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52HZ的蓝鲸

4、第 4 章

　　端端夜里闹得厉害，怎么都不肯乖乖睡觉。两手吊在缈落脖子上像个小猴子一样荡来荡去，皮得很，非要听故事。缈落没办法，好不容易将小人哄上床乖乖躺好，掖好了被角。端端被包的像个小粽子，可爱的大眼睛还不停地扎巴扎巴，催着缈落开口讲故事。端端的眼睛和多年前一样，清澈见底又有一点小狡黠，在这个在普通不过的夜里，望着失而复得的端端，缈落不知怎得，生出许多感慨。“端端”缈落的声音变得有点哑，“我给你讲一个傻瓜的故事好不好”
　　“从前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傻瓜，武功很高，地位很高，可是很孤单，每天单调的练习功法，偶尔下山除妖，傻瓜太傻了，这样的日子久了都习惯了。"“傻瓜，崖崖”不等缈落接着往下讲，端端就兴奋地插嘴，缈落无奈的把小人不老实伸出来的手重新放回被里掖好，“端端，不可以这样欺负青崖子师叔，也不要再偷偷抓大虫子放到他碗里了，好不好？”小人儿被说中了，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小嘴偷偷往被子里缩了缩，缈落重新给她掖好被角，接着往下说。
　　“傻瓜有个师傅，傻瓜的师傅很看重傻瓜，希望傻瓜变得更厉害一点，可以接任观主，在傻瓜16岁那年，师傅领回来一个2岁的女娃娃，告诉傻瓜这是他的徒弟，要傻瓜以后好好照顾这个小娃娃。”缈落陷入了回忆中，这些年的压抑像洪水一般袭来，在他的心底咆哮，冲撞，逼得他想逃脱，想解脱。他如同往常一般轻轻拍着端端哄她睡觉，可是眼角已有了化不开的苦涩。
　　“一开始，傻瓜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娃娃交流，娃娃太小了，经常哭闹，傻瓜总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后边收拾，大家都以为傻瓜不喜欢娃娃，可能，娃娃也是这么想的。”
　　“不是呀”缈落笑得有些苦涩，“傻瓜心里开心得很，漫漫无寂的岁月里，自己的生命闯入了一个小人儿，一切变得不受控，一切变得鲜活有趣。傻瓜喜欢这个女娃娃，喜欢得很”缈落自顾自的说着往事，可惜无人回应，偶尔燃着的油灯啪的爆一个灯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身边的小人早已入睡，呼呼地喘着气，仿佛她不属于这个故事，这个夜。
　　“傻瓜也没有养过孩子，一开始手忙脚乱，什么都做不好，他也不爱说话，不爱笑，旁人都怕他躲他，只有那个奶娃娃，黏他得很，像他的小尾巴一样，喜欢跟着他，奶娃娃又娇气又贪吃，走不了几步路就撒娇让傻瓜背，成天偷偷去祸祸药田里的药草,和我们端端一模一样，是不是，恩？”缈落笑着刮了刮熟睡的小人的鼻子，重来一次，你还是我的端端，真好。
　　“傻瓜养了小娃娃13年，小豆丁一晃长成了小姑娘，傻瓜也从师呼变成了师傅。不知不觉，傻瓜的小姑娘该及笄了，傻瓜也该接任观主了。”
　　“可惜傻瓜曾经一心修道的心闯进了一个小姑娘，从那以后，傻瓜再也修不了道，成不了仙。傻瓜想的太美好了啊，他想辞去这里的一切，带着自己的小姑娘，天大地大，找一个角落，相伴余生。”
　　“傻瓜也养了一个小傻瓜，小姑娘喜欢她的师父，喜欢得很，想着等自己及笄了就嫁给师父，师父答应了自己，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带自己归隐。"
　　“端端，对不起。”不知何时，缈落已泪流满面，他想抱一抱自己的端端，又怕吵醒她，可能太长时间没有打开过封存记忆的那道门，今夜的缈落，有些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