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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恩怨 ...

  •   琴怀雪和红罗飞出了凉亭没多远,在地下赌坊附近的海棠苑拐角处一个酒馆的露棚歇脚,恰巧碰见楚慈带着虹弦从海棠苑出来。

      虹弦走在楚慈前头,一身翠烟衫,斜起一双细眼儿,手里拎个绸缎包袱,碎步走着,眼睛左右直往琴怀雪和红罗身上瞄。红罗拢紧了云纱披风,掩盖住伤口。

      “呦,这不是雪姑娘和红罗姑娘吗?”虹弦提亮了嗓子朝她们叫唤。

      琴怀雪紧紧挨着红罗,不想闹出响动。可偏偏楚慈就是走到了跟前,一副弱不经风的娇媚样,细腰像风中蒲柳一样总要左右慢拧一下。而琴怀雪端坐如莲,连礼貌的笑也云淡风轻。

      楚慈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琴怀雪这个神态和四无尘如出一辙,都对她这么傲慢,心里顿时想冲过去掐住她伸得直直的脖子。可是自己技艺不如人,只能脸上挂着笑容憋住这口气。她最大的本事不是生了一张妩媚的脸,而是说笑就能笑说哭就能哭的本事,好比戴了几张面具一样。

      “雪姑娘,怎么三少爷没有陪你么?”楚慈柔声细语。

      “难道王爷和楚慈小姐一起来的?”琴怀雪冷冷淡淡的口吻,让楚慈更加厌恶她。

      “这不是应明月堡堡主之邀,去赴宴了吗。”

      “那楚慈小姐又何必明知故问?”

      “堡主主要是邀请王爷和宇秀公子,三少爷如果没什么事,应该可以早点走啊,毕竟大小事他也都得忙活着,不是吗?”

      楚慈想彰显出自己的尊贵,四无尘是侍奉凌霄王的人,而琴怀雪嫁了四无尘,也将一同为凌霄王府卖命,而她,是王爷的女人,高高在上。

      琴怀雪面无表情,:“三少爷的事,不劳楚慈小姐费心。”

      “早就听说三少爷和雪姑娘的好事将近,怎么一年了也不见有动静。如今三少爷和玉蕾公主走得近,怕早就忘了和你往日的情份了。”楚慈一只手托着另一只胳膊肘,一块绣帕轻轻在指缝间绕着,嘴里说着话,眼波流转,引得酒馆里的几个醉客,眼巴巴地朝这边望。

      “楚慈小姐这么关心我家小姐的事做什么,你只要关心王爷不会娶了别人就好了。”红罗忍不住冲口而出。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虹弦毫不客气地斥责红罗。

      琴怀雪的目光一寸一寸从楚慈的足尖挪到她的俏脸上,声调仿佛沁了霜:“那你来说,你无缘无故找我说话有什么要表达的?”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她比楚慈高出许多,两人站在一起,更显出目光居高临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被人抛弃了,也休想觊觎别人的男人。你今天开心吗?像名妓一样陪三个仙溯最有名的公子去游山玩水,是不是很高兴,觉得自己很风光?”楚慈脸上的笑容分毫不减。

      琴怀雪扬起手冲她的粉脸上利落地甩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让我教教你,这才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恼羞成怒了?他们三个,都是不会娶你的男人,你自己好好想想,难道我说错了么!三少爷若是想娶你,早就有动作了。宇秀公子发誓今生今世只有兰熹郡主一位夫人,天下皆知,你不会不知道。王爷是离不开我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打这个主意。”

      “你这么操心我的事,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这么多年没名没分和王爷在一起,又算什么呢?”琴怀雪冷笑。

      红罗立刻接话:“不过是王爷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楚慈脸色大变,嗖地抽出剑来。

      “楚慈小姐,你最好不要逞强,否则我若是不小心伤了你的脸,可休要怪我辣手摧花。”琴怀雪慢条斯理地警告她,手握住腰间的清霜剑剑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凌正卿突然大喝一声,身影掠至她们面前。

      “王爷,她们羞辱我。”楚慈一跺脚,把剑扔在地上,泪就像珍珠一样挂在腮边,撅着嘴,香肩一耸一耸。虹弦连忙帮她把剑拾起来。这时候酒馆里的醉客都跑得一干二净,连酒肆也躲进了内房。

      凌正卿问:“羞辱你什么?”

