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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一对奇异却极具魅力的母女 ...

  •   按着自己的既定计划,他先在一个名为琪琪的宾馆里住了下来。他每天的主要事情便是去美女们喜欢出入的场合搜寻他理想中的目标。他去那些规模大而豪华的舞厅、歌厅、咖啡厅等各种不同情调的或高雅或放荡的场所逗留,几天后,仍然一无所获。这天中午饭后,他便径自朝最副盛名的多尔莫芙夜总会走去。自从结婚以后,他几乎便很少光顾这种地方了。现在来到这里,多少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样的一个女孩,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该让多少男人心痛,同时也让多少男人为之疯狂啊!而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女孩又是谁?”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了整个舞池。
      当他正专注地欣赏着这位身着鹅黄色晚礼服的妙龄少女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有一种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似的那般的近,“先生,我已注意你很长时间了,你陶醉于别人,而我却目不转睛地盯上了你!我想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森提的思绪被陡然间被打断了,心里不由一惊。他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朝面前的女人友好地笑了笑,“请坐!听说,洛山的女人个个姿色倾城,妩媚销魂!果然名不虚传。”他借机打量了这位陌生的女士一眼。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光景,一款低胸的淡紫短裙把体型勾勒得风姿绰约、十分性感,丰满的胸部耸立在眼前,深深的□□在灯光的映衬下发着粉红色诱人的光晕。
      她暧昧地盯着森提,忧郁而清冷的眼眸含情脉脉。
      森提看上去是那样的机敏沉静、英俊潇洒而又成熟内敛,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由内而外都异常迷人的风采。女士微微一笑,“尊敬的先生,有些人生来就如奇珍异宝,总能抓住别人的目光引起别人的注意,比如您。您实在是魅力非凡,先生!”
      森提绅士地向她微微一笑。
      女士默默地注视了森提一会儿,下意识地舒了口气。听到脚步声,她便转头向走来的服务员微笑着礼貌地说“来杯咖啡,加柠檬的。你呢?先生。”
      “谢谢,我也来杯咖啡,但什么也不加。”
      两人一起坐了一会儿,女士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总不会就这样一直看着别的男人去享受吧?!”,她啜了口咖啡,举着杯子,专心地品味着,“美丽的女人本身就是艺术,可她不同于别的艺术品,仅靠视觉、或者听觉就能体味!所以真正懂得的人应该用身体的各部分去感触,用灵魂去享受!”
      森提温柔的注视着这个颇有魅力的女人,“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咖啡加柠檬——好品味。习惯吗?”
      “是的。”她优雅地耸了耸肩,朝森提微笑。
      “那么,让你第一次喝咖啡加柠檬的情景一定有一段美妙或者令人神往的故事,我想。”
      “哇哦,好特别的问题!”她又静静地重新打量了一下森提,“我想,一旦喜欢上一个女人,就能让她所能拥有的一切都烙上自己的痕迹的男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不管事实上他的心灵是多么的猥琐和卑微!当然,真正的女人也是如此!但女人却往往做不到,女人习惯于深陷感情,而男人却旨在玩味!有时,女人的心和她们的身体一样软弱,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开始变得手足无措甚至无所适从!甚至失去一切,连最起码的尊严、人格、爱憎!这样的女人应该很可怜吧?!”
      森提听着她所说的话,默默地看着她。两个人都暂时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森提盯着她,“我想,你一定是爱过一个人,并不曾忘却?”
      女人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黯然神伤起来,但很快她便若无其事。她淡淡地笑笑,“你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女孩儿,我一直在观察着你。棒极了,我尊贵的先生,稚嫩的矜持的女孩儿折磨着你们这些男人们滚烫的神经,但她们的矜持却并不受用,她们不够热烈,也不够情调,并不能安抚你们那焦灼的骚动的灵魂!我想男人尤其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在冲动来时,接近一个在感情上受过伤害并被遗弃却又楚楚动人的女人远比接近一个单纯、美丽而又天真烂漫的女孩容易得多。何不尝试呢?!如你,一个早已不复青涩的男人,你对异性的不该再是发于心止于行的愚蠢的尴尬的爱慕,你的感情理应是驰骋在侵略中天马行空般的享受!当你看到一个热烈的、奔放的女人,如果她向你走来,那是在告诉你她渴望你的注目。”
      他们彼此会心的朝对方暧昧地微笑了一下,碰了一下杯。霓虹灯闪烁着,女人的目光移向舞池内,她的目光不像是无意识的随意观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目标,当她的目光搜寻到舞池里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哀怨而痛苦的表情里似乎稍微放心了一些,默默的喝起了咖啡。
      森提微笑着看她,“我们似乎都在不约而同的关注着那个女孩!”他向她朝舞池里正在尽情的舞动着的那个女孩努了努嘴,“她真是太迷人了!让每个人的眼前都能为之一亮!我想,一个如此迷人至极的女孩一定能抓得住任何一个桀骜不驯的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的心!”森提用欣赏和品味的眼神看着舞池里那个显得如此抢眼的女孩,片刻,他又转过脸平静的注视着女人的反应,“多好的一个女孩啊!”。
      女人厌恶的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森提观察着女人的反应,“亲爱的,你似乎有什么心事?难道你关心那个女孩?!”
