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心战》梳沐

41、爱恨苍茫

　　屋子里光线并不明亮，站在房子正中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身子笔直，一身西服熨贴到骨缝里，黑衣黑发，从上到下半丝不乱，整个人气质显得冷冽幽沉。他单手插兜，姿态冷肃，如今听到动静缓缓回过身来，眉梢微挑，狭长的双目直视过来，不怒自威。如今却满是得意地这样轻轻说道。
　　“这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黑羽快斗站在远处冷冷地看他，姿态随意，目光嘲讽，随后却轻哼了一声，说道，“是你故意捏造事实，并且曝光我的身份的吧？还暗自授意Cobra一再假扮我杀人夺宝，炸毁白马别墅，绑架青子，简直不择手段！而且，你做下这一切，不过就是想要借刀杀人，逼得我从此以后再无立足之地吗？现在我回来了，你想必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吧？所以可如愿了吗？！”

　　“呵……！”那人耸了耸肩，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道，“说的一点都不错！只是因为我了解你这个人，若不是使些手段让你完全堕入黑暗，我想你是不会甘心回来的！仍旧会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还会有退路可以选择！”
　　“不切实际的幻想？”黑羽快斗听到他的话，不禁微微恼怒，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份自信，有理由让我非得放弃外面广袤的世界，不得不选择回来？难道你不怕我回来继续报仇，选择一了百了杀了你吗？反正现在在警察那里，我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多你一个也不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好啊！”那人忍不住轻轻拍掌赞叹道，“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要你能杀得了我！你知道，安保室的保镖在我们开始动手的三秒之后大概才会赶到，而你现在手上并没有枪，也没有任何工具。所以能不能想办法杀得了我，就看你的本事了，怎么样？你敢试一试吗？”
　　“……”
　　他说的似乎很是认真，可黑羽快斗只是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真的动手！
　　“你的为人，我很清楚！”最后他很是镇静地摇头道，“安保室的保镖的确是三秒之后才会赶到，但是科恩的子弹，只需要一瞬间就够了吧？所以只要我敢动手，我想先死的一定是我！”

　　他的话让对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黑羽，记得以前他就一直在夸你聪明，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不过，机会我可是给过你了，你既然没有抓住，那么天底下就再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你明白吗？还有，你应该知道，其实我做这一切，只是要你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外面的世界虽广大，但从来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而你——只能是我的！我可以为了得到你，不惜任何代价！现在我所做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这样明目壮胆的威胁，落在黑羽快斗的耳里，却让他根本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对面的人微微冷笑起来，道，“我若是执意不肯呢？你又能怎么样？你也要像对待Cobra一样，直接杀了我吗？”
　　“不！黑羽……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站在对面的人不以为然，低笑了一声，摇头道，“要知道，我不管舍弃谁都不会舍弃你！而现在不得已选择这样的方式，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即使是为了那个人……”
　　黑羽快斗的神色倏然沉暗下来，声音里不觉透出了几分凌厉，“这么说，果然是你做的手脚……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吗？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你是在害怕吗？黑羽？”那人挑了挑眉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唇畔便带了几分明显的讥诮，“一直以来，你的这张脸就最会骗人，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见到你最真实的表情！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但是你在组织里这么久，应该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那就是越是在乎的东西，你就越应该装作不在乎，因为只要你一靠近，它就一定会立即成为你最明显的弱点！”
　　黑羽快斗的神情明显开始焦灼，他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扑克脸开始一点点缓慢的崩塌，“我问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呵------我能做什么呢？别忘了我当初还在欧洲！能对他做什么的，应该是你才对吧？！”那人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显然觉得有几分好笑，所以在下一秒，他便很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来。“其实你们的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喜欢那个叫做工藤新一的侦探吧？或者说，你爱着他？所以才不但五次三番的救他性命，还特意跑到实验室给他偷解药！最后还因为他，不惜和那个人彻底撕破了脸，以最愚蠢的方式选择和整个组织为敌？其实，若当初没有那场诈死，我想你是活不到今天的！因为他的手段，可没有我对你的这么温和！！”

　　黑羽快斗许久再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的光芒一闪，隐约透出几分焦灼不安，“这么说，我当初去实验室拿到的解药不是真的了？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只要情绪起伏太过，就会发烧，脆弱到不堪一击？所以我想知道，之后还有没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状况？”
　　“你以为呢？”那人忍不住轻轻嗤笑，“实验室的药品你虽然并没有亲自尝试过，但你想必早有耳闻，它可以让人保持青春，延长寿命！但即使是成品，药效也存有时限，一般要在药效失效之前，重新进行服食，不然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老去，身体像缩水一样，人也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活生生地变成一具——不堪入目的干尸！！”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下，道，“这就是我们的内部成员永远不会背叛组织的真正原因！也是那些外围成员，永远也无法窥探到的——组织的最大秘密！！”
　　黑羽快斗现在一点也不关心组织如何，他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新一会怎么样，于是连忙问他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试图控制他？？”

　　对面的人看着他，最后却轻笑着摇摇头，“这只是巧合而已！你知道我的目的只是你，所以我当初对他可没什么想法。只不过那时候他不小心偷听到了琴酒的秘密，所以被他当做了试验品，强制给他灌下了APTX-4869型半成品药剂。那是一种可以无限提高细胞代谢速度的药物，稳定性和温和性都远远比不上如今的成品来的安全。所以在那么强烈的刺激下，他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准确来说，那样的情况其实维持不了多久，他只是在透支自己身体的机能，若是之后没有遇到你，从而得到那瓶解药的话，想必他早就已经油尽灯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即使如此，半成品带给他的伤害还是不可逆的，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生命力量的补给，也就是需要实验室里最特制的解药――life force！！”
　　黑羽快斗眉头拧的很紧，面色沉重，冷声道，“既然是不可逆的，那你说的那所谓的解药，只是一种抑制剂吗？这会让他和郎姆他们一样，永远受你所制吧？！”
　　“呵……黑羽！你多虑了，这一切既然不是我刻意去做的，那么我当初就并没有去特意针对他的意思！其实这种解药本身并没有什么害处，它只是一种隐秘的能量，能让身体机能保持一定的平衡，并且给生命提供续航的能源。在组织里，你和贝尔摩德还算熟吧？那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应该比你父亲的年龄都要大的多！但现在她却还是活的好好的，青春貌美！所以，这就是他们这些人一直都肯听命于我们家族的原因，因为他们原本的贪婪之心，所有人都想要得到——青春和永生而已！”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说，这一切只能证明你的那位情人运气够好，这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可以让他永远——青春不老！！

　　“运气？琴酒那个混蛋！”黑羽快斗恶狠狠的咬牙，忍不住脱口怒骂道，“你别告诉我每份解药的药效都只有三年时间！”
　　“的确不止，别人差不多可以维持五年吧，但是你的那位侦探，要不是因为重新接触了毒药，或者是因为那种半成品的原因，总之症状提前发作了！所以黑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留给你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