      “这个红罗说我没名没分,是你养的金丝雀。”楚慈哭得梨花带雨,她突然有一丝害怕,她心知王爷喜欢琴怀雪,不敢直接拿琴怀雪开刀,只得瞬间将矛头指向红罗。这么多年的情份,却还是突然让她心虚了,不知道她深爱的男人是否会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这边。她是真的悲伤,所以泪如雨下。

      红罗望见凌霄王的脸色像结了冰一样,顿时心生恐惧,加上伤口疼痛,不由地用手撑住长椅,仍微微发颤。

      红罗琴怀雪一言不发坐下来,握了握她的手背,把自己的肩向她靠拢,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红罗姑娘,你真是这么说?”凌正卿狐疑的目光扫过。

      “是我说的。”琴怀雪正了正身子,说。

      她居然自己主动承认,令楚慈和虹弦心上窃喜,都想看看王爷会如何对待。

      凌正卿双手叉腰,弯下身来,直勾勾地盯着琴怀雪的脸:“雪姑娘还真是敢作敢当,看来你不但手中的剑冷血无情,连说话也可以杀人。”

      “王爷没有看错人,正是如此。如果你的女人,再挑衅我,我就不是动嘴,而是用剑。”琴怀雪直视他冷峻的眼眸。

      楚慈慌张地双手握粉拳,躲在凌正卿身后,像只受惊的猫。

      凌正卿探手捏住琴怀雪的下巴,:“没见过你这么桀骜不驯的女人,是仗着艺高胆大姿色倾城,就如此放肆吗?”

      琴怀雪奈何红罗受伤在侧,她不想与他们大动干戈。可是她视他这个举动连同这番话为挑衅,怒火中烧。

      “原来女人的柔弱是个好武器。”琴怀雪抬手拨开他的手,说。

      他直起身来,:“你也可以试试这一招,女人不要太冷酷,才是女人的样子。”

      “我的柔弱不是给你看的。”她语调傲气。

      凌正卿压低眉心,射出阴鸷的目光,:“你现在是觉得连我都制服不你吗?”他突然使出内力,拽住她的衣袖,从酒馆飞出。琴怀雪顿觉玉臂一阵颤栗和麻木,她用水沉内力抵抗,才不至于迅速蔓延。

      琴怀雪在空中姿态散开,与他身法交错变幻,令人目不暇接。楚慈目不转睛地仰望他们在空中激烈打斗的场面,王爷为她出头,她收获了短暂的满足和得意。

      红罗止不住地轻咳,伛着腰焦急张望,却一动也不能动,两只手紧紧地拢着披风,快缩成一团。

      凌正卿的掌风环环紧扣,令人窒息,琴怀雪即使拳脚并用,也无济于事。她的一只手受制于他,想一只被牵线的悲傲的风筝。

      两人飞过一排屋顶,纠缠不休,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拽着的手,又担心红罗被楚慈欺负,心急如焚。然而她逐渐连另一只胳膊也开始失去了知觉,渐渐无法抵抗。他收住内力,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你的柔弱,至少也得让我看一次。”他终于将她拥入怀里,哪怕用这么粗暴的方式。

      她扭动身躯挣扎,:“放开我,我还有紧急的事。”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现在这一刻的紧急。”

      “红罗但凡有半点差错,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女人。”

      “左岸应该早就到了,你不用担心,这会儿应该在回听竹苑的路上了。”

      “真的吗?”

      “真的,和我一块来的,只是刚才差他去买样东西。”

      “你什么时候松手?”

      他仍旧不肯放手,:“你鄙视楚慈还是鄙视没有名分的女人?”

      “我和她之间,迟早会有一天会事关生死。或许结局是我杀了她,你杀了我。”

      “我不能杀你。”

      “你怕宇秀会杀了你?”

      “不是,是我自己舍不得。”

      “你和楚慈天生一对,说话都这么没谱。你不累吗,我的手和脚酸疼,还不松手?”

      “我们坐在这里聊聊,你别想跑。”他松开怀抱,转为牵住她的手,两人在屋顶坐下来。

      “你的内力像漩涡一样,怎么都甩不开。”她伸伸酸胀的腿,一前一后晃了晃。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讨厌楚慈,还是不喜欢没有名分的女人?”

      “都是。”

      “那你和宇秀,不是同一回事吗?他不可能娶你。”他的话一下刺进了她心窝里,他感觉她的手颤了一下。

      她心慌意乱,回答:“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也可以任他吻你?那我也可以是不是,我们说好了也是朋友。”他把她的身子拢过来,意欲掠夺她的芳唇。

      她急忙躲闪,可是胳膊还是使不上劲,不由身子向一旁倾倒。他顺势覆身过来,将她推倒在屋脊上,一只胳膊挽在她的颈间,炙热的目光从她眉上的初荷流苏,移至秋水明眸,再到耳垂上的明珠坠,花瓣般诱人的嘴唇。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自己与她缠绵交织在一起的画面,心神荡漾,想要吻住她的唇,解开她的裙衫,一亲芳泽。

      他的脸慢慢逼近。

      琴怀雪运功冲破了双臂剩余未散的麻木,一把将他推至一旁。

      “你疯了。”她低吼一声,:“胡搅蛮缠!”

