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者有星辰》华悉

24、第九章（1）

　　临近期中，总共六节的音乐课也即将结束，最后两节音乐课合并在一个下午，学生在学校的礼堂进行汇报演出，除了他们班的音乐课老师，还有其他四位老师担任评审，在表演完之后五位老师就会把分数打出来，隔一组表演之前，会把上上一组的成绩念出来。
　　学生一共有15组，每组最多有十分钟的表演时间，他们准备得很充分，有的组还特意租了演出服，前来观看的人很多，礼堂的座位都快坐满了。
　　“跟你齐名的那个男生往那一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到那个男生穿着黑色的西服，申记秋对元洲说。
　　元洲笑着说她：“你这是什么形容？”
　　不过，那个男生倒是挺厉害的，他们组的水平明显比上一组要高很多，一看就是专业的，他们组每个人都拿着一样申记秋叫不上名来的乐器，演奏出的来的效果也很震撼。
　　“他们好专业啊。”申记秋悄声对单思媛说。
　　“他们组都是音乐班的，能不专业吗。”单思媛悄声回答她。
　　“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拿的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感觉很拉风啊。”申记秋低声问元洲。
　　“全音阶手风琴。”
　　“原来这就是手风琴啊。”她觉得那个黑色手风琴太好看了，那个男生表演得也很带感，他们组演奏的曲子也很动听，曲子好像飘荡在礼堂上空，有种群山回唱的感觉。
　　那组表演完，申记秋激动地说：“你们班的人也太厉害了！”
　　“懂得欣赏别人了，不想争第一了？”元洲微笑。
　　“我当然想我们组拿第一，但是人家也表演得很好啊，我们组如果发挥好，也会很厉害的。”
　　“那你不要掉链子。”
　　“你这样说我压力好大，好像去掉我和思媛，你们真有可能拿第一。”
　　“放心，你们俩现在的水平，只要不出现明显的失误，我们还是有很有希望的。”
　　“如果我们拿不了第一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打算拿第一啊，只要玩得开心就行了。”
　　“你要真是这样认为的，训练我们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严格了，唱了那么多遍，这首歌唱完之后，可能我以后都不会唱，也不会去听这首歌了。”
　　其他组陆续开始表演，快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去后台准备。
　　“记秋，我好紧张，怎么办？”单思媛握住申记秋的手，她也没有上台表演的经验。
　　“没关系啦，你已经很棒了，不要想太多。”申记秋的手一边轻微地抖，一边安慰单思媛。
　　“哦，我突然想起一句应景的话：上不了台面！”刀增敏一副看不起两人的样子。
　　“刀增敏，你不要这么过分，等这件事完了……我再找你算帐!”申记秋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却还是不忘呛声刀增敏。
　　“你们两个只有这点出息啊，我以前总算没看错你们，台下才几个人，你们就紧张成这副德行，没见过世面吗？”
　　“好了，小敏，不要再说了。”卫琴过来劝说，自从上次她说完那些申记秋完全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之后，再见到申记秋，她似乎和气了很多。
　　申记秋在一次闲谈中向刀增敏说起过这件事，刀增敏一副很不平的样子，愤愤地说：“那是当然，元洲找她谈过，后来卫琴都哭了。”
　　“元洲还能把人说哭？元洲跟她说了什么？”申记秋一副好奇的样子，元洲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口出恶言到把人说哭的人啊。
　　“元洲跟她说了什么，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刀增敏再一次鄙视她。
　　申记秋气得差点她吵起来。
　　元洲也走过来，对申记秋和单思媛说：“你们俩可以喝点水，不要想太多，当你们站在台上，音乐响起的时候，你们自然会进入状态，现在你们想这些都是多余的。”
　　“真的吗？”单思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们吧，我们几个都有舞台表演的经验，这种台前紧张，在台上是很容易消除的。”叶家豪过来说。
　　“我相信你。”单思媛的脸顿时像大晴天，冲着叶家豪傻笑。
　　刀增敏不屑地看她一眼，转身去忙了。
　　“我以为你站在舞台上不会害怕的。”元洲笑着对申记秋说。
　　“我没有害怕，只是没有表演经验才有点担心嘛。”尤其是看了人家那么完美的表演，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信心才是正常的啊。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你说我们拿第一你就会讹我一个礼物？”
　　“你准备好礼物了？”一听到礼物，申记秋两眼放光，她很好奇元洲会送她什么。
　　“嗯，只要你待会儿能跟大家一起正常地演唱完那首歌。”
　　“这可是你说的哦，还有，我没有讹你，是你自己送我的，你说了，只要我没有说出具体的东西，就不算讹。”
　　“你们两个说完了吗，我们快开始了。”卫琴过来笑着说。
　　元洲又把人召集起来，鼓励大家好好表演。
　　等到他们上台的时候，几人依次走到舞台中央，元洲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前奏过后，元洲指挥，刀增敏开始领唱：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叶家豪接着唱：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众人合唱：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卫琴和刀增敏合唱：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众人合唱：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And you thing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叶家豪和他旁边的一个男生全唱：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
　　Lie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最后一个乐符停止的时候，教室里还是很安静，过了几秒，才突然响起很热烈的掌声，掌声很久才消失，元洲他们组的人谢幕离去。
　　“你们表演得太棒了，现场效果远超我的想象，没想到你们带着两个菜鸟还能演出这样的效果。”那个跟元洲齐名的人走来说。
　　还没从激动中反应过来的申记秋也没计较那个男生的话，她正和单思媛激动地拥抱呢。
　　刚才的那几分钟像做梦一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唱歌，而且还没有拖后腿。
　　刀增敏也没嘲讽申记秋和单思媛，她和叶家豪对视一眼，对彼此微笑。
　　“我们该回座位上了。”元洲对他们说。
　　“听完成绩再回去吧。”申记秋说。
　　“也对，待会儿某个人听到成绩跳起来，再影响人家表演。”刀增敏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另一组已经开始表演了，这一组没有音乐班的学生加入，表演得相当闹腾，却明显看出没什么专业性可言，不过也挺好看。
　　申记秋还沉浸在过去的那几分钟，直到报幕员念到他们组的成绩，她才反应过来，平均分97.5分？比那个男生他们组还多0.5分啊！
　　组里的人都很激动，申记秋一把抱住单思媛，两人抱了好久才放开，其他组员也亲密地击掌，她看着其他人，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元洲走到她旁边，她激动地抱住元洲，单思媛有点傻眼，卫琴和刀增敏也有点惊住了。
　　申记秋跟元洲拥抱的时候倒没想太多，但放开元洲的时候，她倒是觉得尴尬了，虽然这是战友式的拥抱，但……尤其是对上元洲的眼睛，她更是觉得尴尬！
　　“我们该回座位上去了吧？”刀增敏说。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申记秋拉着单思媛就走出后台，往礼堂的座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