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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回归可期 ...

  •   1996年这一页已经翻过,进入1997年后,尼尔没有上学期那么忙了。霍格沃兹的魔法防御工事早已完成,加固后的霍格沃兹又有科洛兹卡尔的镇守,安全系数再翻了几倍。她为邓布利多铸造了一条挂坠,坠子跟她以前带的那条差不多,黑色的宝石里流淌着银色液体,整个挂坠充满未知的力量。邓布利多已经收到挂坠,并在尼尔的一再要求下贴身携带着。尼尔不知道挂坠是否会如同理论那样起效,邓布利多一直反过来开导她:结果只能等到他面临死亡的时候才能知晓,着急也没用,担忧也没用,他总得一死。

      周末时间,尼尔依旧以“有要事要忙”为理由,推掉了好些邀请函。有一些是学校里的教授们发来的邀请函,什么下午茶、小聚会的;还有一些是神奇动物控制管理司的工作人员发来的,有邀请尼尔去听讲座的,也有想跟尼尔探讨如何听懂龙语的。但是,她真的有事要忙。她一直在研究母亲留下的时空跳跃魔法,目前已经取得重要的进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她终于知道母亲遗言中的“key blood”是什么意思。母亲的时空跳跃魔法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不够完善,会出现严重的魔法错误,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失去生命。母亲以生命的代价留下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构建一个血魔法。而尼尔现在就在研究这个血魔法的阶段。用什么血、用多少血、绘制哪种魔法阵、怎样注入魔力,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春天在阵雨中悄悄过去,树枝抽了新芽,还长出小花,为霍格沃兹增添了不少亮丽之色。六月份来了,意味着夏季的到来,天气更热,降雨也更多。学校里暗潮涌动,有什么事情在悄然发生。她有好几次抓到几个夜游的学生,其中就有德拉科·马尔福。她提醒过斯内普要加强对学生的管理,但并没有效果。

      后来,尼尔的研究进入更加重要的阶段,她没有心思去找到那些无由来的担心的源头,也没有时间去调查德拉科的怪异之处。她的研究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如果实验能成功,那就意味着她可以回到中土。

      周六的晚上,尼尔又偷偷来到高塔。孤岛的边缘处还有食死徒守着,数量也比以前多了。可是高塔的屏障依旧坚固如山,他们攻不进来,尼尔也暂时不想收拾他们。她在等待,等到她腾出时间,等到她找到一个机会。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摆在眼前。

      她跪在地板上,身前就是复杂的魔法阵。很多个魔法阵相互叠加,最上面的那个是由血绘成的血魔法阵。经过缜密的思考、查阅了详尽的资料,她用了自己的血,绘制出这个能改变一切的血魔法阵。手里抓着一只晕过去的小白鼠,她正低着头念叨。

      “这是一次很重要的实验,知道我为什么拿你做实验吗?你偷吃了我那些珍贵的药材种子!如果实验成功了,我不再追究,还会给你一大袋花生;要是失败了……好吧,我会给你一个对鼠类来说异常风光的葬礼。”

      她将小白鼠放在魔法阵中间,割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小白鼠身上后,拿起放在旁边的法杖。她双手握着法杖,把法杖竖着拄在地板上,口中念起绕口又冗长的咒语。

      每一段咒语念完就有一个对应的魔法阵亮起,魔法阵每个节点上的灵魂石与地下的魔力脉提供了法力和魔力来源,尼尔的血提供了目标指向。最后一段咒语念完,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最上面的血魔法阵升起红色的烟雾,将中间的小白鼠包围起来。过了一会儿,红雾散去,光芒消失,魔法阵中间空无一物。

      尼尔消耗太多精力,她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脸上却带着狂喜。“我成功了!时空跳跃魔法成功了!我能回到中土,我成功了,母亲!我做到了,母亲……”
      眼泪从她眼角流下,她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就在这个地下室,她的母亲因为时空跳跃魔法殒命,死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留下一句提示。而现在,她靠着母亲留下的知识修复了那致命的缺点。她,也算完成母亲的一大遗愿了。

      六月最后一天的晚上,天气有些沉闷。邓布利多说要外出,让□□们在校内里加强巡逻,以防不测。尼尔也留在学校,她心里的不安好似在今晚爆发,很是难受。邓布利多离开前郑重地看了她一眼,尼尔心里一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紧张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麦格教授拦住她,告诉她冷静下来。
      “你这样会影响到学生的。”她压着嗓子说,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附近并没有人经过,学生们都差不多回去睡觉了。“冷静点,邓布利多只是离开一会儿,有我们在,有巨龙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尼尔点点头,她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想太多。“谢谢你,麦格女士。”
      “你多加小心,我去上面巡视。”她轻拍尼尔的手臂,感受到她放松下来,这才走向楼梯。