      女人无奈而苦恼地端起咖啡杯,心事重重的看了他一眼,“我想她的年龄太小了!幼稚而无知。若能及时地给她一些正确的引导她该会更好的!”她的这些话似乎不是针对森提的问话才说的。女人说着,又下意识的朝那个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她突然心神不定地四下搜寻起来。接着,她突然惊竦地站起身,顾不上身边的森提,没再说话,径自朝外走去。
      森提愣了一下,他四下瞅了瞅,那个女孩也已不见踪影,他的心头不免有些失落;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去进一步了解这个神秘而又古怪的上前和他搭讪的女人,或许她会帮上他的忙。
      他快速追着这个女人,她朝电梯走去。——她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家伙!“请等一等!等一等!”他紧跑几步,冲进了电梯。“你怎么能这样就走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不起,我有感于你的话,你真的很特别!”
      他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里还留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泪水。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对不起,请……”
      “哦,也请你原谅的不辞而别。我突然想到我还有急事,如果有缘,我想我们下次可以好好谈。但这次,只能到此为止。”
      “请问,你要哪儿去?对不起,我在关心你,我想,你能看得出我的关切。”
      “这并不关你的事,我这是回家,你要干什么?”女人冷漠而焦躁地说。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局促,他们都尴尬地不看对方。
      “我只是发现你和别人不同,或许只是……只是好奇,我想我不应该再多此一举;但我认为,真的感情或许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所以你的见解,我觉得并不完全确切。”
      女人惊讶地望着他,但语气中却不信任地很不屑地嘲讽着他“只为更正我的话?”,她扫了他一眼,笑笑说,“男人在欺骗感情的时候,总想让女人觉得他很圣洁;在感情上真挚到一尘不染;忠诚到爱了一个女人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世界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存在——看不到其她任何一个女人也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但是再高明的骗术也要应该因人而异。我想,这点你应该明白。因为你已不是毛脚少年,而我也不再是幼稚单纯的小女孩!”
      “是的,但有一点,友好真诚的用心是没有界限的。我有我深爱的人,她是我的妻子;但只有在别人面前我才可以证明我对她及家人的爱有多热烈。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有时被他口口声声说深爱着的人所看得见的爱和关怀或许并不完全真实。”
      “可是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证明的?紧随一个企图勾引你的女人来到了这里。这可真让人遗憾!”,女人轻蔑而又不禁伤感地挖苦着他。
      森提无奈地转过脸去,沉默着。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或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碰到她了呢!我应该把话说完。她在感情上肯定受过伤害,可她的魅力也很特别。
      “我想说的是——感情若是发生在认真的人和不打算认真而且也根本不会认真或者不能认真到底的人之间,那时的结果或许会如你所说。而为了一个残忍的弃你不顾的人把自己的一切弄得那么悲哀和狼狈,我想是很愚蠢的!而且我认为,若你曾经的感情真的是那样,就应有放弃那段感情的勇气。因为没有希望的或者已经变了质的感情就像一场已经打响了的战斗,若在此时还在顾惜对方或者还对对方心存向往而忘了自己在站场上的宗旨,结果只能是被杀戮!我们为什么去辛辛苦苦地追求爱呢?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幸福,否则,又为什么不肯放弃呢?世界很大,值得爱的人多不胜数。而作为人,活着就应该好好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同时也为实现自己的价值奋斗!每个人的一生,所有的努力也不过是追求能生活在一个被爱、被关怀的氛围中同时再干一些能证明自己价值事情!再有,就是回报所给予的厚爱,好好的呵护爱自己的人!”
      电梯在一楼停下。女人无声地默默离开。但森提分明地看到,女人脸上淌着泪水。
      “女士,请问你的名字!”
      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森提沮丧地信步走去。
      看看时间也已经不适宜返回,百无聊赖中,他便叫车去了附近的海滩。
      海滩边,对着时涨时落的潮水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不远处的树林,他陷入了沉思。
      呆了许久,他才昂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想着心爱的女儿贝尔和外孙女奥米儿,心里一直派遣不了那种说不出的沉重,深深地叹了口气;正将要转身准备往回走,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被海风摇曳着,他认出来了,正是在夜总会里碰到的那个古怪的女人。“哦,上帝!竟然这么巧!”
      他轻轻地走过去,径自走到她的面前,他们四目相对,很尴尬地相互看着。夜幕下寂静的海滩神秘得突然让他们的心有种被很近又很熟悉的感觉。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森提像一位不期而遇的老朋友一样友好地微笑着朝她走去。
      女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你不是本地人?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妻子怎样了?她幸福吗?”
