远月学院……”

　　而且远月的偏差值也非常的高，这点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幸好山本征治也是真的有天赋，即便这么晚才开始学习，依旧被他摸出了路子。

　　学院出来后他又作为职业料理人工作了十几年，等到了33岁才，在东京的六本木独立开店。一开店就在竞争激烈的东京，还是黄金地段的六本木，山本征治的野心真的很大。

　　但是社会可不是什么温柔的象牙塔啊，它残酷又真实，吞噬着一个又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开店以后山本的餐厅一直在亏损，这座承载了他希望与梦想的餐厅，几乎要到维持不下去的地步。

　　“幸运的是，我在一年以后，终于找到了方向……”

　　“我不再局限于日本或者西方的东西，我想要用料理，去传递日本的丰饶……哪怕我用的表达并不是仅仅日本的手法……”两年前的西班牙料理会真的给了他很大的震动，归来的山本主厨终于开始了自己的道路。

　　而此刻台下的幸平创真也终于想起这个台上的胖子是谁了，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是，他是……”

　　二十年后，名震世界，连续11年被评为米其林三星，连续8年选亚洲50佳餐厅前10名，Tabelog上金奖银奖拿到手软，号称扛着日本国旗的男人！！！

　　“我的天！竟然是他！！！”幸平创真几乎要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尖叫了，没想到！！！这回来的临时讲师竟然是！！！竟然是！！！

　　也难怪幸平创真没有认出来了，二十年的时间流速差距还是蛮大的，此时的山本征治还年轻，或者说还比较的青涩。

　　[啊拉，怎么感觉后世说到山本主厨，都说蛮严肃的……现在讲话看起来蛮好玩的一个人嘛……]

　　幸平创真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不准拍照。去餐厅不能涂抹香水，不允许抽烟，禁止携带单反……其他都好说，但是不能拍照这点，真的……

　　“不，其实不能说禁止拍照，应该说主厨桑不提倡拍照……”薙切爱丽丝这样说道。

　　幸平创真之前只是听说过山本主厨的名号，更真实的了解，却是因为爱丽丝的缘故。

　　作为学院里难得学习分子料理的女生，她对于这方面有成就的前辈可谓是如数家珍。

　　“山本主厨可是分子料理的先驱呢！日本分子料理的发展，可多亏了山本主厨！！！”少女双手握拳，银白发丝垂在左侧，宝石红的眸子里闪着崇拜的光。

　　“什么？可是我怎么听说……”幸平创真狐疑道。

　　“是先驱啦！先驱！”爱丽丝打断了幸平创真的话，“山本主厨在接受采访时有讲过：开店时我30多岁，正因为没什么经验，才会觉得应该做独创的东西，结果却迷失在了创意里……我35岁时，开始赴海外参加学会，学习各国料理人的烹饪态度和精神，受到了很大冲击，因此更执着于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甚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山本风。我觉得这样的时期也是很关键的，但到了40岁，我逐渐想和强调个性、创意的世界划清界限了，开始想让人们知道食材是怎样超越人为的存在……”

　　“啊啦，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印象中他应该是一位偏向传统的日料大师的原因吗？”幸平创真挠头。

　　“是的呢，虽然是这样，但是在年轻时，山本主厨的料理可是非常新锐进取的，甚至因为太激进的缘故，早年一直被人指点……”白发少女点头道。

　　因为追求食材的缘故，现在的山本征治和刚开店时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他更像是一位传统的日料大师。而他对于餐饮的态度，也确实符合人们对于匠人的一种期待。

　　“香水在这里是被严格禁止的，这家餐厅很小，这种气味可能会打扰到其他客人。”

　　“食物因任何原因都不能被带走，这里不提供任何外卖箱服务。”

　　“单反是被禁止的，因为它很可能打破餐具。”

　　爱丽丝如数家珍地一条一条地背着餐厅里的规矩。

　　“等等，打破餐具？”幸平创真有点恍惚，“我以为是害怕客人因为拍照而错过最佳赏味期限……”

