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之上》溸尘

15、第15章

　　第15章 白苏，我现在不可能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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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肿瘤医院的车上，白苏全身隐隐发抖着，她无法接受小姨患癌症事实。
　　明明上个月她回南塘小镇小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患上癌症了？
　　不可能，一定是误诊。

　　看到身旁的白苏脸色苍白，齐彦修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清楚小姨在白苏心中的重量。
　　此时他只能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白苏微凉的手，给予白苏无声的安慰。

　　肿瘤医院重症监护室走廊。
　　风尘仆仆赶到时，白苏看见肖策正在和医生沟通，她赶忙跑上前，着急询问：“医生，我小姨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是误诊？”

　　医生无奈地摇头叹气：“你们家属得有个心理准备，病人的癌细胞已经蔓延侵及心脏，阻塞了心脏，引起了心包积液，我们已经给病人进行了心包穿刺，积液还是不断涌入心包中，照这样的情形，病人最多也只有一周时间……”

　　“不会的，你骗人，我小姨身体那么好，不会的，一定是误诊。”白苏拼命地摇头打断，她不可置信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撞到身后齐彦修怀里。
　　看到齐彦修一瞬间，她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像抓住救命稻草忙抓住齐彦修胳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齐彦修，你不是心外科医生嘛，你手术技术那么好，能不能救救我小姨，不是说癌细胞侵及心脏了嘛，你给我小姨做心脏手术好不好？我求你了……”

　　望着苦苦哀求自己的白苏，齐彦修眼眸泛红湿润，心中说不出是怎么样的心疼和悲痛。
　　他是心外科医生，知道刚刚医生那番话预示着什么，一周时间已经是极限，白苏会随时失去小姨。
　　想到这，他眼眸尽是疼惜望着白苏，伸手拭去白苏的眼泪，温声细语安慰：“苏苏，不哭，我们陪小姨走完最后一程，让小姨安心离开好不好？”

　　“不好。”白苏拼命摇头拒绝，此刻的她痛不欲生，泪水如决堤洪水涌出。
　　齐彦修一把将泣不成声的白苏拥入怀中，任由白苏在自己怀中哭泣。

　　开始白苏还克制着，一想到小姨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她不再隐忍克制，放肆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嚎啕大哭的白苏，又想到时日不多的白晴，肖策心中也不好受。
　　自幼失去母亲的他，在白晴这里他找到了久违的母爱。白晴会给他做他爱吃的饭菜，会给他做衬衫衣服，会时不时打电话叮嘱他注意身体，极力撮合他和白苏，于他而言白晴是半个母亲。

　　很快，白苏便哭晕在齐彦修怀中。
　　肖策找人弄了一间病房，让白苏休息。

　　俯身亲吻了一下白苏的额头，给白苏盖上被子，齐彦修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
　　刚到楼梯间，肖策劈头盖脸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重心不稳，他跌倒在地，后背的疼痛瞬间袭来，额头顿时直冒虚汗，肖策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

　　半响，齐彦修忍着剧痛，缓缓站直身体，他伸手拭去嘴角血迹，兀自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打我是因为肖晶？”

　　“我是因为白苏。”肖策再也绷不住情绪了大声吼。
　　此刻他双眸似乎能喷出怒火，额头青筋因愤怒而凸起，咬牙启齿骂道：“齐彦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让白苏未婚生子跟了你三年。”

　　倏地齐彦修俊眸震惊划过，喉结一滚，他神情不自然问：“你知道小睿呢？”

　　肖策双手紧紧握拳暴起青筋，竭力压下心中那团怒火，“你把小睿藏得很好，可我还是查到了，同样的，齐家的人和我姐也能很快查到白苏和小睿。”

　　齐彦修苍白无力闭了闭眼眸。
　　这一天还是来了。

　　“齐彦修，我姐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清楚，你们是高中同学，她自学生时代就喜欢你，你是她的白月光，她不可能放手的。你父亲也不会允许你娶白苏的，甚至他们都不允许白苏和小睿存在在这世上……”

　　“我会保护好白苏的。”齐彦修忙不迭打断肖策的话，他眼神坚定回。
　　　刚说完，他裤子口袋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惠姨打来的，他蹙眉，惠姨很少打他电话，况且这个点小睿都睡了。
　　挂完电话，他脸色骤变，失魂落魄地收回心神后，不管不顾地丢给肖策一句“帮我照顾好白苏”便快速离开。

