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心战》梳沐

43、血的誓言

　　“杀了我，就可以救她，你能做到吗？”
　　他好像极为了解他，就这样轻巧巧地说着，然后将刀尖贴在了小兰的心脏上，然后他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极其森冷而又绝然的笑意。

　　然后――
　　“砰！！”
　　“噗――”
　　电光火石之间，新一的子弹毫不犹豫地射穿了黑羽快斗的肩膀，而在这一瞬间，黑羽快斗却用左手接过几乎掉落的利刃，然后将刀尖直接刺进了小兰的心脏里――像闪电一样。

　　小兰被布条堵住了嘴巴，如今只能满面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从始至终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所以最后只能绝望地睁大眼睛，让清亮的眼泪随着刹那喷溅开来的血花一起落地，她的身体开始无力地向后跌倒，而在她身后的男人却猛然松了力气，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下子放开了手，任她从高处倏然跌落――

　　“不——”从没有想到过这一幕，还发生的是那样的快！新一在那一瞬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叫，不顾一切地向前扑了过去——
　　这一刻，他想到了她的眉，她的眼，她像珍珠一样滚落的眼泪，和她遍身流不尽的鲜红的血液。所以，在这样的一刻，他是真的想要陪她一起的！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臂，然后将他死死按在了地上，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兰一个人掉了下去，孤孤单单摔进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小兰！！！！！！”
　　眼泪完全模糊了视线，嗓子已经嘶哑，根本无法形容此时弥漫在他心底深处的撕心裂肺，他单手向下，空空地虚握着，却终究什么也抓不住。
　　“小兰、小兰--------”他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接下来他感觉自己突然被狠狠地拽了起来，又重重地被甩在了更远处的地上，手中的枪也早已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新一一时觉得头昏脑胀，于是晃晃脑袋，满眼喷火地盯着眼前那个朦胧的人影，挣扎着就想要重新站起来，双目已经挣得通红。
　　“混蛋！你杀了小兰！你竟然真的杀了她！所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也真的开了枪了吗？！而且，你为了她竟然可以去死？！！新一，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就这么喜欢她吗？！！”此时的黑羽快斗似乎也很是恼怒，一步一步走过来，新一双目喷火，直接毫不留情地一拳打过去。于是两人撕打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虽然一带伤一带病，但是发起狠来，都不得已拼尽了全部力气，然后两人滚在了地上，翻来覆去互不相让，彼此都弄了个伤痕累累。黑羽快斗脸上挨了几拳，但最后还是拼了些蛮力，终于将他按住了双手，牢牢压制在了地上。

　　“黑羽快斗！！你放开我！！”
　　新一使劲挣扎着，用力极大，几乎像疯了一样。然后，他便觉得似乎有什么滚烫粘稠的东西流了下来，直接滴落到了他的脸上，身上。新一睁大眼睛望过去，只见对方的肩膀上伤口狰狞，鲜血艳红刺目，因为这一阵子的剧烈的扭打流的更多，直到染红了他的半身白衣。

　　这让新一忍不住微微一怔，于是在这一刹那，他的心中就像被一根锐利的刺重重扎了一下，有些刺痛。可是很快，这点痛意就被燃烧在他心底的愤怒和恨意瞬间冲掉了。
　　他开始恶狠狠地怒骂道，“黑羽快斗！！你好狠……你就是个疯子，恶魔，杀人凶手！你根本就没有长人心！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的话狠毒决绝，黑羽快斗难以避免的僵硬了一下，最后却勾唇冷笑，看起来很是薄情冷诮，道，“后悔刚才没杀了我吗？新一，难道你才明白吗？其实爱我还不如爱上一根无心的木头，所以说从今以后，你只要恨我就好了！”
　　说完，他就突然霸道地掰过了他的下巴，然后直接狠狠吻了上来。
　　“唔……可恶！……放开……”

　　新一来不及诧异，张口就咬，一时满嘴咸腥，因为他宁愿死，也不想屈服于这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让他爱得刻骨铭心，可偏偏最后是他给予了他最深沉的伤痛，前一刻他还以极其凶残的手段杀死了小兰，满身鲜血，之后却又心安理得地肆意羞辱着他，他可真的在意过他吗？所以正如他所说，他此生爱上他，还真不如去爱上一根空心的木头，木无心不作，而人无心——最后却只会让人伤痕累累，受尽折磨！
　　原来这一切的起始，只是因为他——选错了人！

　　这一刻，两人都是满嘴的鲜血，痛入心扉，可偏偏，他却并没有放开他。再之后，新一开始全身发冷，双眼变得朦胧，一点点失去力气，眼泪便有些不受控制地轻轻流下来。

　　“别哭------新一--------”
　　迷迷蒙蒙仿佛于睡梦，他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这样低声说着，声音伤感而温柔。然后，在他什么都不及想清楚的时候，就完全昏了过去！！

　　而在他完全失去意识后，无人在意的阴暗处，突然有两个人黑衣的人影，齐齐走上前鞠了一躬，“白兰先生，任务已经完成，主人交代要您赶快回去！”
　　黑羽快斗点点头，将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了新一身上，满是怜惜的给他理了理头发，又在他唇畔轻轻印下了一吻，努力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这才努力闭了闭眼，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满是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冷冷警告身边的人道，“别忘了吩咐下去，从此以后，谁都不许再动他！”
　　“呃……这个先生已经吩咐过，请您务必放心！”两人连忙应着，又忍不住劝告着，“您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可是他话没有说完，随即就被对方极其凶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夜似乎还很漫长，而这一天，后知后觉的警察们急急忙忙地赶到这栋大楼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之后警笛声几乎响了彻夜，但他们并没有抓到那个传说中的头号凶徒！只是最后在楼顶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工藤新一，也许是因为打击太大，他陷入了深度昏迷，就这样一下子睡了好久。
　　等到他好不容易醒来时，发现自己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夕阳的余晖透窗而入，将床边唯一一个守着他的人影笼罩的朦朦胧胧。
　　“服部？”
　　“嗯……啊？”他激动地几乎一下子蹦起来，“工藤？你醒啦？你都不知道，明明早已经烧退了，你还是昏迷了好多天，真是吓死我了！！”

　　“小兰……”他看着他，开口第一句就这样唤着，怀着那么万分之一的期望。可是服部突然神色悲伤，最后还是遗憾地冲他摇了摇头，告诉他，“工藤，请节哀顺变……”
　　新一的眼圈陡然泛红，声音是说不出的沉痛沙哑，“是我连累了她！是我害死了他，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对不起她！”
　　“……”

　　“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我自认为了解着他，曾经坚定地认为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向往光明的心！可是没想到我错了！不管有没有苦衷，他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所以，是我的自负，害死了小兰！”

　　“不！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一定会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然后为她报仇的！”

　　新一挣扎着起身，“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再看看她！”
　　服部却一把按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新一，当我们赶到时，现场只留下了大量的血迹，而她的尸体却不见了。听说是因为当时救护车突然赶到，将人给立刻带走了，后来听说毛利侦探在医院认了尸，大概是因为独生女儿死相太惨，他匆匆忙忙就将人下了葬，然后自己就病了，如今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屋子里又重新静默下来，天色渐渐转暗，也不知过了多久，工藤新一才重新开了口，他的面色一时阴暗冰冷到了极致，牙齿都几乎快要咬碎，拳头握的太紧，骨节都在格格作响。只听他一字一泣血，声音是说不出的寒意透骨，悲戚决绝。
　　“黑羽快斗！！黑羽快斗！！你给我等着，此生即使拼上全部的性命，赌上侦探的所有尊严，我也一定要亲手抓到你，然后——让你来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