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这个世界》永恒绿叶

46、番外

　　某条世界线上，第四次忍界大战，因为异世界尚未产生分歧的大筒木兄弟的乱入，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守候在净土与人间间隙的六道仙人显现出身形，他抓住了这千年来不停地扰乱世间的黑绝。黑色非人的造物扭动着、不停地挣扎——“该死的！该死的！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大筒木阿修罗揪了揪身侧兄长的衣袖，大筒木因陀罗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弟弟身上，就见对方满脸的不安，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这个表情……”
　　“他……它还有什么后手……”大筒木阿修罗很难描述自己的感觉，不安、惶恐、警惕……揉合到一起，令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找一个全然安全的区域。“不行……哥哥……得阻止它才行！”
　　“你感觉到了什么？”大筒木因陀罗牵起他的手，少有的冰凉，那种不安感，通过肌肤相触，传递到了这边。他猛地昂首，望向六道仙人的手，那不安的由来，有那么瞬间被情绪感染，高声道：“快解决——它！”
　　能让这兄弟俩如此惶恐的事物，六道仙人在大筒木因陀罗望过来的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查克拉涌动，心随意转，正要封印的时候，黑绝的尖叫与什么轰然落地的声音一同响起——“哈哈哈！！！大筒木羽衣！这是你逼我的！！！”
　　求道玉将黑绝包裹在中央，将它剩余的话语悉数封印。

