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我是饼子

13、年少

　　晨曦和雨辰的成绩都很好，很顺利的直升到了重点初中。
　　她进初中的第一天，就听到同伴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要去看网球比赛。她性子比较冷淡，在小学就没什么朋友，对于凑热闹这种事情，自然毫无兴趣。
　　可是，网球。她想起来，雨辰最喜欢。
　　于是跟着人群，走到了网球场。

　　雨辰对于什么运动都会一些，但对却网球情有独钟。
　　球场上，他正和网球老师在对弈，干净利落的短发，一身男式的网球服，说不出的意气风发。一局结束，他和老师说了几句，一边擦汗一边拎着球拍离开球场。

　　“莫雨辰，给你水！”
　　一个打扮可爱的女孩子，扑闪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含羞带怯，晨曦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雨辰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大步走了。
　　“哎，又一个炮灰女生啊！奋不顾身的去撞莫雨辰这座冰山男神。”
　　冰山男神，呵呵，想到莫雨辰每天叫魂一样的喊着晨曦，想到他动不动对她做的鬼脸，想到他放狗吓她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晨曦觉得，眼前这个肯定是假的莫雨辰。

　　“晨曦！”
　　她一回头，就被抱进了怀里。
　　“别动。”
　　晨曦越过雨辰的肩膀，看到一个女孩子哭着跑开了。额，她也算是一个炮灰吧，虽然她隐隐觉得，这个炮灰的感觉，似乎还不算糟。
　　不过，什么时候，莫雨辰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怀抱，那么暖。

　　晨曦抬头，看到雨辰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他的眼里映着她的脸，一席长发，浅笑盈盈，此间少年。

　　那一年，她14岁，青春年少，情义懵懂，什么都想着以后，

　　可是，一辈子，那么短。

　　那天，莫雨辰的父母很难得在家，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晨曦被打发到附近的便利店去买东西，莫雨辰担心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坚持要一起去，他父母却说有正事要和他说。

　　他送晨曦到了门口，婆婆妈妈的嘱咐她快去快回。

　　真的是，好啰嗦。

　　眼前一片血红，周围好多的人，晨曦想，他们，真的，好吵。
　　莫雨辰躺在冰凉的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对这个世界恋恋不舍。
　　真的，好丑，像只，青蛙。
　　晨曦想笑，但是眼前却模糊一片，
　　是下雨了么，
　　莫雨辰，地上那么凉，你怎么还不起来。

　　警察说莫雨辰的父母涉嫌贪污，东窗事发，拉着儿子一起跳楼自杀。

　　莫雨辰，你不是说快去快回么，我回来了，那么，你呢？

　　为什么，她，还活着。

　　之后的几年，晨曦已经记不清了，辍学，打工，赚钱，上学，填满了她所有的生活。

　　别人对于莫雨辰这个名字讳莫如深，所有关于他们的记忆，仿佛垃圾一样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晨曦开始剪短发，穿着莫雨辰的衣服。只要有一点余钱，就去学网球，球拍和球衣，是当年莫雨辰的，一开始她穿着，大了好多，但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竟然已经小了。

　　每每午夜梦回，她轻轻抚摸着莫雨辰的相片，一遍又一遍。
　　“莫雨辰，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那一年，晨曦18岁，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永远停格在了，来不及长大的，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