      森提默默的看了看她,无奈而伤感地笑了笑,“你一下问了我好多的问题!为什么问这些?你呢?也真的像我预料的,不幸福吗?!”
      女人苦苦地笑了笑,“你好像也是一个忧郁而习惯沉默的人,难道你也有难言之隐吗?”她又看了看紧锁着眉头一直在注视着她的森提,“……我叫黛夫娜。”
      “黛夫娜!”他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又沉默了一会儿便望着远处昏暗的夜景。“我是约克.森,大家都叫我约克!”
      他们无法打破尴尬的沉闷气氛,森提只好转向一直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的黛夫娜,“我想该回去了。你在这里有家人吗?”
      黛夫娜默默地注视着他。“等一等,请再陪我一会儿,好吗?不知为何,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感觉会好些,……我有种预感!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约克先生,或许我应该信任你。”
      森提愣了愣,为难地看了看她,“你家远吗?或许我可以送你回去。”
      “谢谢。”
      他们一路谁也没再说话。
      走了许久,森提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打的吧,这样走下去脚会受不了的。”
      戴夫娜看了看他,“不用,再走一段路就快要到了,我想和你就这样的多走一会儿,我好怀念这种踏实的感觉,我更害怕一个人在家提心吊胆独自痛苦!”
      森提愣愣地看了看她,沉默了一下,没有多问,只是幽幽地说,“好吧。”
      又走了相当远的一段路程,在一个街道的拐角不远处,戴夫娜才无奈地说,“我家到了,先生。谢谢你!你去我家坐坐吗?”
      森提看着有些忧伤的戴夫娜,淡淡地说,“不,太晚了,有时间的话改天再去拜访吧!”
      黛夫娜却突然不安地看着森提,“陪我一会儿吧,约克先生,或许,刚认识不久,我不该这样冒昧地恳请于你。但我现在却好担心,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煎熬,我好像要崩溃了。”
      森提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约克先生。”戴夫娜说着,眼泪流下来,禁不住伤心地抽泣起来。
      森提看着她,只好尴尬地说,“好吧,如果方便的话!”
      黛夫娜松了口气,“家里只有我和女儿两人,但家里往往就我自己!没什么不方便的。”
      森提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是这样?”
      戴夫娜痛苦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究竟为何,她越来越拒绝回家,她是那样地恨我!或许真的是我的错,倘若不是因为我的话,她才不至于如此不堪。” 黛夫娜伤心地叹了口气,迷茫地看着森提,“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这样痛苦并陷入绝望!”她说着眼里又流下泪水,“她今天让我十分伤心!当我面对这些的时候我不知道还是否要活下去,但你的话似乎提醒了我,我并不该如此放弃自己!我的死并不能挽救她,或许,就这样招她厌恶和痛恨的默默坚持和守望也是一种深爱!”
      森提突然有种猜测——这个女人比想象的或许还要复杂,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舞池里那位让人难忘的迷人的女孩。难道那个女孩和她的女儿有着什么关系吗?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免暗暗的叹了口气,不解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不介意的话,我是说,如果你我留在这里陪你对你没有妨碍的话,我很高兴能给你帮助!对不起,你女儿她多大了?当然,若您介意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
      戴夫娜摇了摇头,“她十九岁。”
      森提吃惊地看了看她,“哦!”
      这时,黛夫娜打开门,森提跟着她走了进去。客厅收拾得十分雅致、整洁。
      她突然紧张地自言自语起来,“或许,她要出事了!”
      森提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赶忙问,“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惊慌地拨电话;似乎对方没有应答,她无奈地挂掉手机,神情颓废地向卧室走去。
      “你女儿?她多大了?她有危险吗?能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到你们。”森提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个神秘的女孩,他看着戴夫娜,竟隐隐地觉得那个女孩和她说不出哪里真的就有那么一点点神似,他心里不禁一惊,忍不住又多看了戴夫娜一眼。
      “你?”她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森提冷冷地而又坚定地看向她,“或许,或许我真的能帮上你。”他环视着客厅的四周,希望能看到一些他家人的照片。但是,却没有。
      他无奈地又打量了黛夫娜一会儿。黛夫娜闭着双眼,痛苦地皱着眉头。
      “我不清楚你们母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母爱都是很伟大的!即使孩子一时还清楚不了。但平常生活里的点滴真情和关怀,最终总能让你们互相理解并深为感动的!作为孩子,即使父母曾经确实没有注意方式,伤害了自己;但经过一时的困惑或者思想斗争之后,他们都会清醒和明白的。而作为父母,为了给孩子更多的希望和机会,应该比孩子更冷静、更坚强、更乐观!永远不存在糟透了的人或事情,关键在于怎么面对和解决。所以,我相信你!”
