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死亡谷的真情——奈何生命之已不可修正》吉祥百合

45、博瑞迪斯，一个缺乏爱的幼小又无助的孩子

　　不远处，一对男女在沙滩上纵情地缠绵着，女人的衣服被男人发疯似的扯下来扔在了一旁，男的一看便是个玩家，女人情不自禁地低吟和颤抖着。
　　贝尔的脸唰一下红了，她难为情地赶忙把脸转向一旁，就在离这一对情侣不远的地方，在景观树荫的遮挡处，一个小男孩正弓着身子缩成一团不住地抖动着，看上去像是犯病的样子。贝尔慌忙跑了过去，她蹲下身子，“孩子，你怎么啦？！”
　　小男孩惊慌失措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贝尔，他窘迫地迅速爬起身，红着脸低着头紧张地站在那儿，不时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瞄着不远处那对正卿卿我我缠绵悱恻的情侣。
　　兰迪也走了过来，他摸了摸男孩儿的脑袋，弯下腰来温和地看着他，语气亲切而平和地安慰着他，“不要紧张，孩子，这位阿姨是在关心你才过来问你的，她以为是你不舒服了。但我能理解你，也最懂你此时的心情，没关系的！当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也是如此，困惑、痛苦、自我麻痹，虽然我明明知道那样对自己很不好……但，二十多年以后，当我有能力面对所有的事情，挺起胸脯骄傲地站在每一个人面前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每一个弱小的孩子在长大以后都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地，只要他还有自信、只要他对未来还有梦想还有追求还有憧憬！”
　　男孩儿信任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显得高大、英俊、让人信赖的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努力地嘟了嘟嘴，嘴角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谢谢你，叔叔，我会记得所有这些的，当我看着现在的你，你说你小时候也是和我一样，也这样卑微狼狈和不堪吗？”
　　兰迪摊了摊手，诚挚而热情地看着小男孩，“是的，亲爱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可我最终战胜了自己的怯懦、战胜了所有让我感到不光彩的嗜好，我证明了自己别的常人能做的我也都可以做到并且做得更好。”
　　小男孩羞涩地笑了笑，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他抬起头静静地注视了兰迪一会儿，“谢谢你，叔叔，我以后也会试着战胜自己的怯懦，……并改掉这些不该有不良嗜好！”这时，他才鼓起勇气看向贝尔，“谢谢你，阿姨，我很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贝尔充满关爱地在他的额头上无限怜惜地吻了一下，“亲爱的孩子，你不必客气！”
　　兰迪轻轻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抬头向一旁的情侣示意了一下，“他们是你的父母吗？”
　　“我的爸爸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便抛弃了我和妈妈。那是我的妈妈，和她在一起的是她的朋友。”男孩说着，低低的垂下脑袋。
　　“你喜欢那位叔叔吗？”
　　“不喜欢！”
　　“你妈妈呢？她喜欢他吗？”
　　小男孩抬起头，充满着哀伤和无奈，目光闪烁慌乱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兰迪和贝尔，幽幽地说，“非常喜欢！”说完便下意识地垂着头默默地站立了一会儿。突然，他像是急于逃离却又隐隐地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再见，我得去别处了……”说完，慌忙跑开了。
　　兰迪看了一眼贝尔，贝尔也正惊讶地看着他。
　　兰迪耸了耸肩，皱着眉头，“你刚才或许是吓到他了，瞧他惶恐的小模样。”
　　“我以为……，我看到他瑟缩着一副痛苦的样子。”
　　兰迪静静地看着贝尔，沉默了一会儿，“他是在□□，并不痛苦。或许在某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无意的碰触中感受到了舒服的滋味，也或者是在看到自己的父母这么干时无比享受的样子有意模仿时尝试了快感，总之，他在尝到了甜头之后，就悄悄地这么做了。虽然如此，但他明白那是很让人感到羞耻的事情！像一个正在偷情的成年人，以至于你善意的不明所以的关心差点伤害了他的隐隐约约的自尊心。”
　　贝尔张大嘴巴，吃惊地注视着兰迪，脑海里快速地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天啊，我竟没看出异样。”她暗暗佩服兰迪的细心，“他这么小。在这样不合常理的情况下，你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来呢？”
　　“我看到过太多的问题孩子，他们在受到各种伤害的时候，在惶恐和不安中，在无助和无奈中慢慢学会了去模仿那些伤害了他们的行为方式从而使自己得以逃避自己的内心的困顿，或者掩饰来自内心的不安或者痛苦。”
　　贝尔不由得沉重，“多小的一个孩子呀！真让人无法接受。有多少孩子，他们的成长环境都是这样糟糕和不堪，而作为他们身边的大人，欠缺得实在太多了。”
