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念》女装少年影

28、第二十八章

　　“辰兮？”
　　回过神来，众人都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白夭更是蹲在眼前轻声叫着自己，那微张的唇看得出来有着一丝担心。
　　“啊，可能被太阳晒久了有点中暑，对了船已经来了。”
　　辰兮转过头，就看见码头旁边已经站了许多人，高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了过来，正焦急的与一个船老大模样的人说着什么，而原本应该卸货的工人们则神情紧张的站在旁边，而从桥板上下来的人，各个伤痕累累。
　　这时辰兮才看见这停靠在码头边的那艘船，刚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细看之后才发现，这原本好好的货船遍体鳞伤，桅杆也折断了，船帆也破损了，就连旁边的栏杆，地板上也都是焦黑。
　　一旁的高老板说了许久，最后大阔步的走上船舱，出来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不难猜测货物尽失了。

　　“高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叫醒了辰兮，桓生便拉着他一同走了过去，其他人也站在不远处听着，倒是白夭不避讳，紧紧跟在辰兮身后，桓生看了他一眼却也并没有拦住。

　　“他们在路上遇上了风暴，这一船的货物，就全没了啊。”
　　提到此，高老板又露出了心痛的脸，脸上的肉全部挤在了一起，皮肤都变得通红，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您先歇歇，我们过去说说倒地怎么回事吧。”
　　桓生看着高老板摇摇欲坠的身子，连忙将人扶住，给船老大使了个眼色，所有人就向棚子里移动，看到高老板的模样，其他人也都管不了那么多了，虽说没有进棚子，但也都紧紧围在外面。

　　“船老大，您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给高老板倒了杯茶，四人便围着桌子坐下，高老板一张不想再听的脸别过头去，船老大也是一副受惊的模样，紧紧捏着手中的帽子，咽了咽口水，算是镇定了下来。

　　“这条路我也跑了几十年了，向来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阻碍，就是有几处暗流，但是我们这船身大，也阻扰不了多少，所以昨夜入夜之后，我像以往那般清点了货物，检查了航线便去舱里休息了。”
　　船老大娓娓道来，声音有些发抖，似乎还被什么事情惊吓着。
　　“前半夜都还好，我也没睡，后半夜实在顶不住就眯了一阵，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觉到船身一个晃荡我人就醒了，想着这几日天气也都风和日丽的，我还心想着是不是撞到什么大鱼了，便跑上了甲板，待我上去后，那景象真将我震惊了……”
　　辰兮看见船老大提到此，脸色开始发白，张了张嘴，几次都没有组织成话语，最后他也给船老大倒了杯茶，他喝下茶定了定神，才继续道来。
　　“不要说各位了，我这跑了一辈子船的，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啊，你说我们这就是河流，又不是什么大海，总不可能有那人高的浪头吧，但是当我站到甲板上之后，我清清楚楚看见，整个河面全部都是旋风，旋风将河水卷起直冲天空，周围电闪雷鸣的，那阵势啊，我一辈子也都没有见过。”
　　船老大紧紧握住了手，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辰兮与一旁的桓生对看一眼，也对船老大所描述的画面感到好奇。
　　辰星不靠岸，与周围国家的货物往来几乎都是靠这条河，这河从北方一直抵达南方，最后汇集与大海，没什么固定的名字，各个地方的叫法都不同。
　　北方大多数国家都称这条河为云河，因为源头在雪山，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从仙人们的领地流下来的河流，而到了辰星，大家就称这里是大运河了，毕竟经商来往的货物，都是从这里运进辰星的。
　　辰兮从北方出来时候也是坐了些日子的船，不然靠他认路的水平，怕是走不到辰星。

　　“我跑了一辈子的船，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更不可能有应对的经验，当时也只能收帆掌舵，乞求上天，雷电劈下来断了我们的桅杆，我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当时甲板起了火，火势虽然不大，可是坏就坏在我们的货物中运送了易燃的物品，那一瞬间整个货仓就只听到爆炸的声音，船员们立刻去抢救，最后好不容易灭了火，整舱货物却也都毁了，最后我只能保住了全船人性命，靠着多年的经验寻回了航线，总算是抵达了辰星啊。”