　　但黑绝的后手已经发动。
　　如秽土转生出来的棺木般，标记位置，刻有“非”字的苍白石棺于尘土中打开了它的门扉。黑色的手扳着石棺的侧板，如无脸男般除了面具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自石棺中迈步出来。
　　白底红纹的狐面，完全将首颈与上半身包裹其中的蓬披肩外套与狐面紧密贴合，之下，正常的黑色单衣与密不透风的臂腕手套，打底的黑色长裤与厚底靴。
　　那石棺并未同秽土转生术通灵出来的棺木一样消失，而是留在这人出现的地点，连底部本应同时消失的通灵阵的痕迹同样烙印在十尾的身体表面，宛若水墨笔绘，水迹才干。
　　自趴伏在明神门之下的十尾的头顶一跃而下，径直向着忍界联军所在的方向前进。
　　途径六道仙人与他异界的孩子们、本世界的儿子们的查克拉的转世们所在，停顿了脚步，侧过身来，那张眯眼笑的狐面下，敏锐的忍者能感受到被视线扫过，最后停留在六道仙人手中的求道玉上，几个人不久前才听过的声线传出的音调，语气不明：“是你呀，黑绝。这次就不揍你了，算你运气好。”
　　“至于你们……”狐面正中的赤色，与千手柱间仙人模式下额间相同的正圆与点、相同的天与日，犹如这面具上唯一睁开的眼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哦。”
　　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面向忍界联军所在的区域，仅仅又前进了十米，便停下脚步。夹在外套与单衣间未曾绑束的长发飘扬，鲜红如血。
　　竟是现今忍界存在极少、几近灭绝的漩涡遗族。
　　下一瞬间，有着同样颜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他的怀抱中。少女的表情惊愕，显然是被惊到了，毕竟上一个瞬间她还在几公里之外，主宰战争的这几个人不久前只是出现在她的感知中，从未有比现在更近的距离，可以将他们的表情清晰的刻画在脑海。
　　“抱歉了，我的后裔……”无面男抱住了出现在他怀中的少女，却缓和了女孩的情绪。只此一个拥抱，却像是回到了早已失去、追溯已久的港湾，无比温暖，再无危险，哪怕——“愿你有个好梦。”
　　漩涡香磷的脸上挂着得到了幸福的表情，犹如被风垂落的红花，自枝头飘落，翩然落地，阖上的双眼再不会睁开了。
　　就在她死去的同时，忍界联军所在的区域，感知中存在的拥有查克拉的个体们的火光同时熄灭，自查克拉经络中孕育的尖锥的透肌肤而出，越是查克拉量大越是痛苦，这自根源的联系迸发的绝杀，没有一人能够逃脱。同一时间被贯穿的□□，血液大肆喷溅，从天空向着大地俯瞰，这密集的死亡，就好像盛开的彼岸，追随它的源头，汇成生命的终响，无解的绚烂。
　　只余秽土转生体的四位火影、战争的魁首宇智波斑，和天命救世主的阴与阳查克拉转世的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异世的大筒木因陀罗和大筒木阿修罗兄弟俩，再加上灵魂投影的六道仙人和造成这一场面的无面男十一体站立。包括现今被求道玉禁锢、还未曾被完全封印的黑绝，一共十二体，成为了第四次忍界大战战场上最后的存留。
　　无面男那鲜红的发丝自此之后褪去赤丹，似是蒸发了红、凝固了血，留存的黑，犹如与那黑衣融为一体，成为完全的遮掩。
　　“你做了什么！？”漩涡鸣人无法安静下来，他大吼着，身上的查克拉暴动，扑向那无面男。
　　他体内的九尾只得配合自己的人柱力，却同样嘶吼着，想要将他的理智拉回来，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查克拉去扰乱对方，试图在半路停下来。
　　连带试图用空间忍术拉他回来的秽土转生体四代火影一起，两个现存的九尾人柱力，被凭空出现的黑色锁链扎成了肉串。就好像昆虫标本，被大头针穿过四肢与身躯，顺着肌肤蔓延的封印术式禁锢了查克拉的流动与提取，像是定格的照片，动弹不得。
　　无脸男低头注视着漩涡香磷那满溢幸福的遗容，未见他有何动作，就好像自动反击的防御机制，无需主人授权，只要有不自量力的灯蛾扑火，结局也与黏在捕鸟蛛网上的幼鸟无差。
　　“值得嘉奖，鸣人。”自漩涡香磷身侧挪开脚步，无面男昂首看向自己的猎物，口吻中的熟稔，即便在场者也只有两人从不同的途径察觉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谁给了你勇气，这样毫无防备的面对我，阿九吗？”
　　“那我就把它取出来吧。”
　　层层叠叠的密文在空气中延展书写，构化了完全契合的球形空间，以两位人柱力为球心，穿透了他们肉*体的锁链舒张移动，将腹部的衣物敞开，露出肌肤。宛若水管的柱体一股脑的贯穿了现实与封印所在的精神世界，生硬的剥离，其间的痛楚，即便是因秽土转生而钝化了感觉的四代火影都难以忍受，更别说仍处于生长阶段的漩涡鸣人了。
　　九尾绝不可以这样交给他！
　　哪怕那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仅仅一瞬便要了忍界联军全部成员的生命。
　　大筒木因陀罗或许本应同他的转世们那样冲出去，但他没有。一方面，大筒木阿修罗反握住了他的手，不希望他离开；另一方面，继自己的兄弟与异界的父亲，大筒木因陀罗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瞥了眼无面男，得到弟弟肯定的点头，心下了然，难得的忐忑起来。
　　能量构成的水火风凭空消失，在某个圆的外围，如同轮回眼的封术吸印效果，难以奏效。实体的土木则被揉合了封印术式的漆黑锁链阻挠，好像撞破网巢的石子、落在捕蝇草叶片上的昆虫，挣扎不得。
　　最后也只有初代火影冲进了中央，而宇智波斑却被隔绝在外。
　　既然能够阻拦宇智波斑，却放过了初代火影，这其间的差异，仅在于此——“别让他们妨碍我，柱间。”
　　初代火影的身体脱离他意志的掌控，自行移动起来，拦截在二代火影、三代火影、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面前。事实上，他唯一需要全力应对的，只有同样是秽土转生体的宇智波斑，肌肤之下，黑色的文书缠绕在这被召唤的亡者的身躯上，激发了他生前所能掌握的最强的力量，将这不合理的状态固化，宛若神迹。
　　这才是初代火影一打四的真实，被加强后，并没有恢复生前全盛时期水准的宇智波斑也难以单独面对。
　　“够了，阿修罗，停下来吧。”
　　六道仙人疲惫的声音令所有忍者都不自主的将视线挪移到他身侧的那位大筒木阿修罗身上，好像动手的不是这位小哥吧？下一刻，真正的主人公开口应道：“穿成这样都能被你认出来，应该说我的荣幸吗？羽衣。”
　　无面男摘下脸部的狐面，浑身上下凝结的黑蒸腾为雾缭绕在他的身周。忍宗款的白底立领勾玉单衣、木屐和底裤，扣着狐面的白皙的左手腕上，两实一虚三道封印环自远处看宛若黑白相间的护腕，完好的锁不知何时解开了一部分，又会造成怎样的结果、释放出怎样的存在呢？
　　黑色的长发泛着恶与狂的红，狐面下，是与那大筒木阿修罗无二的容貌。额部缠着白色的头带，两鬓与发尾散开，看起来更为年幼也更为俊美。
　　“呐，阿修罗，过来我这里。”
　　他向大筒木阿修罗发出邀请，伸出右手，分毫没有回应六道仙人的话语、停下抽取九尾的动作。
　　这个世界里，也就只有他能够被放在眼中、放进心底。
　　狐面离开阿修罗的手掌，如他之前掩盖身体的黑衣一样，化为烟雾，消失。
　　他向大筒木阿修罗迎面走去，敞开胸怀，脸上挂着笑，极为期待那终将到来的拥抱。
　　随着他的移动，黑色的纹在地面、在空气中涌动，迅速描写书画，如抽芽的种子，以一点为源，长牙的藤攀爬那无形的墙，迅速占领无物的间隙，不留一丝空余。
　　无数的丝汇聚成网，膨胀的线扭动为意志的爪，又如织女的天*衣，蠕*动的深海信仰的触*手，去排除那阻隔彼此相拥的所有事物。
　　这个世界没有可以阻拦他脚步的存在。
　　忍宗的创立者随着他的死去，早已跌落尘埃。
　　封印术可以是一切之敌。
　　风水火土*雷，查克拉，阴阳，记忆情感灵魂，时间空间……乃至所有的一切。