　　“是的，瞧他说到他爸爸时候的伤感的语气和神情，瞧他的妈妈毫不顾忌他是否就在他们附近，却忘情并纵情地自我享受的样子！作为父母如此。每次当我看到这些孩子们，我总是在想，给与生命的人，并不一定值得感激！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父母可以给他们带来天堂般的生活，无论穷富！也可以将他们推入谷底，经历各种地狱般的折磨和摧残，以至于生不如死！父母所给与孩子的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只有尊重、守望和默默地关注。”
　　“是的，费勒，你说的真好！哦，天哪！”贝尔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费勒，我得去看看利波了！”贝尔边说边四处张望着,着急地要走开。
　　“哦，请等一等，贝尔，利波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演出，我刚才已关注过她的状态了。我用约瑟夫的名誉向你担保，她很好！那位莫妮卡姑娘一直在关照着他们几个呢。放心好了！要是还是心里没底的话，咱们一起看看实时定位监控视频画面就一目了然了。”兰迪说着，在身边一处监控显示屏前找到了奥米儿的画面。贝尔看了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她看着认真的兰迪，不禁难为情地笑了笑，“实在抱歉，让你见笑了！”
　　兰迪不以为然地注视着她，“这有什么好抱歉好见笑的？这恰恰说明你是一个很好的妈妈呀！”兰迪顿了一下，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贝尔，“现在，想让我帮一下刚才那个小男孩吗？！若我去搭讪一下他的妈妈，你猜结果会是怎样？想知道吗？”
　　贝尔笑了笑，“有英雄情结的人无敌！希望那个男孩有一天会由衷地感谢今天遇到的你！”
　　兰迪认真地看着她，“那还要看他所摊上的妈妈是否有颗和你一样的慧心！”
　　贝尔笑了笑，兰迪朝他眨了眨眼睛，“看我怎样用一身的功夫，去开解她混沌的心门！”
　　贝尔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去吧，愿好运眷顾那个可爱的孩子，也祝你成功！”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兰迪回头，微微一笑。朝男孩的妈妈和她的男友走过去。两人只顾着亲热，并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到他们跟前的兰迪。
　　兰迪冷冷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关注着自己的贝尔。
　　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感到不对劲的两个这才停了下来，他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也正在盯着他们看的兰迪，男的尴尬地摊了摊手，“见鬼！朋友，一个正常的人一般是不会这么不知趣的，因为谁都知道这有多让人讨厌！坦率说在我第一眼看到你这副神气时，我还误以为我和我女朋友不小心闯进了你家的花园了呢！”
　　兰迪并不去看他，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那个正一头雾水的女人，“情投意合！多么感人的一幕，我看着都快要禁不住陶醉了。你那可爱的儿子差不多六岁了吧。”
　　女人听了，赶忙四处张望着寻找自己的儿子。“博瑞迪斯他在哪儿？”
　　“不用着急，尊贵的女士！你的孩子正由工作人员陪护着呢。”他看了眼不再紧张的女人，“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关于你的儿子。”兰迪说完，看了看正厌恶地看着他的那个男人，“对不起，先生！多有打扰，请多原谅。”
　　男人这才想起来似的，他看着女人大声地叫起来，“哦，杰西卡，我认出他来了，上午那出争吵和踩脚闹剧的主角！”他说着，又转向兰迪，“没错，正是你，一个自命不凡的王子。好吧，好吧，祝你们聊得愉快！再见。”他阴阳怪气地说完，眼神怪怪地看了眼他的女友，“坏心肠往往掩藏在美好的外表下，亲爱的，你可要小心上当的！”说完，没好气地走开了。
　　兰迪没去管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位被唤作杰西卡的女人，“你的儿子说他的父亲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抛下你们不管了，看得出他是那么的伤心，很显然他的父亲重重地伤害了他的心！”
　　女人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伤感地看向别处，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神情抵触地注视着兰迪，“你是在戳伤疤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恭喜你，先生，你的目的达到了！非常成功。”
　　“哼哼，仅仅唤起你曾经的伤痛，我还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好了，当我看到提及你前夫时你内心的波动以及神情的变化，那是一副多么伤感的画面！看来，和眼下这位情人之间那些变本加厉的纵情并没能拯救得了你丈夫弃你们而去后伤痕累累的内心和灵魂！”
　　女人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兰迪，“那么，你想说什么？”
