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小事》知床斜里

5、第 5 章

　　我没想到于彤的妈妈会来找我，自上次见她也快大半年了，这次见面看着她憔悴了许多。
　　于彤的妈妈告诉我于彤最近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每天回家都很晚，周末也总不在家，连成绩也一落千丈。
　　于彤父母平时工作虽然很忙暇于顾及于彤，但幸好于彤一直成长得很好。而于彤突如其来的叛逆让于彤父母一时间不知所措才会想起来找我。
　　可我和于彤已经那么久没有交流，对她如今的事全然不知，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彤她……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于彤妈妈这句话，一下子慌了神，在初中年代，早恋都是被老师父母严令禁止的。
　　“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家里事情多，没怎么和于彤在一起……”下意识的，我选择了守护于彤的秘密。
　　又聊了一会，于彤妈妈可能看我确实不太了解跟我说了再见，离开了。
　　而我对于彤许久不曾有波澜的心，再次起了浪。

　　放学回家，对着作业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脑子里都在想着白天的事。
　　因为不知如何开口，一直没有问于彤的具体情况，而于彤妈妈这样淡定的人，若不是于彤出了大事怎么会来找我呢。
　　不自觉翻出了电话簿，看着于彤的电话发呆，要不要打电话呢？可是打过去又说些什么呢？万一她根本不想和我说话呢……

　　我对她的担心胜过了我对她的逃避。
　　拿着电话第一万次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到，倒数了不知道几次从10到1。终于，传来了电话拨出的声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听着那声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的“喂”仿佛自己是正在等待受刑的人。
　　我又想躲起来了，想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如今的于彤一定也很伤心，我必须要勇敢起来，如果我能给她力量的话。
　　“……喂，于彤，是我。”
　　“我知道。”
　　沉默。我从来不是擅长聊天的人，以前都是于彤发起各种各样的话题，我接话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倾听者。打电话前想好的话突然也记不起来了
　　可这样的沉默我想我们都要受不了了。
　　“我……你妈妈今天来找我了，她说了你的事，你，现在还好吗？”我原本不想说出今天的事，怕伤害于彤，可我太紧张了，那一刻脑海里只剩下于彤现在怎样了？
　　“因为我妈妈找了你，所以你才会给我打电话吗？”于彤的语气不太好，像是在责怪我，那一刻我为自己羞愧，对朋友怎么可以如此小气。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回她的话。
　　“不说话了嘛，简单，你真是我见过最胆小的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的这个电话，谢谢你依然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我也为曾经的事对你道歉。如果我能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我们会更好的。”
　　“不是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小气了。对不起，这么晚才找你。”听着于彤的道歉我忍不住为她辩解，这根本不是她的错，是因为我太敏感小气了，于彤就是于彤，永远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谢谢你，于彤。”
　　“也谢谢你，简单。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永远，真美好啊。我是于彤永远的好朋友。
　　可惜，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永远其实就是当下的那一瞬。

　　这个电话很长，到今天我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我们的对话内容，只记得这句永远。
　　于彤告诉我，早恋是毒药，因为早恋于彤开始迟到早退，放假就和江远在一起。她太喜欢江远了，无时不刻不在想他，想要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直到看到这次的成绩。她说：“直到我看到自己成绩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离曾经的自己有多远，我想起我的父母老师同学，我从小就没有让他们为我操心过，我从来都是有自制力的那个人，因为早恋我失去了太多。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该做什么，想要什么。”于彤说，她上次没回家是去找江远谈分手了，她说他们彻底结束了。
　　那一刻，我为她感到开心，那个我熟悉的于彤又回来了。我们的友谊，也回来了。
　　也因为我太开心而忽略了她得一句话，她在电话里说：“你的成绩居然都比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