　　“好，这就送你们回去。”

　　异界来客回到了他们本应生活的世界与时间。
　　左手腕部，中间的第二道黑环的痕迹开始暗淡。
　　原本只有灵魂体可见的无形之物化为有型、自虚空浮现于人间。
　　阿修罗脚下的地面化为漆黑，无数纠缠在他身体上的锁链连接着他与阴影般黝黑的大地，簇拥着他、束缚着他、试图将这唯一的鲜活也拉拽到泥泞之中。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羽衣。”
　　连挣扎也不剩下，那污黑吞噬了所有的活物，十尾最先陷入沼泽之中，接着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其他活物，然后是尸体，被封印术定格着抽取出了九尾的两具残躯因为固定他们的封印术的存在、倒是最后沦陷的。
　　只剩下了阿修罗，和六道仙人，与求道玉中如它的造物主般沉睡的黑绝。
　　“拥抱你的罪……和我一起长眠在这黑夜中吧！”

　　这是你注定要面对的抉择。

　　世界之外，封印完好无损的灵魂体注视着这个死寂的世界。
　　“我不会对‘我的羽衣’做这种事的，那可是‘我的羽衣’。”
　　阿修罗仰着头去看自己的兄长，因陀罗揉了揉他的头发，弯腰把他抱起来。
　　“嗯，他会理解的，还是不告诉他你知道的因由吗？”
　　坐在因陀罗臂弯里的阿修罗把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玩起来。
　　“‘我的羽衣’该多伤心啊……‘我的因陀罗’是什么想法呢？”
　　“父亲迟早是要面对现实的，阿修罗，不会因为时间而有所改变。更何况，我们已经做出了各自的选择。”

　　命运的歧路近在眼前，越来越近，愈来愈近。
　　谁在乎它是否荒谬。
　　毕竟，谁也没错。
　　因此，才更为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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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种自攻自受的错觉_(:зゝ∠)_
敏*感词也很奇怪，天*衣、土*雷……完全不明白是为啥_(:зゝ∠)_
如果发现非天般阿修罗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不是错觉，的确是除了诞生世界线上的衣村辉夜因陀罗和异世界的阿修罗本体外啥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