　　“很好，我就不绕弯子了，伟大的母亲，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或许你并不曾注意到的事实，在你们纵情声色的时候，你的儿子就缩在离你们不远的一旁卑微地□□。”
　　女人顿时瞠目结舌，她异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兰迪，“不可能，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是的，女士，一个幼小得可以抱在怀里的孩子，在被父亲抛弃后，内心的伤害和不安还没能来得及平复的时候，又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妈妈这样的做派，你想过他的感受和需要吗？！在面对所有的不安、恐惧、担忧、痛苦，作为他，谁能给他抚慰和呵护呢，在身心无以承受时，除了以这种方式逃避让他无奈和无力应对的局面，从而自我麻痹自我安慰，他还能做什么呢？作为路人，当我们看到你儿子的羞愧和悲伤时，内心是那么的自责，那不是孩子的错，我想那位应该感到羞耻的并不该是他。”
　　女人眼里泪水不住地涌了出来，有些泣不成声。啜泣了一会儿，她抹了把眼泪，这才抬起头来，泪眼斑驳里坦诚地看着兰迪，“我的名字……，大家都叫我杰西卡。”
　　“我知道！”
　　“是的，是的！我忘记我的朋友刚才已经在无意中向你介绍过我了。”她尴尬地愣了一下，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算作是我坦诚而郑重地向你自我介绍，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些。”
　　兰迪也礼貌地笑了笑，“你不用客气，做这些并不代表我是如何的善良和正直，也并不需要你心存感激。我在这里只是想让你明白，对于你的儿子而言，你就是他生存的全部天地和唯一的依赖，你就是他的整个世界！除了你，他已一无所有！我只是想在他生命中最需要和最迫切的时候能让你明白你对他的重要和不可取代；而不是在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在无言以对的时候再去满怀追悔和愧疚。他是一个很招人疼爱的孩子，他的童真和无助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希望我能有助于他。对于你，我想说的是，丈夫走了，情人走了，只有自己的孩子无法离开你也不会离开你！当已经丢了爱情时，希望你别把最宝贵的亲情再丢掉了！好好善待并呵护你的孩子吧，假如给不了他优越美好的成长环境，就尽自己所能地让他在充满阳光的太阳下成长吧，别让他本来纯洁美好的童年尽是不堪回首！”
　　杰西卡满怀感激，“是的，谢谢你，先生！作为一个母亲，我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说的时候眼神是忧郁而黯然的，声音也显得低沉而无助，“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哪个母亲不想给自己的孩子世上最好的东西呢？可是，……如果，如果，谢利能有你这样的心思、能有你这么心细就好了，他们没有什么感情维系！博瑞迪斯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又能怎样呢，谢利能够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我无法拒绝他的需求，也难以启齿开口要求他怎样迁就我的小博瑞迪斯。”
　　“你并不需要这么强调和你交往的男朋友他是怎样的心态，承诺给你自己的儿子一个保障只在于你！并不取决于和你交往的那个人他是谁。如果一个男人，他是真的爱你，他就会用心地关注你的心情！继而，他也就很自然地可以照顾好你的儿子。假如，他做不到这些，请原谅，我的刻薄，在持续一段时间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和你的前夫一样绝情地弃你而去的。爱情是对等的，不要总是那么将自己低入尘埃、卑怯地卑微地活在他的情绪里，不懂得自我保护和自我珍重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也没人会去尊重你的！记着，你先把自己摆在哪儿，别人也就会把你摆在哪儿，外界对你的态度很多时候取决于当事人自己。如果，你想要别人怎样看待你以及怎样对待你除了发出声音明确地告诉他们之外就是持之以恒毫不让步毫不妥协地极力争取，好运不会眷顾傻瓜！善良大度和博爱并不是人类的天性，我想你对人性的残忍和自私早该深有感触了。所以，如果一个男人当他一边在声称爱你，一边却连你最亲的儿子他都不放在心上时，请你能毫不犹豫地忍痛割爱离开他，这样才是对你最好也是最大的保护，相信我！因为总有一天，他会把你身上他所想要的东西消耗殆尽的。”
　　“我一直以为，博瑞迪斯总是在一点点长大的，总归有我陪着他！是我错了，我忽视了太多不该忽略的东西了。”女人停顿了一会儿，紧咬着嘴唇，神情凝重地看着兰迪，“谢谢你，先生！我也替博瑞迪斯谢谢你！我想以后我会努力做到不再让他不安和失望了！真的要感谢你告诉我方向，让我明白了我现在的问题并明白了该如何去做。”
　　“祝福你和小家伙重拾蓝天白云，在自信和信念里生活！若是有一天，当我想起孩子，我或许会找他会想法联系到你们，希望那时的他是我们大家所期待的样子。那么，就这样，再见，亲爱的，祝你好运，也祝你幸福！早日碰到你心目中的理想真爱，当然，更是位能懂得呵护和疼爱你和你儿子的贴心伴侣！”兰迪向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向贝尔走了过去。
　　贝尔看着他走近，心里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思慕和向往，兰迪强大的爱心和魅力扑面而来，她热切地看着兰迪，感情不自觉地自然地流露着，“很显然，费勒，你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沉睡的母爱苏醒了！”