      “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嘛。”他慢慢爬起来,回头冲着她率真地笑,仿佛与刚才酒馆中盛气凌人的凌霄王完全是两个人。

      “以后再开这样的玩笑,我若是伤着你了,你也别生气。”

      “别这样吓我,女人真可怕。娇柔的闹心,凶巴巴的不省心,我该如何是好。”

      “回你的温柔乡去吧,我要回去了。”她心里牵挂红罗,想要赶回去看看究竟怎么样了。

      “刚才你伤了我的心,我想得很复杂,而你的眼里却依旧清澈明亮,没有一丝波澜。证明你的柔弱,真的不会给我看。”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今晚用什么功夫这么快冲破了我的禁元功?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能耐?”

      “那是王爷手下留情,使出的劲道连五分都不够。”

      “也对。你知道与我近身搏斗结果,所以以后你遇到这种情况,就要乖乖听从我的安排。”

      “你不突然袭击我,我就有胜算。”

      “你这么倔,真的令人无奈。走吧,回听竹苑。”

      他们俩在屋脊上翻飞如燕,朝听竹阁而去。

      不料,回到了莲屋,红罗在房里坐着焦灼不安地等她回来。

      红罗脸色苍白,:“小姐,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什么事,你要不要紧。你已经自己换了衣裳了,怎么不等我回来帮你。”琴怀雪连忙帮她把被褥铺好,扶她躺下。

      “我担心隔壁那个又闯进来作妖,没事,我挺得住。第一次受伤,以后就习惯了。”红罗故作轻松地笑笑。

      琴怀雪在她的身畔坐下来,:“你呀,胡说,以后都要完好无损。”

      “左岸应该看出来了,但是他也没有当场说破。不过他知道了的话,那凌霄王此刻应该在听他禀报了。”

      “我不能确定凌霄王和这一切是否有牵连,但他或多或少应该是知道的。楚慈今晚说过这样一句话:王爷离不开她。”

      “那凌霄王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回去以后派人过来暗访。就是让你受委屈了,你明白我的意图吧,日后一定有机会报这一剑之仇。”

      “我懂,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小姐,轻云上次在问我,什么时候接她走。”

      “这次回去以后,你去找轻云聊聊,怎么做,由你决定,你们从小在一块,你比我更了解她。”

      “好。哦,对了,宇秀公子来找过你,他说在荷池等你。”

      “那你早点睡,我出去一会。”

      宇秀一见到琴怀雪,便拉着她的手,飞至明月河畔。

      “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好怕等待。从前在梨花树下等你,后来在红枫下等你,如今在荷花边上等你。”宇秀仿佛被忧伤包围,跟在琴怀雪身后,踩着她踩过的脚印走。

      琴怀雪回头望见他这举动,和她曾经在径花源跟在他身后做过的一样,:“宇秀,回去之后,就不要再等我了。一生那么长,不要等得那么苦,好好过安稳日子。”

      “一生那么短,哪有时间去爱两个人。”他哀怨的眼神令她看得心口生疼,此前心里面滋生的那些决绝的枝蔓,一瞬间就被他折断。

      他向前跳跃一步,与她足尖相触,差一点,连鼻尖也碰到了。

      她的身高,目光平视正好在他的交领下方。她眼睫轻颤,视线缓缓上移,他迅速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琴怀雪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冲他的心口戳了戳,:“你,变了,变得这么调皮。”

      “我是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你。没有你消息的时候,我喜欢着你喜欢的东西,喜欢看梨花,喜欢吃鱼,喜欢去有水的地方,喜欢雪天,喜欢穿白衣服,喜欢沉默寡言,喜欢连桂花糕也百吃不腻。”

      琴怀雪乐不可支,:“你自己本来也喜欢这些,你一本正经地说得这么动听。”

      “有没有发现,我们真的太相似了。”

      “我们下辈子应该成为兄妹。”

      “我不想和你做兄妹,仍然和你做恋人,做你的夫君。”宇秀一笑,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明朗。

      琴怀雪笑目相对,:“我以为我们今晚,会挥泪诀别什么的,可是现在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非要选择爱或不爱,爱的时候不会不爱,不爱的时候也不可能转变成爱。”

      “那你想怎么办?”

