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我是饼子

8、一世安好

　　炉中的点点星火渐渐熄灭，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月光明亮。
　　寒清缓缓的睁开眼，望着窗外的无边夜色。在最后一点火星消失在黑夜中的瞬间，小雅悠悠转醒，一切如黄粱一梦。她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挂在胸前的，一个香囊。

　　“十年了，我第一次梦到他。”

　　小雅微笑，温暖，和煦，神色和宇澈分毫不差。

　　寒清转身，缓缓走到小雅面前。
　　“欢迎来到，朱雀街。”话语间，似有寒气流动，夜更深了。
　　“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好地方。”小雅望着寒清的眼睛，似乎有了释然。

　　“如果此生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呢？”

　　“我愿他永生永世，不要遇到我，有良妻美眷，一世安好。”

　　小雅不自觉抚摸香囊，似乎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笑的，温暖，和煦。

　　寒清给小雅重新倒了一杯茶，茶香烟雾缭绕，却是阵阵寒气。小雅手摸上茶杯，手指瞬间就冻结了，但她仿佛一无所觉。

　　“什么条件？”

　　“放心，谁做的选择，就由谁付出代价。对你而言，什么样的条件，有区别么。喝了这杯茶，走出这条街，一切，如你所愿。”

　　小雅一口一口的品着茶，直到喝完最后一滴，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微微停住，轻轻呢喃了一句，跨过朱雀街的暗黑寂静，大步的走向那些霓虹掠影中。

　　“后会无期。”

　　那一年她18岁，依旧在那家医院里做着清洁工，不久这家医院被确定毫无捕猎价值，于是她主要的任务变更为户外捕猎。

　　那一天，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她站在楼顶上清理垃圾，远远看到一群医生走过，他的白袍随风轻轻拂动，望着身边的女医生，笑的，温暖，和煦。

　　听说那是她的未婚妻，明天就是他们的婚期，听说他们要一起去国外进修，听说他很受领导重视，听说……

　　小雅从胸前的香囊里，拿出一个大红色发夹，轻轻的夹在头上。抬头望着阳光，温暖，炫目。笑的，温暖，和煦。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他活着，真好。

　　第二天，警察接到线报，说发现了一个贩卖活体的组织。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组织已经被一夜血洗，其中一具女尸，面目全非，脸似乎被硫酸腐蚀殆尽，只留下森森白骨。头上的大红色发夹，鲜艳欲滴，美丽动人，生机勃勃。

　　今天，是宇澈教授的解剖课，学生们都很兴奋，毕竟这么年轻又这么帅气的医学教授，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今天解剖使用的是一具女尸，脸部只剩白骨，身上布满了伤痕，手脚都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形态，典型的粉碎性骨折没有及时处理。学生都微微寒颤，宇教授却一无所觉，继续示范讲着课。

　　深夜，解剖室里，宇澈一个人坐在那具尸体旁，他切开她的皮肤，碎骨已经融入了血肉之中，骨肉相连，生生分离。
　　他仔仔细细的处理着伤口，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疼了她。
　　缝合结束，他望着那具尸体，摸摸她的头，轻轻低语，

　　笑容，温暖，和煦。

　　“傻瓜，疼，就要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