　　兰迪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她，“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
　　兰迪神秘地看着她，“闭上眼睛，你就能知道答案的。”
　　她看了看兰迪，满心轻松地微笑着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着，期待着看到答案。
　　兰迪看着她悠然自得中媚丽而又清雅飘逸的万般风情，小心翼翼地贴近她的脸庞，看着她润润的精致的嘴唇，挺翘的鼻子，浓密纤长的睫毛，恰到好处的娇艳莹润的脸蛋，他屏息凝气，深情地注视着，本是想着要要附上去深情一吻的，可他却放弃了那么做，停顿了一会儿后，默默地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正依旧傻傻地闭着眼睛的贝尔。不觉笑了。
　　等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皱着眉头正若有所思的兰迪，感觉中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好奇地问，“你在思考？”
　　兰迪看着她，“或许是的。”
　　贝尔笑了，“那么，现在总该说出答案了。”
　　兰迪看着她，认真地说，“非要知道？”话一出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兰迪有些羞涩地把头扭到一边，难为情地说，“该怎么描述呢？该怎么描述呢？！好吧，其实只是一份心情，如果非要说出来的话我只怕会破坏了它的意境！那就让我试试吧……在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似乎顷刻间，有一种久违的舒畅铺天盖地蔓延，感觉内心里是那么的轻盈，有如灵魂和生命的重生，一切都显得那么柔润纯净！就在那神奇的意蕴里，伴着极致的热爱和在乎的气息，一种梦境中熟悉且又深刻的渴盼冲击着我的神经，没有欲望没有疯狂没有任何杂念，一切都那么恬静。在我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总在不停地告诉我生命本该就是这般美好！载着这满满的感念，以致在不经意的时候，我已付出了整个的身心和灵魂！毫不遮掩的热烈或为本性，而平静的隐忍又何曾不是因为珍重呢，在情意和关爱面前，除了安享和拥有还应该精心地去热爱和珍惜，而我已甘愿倾尽我的所有！”兰迪说完，深情的眼眸温存地真切地注视着贝尔的眼睛。
　　贝尔默默地听完，径自转向一旁。而在内心深处她却禁不住地涌动和挣扎起来，她明白兰迪的用意和感情，她也已经感受到他的陪伴和他的良苦用心除了感激和报答之外还更多地含有爱情的因素。可，他终归是约瑟夫的父亲，他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妻子斯嘉丽是那样的美好！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也好，相互爱慕难分难舍也好，可那些都不能成为介入他们家庭的理由。恍惚中，她意识到自己正在走神，愣了一下后，她朝兰迪笑了笑，明白兰迪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心事，便朝他做了个鬼脸，“很精湛的表达，才情上你是个当之无愧的高手了！出于景仰，就把我无限的崇拜万般虔诚地全部都献给您吧！”
　　兰迪看着贝尔随随便便不以为然的样子，只好吃吃地笑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矫情的男人可怜，痴情的男人无奈!怎么样，费了半天的口舌，结果还是把原本的一片美好给糟蹋了！”
　　贝尔静静地紧绷着嘴唇，抬头漫无边际地看了看，装作不解地看着兰迪，“看来是我没能领会你的意境和深意喽！”
　　兰迪温和地看着她，“是你感情不够丰富，内心不够细腻！”
　　贝尔不由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肺腑之言，费勒！我真的是被你说中了要害。我或许已经彻底地麻木了！除了我挚爱的利波，除了日复一日的伴着繁杂和困扰的生存之外，生活还给了我岁月和沧桑以及由内而外的粗糙！精致和细腻早已不该是我的了。除了天性质朴和谨慎，生活还磨砺了我抉择取舍的勇气。因而，站在你面前的只能是一个坦诚的、与世无争的母亲！而与此同时，我更希望能成为你们一家人的朋友，尤其是约瑟夫和斯嘉丽他们两人，约瑟夫是个那么与众不同的好孩子！斯嘉丽更像一个圣洁的女神一样深深植根于我的心坎里一直让我景仰爱慕着！”
　　兰迪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侧影，内心里一时竟很难说得出到底是压抑和委屈还是心疼和怜惜，便只好陪着她各自慢慢地往前走着，以致无言以对。
　　两人默默地并肩走了一会儿，兰迪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呵护，“是我不好，不该随口瞎说的。”
　　“你不必这样的，这反倒让我更加不安，该自责的人是我呀，我多么自私和只为自己着想呀！你一直都是在陪伴着我和利波，设身处地地为我们排忧解难。”
　　“好吧，贝尔，就此饶过我吧，瞧，就只为一时的口舌之快，绕进去的依旧是我！”兰迪自我嘲讽着，无奈地耸了耸肩，做了个让一切都过去的手势，“就为这次难忘的旅行，什么都不再重要，随之而来的担忧也将随之而去的，天知道我们下一次再见会到什么时候了。你说呢？珍重当下才是最好。”
　　两人便心领神会地彼此相视一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