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不萧萧》沧涤大大

4、阴差阳错，巧悟飞天

　　冬去春来，碧柳吐丝。早春的风温暖和煦早已没了冬日的凛冽，苏沫伸伸懒腰一个“燕子飞檐”从廊前轻盈掠过，稳稳落在墙根下，正欲提气上步，翻墙出门，突的后肩被人提捏住，耳后传来一声怪笑：“顽徒当心脚下。”
　　苏沫一个机灵，脚不动，扭身向后格挡，果然右手分毫未错接住了墨先生迎面砍来的手刀。师徒二人一个路数，出招古怪，又常爱戏弄别人，声东击西、指上打下。每每切磋起来嘴上一片呼和，手上脚下出招却截然相反。这番对打，从墙下至庭院中，不过百米却行了□□七十二招，招招皆为武林各派精要，耍的何其痛快。
　　苏沫已学武数载，今世家学渊源，苏炳添为教习苏沫，自幼让其熟背各家医书，又须知世间大道殊途同归，医理亦为武学之道，如若不然，一本《参同契》为何上可治国安邦，下可济世载人。
　　又兼两世为人，前尘如梦了悟超然，学武至诚由衷。墨先生又是难得的高人，每每教习完毕常亲身互打，故只消三年的光景，苏沫的武学已颇有小成。
　　“顽徒，今日若能与为师对招八十一式，为师认你做大哥。”墨先生清冷肃穆，内里却是周伯通的性情，天性率性而为，幽默风趣，视世间情理法度于破纸，讲话做事随心而欲，毫不假辞色。
　　“嘚来小弟，大哥我今日约了人，先告退一步。”苏沫嘴上激将，脚下假意变身欲跑，手里却接连变招，身子突的做螺旋状，旋风样像墨先生扑去。
　　墨先生一阵大笑：“顽徒诓我，看为师如何破你的飞天阵。”
　　飞天阵是苏沫的得意之作。上元节那日，曲州兴放河灯祈愿，这等热闹日子可是丢失财物、强抢民女的重灾区，她苏沫穿来已三年有余，不偏不长刚好13岁，再过三年便要及笈了。此时出门小丫头片子形象，无美貌加持无安全之忧，再说现下一般的小毛贼早已奈何不了她，良辰美景佳节日此时不出来行一翻侠义更待何时。
　　于是晚饭毕，苏沫和张氏说了会话，见张氏乏了忙吹灯溜走，独自翻墙出门厮耍。
　　苏沫东瞅瞅西瞧瞧并无任何登徒子的痕迹，遂慢悠悠行至长桥凭栏远望，四下灯火通明，来往行人言笑晏晏，气氛很是愉悦祥和。苏沫看着桥下河灯流光水泻，旖旎飘远，心里也好似轻舟微泛、舒适极了，便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你这首曲子倒特别。”
　　苏沫闻声回头一看，呦呵，谁家漂亮的小少年正撇着嘴朝她讲话。苏沫刚想轻佻的出言逗逗这个漂亮的小少年，突然想到自己也不过13岁，和对方是同龄人，万万不能露出一副前世老阿姨的嘴脸，要羞涩要淡定。
　　“你不用装了，姑娘家家的眼睛乱转四处看，真是不知礼数。”小少年讥讽道。
　　“乱转！？我瞧你獐头鼠目，丑陋异常，怕瞧你瞧多了生眼疾，活动下眼睛。”苏沫反口回敬道。
　　“大胆！你可知我是谁！？”小少年紧握拳头，愤怒道。
　　呦呵！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苏沫藏藏眼中笑意紧张的说道。
　　小少年慌张的四处望望，悄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
　　还未等小少年问完，苏沫便悄声神秘兮兮的答到：“你不就是年画上那又肥又丑的抱鱼娃娃么。”
　　噗哈哈哈，苏沫看着小少年一脸期待的脸由白变红再变绿，乐的前俯后仰。
　　小少年气的乱蹦朝苏沫打去，苏沫一个小擒拿欲拿住小少年，小少年回手右转反擒拿挣脱，哇，练家子啊。苏沫来了兴致，刚要大力施展，突、突、突、桥上奔来四五名壮汉，还未等小少年开口，提溜着苏沫便扔下桥去，苏沫一招“回沙落地”还未及施展，徒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挺挺栽倒河里。
　　施威不成反被揍，这该死的小身体。
　　此情此景不应有侠客救我出水！？
　　没人！？
　　噗~”水花声响起，苏沫幻想失败，落水成功。
　　苏沫抬头往桥上一看，小少年正气愤的指挥壮汉四五坨往这边奔来！
　　赶尽杀绝！？
　　还好她会游泳，苏沫噗噗噗伸展双臂顺着水流，往下游游去。正月十五上元节正值雪水初融，水流极大，苏沫伸手在河中抓了一个放花灯的小木盘，不大不小刚好垫坐在屁股底下。
　　苏沫抬眼挑衅的看着作恶的小少年，嘴里叫嚣呼喊着，乘着水势像做皮划艇样一路呼啸驶过。
　　桥上烟火绽放，水里的河灯被苏沫冲的凭空飞起七零八落，烟花与河灯齐飞绽放，小女孩坐在木盘呼啸而去，衣角翻飞。小少年张了张嘴，眸子有光四闪。
　　苏沫偷溜回苏府后，给自己灌了碗姜汤去寒，初春河水还是冰冷刺骨的，幸好苏沫习武已有小成，体格强健又有内力御寒，一阵闹腾下来，身体倒也没甚不适。一想到今日所遇，苏沫躺在床上直闷声偷笑，哈哈哈哈，自己在河灯中呼啸而去，岸上的人都看呆了，笑死了，不知有没有女侠风范呢。
　　苏沫乐的屁颠颠，直忘了自己是被人扔入水中。苏沫不去理会，兴奋到不行，脑中电光火石碰撞，竟悟出一套打法，苏沫赶忙拿笔画下来，苏沫觉得自己呼啸而过的样子应该像极了壁画上的飞天（是对飞天有什么误解么），便大笔一挥――“飞天阵”是也。

作者有话说

　　还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