　　思索了片刻，肖策隐约猜到了齐彦修突然离开的原因，他快速掏出手机给楚娴去了一个电话，替白苏请了一个月的假，又给总导演去电话，称女友家中出事需要请假一个月陪同，会找同行代替他的拍摄工作。
　　他还不放心，又给父亲去电话，告诉父亲不日带女朋友上门见家长，过后，他轻吁一口气，白苏，齐彦修护不了你，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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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时，白苏做了一个梦，梦中小姨突然出现，语重心长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别委屈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姨便离去了，她忙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只能对着小姨背影大声喊叫。

　　“小姨，小姨——”白苏猛地从梦中惊醒。
　　恍惚间她意识渐渐清醒，看到坐在病床边的男人是肖策，她忙环顾四周寻找齐彦修的身影，却发现空荡荡的病房内除了她和肖策外并没有第三个人。
　　“齐彦修呢？”她急切询问，“他去哪里呢？”

　　“他有事离开了。”肖策双手握住白苏的肩膀，眼眸深不见底：“你放心，白苏，我会护着你。”

　　白苏一下急了：“我要去找齐彦修，让他给我小姨做手术，他手术技术那么好，一定可以救小姨的，一定可以的。”

　　“白苏，清醒一点，晴姨已经病危陷入重度昏迷，药石无医了。”
　　“你骗我，小姨刚刚还好好的出现在我梦里。”白苏快速挣脱出肖策双手，刚起身，胳膊又被拽住了。

　　“肖策，你放手。”白苏忍不住怒吼，看见肖策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开始伸手去打肖策，掐肖策。
　　男人无动于衷，任由她打掐，一言不发深深注视着她，眼中尽是心疼。

　　渐渐地，白苏也累了，她慢慢蹲下身子，倏地她眼中又有了希望的光，她快速找到手机，快速拨打齐彦修的号码。
　　当她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机械女声提醒她齐彦修手机关机时，秋水般眼眸顿时黯然无光，失魂落魄般随地一坐，她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齐彦修，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小姨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望着面前的白苏，此时的肖策心痛难耐，他仰头不让眼泪落下，他知道白苏未来不仅仅会失去最爱她的小姨，还会失去齐彦修，甚至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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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天了，白苏除了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小姨便是一遍遍给齐彦修打电话。
　　每次打过去，话筒里都是机械女声告诉她对方已关机，她也试过给齐玥打电话旁敲侧击询问齐彦修下落，齐玥告诉她齐彦修突然跟医院请假了，齐玥与齐彦修也断了联系。

　　齐彦修的骤然失踪，让她感觉她的心被刀子一下一下剖开，一开始还痛，后来渐渐麻木了，她只奢望小姨能平安。
　　她没有去跟主治医生谈话，都是肖策在沟通，过去三天，是肖策一直陪在她身边，时不时递给她面包和水，都被她拒绝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她会喝水。
　　她也祈求肖策去跟主治医生谈，她想进去看看小姨，却被拒绝，说是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看到白苏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的样子，肖策心痛得厉害。
　　他刚要上去安慰，突然主治医生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对他说：“去送送病人最后一程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白苏嗖一下冲进了监护室病房。

　　冲进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身体插满管子的小姨，白苏一下怔住了，偏生此时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姨还艰难地对她微笑，白苏一下绷不住了，眼泪稀里哗啦落下。

　　“苏……小……苏……”
　　听到小姨艰难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忙抓住小姨的手，轻柔地蹭着她的脸颊，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小姨，你会好的。”

　　“小苏，不……不哭。”看到肖策出现，白晴立马眼睛直勾勾望着肖策，使劲全身力气，“小策，照顾好……小……小苏。”

　　“晴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白苏的。”肖策语气哽咽回。
　　听到肖策的回答，白晴欣慰地笑了，她目光又看向白苏，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而眼中生命的光却渐渐黯然……

　　随着“嘀”的一声，心跳监护仪瞬间变成了一条直线。

　　白苏木然了好一会，感受到小姨的手没有一点温度，心脏顿时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疼痛压抑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趴在病床边不由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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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很庆幸拥有肖策这个朋友，小姨的丧事都是肖策在处理，肖策处理得很好，在小姨过世的第三天便火化下葬了。

　　墓地也是肖策买的，在南塘小镇陵园。
　　小姨去世后，白苏没有再给齐彦修打过电话，齐彦修也没打来电话，齐彦修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在南塘小镇平房里，她和肖策一起为小姨守孝了七天，之后又返回了简城。

　　到简城后，白苏被肖策带去了他住的地方。
　　放下行李，肖策对白苏叮嘱道：“白苏，我要我回家一趟，晚饭前就能回来。”
　　白苏茫然地点了点头。

　　看到白苏面容憔悴，眼神呆滞，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精神，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肖策忍不住心疼叹气。
　　但他今天必须回去一趟，告诉父亲，他要娶白苏，会把白苏的孩子小睿视如己出。