      黛夫娜忧郁地注视着他,“谢谢!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是的,督瑞只能是她自己,她不该背负太多的含义!现在,不!一直她都只有我一个亲人!我本应该很好地去爱她!可我一直在伤害着她,摧残着她本应该纯洁的心灵。我不应该再错下去。”
      森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黛夫娜,“我尊敬的黛夫娜女士,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黛夫娜突然又伤心地痛哭了起来,森提没有劝止她。他明白,她肯定伤心至极,也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这个时候,最好还是让她彻底的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痛苦可能会更好些。
      他默默的等着黛夫娜停止哭泣,担心的注视着她,“亲爱的黛夫娜女士,我想,你应该信任我!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但我想,你至少应该信任我。”
      黛夫娜注视着森提,又无声的站起来,去洗手间洗脸,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走了出来。
      森提注视着愁眉不展的黛夫娜女士,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他们相对看了一会儿。
      好久,黛夫娜才幽幽地说,“我的丈夫在我刚怀上我的女儿督瑞的时候便离开了我,我爱他!非常爱!……所以,我决定把督瑞养大,但随着督瑞的渐渐长大,我对她父亲的爱却也渐渐的转化成仇恨。而且,仇恨越来越强烈。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或者是不负责任的绝情抛弃,我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和狼狈。我带着仇恨和积怨在日复一日的郁闷得快要崩溃的状态中挣扎,我的性格和情绪变得非常的糟糕,我会突然的暴躁和暴怒,我经常会无缘无故的惶恐不安;我经常把怒火和怨恨发泄在督瑞身上。只要她和我在一起,我就会总是无缘无故的责骂她,莫名其妙地朝她发火。她越来越抵触我,越来越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她逃避我,逃避我们这个家。她其实是个很好、很懂事的孩子!只要她一离开我,我就会马上后悔我对她所做的一切,我是那么的爱她。可只要她一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旧态复萌,我鞭笞她,我辱骂她。我知道我的心理上出了问题,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是并没有明显的效果,我便一次次的去,一直去。我现在已经好了,可是督瑞却也变了,她自暴自弃,她经常涉身于那些抗脏污秽的场所,她周旋在那些像苍蝇一样的、不怀好意的男人的世界里。今天我们在夜总会碰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她,……我不知道该怎样忏悔,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挽救她,我不想她步我的后尘,尝尽我的痛苦。”
      黛夫娜一口气说完,伤心地又哭泣了起来。森提看着她, “黛夫娜女士,我不知道督瑞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但可想而知,她并不是那种坏得无可救药的孩子。所以,请你放心,好吗?会有办法的。请相信我说的话。”
      黛夫娜目不转睛的看了森提片刻,她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但愿吧,我只有她一个牵挂了,如果,她可以幸福,我愿倾我所有!”
      森提深有感触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用试探的口气说,“从你的话中我可以知道,你已经不爱你的那个曾经的丈夫了,而他又是狠心的抛弃了你们母女,你们之间可以说是恩断义绝。你为何不尝试着去找一个可以和你相知相守的人共同生活呢?!试着改变你的生活状态吧,只有当你真正的沉浸在幸福和快乐的氛围中的时候,你的心境才会有真正的改变。看心理医生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它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它只能让你知道你的状况,从而头脑中保持清醒的意识,渐渐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它只能让你控制好你自己,从而,不让你自己的痛苦波及到你周围的人。这样,在别人看来你就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健康的你,恢复了。而冷暖自知,你自己的心、自己的感受或许并没有在同时真正的、彻底的变好从而恢复起来。因为你的生活状态并没有改变,你生活的氛围还是原来的样子。”森提深情的看着黛夫娜,“听我的,黛夫娜,尝试着找个生活中可以相互依赖和信任的伴侣吧。我想,这么多年来,肯定有人在为你默默的付出着,如果,还有可能,就去找到这个你信任的人,告诉他,你想重新开始生活!”
      黛夫娜女士脸颊上滚下了一行行泪水,“谢谢!”
      森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时间过得飞快。他站起来,注视着黛夫娜女士,关心地说,“黛夫娜女士,你多保重,我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得走了。晚安!”
      黛夫娜也站起身,她像是刚醒悟似的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好的,谢谢你!约克先生,我会记住今晚的谈话!谢谢!”
      森提走到门口,他转过身来,“尊敬的黛夫娜女士,我衷心地祝愿你早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生活,找到你自己本应该有的幸福!我一定像照顾好督瑞,我真切地祝愿你们母女未来都幸福快乐!再见,请相信我!”
      黛夫娜依依不舍地跟过来,“那么,再见,约克先生,请快些带她走,我想我这一生里这次一定不会看错人了,我深信您将一定不会辜负我的信赖的!”
