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特长生》一道酸菜鱼

9、九

　　“什么事？”杜厉插着口袋打了个哈欠。
　　站在他对面的女孩子脸红得更明显了。
　　杜厉天生长了一张俊毅的脸，就好比刀锋游走在杀戮和鉴赏的边缘，他看人的眼神既凌厉又专注，稍不小心就会陷入他黑亮双眸的漩涡。
　　“这……这个表格……10月底得填完……”
　　杜厉两指一夹轻松接过，拿眼瞧了瞧，脸黑得如同锅底——校运会参赛人选的表格给他干嘛？他一不是班长二不是体育委员。
　　就在他想要发飙之际，一个念头飞快地从脑中闪过。
　　“嗯，谢谢 。”
　　“不……不用。”女孩子腼腆一笑：“我叫林晓冉，（5）班的，也……也是学生会的成员，我这个班只认识你，所以我……”
　　林晓冉还没解释完，杜厉已经转身返回了教室。她尴尬地立在原地，直到有人出来和她打招呼，她才摆摆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嘈杂人声中，杜厉迈着他两条大长腿直步走向第三组第四桌的杨继成。
　　旁边座位没人，杜厉顺手抄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下，手上的表格晃着晃着晃到了对方面前。
　　杨继成接过来看了两眼，扭头问他：“要我填吗？”
　　“你报哪个？”
　　“长跑吧，跳高也行。”
　　杜厉的左手擦过他肩膀放在椅子的靠背边沿，整个上半身也明显倾向杨继成。外人看来，杜厉几乎将人圈在了自个儿的怀抱里头。
　　“去年呢？”
　　“去年是三千米和四百米接力。”
　　本来他只报了四百米接力，谁知后面没人愿意跑三千，最后就他和班长承包了。
　　（1）班参加校运会向来只负责破纪录和出风头，没谁想要接累死人不偿命的活儿。
　　“接力呢？”
　　“子瑞说他今年可以跑，去年他打球崴脚了。”
　　“哦。”杜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把我名字写上吧。”他边说边伸出右手抓住杨继成的手腕儿。
　　杨继成不由发愣：“跳高？”
　　杜厉的掌心温度实在太高，手上的肌肤就像爬起了一窜窜的火苗儿，烧出他整只手臂的鸡皮疙瘩。
　　“嗯。”
　　热气喷在脸颊上，杨继成这才发现杜厉靠得太近了。这暧昧的姿势仿似两人是热恋中的情侣，迟钝如他也觉得不对劲。
　　“写吧。”杜厉又侧了侧头，挺立的鼻尖儿轻轻摩娑着对方滑顺的下巴线条。
　　杨继成一惊，右手早已下意识地在跳高一栏上写下杜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