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我,攤牌。 ...
-
剛剛和黑熊坦白了自己,幾盡所有的坦白,我的自私,她/他/我曾有過的戀情,以及那些雜七雜八的最終目的-慾望。
本來只是黑熊過來吐吐苦水,可後來不知怎麼的,我開始向他說著我們對於身邊所有人所進行的欺瞞。
我告訴他:
我希望做到問心無愧的對待我身邊的所有人,可在我一次次的回憶中,我發現我並非如此,好比笑、言語、表情,在我的回憶裡,那全是我所表示出來希望你們認定的演技,然而最讓我驚訝的是,我不只連你們都騙,就連我自己也被自己騙了,然後在我驚醒後一次次的撕開覆蓋的演技,試圖尋找最初的自我時,我卻找不到了。
他對此還是笑笑的,試圖帶過這突然沉重的、嚇人的核彈,我只是平靜地望著他,說道:你覺得我這是在開玩笑嘛。
他慢慢垂下的嘴角,是我沒能煞的住的話語。
----------分隔線----------
然後黑熊向我求一個解答,一個他和我表白時,我拒絕他的原因,讓他死的明明白白。
我說:
你有感受過愛情的溫度嗎?真的,溫暖又滾燙的溫度,我曾有過,所以我才會害怕再一次,將自己這桶油點燃。
她的前前任追了她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後的某天她真的感受到了愛情的溫度,並在那時點燃了她的油桶,然後開始燃燒,抓著對方一步一步地逼近油桶,可後來她怕了,她捨不得讓對方因自己而痛苦,所以鬆開手,以為自己保握好距離,卻是將自己燒的體無完膚,然後她瘋了,分裂了她跟他。
她畏懼了如此熾熱的愛情,所以她不愛了,將自己所畏懼的全丟給他。
他毫無保留的愛著,只要前前任,其他人甚至自己也無所謂,只要對方開口,那怕是她的心,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拿刀切開胸腔,把那顆心臟郵遞過去。
對方要的只是她,也只能是她,所以他忌妒,所以他憤怒,毫無保留的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胸口、腿上、臉上,就差拿頭去撞牆,只差一點他就真的要撞上去了,好險那時候頭部屬於她。
之後她去輔導,一年半後兩邊開始融合?我覺得是渾沌的,我,誕生了,我是她也不是她,我是他也不是他,他和她都還各有一小部分,我不願意吞噬,因為我無法依靠吞噬就抹去過去曾犯下的罪,不管是她亦或是他和我,罪孽不該被抹去,不該被遺忘,更不該用【只是曾發生過的事】帶過,我們無法原諒那說出傷人言語的自己,無法原諒做出傷人舉動的自己,更不能原諒這些被自己赦免。
他們願意原諒我們的過錯,那是他們的事,傷害不該被原諒,更不該被一笑帶過,至少我們不行。
我們可以在每次說出傷人言語後去道歉,但這並不代表道歉後,我們會原諒我們自己,只要我們記得,也不能不記得,所以我們才會寫下這篇日記,記錄下這一切。
我問他:
愛情和親情只差在一個字就天差地別,愛情很容易磨著磨著變成親情,但親情絕對不會磨著磨著變成愛情,我對你就是親情,所以我才能這麼直接的拒絕你,而你呢?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愛情嗎?還是一個稱呼【女朋友】?
最終他說: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吧。
我告訴他:
你習慣我的存在,所以你想從我這裡得到的不是一份愛情,而是一個稱呼[伴侶],一個能懂得你、理解你的人,而並非我......
