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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二章 争风吃醋 ...

  •   姜唯镇定的抚平胸口褶皱,并横手阻拦愤怒的玉来。

      "沈兄,你我既都是江府商会的人,何苦相斗?"

      姜唯瞪了沈晖一眼。

      然沈晖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他正好乘在气头上,又见到对方一脸故作镇定的冷面,不禁更加倍勾起争心。他哂然一笑,极是嘲讽道:"才刚到就想自个当长啦,我说流管事,既然你说都是同门人,那西北是张总管作主,且不知我这小小一府管事,是听张总管的呢,还是听你这京城管事?"

      沈晖最后几句拉高了八度音,听的姜唯嘴角微微一抽蓄,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可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挑眉回道:"这就奇怪了,这府会既不是你的,也不是张总管的,自然是全听老爷的,沈兄,你莫不是太过生气,把老爷也在西北这事给忘了?"

      身后那俩不伦不类一听,竟顿时被说服,满脸浑噩犹豫。沈晖则一愣,当即怒火攻心,斥道:"姓流的,昨日不过赏了几面接风酒,就真当自己通达整个西北了? 你少在那给我贫嘴!!"

      姜唯抬起头,丝毫不受影响,微笑道:"沈兄,瞧着你还年轻,这样气着头可是会气出病来的,虽然老爷不会因为一点生疾就罢了谁的位,但为了你往后着想......”

      忽然,沈晖一个箭步上前,又想狠揪住姜唯的衣领,但姜唯早见识过一次,哪可能再给第二次机会,转霎间就轻而易举的避开沈晖的手,接着如影般的腾挪到沈晖侧边。

      这一幕谁也没看清楚,只见沈晖扑了空,险些整个人向前倾倒,但就在他猛地转向身旁的姜唯时,却正好迎上那张笑似灿阳的面容。

      "沈兄,我虽然在衣着上不如贤兄你,但却略读些小书古经,不知沈兄可听否一个故事,有关只手之声典故?"

      这突然被强加上一句典故,又于急慌之间,沈晖不禁被姜唯的话给牵着走,陷入半秒的空白沉思,但就在他猛然醒悟自己现在的立场时,还没反应来,就被当头被赏了一记响亮亮的巴掌。

      这巴掌响的,瞬间应证方才姜唯说的典故。

      只手之声,翻成白话就是一只手的声音,刚好就是指着这巴掌。

      一旁的玉来听得那一响声后,当即一点领悟,又见沈晖被打歪了半张脸的模样,不由得掩嘴偷笑起来。没想到老爷动手前,还要来这么一句典故,诚著只是让沈晖被挨这一记耳光,扇的更有讽刺性而已。

      姜唯也忘了从哪听来这故事,纯粹是说着意境,然后好好的扇沈晖一记耳光,当然更多的是方才一肚子怨气得了抒发,甚是爽快。

      沈晖脚步踉跄,被身后两个跟班给及时扶住。他的脑海一时还理不清这连串下来的混乱,更别提方才那一句只手之声,根本都没给他有时间反应,他此刻只心惊着,没想到眼前这看似弱不经风的陪笑管事,竟然不如他所预想的,只是个摆设花瓶而已。

      这完全和他听来的不一样,说流管事平时不理拳脚的流言。

      沈晖平时有练身,基本上西北商邸里,还没遇过谁能闪过他的手速,不提一些平时里对他百依顺从,光忆起方才姜唯闪身至他旁侧的速度,简直快到让人心惊胆寒。

      见沈晖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姜唯心中无限舒快,虽然并不想惹事,但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这一路来西北憋屈的很,倒楣这沈晖偏要来戳钉板,姜唯自然不与他客气。况且江惟越身体所带来的身手,他没打算放着浪费,适时就该挑出来让人见识见识,免得这个世界的人,都以为他姜唯是老虎不发威,全当是病猫欺负。

      想着想着,姜唯忽然朝沈晖迈去一步,让那两个扶着沈晖的跟班,吓得退却了几步。沈晖这时也已站稳脚步,左脸上的疼痛火辣辣印着,但却也让他怒火冲冠的气焰,立时被浇熄了几分。

      他对视着姜唯,逐渐冷静下来后,保着自己最后一分尊严,咬牙道:"......没想到流管事听说是位君子,结果只是个会动手的粗人。"

      玉来朝着沈晖一哼气。

      姜唯不急不徐,莞尔回道:"沈兄,我不过怕你太过气极,这才赏了一句典故让你冷静冷静,何况若我真要与你动手,怕是你也无法像现在这般,安然的站在这。"

      语毕,因微眯而沉下的目光,登时让着姜唯的眼神冷冰似窟。

      沈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这一趟来,本就是乘着欺负人而来,没想到对方如此凶悍,现又被占了上头风,左思右想一番后,沈晖决定先撤。他怒瞪了一眼姜唯,转身不屑道:"姓流的,你最好给我记着今天的事,我沈晖不会放......”