      森提沉重地注视着戴夫娜,沉重地向紧张的戴夫娜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走出门外。他自始至终都被搞得迷迷糊糊的,找不到一点头绪。“见鬼!”他心烦意乱地朝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但我没有过多时间去弄清楚,凡事都有头绪,一切事情都应按着他它自己的已成轨迹发展。”
      “先生,你去哪儿?”司机没有看他,平静地问。
      “麻烦你先绕一会儿。”
      “夜景很美!”司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找着机会和他搭话。
      ……
      “你不像是本地人!”司机转过头,微笑着看他。
      “你好象特别熟悉这里。”
      “是的,当然!这里的什么都几乎没有我不知道的。”
      森提看着他,会心的耸了耸肩,“可想而知,看看你的性格吧,若有你不知道的那才叫怪!”他们互相幽默的笑了笑,森提顿了顿,好奇的问,“你知道一个叫黛夫娜的女士吗?”
      “黛夫娜!?”司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望了望后面,沉默了一会儿, “就是住在你刚才上车的那地方的黛夫娜吗?” 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难道你去会她了?!啧啧!”他看了看森提,吃惊地耸了耸肩,“知道吗?黛夫娜可是几乎从来不和本地任何男人交往的,那简直是一个冷酷孤傲又变态的女人!但听说她年轻时特别美!你看她现在的模样就足可以知道了,可以说是很迷人!据说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似乎当时为了她能不惜性命的风流倜傥的男人,但那该死的男人是个痞子,对,也可以说是个疯子或者是个只想着放浪形骸却并不想为已经渐渐褪色的爱情负起责任的浪荡仔!他在她怀孕不久就彻底消失了!我想,那时,黛夫娜肯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竞能对那家伙那么的死心踏地。”
      “那个男人叫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哦,对,叫华特.布朗!”
      “认识你很高兴!先生。”森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的出租车司机。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路上的车还是非常的多,接成了一条条不间断的长龙。车缓缓地在车流间行驶,森提闭着双眼,皱着眉头。他准备第二天离开。——这样不是办法,只有接近目标再说。但他又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司机,“听说黛夫娜有个女儿?”
      “是的,先生,叫督瑞,人长得出奇的迷人!”
      “哦,是吗?”
      他们都不再吭声,各自陷入自己的心事。
      车拐进了另一条道路,一辆阿斯顿跑车飞快地冲了过去。突然,司机吃惊的叫起来,“哦,上帝!先生,你看,跑车上坐在那个男的也就是达内.斯威尔旁边的那个女孩就是督瑞小姐——黛夫娜的女儿!可怜这个美妙的女孩儿,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男人对她垂涎欲滴。但最近她好象被达内.斯威尔缠上了!——金鱼总是要被把玩观赏,同样鲤鱼也免不了被吞噬的命运。她的母亲好象无法给她太多的帮助,而她本人也走不出她自己的命运。达内在这里的势力非同一般。”
      “你好象对黛夫娜母女印象不错!”
      “是的,先生!她们这一对可怜的孤苦无依的母女本来就没什么可以挑剔!”
      “督瑞小姐喜欢达内吗?她的品行如何?”
      “我不清楚。但她现在似乎陷入了麻烦,瞧她惊恐万状的样子吧。”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你很关注她们母女?”
      司机无奈的耸了耸肩,“习惯!”
      他们俩都不再说话。
      这条街道上车并不是太多,车在一个外观非常气派的楼群前放慢了速度,“先生,知道这个地方吗?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可以不知道白宫和肯尼迪,但却会了解和熟悉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这里可以让人实现梦想、满足欲望!男人没法不关注这个地方,女人更是如此!总之,要在这里混,首先要了解这里·”
      “否则呢?我觉得似乎并没那么玄!他有他的势力范围,我有我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只是自由度和权力面大小不同而已,又能怎么样?”
      司机扭过头来看了他一下,“你的阅历真是让你这么认为?我想你应该是个温顺而蹩脚的幼儿园老师!单纯而充满完美的信仰。”他嘲讽的冲着森提的眼睛,森提看了看他,也笑了。司机也友善地笑了一下,“老实说,你这个人的形象和风格很能让人喜欢,可你事实上并不象个老师!”
      “我是个医生,蹩脚的。”森提又看了一眼这片楼群,“接着说说你对这里的看法,或许我能用得着。”
      司机看了看他,颇感滑稽的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不要触犯他,否则,你会变得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没有,或许不止。你刚才所说的只是相对的、理想的,在你尚且还没有招惹到他们的时候的情景!”
      “每个地方都是如此,但我现在却是很好,我想要的应有尽有。我是说,关键并不在于你是否侵犯了他们,而是在于你的所作所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所有的人都设法给权势让道,而所有人却都畏惧顽强、毅力、智慧和技能!”
      “你似乎并不笨,先生!”
      “但很忠实!”