　　“是有这个道理没错啦——创真同学你是在官网上看到吧？”爱丽丝瞥了幸平创真一眼，“我们把每一道菜当作生命之源的一部分，并承诺用[力量]和每一个美味的[能量]来展现全世界。我们想通过食物的深厚氛围去感受它。食物的价值和本质在第二次试图拍摄食物时逐渐消失，我们不愿意提供只价值一半的料理……”

　　“……请务必在料理处于最佳状态时享用，这是我们诚挚的心愿。我们要求客人通过他们的眼睛和舌头来保存记忆，而不是其他任何感觉，这些感觉永远不会消失……是这样没错吧？”

　　“啊……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幸平创真其实没有仔细看过，但大概知道是这么个意思。

　　“啊，这个东西还有下半截的啦——也是近年才添加的，因为拍照的客人太多，山本主厨不胜其饶，干脆把这条加到新的规矩里面了——”

　　薙切爱丽丝清了清嗓子。

　　“……最近我们注意到客人经常在用餐时使用他们的单镜头相机，带长带子的相机和手机，这是危险的，因为餐具很可能会被打破……”

　　“店里的餐具基本上是定制的，很多餐具都是古董，还有日本数百年传统手工艺品江户切子……所以……”

　　嘶——

　　幸平创真倒吸一口凉气。

　　用古董做餐具，是真的牛逼！

　　似乎是看穿了幸平创真的想法，薙切爱丽丝有些好笑道，“这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啦，毕竟是蝉联多年米其林三星的日料店，用点古董哪能稀奇？人家小什的主厨也禁止单反的啦，因为作为桌子的梨花木太贵了，客人的单反会搁坏吧台……”

　　古董吧台……可以啊！这位主厨您真有想法！穷人幸平创真对大佬肃然起敬。

　　“那为什么还有照片流出呢？”幸平创真困惑道，他又不是没有看过龙吟的料理照片。禁止拍照的话，为什么还会有照片流出呢？

　　“是不提倡啦，不提倡。”薙切爱丽丝摇摇手指，“早年是真的禁止，但是现在想要拍照的客人这么多，也是要考虑到一□□验度的嘛，就允许手机拍照咯。单反还是禁止的，手机也有规定特定的拍照姿势……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可以拍的啦……”

　　“听起来很棒的样子……”幸平创真感慨道。

　　“是呢，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觉得山本主厨蛮傲娇的哦？”

　　“傲，傲娇？”

　　“舒芙蕾你还记得吧？你在住宿研修的时候做了那个……”

　　“啊，你是说那次的早餐是吧？以[鸡蛋]为主题，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卖出200份……最开始因为舒芙蕾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就要食用，而一旦放置就会很快塌陷而陷入困局……最后还是以表演的形式吸引的客人，现做现卖，通过的考核……”幸平创真颌首。

　　“是的，烤好的舒芙蕾必须要分秒必争的品尝，不然就会变成软塌塌的一坨……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但是——”

　　“但是？”

　　“龙吟的舒芙蕾放五分钟都不会塌哦~”

　　“诶诶诶？”

　　实际上那次爱丽丝看幸平创真做舒芙蕾，就以为他做的是类似这种。确实有方子可以让舒芙蕾不塌陷的，世界那么大，你别怀疑。

　　但是看幸平创真做的，没三分钟就塌成一坨后……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不起，我都不想笑，可是都憋不住！

　　“山本主厨在舒芙蕾中加入传统清酒，用清酒盒子作为容器蒸熟……清酒作为日本粮食酒的代表，在很多星级餐厅都出现过，但是融入舒芙蕾，这就很特殊了……清酒的温润加上舒芙蕾的口感，温热不甜腻，并且有发酵清酒的果木香气……最厉害的是很难塌陷，就是这样的话口感也比较的结实，没有传统的那么蓬松软柔……我当时还以为你也会类似这样做！”

　　“好厉害！”幸平创真感叹，但是旋即他又提出一个新的疑惑，“但是变硬的话，会好吃吗？”

　　“反正我觉得不错咯——”薙切爱丽丝耸肩，她多次去过龙吟餐厅，当然也品尝过这道料理，“口感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更有意思的是龙吟的回答……”