　　“你说他这不是在骗人吗。”高老板突然高声喊出，只见那平日都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此时瞪的圆登登的，“这后半夜差不多都靠近辰星了吧，昨夜周围都风平浪静的，也没听说哪里有那样的风暴，况且这好些个与你一同航线的船只都安全抵达了，怎么就你们遇到这样的情形？你快说你是不是与水贼勾搭，私吞了货物，如今在这儿装可怜欺骗我。”
　　说到激动之处，高老板“啪啪”的拍着桌面，茶杯里面的水洒出了不少，一旁的船老大皱着眉头看着高老板，头上的青筋暴起道：“我还能拿我一船船员的性命开玩笑？大家都是跟我跑了半辈子的兄弟，为了这么些货物让他们一个个都伤痕累累？”
　　船老大似乎也是气急了，指着外面的那些人，辰兮看过去，从船上下来的船员们，好些个身上都是烧伤，虽然敷了药，但是手法也都粗糙，因为高老板没有发话，大家也不敢随意离开去医治，都忍着疼痛在这大太阳低下待着，一口水都没喝过。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们这些人为了进辰星生活怕是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这批货物里有好几箱珍宝，若是卖了恐怕你们这全船的人都能买公文进辰星生活了，怕不是你们看到了货物，起了贪婪之心吧。”
　　高老板不依不饶，斜着眼看着船老大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啪”的一声，船老大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高老板的鼻子大口喘着气，脸色已经气得发紫，脖子额头的青筋全部暴起，不但如此，那周围的伤员们情绪也都激动，若不是被高老板的工人们拦住，怕是都要冲进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高老板，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这一船伤员，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兄弟们去治疗，而货物已毁了，您快些去告知官府，早些去，指不定还能拿到赔偿。”
　　辰兮按住了船老大要发作的手，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故作担心的对高老板说道，高老板眼珠子一转，“啐”了船老大一口，丢下了一句“回来再与你们算账。”便拖着肥胖的身体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

　　“船老大，商人重利，您也别置气了，快些带着船员么去医治吧。”
　　辰兮又给船老大倒了杯茶，船老大看了看他，没有喝茶，最后重重叹了口气，也带着那一船伤员离开了。

　　人都走了，今日的货物也运不回来了，众人也要回去向葛老说明。
　　这货物没了到与他们没有什么干系，原本他们就算是吃的公家饭，发钱的不是船老大也不是高老板，如今不用送货，到能一日空闲，几人便拖着空车子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你说这究竟是什么事，这好好的河面，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走了几步，漾子终于出声询问，刚刚听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奇，想拉着船老大让他多讲一些，只不过在那样的气氛下也不好多问，如今这悬念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去不了，别提多难受了。
　　“哎，庚金，你去过的地方多，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吗？”
　　被漾子突然发问的庚金从恍神中突然醒来，这样的状态并不常见，只见他定神看了看漾子，随后便摇了摇头。
　　“原来你也不知道。”
　　看到庚金的回答，漾子觉得有些无趣，倒是辰兮看出了一丝蹊跷，平日里庚金虽然是在发呆，但那是真的发呆，而如今他好像是在被什么事情困扰到一般，心不在焉的。

　　“这怕是龙吸水，”一直沉默的鲁三倒是突然开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没亲眼见过，倒是听人说起过，说龙吸水可是最可怕的异象，所及之处房屋良田尽毁，无一生还。”
　　“嘶，既然是无一生还，那船老大是如何活着回来的？”
　　漾子显然更加不能理解，他去的地方不多，是辰星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的，运气好进了辰星，没读过书，一直在葛老这里做工，就再也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了。
　　“要活命自然也有活命的办法，那船老大虽然没有骗人，不过却也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况且一般龙吸水影响盛大，他们这已经快抵达辰星了，遇到龙吸水，但是昨夜辰星却也没有受到一丝影响，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也是觉得奇怪，辰兮你是读书人，你说说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话题突然带到辰兮身上，辰兮愣了一下看到众人将目光都转向自己，刚刚他一直没有听大家交谈，白夭从看戏的时候状态就有些不对，货物尽失的事情因为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便没有去深究。

　　“我虽然是读了一些书，但是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不如回去问问葛老，他见识广说不定能知道一二。”
　　果然，提到葛老，漾子瘪了瘪嘴就不在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