      “如往常一样,顺其自然,好吗?这样至少活着,还有些期盼,我不想再回到一眼望到尽头的日子。”

      “好,听你的话,我们顺其自然。”

      一个男人用尽全力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寥寥数语,都能感受得到。宇秀,就是这个世上连头发丝都为她颤动的男人。

      宇秀和她一双颀长的身影,映着月光投在水面,他不时地侧过脸望望她的眉角眉梢,安静而甜蜜。连河上的鸟雀都仿佛不忍心来打搅,只在远处低徊。

      “我是个剑客,剑客在死之前,都觉得自己有胜算,心存侥幸。与命运的抗争,就是一场巅峰对决。别人都认为你丧生于这明月河,我却日复一日坚信你活着。想你了,我就去枫树下练微雨燕剑法,我们一向都灵犀相通,不论你魂归何处,都能感受得到我的相思,那样你就不会孤单。”宇秀说起这些,琴怀雪仿佛看到了丹枫城烈艳红枫下白衣茕茕的宇秀,眉目含霜,盼一人,地老天荒。

      她渐渐泪目。

      他越说越动情,轻轻揽过她的肩,:“我那时候想,若是我哪一天还没有等到你就离开了人世,那我也会找到你,无论你在阴路还是阳路上,你都在我心里。只要你依然爱我,我一定会奋不顾身去你身边。那时在锦绣楼我别无选择,只为了能让你活下来。可是现在我可以选择,好好守护你,不让谁伤及你半分。”

      “宇秀,你想护我周全,我却只想你安稳。”琴怀雪的泪,纷纷坠下。

      宇秀用衣袖为她轻轻拭泪:“孤独的人是我,我不能没有你。”

      可是她仍旧不愿意将自己所处的凶险告诉他,她只想让他远离尘嚣,干干净净做一个傲视天下的剑客。

      他从未改变,可是她却不一样了。她的心里有仇怨,有负重,有恩情,有立场!宇秀仍旧是一泓清泉,而她已是煮开了的水,有自己的战场。

      “她为我创造了一线生机,没有她,我也活不下来。你与她,相处得好吗?”琴怀雪问起那个与她一样痴心的女人,兰熹郡主。

      “我和她相敬如宾,从未欢喜,也无忧愁。”

      琴怀雪听得微微一愣。

      “她想得到的和我所求的,都圆满了。我给不了的,她也不强求,这是她最聪明的地方。人要是欲求不满,就会痛苦,她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我和兰熹,为何一直都没有孩子,因为我从未碰过她。我和她不过是同住在一个苑子里,一起生活的两个人,像朋友一样,也像兄妹。”宇秀捉住琴怀雪的手放进自己胸口的衣襟里,:“可是我们不同,你在我心里,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妻子。你忘了吗,我们接受过满堂宾客的恭贺,掀过你的红纱。若是你想反悔,我就只好更进一步,把有些传闻做实……”他附在她耳畔低语。

      那年两人同游明月堡,又是已经定过亲的人,世人只当他们俩早已洞房花烛。在茶馆酒坊里隐秘流传他俩的故事,就编造了这样一个令人心跳的情节。八卦之人对此一说,深信不疑,谁也不愿意接受一对璧人惨淡的结局,那太令人失望,于是为他俩幻想出凄艳绝美的一幕幕,仿佛这样,才符合两个备受瞩目的人儿的爱情。

      “你不像是会听这些废话的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琴怀雪满脸娇羞地垂下头。

      “关于我们的故事,我爱听,我还乔装打扮去过一些地方,付银子专门让人讲给我听。这都是因为太想你的缘故。”宇秀撩开她颈后的发丝,挠了一下她的耳后,每触碰一下她的肌肤,琴怀雪都心跳不已。

      他的脸贴在她的颈肩,温柔呢喃:“你今天格外美丽,这两支初荷流苏钗风情万种。”

      她的心尖儿颤栗了一下,转而俏皮地说:“宇秀私底下真坏,不如年少时可爱。”

      “我们成长了啊,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你还是美若梨花,我像月光,脉脉同皎洁。”

      “沉默寡言的宇秀说起情话来,像诗人一样信手拈来。”琴怀雪挣脱他的怀抱,:“我们试练一次微雨燕剑法。”说完便拔剑像飞天的烟花一样,凌空绽开冶丽身姿。

      宇秀亦随之而来。

      微雨燕是羽婆婆所赠,情人剑谱。它的精妙之处在于默契,举世无双的双人身法变幻,一个迅疾,一个柔缓,一个凌厉,一个温和,一柔一刚,如影随形。剑锋密如雨,身轻宛如燕。

      在此羽婆婆的魂断之处,两人重现微雨燕剑法,或许是对她最好的悼念。

      听羽婆婆说,她一直未能有机会使用这套剑谱,她没有相赠雄谱之人,最后传给亲如闺女的琴怀雪。羽婆婆当时和万素蓉一样,对琴怀雪和宇秀公子的两心相悦悄悄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赠她微雨燕剑谱,希望他俩能将这套剑法流传下去。

      他们俩的默契,与生俱来。微雨燕剑法被这对真心相恋的情人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一时间击起明月河水飞瀑如雨,他俩在漫天扬起的水星中,锋芒毕露。

      翌日,凌正卿果然如琴怀雪和红罗所料,若无其事一样。红罗的精神好了许多,玉菩萨的药,可谓灵丹。

      这天下午,他们一行人等离开明月堡,策马奔腾回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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