　　少女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露出可爱的虎牙，“我问为什么舒芙蕾这么的硬，你猜猜侍者怎么说？”

　　“怎么说？”

　　“因为客人，要，拍，照，所以特地做的比较不容易塌~”

　　幸平创真：诶诶诶？？？

　　“不是，一边叫食客不要拍照，一边做适合拍照的料理……这家餐厅的主厨这么皮的吗？”红发少年此时真的对这个蛋疼又善意的世界充满了疑问。

　　少女挥洒出银铃般的笑声，白色发丝随着她的笑声一颤一颤，“是咯，所以说山本主厨蛮傲娇的嘛！”

　　而此刻这个日后傲娇的传奇人物正站在幸平创真的面前，幸平创真看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了[龙吟云起]这四个汉字。

　　据说是主厨在训练期间读到的一本关于[禅]的书，[Ryugin]来自于文字禅，[Ryugin Unki]——[龙吟云起]。

　　幸平创真猜想着他会布置怎样的课题。

　　二十年后的山本主厨，已经不再追求个性而是回归本味。但是二十年前……

　　他的思绪回到了前世和爱丽丝对话的时候。

　　“山本主厨真的很伟大，”爱丽丝把头发拢到耳后，“这个伟大不仅仅指的是他的独创性，还有他的分享——”

　　“分享？”

　　“对，分享。”爱丽丝的语气里有着无穷的敬佩，那是对一个大师应有的敬意。

　　“他时常会选择公开菜谱，让全世界都来学习，了解他的菜品……甚至把过程拍成视频发到网上……”

　　“这是真的很厉害啊……”爱丽丝感叹，也很有魄力。

　　“他，不怕被偷师么？”幸平创真有些怔住。菜谱应该是很私密的东西，称之为厨师的命根子也不为过。哪有厨师自己把自己的菜谱公开在网上的。

　　“这就是山本主厨的伟大之处啦。这也是为什么日本料理界还有那么多厨师，唯有他被称为扛着日本国旗的男人的原因……这可不单单是厨艺的厉害……”

　　“用山本主厨的话来说，哈哈哈，我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超越的呢？小辈想要赶上还要多努力哟。我这么做也是想要为世界的料理略尽一点绵薄之意……因为料理不应当是孤独的，而应当是繁荣的，多元化的东西……”

　　“山本主厨分享了很多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分子料理……”爱丽丝卷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灵动而俏皮，“你可能想象不到，山本主厨的分子料理的首次公开，还是和远月有关系呢……”

　　远月……分子料理……

　　幸平创真看着台上尚还年轻，应该还沉浸于新锐风格中的山本征治，还有教室后面盖着白布的巨物，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种预感在山本主厨掀开白布的时候达到了巅峰，熟悉而巨大的器械……比二十年后爱丽丝的机器还要巨大，但是外形依旧可以猜出那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们今天课程要用到的器械了——”他掀开白布，很多对绝大部分同学非常陌生的机器展现在大家面前。大家发出哇塞的声音。

　　“你们当中也许有人听说过我的名字，甚至有同学来过我的餐厅……啊，没有也不要紧，不要说出来当我假装自恋一下好不好？”

　　底下善意地哄笑了一下。

　　“再说句自恋的话，虽然开了只有三年，盈利只有两年，但是现在我的店还是蛮火的哦，各种意义上的火呢。最近龙吟最有名的就是我们的草莓了，一万多日元一颗的[分子草莓]，很多人慕名前来，也有很多人说我哗众取宠……而今天，我想要给大家展示的就是这道料理……”

　　“什么？这个也拿出来吗？”

　　“这个不是龙吟的招牌菜之一吗？”把摇钱树教给他们真的大丈夫？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震惊，觉得不可思议。山本征治很满意看到学生们的震惊，“是的，今天要教给大家的，就是这道料理——[分子草莓]！在教给大家这道料理的步骤和原理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大家……”

　　体型微胖的厨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六个大字——

　　“何为分子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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