　　肖策走后，白苏直接往地上一坐，蜷缩着身子。
　　这是她过去一周多最喜欢的姿势，小时候她每每这样蜷缩着，小姨都会过来把她扶起来，如今小姨去世了，再也没有人会扶她起来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白苏被一个突兀的来电铃声叫醒。

　　木然的白苏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白苏，我是肖晶，我们见一面吧。”
　　白苏整个人还在恍惚中，反应有点迟钝，电话那边肖晶又对她说：“你如果不想见我，那想不想见一下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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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肖晶约的地方在人民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失魂落魄的白苏却走到了齐彦修的公寓楼下。

　　白苏没有乘电梯，而是走楼梯。
　　一步一步上楼，她与齐彦修相爱的画面一帧一帧浮现在脑海里。
　　公寓有三十多层高，齐彦修为了恐高的她特意买了六楼，公寓装修还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甚至房间里每件家具摆设都是她一件件精心挑选的……

　　到六楼，公寓的门是敞开着的，一个熟悉又清瘦的背影映入眼帘。
　　白苏一下怔住了，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猛地掐了自己，确定没有看错，顿时鼻子一酸，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齐彦修。”

　　倏地男人转身，泛红湿润的眼眸看向她，此时男人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却还是一言不发。

　　望着眼前身形削瘦严重，脸上写满了憔悴与疲倦的齐彦修，此时的白苏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委屈，甚至她心中还泛起一丝心疼，心疼过去十天他经历了什么？
　　她相信在她最绝望最艰难时，他肯定也是遇到了非常紧急的事，才没有陪在她身边。

　　白苏承认她就是这么卑微地爱着齐彦修，可她会累，尤其小姨离开后，她真的累了。
　　唇畔努力漾开一抹艰难的笑，她对上男人眼眸，一字一顿问：“齐彦修，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能不能娶我？你能不能立刻拿到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男人脸色苍白的闭了闭眼，徐徐睁开眼眸，眼底尽是苦衷与无奈，双手握拳暴起青筋良久，才缓缓开口：“抱歉，白苏，我现在不可能娶你。”

　　闻言，白苏不由地笑了，笑得苍白而凄惨，果然真心还是错付了。
　　眼眸氤氲着水汽，白苏告诉自己，不能哭，小姨已经离开了，她还剩下小睿一个亲人，其他人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想到小睿，脑海忽然闪过肖晶的话，白苏一下慌了，她忙转身离开。
　　她已经失去了小姨，不能再失去小睿了。

　　面对白苏突然匆忙离去，齐彦修下意识去追，他想跟白苏解释为什么暂时不可能娶她，突然裤子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重症监护室打来的，他忙接听。
　　挂完电话，他快速冲去医院，眼下对他来说，还是先顾好小睿，等小睿平安了，他再把一切告诉白苏。

　　他坚决不能让白苏知道小睿出事了，小睿是白苏的命，要是让白苏知道小睿此时在ICU，已经失去了最亲小姨的白苏肯定会崩溃的。
　　等到小睿平安，他与齐家彻底断绝关系拿到户口本后，他第一时间就带白苏去民政局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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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白苏火急火燎赶到咖啡馆时，肖晶已经等候她多时，还给她点了一杯咖啡。

　　看见她坐下，肖晶放下手中的咖啡，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和齐彦修的事以及你为齐彦修生下患有严重唇裂小睿的事，我都调查清楚了。我和齐彦修不日就要订婚，这件事肖策应该跟你提过了。”

　　望着眼前干练精明的肖晶，白苏心中大致猜到了肖晶约她出来的目的。
　　她已经不关心肖晶和齐彦修是不是不日就要订婚，此刻的她只在意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小睿。
　　十天前，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小姨，如今小睿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对于白苏的沉默，肖晶有些始料未及，心中暗自低估了白苏，确实，能让齐彦修和堂弟肖策同时爱上的人，肯定不简单。
　　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肖晶缓缓开口：“我和齐彦修是高中同学，学士时代我就喜欢他，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我，齐彦修这个人表面上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实际上是个清冷的人……”

　　白苏毫不客气地打断：“小睿在哪？”
　　肖晶似乎没有听见，低头微微一笑：“当初娴姐跟我说，有个剧本男主角是个心外科医生，我毫不犹豫接下了这部戏。原本定的拍摄地是在六院，后来我找关系把拍摄地改成了人民医院，只因为齐彦修在人民医院。”