      “先生,你终究也会碰壁的。世界并不欢迎生硬而牛逼透顶的家伙!说不定哪天哪里你会惹了谁,也说不定哪天谁会看你不顺眼!”
      “为什么停下来不走了。”
      “我想,你会对这里感兴趣,一定!”
      “何以见得?我在这里只属于过客。每个地方都会有千奇百怪的事情,我都会感兴趣,但却不需要都了解;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干,不要自作聪明,先生,上帝让你现在离开这里。”
      “嘘!”司机朝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先生,看见那辆跑车了吗?就是刚刚过去的那辆,达内.斯威尔和督瑞小姐现在就在这里!”
      森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信将疑,“你在耍什么花样?先生。”
      “好的,好的!”,司机的语气里有些失落和伤感。车开动了,司机下意识地又回头朝达内.斯威尔的驻地看了一眼,他突然有点激动地低声朝森提说,“噢,上帝!他们出来了!督瑞,还有达内!”
      森提扭头朝后看了一下,督瑞正在前面愤怒似的疾步试图逃脱着,达内.斯威尔紧跟在后面。森提明白她正在竭力摆脱着达内.斯威尔的纠缠。森提转过头来,和正瞅着他的司机对视了一眼,“那么,先生,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们将车停在一个不易被注意到的地方。
      达内生气地把车停在督瑞的前面,打开车门。达内冷冷地盯着她,“上来吧!回家的话我来送你。”
      督瑞沉默地站在车旁,冷冷地和他对视着。
      达内.斯威尔的口气缓和了一点,“上来吧,矜持的小女孩!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可真是太强了!不过,你却疏忽了应有的礼貌!”
      “不,谢谢!过分的热情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困扰。顺便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了!”督瑞说完,拼命地向前跑起来。达内见状,开动车子试图拦截她。
      森提冷静地说,“把车开过去,先生,她会上车!”
      “可是,先生,无济于事!逃避只是一时的。”司机无奈地看了看她,“即使她这次能够摆脱!如果没有有效的办法,我们的干预或许会让她以后的处境变得更糟!何况,即使她坐进我的车子,只要达内不死心,他也会很轻松就能追上我们的,这你明白。果真如此的话,我就完了!你们也是。”
      森提紧盯着不远处的督瑞和达内.斯威尔,斩钉截铁地对出租车司机说,“不,先生,不会的。现在快把车开过去,停在那女孩旁边,然后听我的。”
      司机回头看看森提。森提耸耸肩,冲他笑笑,“你会的!我想你停在这里决不是只图让我见识一下他们。”
      司机看着他,“好吧!外地人,你好象真的什么都不怕!只是,别忘了我曾经的提醒!我们都会惹上麻烦的。除非你带着她远走高飞!我希望你也相信你能成全她!”
      他们默视了一会儿。森提真诚的看着司机,“谢谢!为什么明知危险还要坚持这样做?”
      司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呢?为什么也要这么做?哦,对了,请别忘了我叫詹姆。哦,上帝,我真是太幼稚了,这么紧张的情景下,大家的心思都全部集中在怎么去营救她上面,谁能会顾及到一个滑稽的名字呢!”
      森提朝他笑了笑,“不,詹姆!当然,这个名字我相信我将终生难忘尤其是你这个人还有我们今晚的这场巧遇!有朝一日,我想一定会有人专程答谢你的。”
      车停在督瑞的身边,森提打开出租车门,“请!”,他朝坐在车内的达内友好憨厚地微笑了一下,“小伙子,追女孩,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气度!不管你拥有多么傲人的资本。爱一个人,结果就要让你的魅力去覆盖她的双眼直至灵魂。否则,倒不如顺手拈来随便玩一下的好!”
      督瑞扫了森提一眼,没有说话,敏捷地跨进车里,狠狠地关上了车门,出租车一路车疾驰而去。
      达内尴尬地僵在那里,一时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但他只是注视着出租车,并没有追赶。
      督瑞打量着身旁的森提,“碰巧?”
      森提和她对视了一眼,温和地微笑,“碰巧路过,不,准确点的话应该说是有人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关注着你,并存心帮你!我们故意停在你身边,断定你会上车的。”
      “是吗?我从未见过你!”
      “是的,我在多尔莫芙夜总会见过你,就在今天下午,你很迷人!但你好象并不适合那样的场合。”
      督瑞扫了他一眼,神情黯然地沉默着,“我习惯于那种生活,可我并不喜欢。我对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深感恐惧和厌恶!我想过离开这个地方,但我想那是无用的挣扎。”
      “你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也是你的习惯?”森提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
      “不,从不。我所生活的环境成就了我的直觉。”
      “你信任我?”
      “应该是。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你的内心。”
      森提惊讶的看着这个坐在身边近在咫尺的异常美丽的女孩,“是吗?!或许,你还很单纯!但孩子,这很好!”森提也注视着督瑞的眼睛,“我似乎也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哦!单纯?不见得,还没有人能看得到我的内心世界和心理年龄呢!”