      话至一半,沈晖整个人突然原地一颤,扬起的那只手也如冻结一般,死死的定牢在半空。

      身旁一起离去的獐头鼠目,原本还回送了好几记恶毒的警告眼神,那微胖的中年人更是对姜唯投了奇怪的目光,没想随着沉晖向前一看,煞间全数被不明力量给镇住。

      眼前三座人型山,不动如石。

      姜唯莫名其妙,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正想着探头瞧瞧时,鼻间立刻探到一股熟悉的草药味。这味道姜唯认识,正是流风受伤的左手上包扎的覆药。

      果不其然,就在三人面前,不远处的竹林转角道,江惟越的身影正缓缓向他们走来。

      此时的流风身着着锦玄八图纹袍,高束起的金冠上几缕银亮闪烁,看去贵气十足,更重要的是一双冷冰的眼睛,如一记泛着寒光的戾气,往姜唯和沈晖的方向而来。

      在流风身后,张略紧跟其频频解说,一见到自己的府邸管事时,霎时一愣下来。

      "沈晖,你怎么在这? 还有流管事也在。"

      张略朝着姜唯揖手一敬。

      沈沉晖不敢造次,赶忙躬身下。根本没预料到老爷返府后,竟然会选择走至这座竹亭园,并刚好的碰上他们。

      只现在人也撞见了,不清楚方才是否将他们的事看进眼底,故而在张略一问下,沈晖支支吾吾回道:"回张总管,老爷......沉晖只是正好路经竹亭园,然后碰上了流管事,这才停下在此攀谈。"

      姜唯心中大喊放屁,怒瞪了一眼沈晖的背影。

      流风轻轻的扫过眼前僵立的三人后,目光聚焦在沈晖左脸上的红印,接着瞥向姜唯不悦的模样,顿然心明,尔然嘴角微扬。

      张略展颜一笑,朝着姜唯和流风,恭敬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巧了,老爷,流管事,我给您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西北商邸上的管事,名叫沈晖,虽然看着还年轻,但做起事来负责刚干,丝毫不漏任分差池,自从老管事故去后,我就一直倚仗着沈管事替我打点商邸,这几年来也颇有建树了。"

      流风静静听着,最后轻轻喔了一声,然后往姜唯的方向看去。

      只见姜唯皱起眉头的脸上,宣告着方才发生不为人知的恶事,绝对不仅只是刚好碰上这般简单。然而就算如此,姜唯似乎没打算要开口解释。

      流风扬起眉头,再度转看向沈晖,并在张略热情的介绍下,倾身靠近了紧张如鼠的沈晖面前。

      "沈管事果然英雄出少年,当真是江府商会上的福气。"

      流风那冰冷的语气,一点也不配这热情的话,接着他上下打量沈晖,最终落目在那道红辣辣的左脸颊红印上。

      这时,张略也发现到沈晖脸上的巴掌印。

      "唉呦沈晖,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弄出了个这么大印子。"

      听张略关心说道,沈晖连忙低下头,揖手回道:"只...只是有些起疹子罢了,张总管不必担心,几天就会好。"

      "喔? 只是起疹子?"

      流风忽然说道。随即静静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后,方睁眼微笑,喃道:"原来沈管事也如此识货,起了疹子也知擦抹摩勒香,这香向来珍稀,在京城里几乎一扫而空,一香难求,虽说在西北不是特别稀世,但也昂贵费财,沈管事真是好福气啊。"

      沈晖低着头的目光登时瞪大,渐渐也开始闻到自己左脸颊上,飘来的淡淡摩勒香,这根本不是他擦抹的,而且平时里也没有使用摩勒香的习惯。

      正当沈晖急着混乱时,姜唯想起自己方才出厢前,和着玉来擦抹着流风送来的摩勒香,在想起方才扇沈晖耳光时,很可能就这样将残剩的香气,沾染上了对方面上。

      这下看来,不解释也不行。

      沈晖额间留下的道道冷汗,流风的笑容更深,随后看向一脸不知情的张略,莞尔道:"张总管,我瞧着这年轻人颇有为,不如暂时把他送到我这西北商邸上的事,我会让流管事代替行事,张总管大可放心。"

      张略本就没什意见,且能得老也赏识自然是好事,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老爷赏识沈晖,也是我们西北商会的福分,一会我让人去给流管事交点事差。"

