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历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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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历程
绿野溪涧，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夹杂着夏日的晚风。静谧的空间里，有着别样的生机。还没有来得及探索屋外的世界，夜幕就猝不及防地降临。漫天的星辰，闪亮了夜空，小筑外亮起了一排排浅黄色的纸质灯笼，照亮了小院的一方天地。只是再远一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两人选择就暂且在这小筑里休息。虽然什么都齐全，然而并不能改变这里没有人居住的事实，厨房处了厨具，什么都没有。冰箱里空荡荡的。幸好云雀的匣子里有存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鉴于方落小时候睡觉爱打滚的坏习惯，她的床榻倒是可以容下两三个大人睡觉。其实在她年幼的时候，因为老跟在纯阳道士身后，各种鬼怪听得多了，就难免胡思乱想。到了晚上，就开始怕黑了，非抱着她师父大腿不放，哭着不肯自己一个人睡觉。要不就扯着她师兄的小辫子，大有一副你走我就哭的样子。
再次和别人睡在这张床上，感觉有点奇妙。方落滚进了床榻里面，闭眼乱想着。年幼时候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放松了下来，陷入沉睡。
只是，这床太熟悉也不是好事，她太自在了。睡着之后开始翻滚，眼看着就要撞到内壁了，云雀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用薄被裹住，不让她乱动。
没法动弹的方落眉头皱了皱，憋了憋嘴，鼻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声，看上去颇为不满。但是好歹乖乖睡觉了。云雀失笑，捋了捋她因为翻滚乱七八糟的秀发。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饶是云雀恭弥的都忍不住吓了一跳。认床且极度容易醒来的他非常确定，晚上并没有任何人靠近过这里，那么，这个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是蚕蛹一样的小家伙是谁？
白皙有点肥胖的脸蛋，散开的刘海，胖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抓组杯子，头上不知为何还有一朵干花。就算裹着被子，还时不时翻动，最神奇的是那朵花居然不会掉，就像真的长在了头上一样。
小孩似乎还在睡梦当中，时不时喃喃说话，“肉......”
云雀忍不住戳了戳她脸颊的小肉肉，惹得小孩忍不住用小手拍了一下。本来他就对小孩子有着极好地耐性，更别说是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只是，原本在这里的方落又去了哪里呢。云雀坐了起来，撑住脸颊，盯着小孩一会，然后到外面逛了一圈，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只是这屋子，比起昨天，好像多了一丝人气。
再次回到房内的时候，小屁孩已经睡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头上那朵干花也耷拉着。齐额的刘海翘起了一小厥。看到云雀进来，小孩努力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确认了不是认识的人，她歪了歪头，“大哥哥，你是谁呀？”
傻乎乎的，毫无防备之心。
努力想了想，她记得昨天师父说有朋友要过来一趟，“大哥哥你是迷路了么？师父的房子是在隔壁哦~”说着还用小手指了指窗外。”
云雀顺着她的小手望去，昨晚还是一片空地的窗外，此时凭空多出了一栋小筑。屋外的景色也俨然发生了变化。属于意大利的小院，早已没有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方塘，满目荷花，还有青蛙在荷间蹦跶。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子里又多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正太，“你是谁，怎么会在方小落的房间里！”眼神里满是戒备，跟小萝莉的不设防完全不相同。
“方小落，不是说过不要随随便便捡东西回来了么！”虽然是呵斥小萝莉，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挡在了她的身前。“你还记得你清寒哥哥跟你说的故事不，捡回来了一只受伤的狼崽，结果狼咬伤了人。”
小萝莉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之前捡的狼崽就没有咬我呀。”