      “是吗?”他们友好地微笑着,相互注视着对方,“你好象年龄不到二十岁,你这样玩世不恭的流浪了多久了?难道你对未来就没有过什么打算吗?”森提友好的看着她问。
      督瑞不满的看了看他,“流浪?!请闭上你的臭嘴!”
      森提歉疚的笑了,“对不起,原谅我的用词不当!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像你这样的年龄应该是有很多憧憬的,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梦想和追求吗?”
      “有的,我有很多憧憬!但实际的作为却很糟糕,这些不用我说,你都已经看到了。”督瑞失望的说。
      “我是说你最喜欢的事业或者是最推崇的工作,有吗?你梦寐以求的事情是什么呢?”森提不看她,注意着车窗外。
      “我酷爱演艺事业,我想我能成为一个好的演员,如果能进演艺界就无憾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却能得到几乎所有的人的热爱和推崇。但这些似乎和我并没有关系,那样的职业、那种氛围,热爱她的人太多了;总是只有少数的人能有那圆梦的机会,我曾经做过各色的梦有过不少的幻想,也设想过自己去那里碰碰运气!但这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勇气和毅力!”
      “是吗?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付诸行动呢?空想是毫无意义的。”
      “或许是少不更事,或许是胆怯。总之,还没勇气一下子决定并真的实际的去尝试。而其,如果我自己凭这样的身份独自去闯,想想该是多么的冒昧和卤莽吧,个人条件优秀的女孩太多了!我确定我还没那么幸运。”
      森提沉默了一会儿,“那么你想过离开这个地方吗?离开你的家、你的母亲以及你熟悉的环境?”
      督瑞亟不可待地说,“你可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吗?我早就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了!但没有机会,更重要的是我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独自闯荡,我对外面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同样也是满怀恐惧。但现在的事实却是糟透了,达内.斯威尔断送了我几乎所有的幻想,在这里,没有地方接受我,我没有工作,我赚不到钱,如果我想得到钱的话就必须去求助于达内.斯威尔。而且,即使我有了足够的能让我离开这里的钱,达内.斯威尔也会想法设法阻止我离开。他已经卑鄙地不择手段地控制了我!”
      “是吗?”森提陷入了沉思,他闭着眼睛,下意识地紧皱着眉头。
      督瑞看了看车行驶的方向。
      森提依然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督瑞注视着森提,“先生,你要去哪儿?时间可是不早了。”
      森提郑重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你想离开这个地方,是认真的吗?”
      督瑞惊讶地望着他,“当然,当然是认真的。”
      “敢和我一起走吗?”
      督瑞盯着他,兴奋的说,“你真的能带我离开这里?!现在,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已经有这样的勇气和信念!别的对我已无所谓,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糟透了。当然,我希望我所信任的人能指给我正确的方向。”督瑞的激动地看着森提。
      “孩子,上帝眷顾你时,他就会指引你去交好运!但我想,你应该告诉你的家人,比如你的妈妈。没有什么能比孩子突然消失更让父母绝望的!”
      “或许是,先生!或许,我的离开能让她开始平静的生活。”
      “噢,小姑娘!我想,你还……可能你还不懂你母亲的心!”
      督瑞不解地看着森提,惊讶地说,“看来你知道的还很多!”她沉思了一会儿,幽幽地说, “我理解黛夫娜!见不到我,对她来说,或许更好!但若是和你一起离开的话,恐怕我得拖累你,目前我攒下的钱维持不了多久。”
      “放心吧,我的钱足够你和我用!”
      督瑞惊讶的愣了一下,“很好,谢谢!那么,我们约定个时间?”在路灯的照射下她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征询地看着森提。
      “这是你能联络到我的方式。如果你方便,随时都可以,但要尽快。”他拿出纸和笔快速地写下自己目前所住的旅店地址和他的手机号码,“我送你回去。”
      司机默默地盯着她上楼,森提没有打扰他,直到看不到督瑞的背影,司机才回过神来。
      司机回头看着森提,“先生,你去哪儿?”
      “刚刚路过的名为琪琪的旅店。” 森提温和地看着他,“詹姆,碰到并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请接受我对你的敬意!我是约克.森。”
      “我是詹姆,噢,该死!我忘记我已经向你做过介绍了,但我应该接受你的敬意,如今,像我这样不顾自个儿的处境舍生取义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他看了看森提,疑惑地问,“你真的存心帮她?我也真的希望你能帮到她,但愿你的心肠真的不坏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为她祈祷吧,祈祷她吉人天相!”