不是這樣!他打斷我。
揉了揉臉他說:我只是希望不要變回以前的自己,那個暴躁易怒的自己。
我笑了:
所以你和我一樣是源自於自私,你希望我的從在能變成你的鎖鏈,管著你別讓你變成以前那樣,這不是愛情。
不是這樣的......。他低下頭,有些懊惱的揉著頭的兩側。
跟那個感覺不一樣。他做著最後的掙扎。
雖然這很殘酷,但我還是得說:
你知道嘛。親情跟愛情很容易搞混,是因為習慣,你只是因為習慣有我在的生活,但我並不會因為習慣而愛上你。
他沉默著,我轉過我的椅子面相房門,也是該讓他自己好好釐清,親情跟愛情了。
----------分隔線----------
得不到的最騷動,所以他還愛著;得到了卻被自己嚇壞的,她的不愛;沒能把握住的錯過,我的自責。
我告訴他:當我明白我所要求的一切,全都源自於我的自私時,我沒有辦法再去要求一份愛情,因為我付出的並不足以支付我所要的。
所以我不敢再要求愛情,我的感情好比一桶油點了火,不把油耗盡以前,不把彼此都燒得連灰燼都不剩以前,絕不罷休。
我是瘋狂的,是的,偏執又瘋狂,如果我愛的人要我的一根手指作為保留,我會猶豫一下後揮刀切下,包裝後親自送到對方面前,這就是我的愛情,也是我要的愛情,熾熱又瘋狂的愛情。
沒有人能夠支付的了,就連我自己,也會猶豫。
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我會毫不猶豫的掉下去,和對方雙雙燒死在這樣的愛情裡。
----------分隔線----------
我和他說了我的母親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帶著我,走過人生的瓶頸,以及對於工作該有的態度,到了她期望的,我為我『後半人生』做的安排。
她期望我能找個男人嫁了,不愁吃穿,甚至不愛對方也可以,只要對方願意養著我,這樣以委託過完的包袱人生。
可她不能理解,我不願意將自己的人生託付給一個我完全不愛的人,她是我從小到大的鎖鏈,因為我愛她,所以我才將自己與她綁在一塊,她是使我能繼續活著的信仰之一。
再次從愛情裡跌倒會使我崩潰,並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我無法再承擔起感情的罪,而她則是我活著的動力,我並不會全然羞愧於將自己的性命與她綁在一塊,只因唯有這樣我才能逼著她在安排我們這些孩子的同時,照顧好她自己,我看得明白。
她是想安排好後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給我們,然後放手歸去的,我怎麼捨得?我怎麼可能讓你放手?我和她一樣瘋狂。
是的,我的母親骨子裡也有瘋狂的基因,在我們這些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只是母親太圓滑,基本上除非動怒,不然絕對看不出這女人有多瘋狂。
我從小就看著她的瘋,不管是醉酒或是憂鬱症發作,甚至是與我相視時的笑臉,那雙我覺得世上最好看的眼睛,裡面的瘋狂絕不低於小天狼星布萊克。
小時候的我或許會害怕,但現在的我不會,因為那跟我在發狂時的鏡中倒影一樣,我提起笑,倒影也笑,但那雙眼裡的黑卻令我感到熟悉,是她的眼睛,是她給予我的眼睛。
----------分隔線----------
我最近的爆脾氣將宜蘭來的大姊嚇了兩回,並在每次要出手時將臉別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不想跟你吵。
因為我腦海裡想的,竟是一把抓過她的頭去撞我的實心床尾,即便她攻擊我還未痊癒的左腿也無所謂,獻祭左腿換一個死人,值得。
但胸口因想到的場景而後悔、愧疚、悲傷,那可是我的家人...,我的親姊姊!我在想什麼?!
今日晚飯時我開始思考,我對於朋友之間的接觸是否做錯了什麼?然後開始更改著Line的簽名
也許是年紀大了,開始懂得過於的接觸,是種卑微
年輕時覺得,就這樣也好,現在開始覺得,太刻意的上前,是種不自信且虛偽的表現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會變得冷漠,甚至冷酷,明明我是那麼的重視著你們,嘴裡的言語、傳達的訊息,卻是疏遠
請別原諒我莫名的彆扭,這樣不是我傷害你們的藉口
打著上面那些字時,我是在回想著從國小到現在的交友方式,那就是將自己的自尊直接扔到地上,讓那想要結交的朋友往上踩個幾腳。
是的,我拋棄我的自尊,只要你願意踐踏我的自尊,那麼你就是我的朋友。
現在想想多麼不自信而卑微的求友方式阿,近幾年開始我與好友們的相處慢慢改變,我不再是那個靠著卑微的乞求的孩子,甚至有意無意地開始疏遠我所重視的朋友,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我開始不適應這莫名的朋友相處方式了,朋友間的互損不該傷害到對方的自尊,但我卻這麼做了,只因我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不懂得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更加不懂得對方言語裡拒絕與自己溝通的信號,以前年輕時覺得這個方式管用,就這麼繼續下去了,而現在踩著我的尊嚴高高在上的朋友似乎沒有注意到,在怎麼要好的朋友也該是有底線的。
一句句帶有汙衊我人格的話語從耳機傳來,我只有沉默,也只能沉默,因為一開口包準友盡,再加上兩個同行好友的尷尬。
所以我忍了,所以我告訴認識最久的妹妹,我退出,你們繼續。
是的,這款遊戲我只能拖後腿,我除了趁你們在忙幫你們補充物資外沒有絲毫的卵用,這便是我,可有可無。
我對於我的朋友沒有那麼重要,我努力地將這句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努力的在悲傷、難過、甚至想放聲大笑的情緒下不斷的將這句話記下。
這是好事,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