      流风瞧了一眼沈晖,眼神冰寒,再又热情对着张略道谢。

      沈晖徐徐的呼了一口气,全然不知自己正被往死口里送。

      姜唯有些悲哀的看着沈晖与流风离去的模样,内心无比感叹着,只道这个讨厌的人看来会有苦头吃了。毕竟知情者都能听得出来,流风方才那话的真正涵义,惊悚的令人发寒。

      只此刻,更意外流风竟会刚好的出现在这,说是及时,也未免太巧。

      不过顺此意看来,得了沈晖那释出的商邸权力,姜唯今后要调查事情,便更为简单上手了。虽然有点不甘愿,但这次真是欠了流风一笔。

      姜唯躬身送着流风和张略离去后,在原地默等了一会,没多久便来了人告知,说张略已在书厅备好交点的差事,就等着姜唯过去。

      姜唯心一喜,便拉上了玉来,和着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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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西北商邸中。

      江惟越的厢亭前,流风与著张略寒暄一日下来,正也刚好互相辞别。

      早让人将烦事的沈晖给带下去,不必他自己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领命处置。

      流风沉下今日以来的笑容,墨井般的瞳眸淡垂如止,他佩服自己竟没有在那时,当即教训那沈晖。或许流风只是猜想,以姜唯的个性,恐怕不妥于这般名目的行事作风,故流风才没选择这么做。

      轻叹了一口气,流风退去了身旁伺候的下人,准备独自一人回厢,但却被厢前的门卫迎面,小声的报告了几句话。

      流风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微笑。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对了,去让人热壶茶给夫人,别要冷了她。"

      流风的声音温柔的出水,听着门卫心想,果然这位云夫人当真是老爷宠爱至极的人,便也不敢怠慢,赶忙的跑开唤人去忙活。

      流风送着门卫离去,自己默默的走回厢房,在着灯火通明的雕门前,轻声道:"夫人有事找我? 我让人去热了茶,我们可好好聊聊。"

      雕窗里传来一声极为不悦的轻柔声音。

      "我不是你的夫人。"

      流风不理会,推门而入,见到一身雪白清洗的云未雪,静静的坐在案前椅位上,如黑暗中的雪女一般,冷冷的看着。

      "今日与著废太子一宴下来,云夫人可有劳累? 还特地来到我这。"

      流风无视云未雪满满的不友善气息,自顾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此时门外来一名小童送热茶,流风让着他奉完茶后,便打发他出去。

      盯着壶鼻口袅袅飘起的热烟。云未雪看了流风一眼,便也直开话,沉声一问:"今早和着皇兄,你为何要说那些话?"

      流风给两盏杯盛茶,不解道:"我说了什么话?"

      云未雪柳眉微微一蹙,怒严道:"你在装傻是吗? 我警告你,若敢动皇兄分毫,我不会让你好过。"

      "云夫人这是言重了,我不过说出自己所见,况且决定在于殿下手上,我区区一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影响殿下做的决定?"

      流风话一完,扫了云未雪一眼。

      云未雪也懒得和他多说,碰一声的拍桌站起,让着两盏热茶被溅洒一圈。

      "方才,竹亭园那里,我全看见了。"
      离去前,云未雪站在雕门口前说道。

      流风若无其事的啜饮一口茶,不以为意道:"夫人见到那沉晖是如何欺侮老爷的。"

      语落,如掷入深渊的石子,云未雪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在原地,好一会后才转看向流风。

      "我一直不解,为何你要做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暗自做背地,却不肯明白说来,直至今日,我终于看明白了。"

      云未雪的目光定在流风身上,然流风依然故我的喝着茶。

      不管流风的不搭理,云未雪微眯起眼,很是凝重,一字一句道:"......想不到,你竟然会是断袖。"

      置下茶盏,流风和向云未雪对视,微笑道:"说如此,夫人不也和流风一样,同心系着老爷?"

      云未雪沉默无语。

      “默认。"流风笑道,接着缓缓站起身子。

      "云夫人,老爷在我心中一直是首要,过去没有改变,今后也一样,这江府只要有我在,便会永远杵立下去,我决不容许任何人事,破坏这辛苦建立起的一切。"

      与著云未雪说道,流风相当靠近,然而云未雪无视威胁宣告,丝毫不怕入心,反笑道:"喔,这样说来,老爷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江府的一展大旗罢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把他当成工具看待,只是我们的目的暂且一样,不愿意看到江府商会出事,而对你,我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流风微微一笑。

      "流风知道了,谨记于心。"

      云未雪那鬼斧神工下的倾国面容,依然瞪视着流风笑眼,并在逼着至门口时,轻开启了门缝,让着冷风缓缓灌入。

      "时间不早了,还请夫人请回歇息吧。"

      "哼。"

      云未雪头也未回,转身没入了门外黑暗中,随着脚步于石板上的声音,渐渐的消失纷雪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摊牌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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