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意懒□□

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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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也才八点多不到九点，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那里等着倒数，林谦鸣带着段念绕着广场转，找了一家饮料店里在里面坐着，进店后段念没忍住冲去了洗手间吐了，林谦鸣买了两倍热饮在座位上等段念。

　　吐过之后段念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虽然头还很晕，但至少比之前清醒了不少。段念出来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林谦鸣，桌上摆着两杯饮料，还冒着热气。看到段念坐下，林谦鸣把饮料推给段念，段念摸着瓷杯感觉有点烫手，又转而抓住杯柄，小心地捧起杯子喝一口。

　　刚入口是甜，之后是柚子酸涩的味道，只是这个酸味并不重，反而让饮料中的甜度变得更加清新。因为还有些烫，段念一口不敢喝太多，一小口一小口捧着杯子喝，直到觉得身体暖暖得才把杯子放下。

　　“好点了吗。”

　　“嗯……”

　　段念感觉还是有点醉，只不过比刚干完一瓶酒的状态好上很多，吃饱喝足再加上店里暖呼呼的暖气，头昏脑涨的段念涌来了睡意，上下眼皮打着架，头都往前一点一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头。

　　“困了吗？”

　　“唔……”

　　“等下还去倒数吗。”

　　听到倒数的事段念醒过来，原本坐在他对面的林谦鸣已经挪到他旁边了。

　　“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吧，到时候我叫你。”

　　林谦鸣的声音太温柔了，像哄着他一样，段念听着像含了一口蜜。他有时候想林谦鸣要是对他不那么温柔就好了，可能他就不会越陷越深，但是要让他看着林谦鸣对别人那么温柔他又会觉得难过。

　　就像现在这样，林谦鸣甚至让他躺在自己肩膀上，他会觉得林谦鸣也是喜欢他的。

　　但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带着这种想法，段念靠着林谦鸣的肩膀睡着了。

　　林谦鸣甚至没怎么动过姿势，就这么让段念靠着自己也一动不动，他对段念总是很宽容，林谦鸣觉得段念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被人宠大的，泡在蜜罐里，看到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林谦鸣也乐意去宠着段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有时候想感觉自己像是在养孩子。

　　想到这个念头林谦鸣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靠着他肩膀的段念差点没靠稳要歪下来。林谦鸣稳了身型没再大动作，时间一长不仅是肩膀，他的右手臂都有点发麻。十一点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林谦鸣在想着要不要叫醒段念，段念就已经醒过来了。

　　“到时间了吗。”

　　“还有一个小时，睡够了？”

　　“算是吧。”

　　段念坐直身体揉太阳穴，看林谦鸣在揉发麻的右肩，自己也不好意思伸手帮他揉肩。

　　“怎么不叫醒我。”

　　“时间还早。”

　　“我继续睡下去你这肩膀不得废了。”

　　“没那么夸张。”

　　“现在好点了吗。”

　　按摩之后肩膀和手臂的酸麻感已经消褪，他们又在店里坐着消耗了一段时间，越临近零点周围人的情绪越是躁动，连店里的客人都明显兴奋起来。

　　段念原本以为自己也会如他们一样兴奋的，但倒数的时候周围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躁动的情绪却没有影响到他半分。跨入新的一年这种事原本是要有仪式感的，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平平淡淡的一天，他原本来倒数也是想来感受一下这种氛围，想要融入一下，但还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

　　“新年快乐，段念。”

　　“你也是啊，新年快乐。”

　　段念跟着林谦鸣去酒店，周围来来往往都是来倒数的人，段念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低着头跟着前面的人走，以至于林谦鸣停下来他都没准备好直接撞到林谦鸣的背上。

　　“怎么停下来了。”

　　段念这才看到林谦鸣停在一个小摊贩面前，他看过去的时候林谦鸣已经付了钱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

　　是小笼包。

　　刚出笼的小笼包隔着袋子都烫手，段念捏着竹签戳里面的小包子，白嫩的面皮被竹签戳出了洞，汤汁从洞里淌出来，段念把包子戳出来，咬一口汁水从嘴里溢出，汤汁很热，烫到舌头就不自觉松开口，汤汁差点就漏到了他的衣服上。

　　段念勉勉强强把包子吃掉，包子的余温还残留在口腔，舌头被烫到的位置还热带着刺痛。林谦鸣看着他张着口哈气，无奈地拿出纸巾给他，段念接过来擦掉嘴边的油，嘴里还是烫的，林谦鸣也没敢买冷饮，扭开一瓶矿泉水给段念喝。

　　那一小袋子的小笼包在他们到酒店前就被段念吃完了。

　　段念今晚吃的撑，吃完晚饭又被林谦鸣塞了不少吃的，他都快要直不起腰来了。林谦鸣订的是标间，段念一进门就瘫倒在床上不想动了。林谦鸣没管他把包放在椅子上，找出自己的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

　　在店里睡过一觉的段念现在没有睡意，只好靠在床头玩手机，玩也玩的心不在焉，刷完一轮朋友圈都是在发关于跨年的感言，段念给家里人发了新年祝福，再在微信里挑了几个朋友发新年祝福的红包，你来我往的祝福一会儿，就把手机扔一边了。

　　等段念洗澡换衣服出来，林谦鸣已经睡下了，只有段念那一边的床还留着一盏床头灯。

　　段念喊了两声林谦鸣的名字，没有人回应才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段念坐在床边，面向林谦鸣的方向。林谦鸣的侧面正对着他，他的位置档了床头灯的光，林谦鸣的脸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段念看着熟睡的林谦鸣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他想可能自己还醉着，也可能是今天林谦鸣对他过分纵容，给了他错觉。段念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坐在林谦鸣床边的地上，他靠得很近，近得能依着灯把林谦鸣的眼睫毛都数的一清二楚。

　　“林谦鸣。”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段念慢慢凑近，心里想着就一下就好，亲一下就好了，不会被发现的。段念很紧张，也只敢蜻蜓点水地碰一下，段念闭着眼睛亲上去，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他清晰地感受到接触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多大声，根本冷静不下来。

　　但下一秒他的心跳骤停。

　　林谦鸣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