小正太顿了一下，“那就捡回来那张画的故事，那是人皮做的画......”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来人打断了，“苏小羽你要死哦！又说这些鬼故事吓唬你师妹，皮痒了是吧？”
“师父，我这是在教她不要乱捡东西回来，傻乎乎的，你看她这次，居然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早在小男孩喊出方小落这个名字的时候，云雀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更别说后面喊出的苏小羽。昨天还是她旧时的回忆，现在居然还变成了这样。
孙昃闻言，进门对云雀作了个揖，“先生是？”还没有等到云雀回答，孙昃便兀自笑了笑，“请到这来吧。”门外清茶已备，果糖俱有。“我看先生身上并无伤，又是外籍人士，怎会到谷中？”
“只是误入。”
孙昃看了他一会，也不说破。“先生喝了这杯茶，便出谷吧。”
云雀看了看茶杯，平稳的茶面上倒映着树影，泛起一阵涟漪。他也不喝这茶，“你知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更知道方落不是这个方落。“走也不是一个人走。”
“方小落你可带不走。”孙昃把茶杯重重一放，“这里本就是她的归属。”
云雀轻轻地呵了一声。
“生于此，长于此，归于此，有人为她建造的归属之地，护她的巢。”
苏小羽牵着方小落的手，走了出来。方落换上了紫色的小裙子，只是略长的头发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还是没有束整齐，头发毛毛躁躁的。孙昃无奈，只能招手让方小落过来，重新给她梳头，用丝带扎了两个小丸子，心灵手巧的很。洗过手后，就去后厨给两人捞一下吃食。
方落就睁大眼睛盯着云雀看，“大哥哥，给你小花呀~师父说第一次见面，都要给见面礼的。”小小的手握着一小截桃花。
“方小落，你又记错了，师父说的是长辈给晚辈的。”
方落看了看苏羽，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要不要收回来。云雀就伸手拿了过去，“谢谢。”手一接到这花枝，整个空间一阵亮光，云雀反射性遮住了眼睛。再次睁开，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存在。
云雀走过小桥，绕过古树，上了石阶，这里是一片空地，只是地上整整齐齐地杵着木桩，剑气划开空气，剑身发出鸣奏。
“要看清楚对方的剑路，一招一式，力道要精准，你们俩呀，空有样式，精准度还要加强。”头束发冠，一身道服的少年摇了摇头。
“三人走位不够呢，招式配合乱了，内力就运转不过来了。”身旁散开着长发的男子笑了笑，“不过比起上次有进步了。”而他的对面，则是年纪更小一点的两名满头是汗的少年，还有在一旁喘气的少女，头发凌乱，步摇歪到一边。
“师兄你到底怎么每次都厥阴断我，我要自闭了呀。”少女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为辅助，你得好好观察全局。”少年给她理了理头发。
“还有这位先生，练武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总感觉这位小哥哥面熟得很。”方落歪歪头，有点迷惑，“是师父的朋友么？”
很好，从大哥哥变成小哥哥了。
下一秒，她就看见有什么朝自己一闪，细碎的银光。她下意识伸手接住，那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坠子上刻着花谷的标识，还夹杂了祥云的纹路。
“这是？”
“回礼。”
方落一懵，什么回礼？她可不记得有送过什么给眼前的这位小哥哥呀，“小哥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呵，你说呢，跟在我身后这么久......”话语未完，熟悉的亮光再次袭来。云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眼前的练武场变成了几个木架，架子上晾晒着不少各种中药材。女子在一旁研磨茶粉，烧炉煮水。此刻应该是秦岭的冬季，空气难得的干燥。她身披一件白色的毛绒绒的披风，脑袋都埋在了绒毛里。她转身看到了云雀，轻轻地“啊”了一声，赶紧进屋拿来了一件披风，披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冷的天，先生怎么穿的如此单薄。”此刻的云雀依旧穿着简单的西装。
“今日不巧，师父下山了，先生不介意的话......”
“我不是来找你师父的。”眼前的方落和他记忆中那个，明明是同样的颜容，却多了一丝从容和天真，眼里少了一分忧郁。没有犹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要什么时候.....”
“你在干什么，放开方小落！”来人一声怒喝，拔剑便向前斩去。另一人虽不言不语，却也护在了方落面前。
“等等，凌虚子，步虚子，他......”然而三人已经很好兴致地打了起来，冷兵器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冬天里刺耳得紧。“他只是上山求药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历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