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官罗曼史》腐圈渣女

3、做一回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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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前想后，我明确了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千万不能按三殿下说的去做。且不说我以后还得靠着老本行赚钱，单看被知道我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就知道以后绝对混不下去，而且还有可能被下狱。幸好我机敏非凡，抓住了三殿下话里的重点，人气高点他是不在乎滴，只要王纾老头闭嘴就好了。可是...王纾可是官职比我高的多的谏议大夫，像我这种小官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万一我再被他参一本，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扫清我挣钱的道路，我决定发挥狗仔的精神，额...不，做好作为一个新闻官的本职工作，去挖挖王纾的隐私，看看有什么可利用的信息。
　　我来到位于京城西面的居贤街，手里拿着一本刚刚淘来的《东襄诗词精要》，准备以一种极低的姿态求见本朝谏议大夫。这居贤街果然是大官儿住的地方，青砖碧瓦，每家门上都悬着烫金大字，书写着主人尊贵的身份，再想起我那所谓“姚府”，不禁悲凉。
　　到了王府门口，那个家丁看我一身穷酸相还想求见王大夫，流露出鄙夷的颜色，幸好我及时抬出了朝廷命官的身份，他会才敛了颜色去通传。不多时，就从里面出来另一个小厮请我进去，我跟着他进到了內院，他指着一个院门让我自己进去，接着就反身离开了。这王家的规矩可真是多，连小厮都进行了工作细分，看来要在院子里搜集情报十分困难啊。
　　正纠结痛苦，忽然有个看着像丫头的姑娘哭哭啼啼从我身边经过。诶，有门儿，我赶紧拦住了她。
　　仔细一看，这姑娘倒长得清秀，只不过一张脸上被打的留下了好几个巴掌印子，真是我见犹怜。再一看，袖子下面的手上也有几条伤痕，肯定是刚被主子家法处置了一顿，这会儿只要我用出美男计，哈哈...
　　“你是谁？怎么拦住人又不说话，眼睛还来来去去的，想干什么？”
　　“诶...”我做出一副怜惜的样子:“在下并无它意，只是见姑娘一张桃花粉面竟被打成这样，有些好奇是谁这么狠心。”
　　她明显有些动容，刚刚哭完一场的眼睫上又掉落一串泪水。虽然我这个前身的长相在我看来简直扶风弱柳，难堪大用，但据我观察在东襄的一众少女里还是有些市场的，加之我这番从红楼梦里学来的泡妞神句，简直分分钟搞定。
　　她又抽噎了几下:“公子不必这样，做奴才的就是这样。前些天灯鼓节陪着小姐去买了一幅三殿下的画像，没成想她成日瞧着竟是生病了，主母怪罪下来，这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哎呀，这可是传说中的相思症啊...”我心里一激动竟没刹住说了实话，那丫头脸色一变，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央求到:“公子千万不能说出去啊，对我们小姐的清誉不好，我走了，我还得去买药...”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欺骗无知少女有些混蛋，可是没办法，谁让那个王纾喜欢沽名钓誉呢。不过，刚才旁边的小厮看到我和她说了两句，我决定还是不要和王纾谈判了。
　　后来我送了那本书给王纾老头儿，又提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他看我实在没什么文化，也答的聊无兴致，这场拜访不欢而散。不过，他不欢我欢，至少弄到了一个可以和他谈判的筹码，等改天上朝的时候再和他讨论公事也为时不晚。
　　从王府出来的我可谓是兜里有钱，心中无事，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坦的不行。走过锦荣街的时候我被热闹非凡的集市吸引，在一众摊贩的瞠目结舌中买了一堆胭脂水粉和小玩意儿。没办法，虽然现在成了男儿身，但女人爱扫货的天性还真是藏都藏不住啊。后来我又到了南市提前定好了冬天的碳火，把钱交到店里小厮手上的那一刻，我心里默默地想:老子一定要成为京城首富！
　　回到姚府，惬意地躺在床上，组织着下次上朝的说辞，想着想着又掉入了钱眼里。虽然这里经过我的一番整治看起来粗有了些样子，问题是作为一个好歹学过几年室内设计的人，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个毫无品味和实用性的屋子，但碍于实在没有余钱，也只能徐徐图之了。闲来无事我翻了翻东襄的黄历，看看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妇女多有出门的节庆，好再卖些画像。经过研究，我发现其实东襄很是开放，妇女一般只要戴上特制的笠帽就可以出门，而且基本俩月一次大型节庆，妇女们可以直接抛头露面，也难怪那次灯鼓节所有人都十分奔放。