      森提诚挚的看着他,“相信我,兄弟!我真的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
      詹姆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好吧,也请你接受我至高无上的敬意!我的车今晚为你免费,以后也可以,如果你需要!”他说完看着森提,信任的微笑了一下。
      “不,谢谢!我也并非白白为别人付出,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既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同时也能成人之美!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今天花再高费用,也找不到象你这样的人,那样,我也就难于碰到督瑞姑娘。所以,真的必须要谢谢你!”
      到了森提下榻的琪琪宾馆,森提付过车费,扶着车门看了看他,“你会有麻烦吗?我是说达内.斯威尔。”
      “谢谢,老兄!”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森提,“这是我的职业,我只是遵守了我自己的职业道德,不会有事的!再见。”
      “等一等,詹姆先生,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这样!真的没有原因吗?”
      詹姆朝他无奈地笑了笑,“或许有,我真的希望她们母女能够快乐地生活并拥有她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你爱她们?督瑞还是黛夫娜?”
      “她们很不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这样了。督瑞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我仅仅是希望能为她做点事情!仅此而已。”他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森提,“先生,我相信你,也相信你不会让人失望!我得走了,拜!”
      森提帮他关上车门,默默的看着他。出租车调头进入反向的车道,很快融进夜幕中昏暗的灯光里,消失在街的尽头。森提走进宾馆。
      督瑞轻轻地打开门,她把门推上,客厅里静悄悄的。“你不在家?”她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便默默地推开自己的门,一股清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书房被整理得特别整齐。她走向卧室,当打开门时,她愣住了,母亲正在她的那间精致的卧室里坐着。
      她的手里抱着督瑞从小到大的照片,脸上和眼睛里都是泪水,她深情地拂拭着督瑞那些童年时期的照片,并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
      “妈妈!”
      黛夫娜吓了一跳,吃惊地合上了影集。慌忙擦掉脸上和眼角的泪水。“你……你回来了!”
      督瑞靠在门边,“是的,临时决定。”
      黛夫娜放好影集站起来,紧张地站在那儿,嗫嚅着不知怎样和自己的女儿说话。
      督瑞转过头,眼睛看向别处,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也清楚你的感情!谢谢你一直的关爱和陪伴。我对你曾经有过怨恨,有过叛逆!但我不象你所认为的那样无可救药。或许,你并不理解我,可我一直深刻理解并时刻感受着你。……我就要走了,特地回来给你说一下,算是道别!……我需要找我真正的方向,干我应该干并乐意干的事情!我被达内.斯威尔缠住了,妈妈,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所以,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而现在有人愿意带我离开这里摆脱达内的魔爪。”
      “孩子,在你陷入困境的时候若能有人挺身而出,就在你的心里刻上他的名字,牢牢记住他吧!可作为此时的你,在注意并接受对方双手捧给你的鲜花和为你奉献的温情的同时,应该别忘了巧妙地揭开他漂亮的礼服探究他真实的用意。我亲爱的孩子,你是在从来没有呵护的环境中长大的,我想,你会知道怎样看人以及怎样与人交往和周旋的。你可以信任别人,却不可以不加警惕,千万不要刚从狼的魔爪下逃出而又进入虎口才是……此刻,我只想请求你能原谅我说的这些,或许我没有资格向你说教,但这并不是我的偏见!我知道你的处境,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永远远离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我不能跟随并陪伴你的话,也请你务必允许我把你送到这个人的面前!我只想去见一下他。我从没有为你尽过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希望这次只作为一个刚开始热爱你的朋友的身份为你送别!”
      督瑞看了自己的母亲黛夫娜一眼,平静地说,“好的。他叫约克.森”
      黛夫娜吃惊地看着督瑞,“中年约克.森?”
      督瑞惊讶地看着黛夫娜,“你也认识他?”
      “他刚从这里走不久。难道他是别有用心,为什么会这样巧合?”
      “妈妈,不用害怕!当一个人决定跟着直觉走的时候是不能畏首畏尾的,该干什么的时候我会记住干什么的,你不必再为我担心!”督瑞说着,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黛夫娜在自己熟悉的女儿的注视下,像个局促不安的孩子,伤感地无奈地收回目光,紧锁着眉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她们母女默默的静静的待了会儿。督瑞开始整理东西,她收拾了一些行装,迟疑了一会儿,她把自己改扮成男孩子的形象,穿上了男性的衣服,在嘴唇上贴上了一抹胡须,又戴上一副墨镜。黛夫娜默默地注视着督瑞的一举一动。一切都打点好了,督瑞低下头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室内,她们突然感觉到此刻她是那么留恋这里,她突然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心疼和担忧。她一下扑到母亲的怀里,她们两人抱在一起,黛夫娜止不住地哭了,督瑞无奈地推开妈妈,“瞧一瞧,妈妈,多潇洒的一个小伙子,准没人能认出我!”她看黛夫娜无法轻松起来,苦笑了一下,认真地说,“放心吧!我发誓不做一个懦弱的、只默默忍受各种痛苦和折磨的女人!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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