　　“小睿在哪？”白苏又一次追问。
　　此刻的她面容冷清，她才没兴趣听肖晶暗恋史，她只想知道她的小睿在哪里。

　　肖晶依旧没有理会白苏，自顾自继续说着：“被家里人安排相亲，我没想到相亲对象竟然是齐彦修，在齐家门口看到齐彦修那一瞬间，我就告诉我自己，这是上苍给我的机会，我要牢牢的抓住。然而事后齐彦修却委婉拒绝了我，他告诉我，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还说他这辈子就认定了她。”
　　顿了一下，肖晶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我没想到齐彦修口中的那个人是你，如果我没有派人调查，我可能还一直以为你和我弟弟肖策是一对。”

　　白苏彻底不耐烦了，冷冷地问：“小睿在哪？”
　　“我没想到这些话竟然会跟你说。”肖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白苏，“这是我拍的，特意拿来给你看看。”

　　白苏忙接过照片，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整个人险些晕过去，簌簌发抖拿着照片，只因照片中的小睿被打得浑身是血。
　　还没等她开口问，肖晶直接对她说：“你和齐彦修的孩子没了，昨天没的。”

　　白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护崽而发怒的母狮，眼眸似乎能喷出怒火来：“你说什么？”
　　面对生气的白苏，肖晶一脸得意的笑：“小睿是个杂种，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噗——”白苏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毫不手软地直接扑在肖晶身上。
　　在肖晶猝不及防时，她快速走上前，扬手狠狠地给了肖晶一巴掌，眼中怒火似乎能将肖晶化为灰烬。
　　随后，她咬牙启齿：“我警告你，不许你辱骂我的小睿，否则我会跟你拼命，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你可能永远无法想象。”

　　肖晶被白苏吓到了，怔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
　　全身被咖啡淋过后，湿漉漉的，有点黏，还有脸上火辣辣的疼，都在提醒着她，眼前的白苏已经与一个疯子差不多了。

　　很好，她的效果达到了。
　　果然，比起齐彦修，小睿才是白苏真正的软肋，接二连三失去两个亲人，她就不信白苏不会崩溃。
　　思及于此，她拿起包起身，以一个胜利者姿态，目光鄙夷地望向白苏：“放心，我会为齐彦修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肖晶路过身旁时，悲痛欲绝的白苏还是无法接受小睿离开的事后，忍不住卑微地问：“我的小睿真的不在了吗？”

　　“齐家容不下小睿，刚刚照片你也看见了，小睿被打得浑身是伤，怎么可能还活着？小睿屁股上是不是还有一个胎记，齐彦修替小睿收尸时，我也在场，拍下照片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和齐彦修的爱情的结晶已经彻底没了，从今以后，齐彦修就是我肖晶未来的丈夫和孩子的父亲。”

　　　 肖晶的话让白苏眼眸中的光亮瞬间全部熄灭。
　　她还天真以为刚刚肖晶是拿一张p过的照片骗她，可当听到肖晶提起小睿屁股上的胎记时，她信了。

　　此时的白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抽了灵魂的躯壳，她的小睿走了，她此生唯一的孩子没了。
　　怀小睿初期，她先兆流产各种保胎，医生对她说，她体质不好，小睿可能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小睿六个月畸形大排查查出严重唇裂，医生劝她打掉，要不然孩子出生就得接受漫长的唇裂修复手术，她还是哭着央求齐彦修留下了小睿。

　　走出咖啡馆，绝望到心如死灰的白苏直直地往马路边走去。
　　她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灿烂，仿佛眼前不是马路，是奈何桥，她最爱的小姨和小睿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同一时间，原本停在路边的卡车司机看到白苏一走到马路中央，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直接朝着白苏撞过去。

　　“砰——”剧烈的撞击声后，被撞飞几米远的白苏重重摔倒在地，顿时地上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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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尘仆仆赶到儿童重症监护病房门口，负责小睿的朱医生齐彦修认识。
　　朱医生轻拍齐彦修胳膊，笑着与齐彦修说：“放心，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齐彦修如释重负轻吁一口气，一周过去了，心中紧绷的那根线终于松开了一些。

　　“那孩子是你的儿子？”朱医生问。
　　齐彦修毫不犹豫点头，唇角含笑：“对，是我儿子。他叫小睿，刚过两周岁。”
　　“那小睿唇裂……”朱医生欲言又止。

　　“华南口腔周主任是小睿主治医生，他跟我说小睿只要做三次修复手术和康复治疗就能变成正常孩子——”
　　齐彦修还没说完，突然齐玥打来电话，犹豫了一下，他接听：“小叔，不好了，苏苏出车祸了，你快来急诊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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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苏：我终于车祸失忆了，齐彦修，该我虐你了，看我虐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