　　其实，三殿下的资容虽然优雅，可也架不住市场饱和，看来，还得想出点新方法。难道...我要加入二殿下，可一想到他那杀人般的眼神，我吞了一口唾沫，打消了这个念头。正郁闷间，“前身”的“京城儿童最新发式”在眼皮子底下晃了一下，顿时有一股新鲜血液直冲头顶，叫我有了主意。看来，改天得给这位可怜见的前身烧柱香了。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我和往常一样一言未发，站在最角落里，战战兢兢地怕皇帝陛下提出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不属于这里。
　　开始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对这里的适应力这么强。不过想得多了也只能泛出几丝苦笑，父母早亡，只得了一批数目不多不少的死亡赔偿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最爱的奶奶也离我而去了。现在竟然又摊上了穿越这种戏码，我的人生真是精彩...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我都是孑然一身，穿或者不穿，又有什么分别。就这么想着，我的眼泪竟然控制不住，滴滴嗒嗒掉在面前的笏板上。
　　旁边的张远山见我如此，问了句:“姚大人何以至此？”
　　虽然有人关心我很欣慰，可是...我总不能告诉这位品级还比我高半级的同侪说我是因为感叹穿越之心酸而潸然泪下吧？于是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时候，王纾正在庭前高谈阔论，行使他作为本朝谏议大夫的职能，不知又有哪位朝堂之人遭殃了。我看了看张远山，故作深沉道:“我只是被王大人精辟的论断和一心为朝的精神所感念，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他那样的忠直栋梁之才，那才叫有了归宿...”
　　张远山睁大惊恐的双眼，仔细打量着我。额...其实我自己也被恶心到了，可这位张大人怎么会这般？难道我说错话了？
　　几秒钟之后，他才清了清嗓子:“从前与姚大人相交，大人的种种表现还叫我以为你和王大人...政见不同，如今看来...”好吧，我差点忘了，前身再没用也总有朋友，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了，这位张大人也真是文雅，还“政见不同”，都没在一个品级上，有什么政见之争，明明就是那个“姚不群”经常吐槽罢了。
　　虽然到了这一步，但能圆回来一点是一点，我只好硬着头皮:“这个...其实张兄啊，政见不同和欣赏王大人的为人也并不必然冲突是吧？”不出片刻，我看到张远山的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其实近日朝中并无大事，王纾发完牢骚以后也就散朝了，于是我鬼鬼祟祟尾随他出了殿门。等到确定与其他人相距都甚远时才开口叫住了他。王纾老头连头发丝儿上都带着郁闷，刚才在殿前他虽然口若悬河，可毕竟朝政稳定，无甚可说，陛下还嫌他话多。看到来人是我以后，他脸上两条深重的法令纹又向下拉了两分。
　　“姚大人何事？”
　　“听说...王大人近来每日向皇上上书，说是三殿下画像在市井流传，实在有辱东襄国体...皇上对三殿下很是生气...”说到这个，他的眼神瞬间冷了好几个度，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总觉得里面带了些烦躁。
　　须臾他又冷笑两声:“看来，姚大人这是受人之托呀。没想到，你们舆官不仅管着下情上达，还要做上情下传之事？”
　　好大一顶帽子，这不就是说我越权行事，干预朝政吗？
　　“王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觉得这画像流传之事无伤大雅，大人就不要紧咬不放了。三殿下也不好得罪，您这是何苦呢？”
　　“哼，一届从五品小官，三年无任何政绩，还要来教我怎么为人？...不过，看来你的心思是用到如何媚上上去了。”
　　额...这个王纾...虽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屌丝惯了也不怕羞辱，可是为人有必要这么...这么“正派”吗？那就不要怪姐姐使出杀手锏了！
　　“嘿嘿，下官没有深受其害，自然发挥不出王大人这样的高风亮节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僵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呜呼呼，来真格的时候到了，我深吸一口气...“大人，其实三殿下真的不是你我臣子惹得起的，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关乎朝纲之事。特别是...当殿下知道您公报私恨的情况下。”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差，我适时地补了一句:“其实，我也去买了张画像，不过那日看到贵府小姐也买了不少呢...她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啊？”
　　真是年纪大了，只听了这两句话就气的直颤抖:“奸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