      尼尔继续巡逻,等待着邓布利多回来。可邓布利多还没回来,学校里却响起一阵尖叫。是天文塔的方向!她跑向走廊的另一侧,正想用飞天扫帚飞过去,却发现她的飞天扫帚留在孤岛高塔那边。她心急如焚,握紧魔杖,从走廊里翻出去。她抄近路,再次走屋顶的路,很快就到达天文塔附近。她看到麦格教授和几名今晚一同在霍格沃兹巡逻的成年巫师,还有罗恩·韦斯莱、金妮·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这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们正在与几个黑袍巫师混战。

      看样子情况很糟糕,霍格沃兹的人并没有优势。天文塔塔楼上方突然出现一个标志,巨大的骷髅头,嘴里冒出一条大蛇。她知道,那是个黑魔标志。她双眼一凛,魔杖指着发射黑魔标志的食死徒,食死徒险险避过,他捂着受伤的手臂,从塔楼顶跑了。尼尔没有追过去,而是从屋顶跃下,她轻盈的身子在空中翻转着,魔咒接连射出,替纳威、罗恩解了围。

      食死徒发起猛烈的攻击,魔咒漫天乱射,各种颜色的光亮起,有个食死徒被自己的队友误杀,这却让他们的斗志更加昂扬。远处传来科洛兹卡尔的吼声,食死徒也听到了。他们看上去有些忌惮,纷纷退进向天文塔里。

      “他们封住了楼梯!”卢平大喊着冲上去,却没能跟上食死徒。食死徒用一个特殊的魔法封住了楼梯,就算是尼尔,也没办法突破。
      “我们得想办法!”罗恩大喊着,魔杖闪过一道光,还是没用。尼尔抬头看向天文塔。天文塔是霍格沃兹最高的塔楼,尼尔虽然没爬过天文塔,可天文塔外有不少能攀爬落脚的地方,要爬上去应该难不倒她。

      她着手爬天文塔,爬到二楼的时候,她抓住楼层的边缘,向右上角一荡,荡到楼梯旁的窗口外。里面的食死徒见她晃过,拿起魔杖就猛射魔咒。镶在一格格窗框里的窗玻璃碎了,一个个恶咒射出来。尼尔一手抓住塔身凸起的地方,另一只手握住魔杖反击。要不是窗户有铁框挡着,她肯定冲进去将那个食死徒打死。她从眼角余光处看到一身黑袍滚滚快速跑来的斯内普,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科洛兹卡尔飞过来,他飞得很低,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天文塔。在窗户前袭击尼尔的食死徒吓得跑了,尼尔这才有机会继续向上爬。她快要爬到天文塔塔楼上课的地方,抬头就看到邓布利多倚靠在栏杆上。他的姿势有些奇怪,看上去好像很疲惫,整个人只能靠着栏杆,无法站立。

      “坚持住,邓布利多,我这就……”来字还没说出口,那个白色的身影就从天文塔上坠落。他像是受了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飞起来,绕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才坠向地面。尼尔的眼前闪过坠落桥梁的甘道夫的身影,心脏被狠狠揪起。她咬着牙,用力向上一蹬,爬上了天文塔。

      塔楼上却空无一人。她冲向楼梯,想追赶跑了的食死徒,却反应过来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她跑回塔楼边缘,一个“幻灵虚化”龙吼后,她直接从塔顶跳下。龙吼使她变成幽灵一样的状态,落到地面时不会受到伤害。她落到地面,看向邓布利多摔落的方向。一眼就看到面朝上躺着的邓布利多。血液在他身下滋开,他的四肢呈现出诡异的弧度。

      “邓布利多……”她跑过去,在他身边跪下,发现他身上多处骨头折断。她的手颤抖着,却还是试探性地伸出,贴在他的胸口。

      没有心跳。呼吸呢?也没有。她用了探测生命的法术,邓布利多身上并没有发出亮光。也就是说——

      邓布利多,死了。

      她大口喘着气,用力扯开邓布利多的领子,发现他的脖子上空无一物。她感到莫大的惊喜袭来,却马上制止住自己过早的欣喜。要是邓布利多今晚正好没有戴上那条挂坠,要是邓布利多使用了挂坠可挂坠失灵了,要是……她的心渐渐冷下来。

      入侵霍格沃兹的食死徒跑了,很多人都去追赶,科洛兹卡尔也紧跟着他们。可食死徒与己方的人太过靠近,他无法对着食死徒发起攻击,不然会误伤教授或是学生。但是他的到来或多或少震慑了食死徒,也鼓起己方的士气。

      过了好一会儿,科洛兹卡尔飞回天文塔,食死徒一跑出霍格沃兹,就用幻影显形离开,他无从追赶。他飞回天文塔,只看到天文塔下围着很多老师和学生,而尼尔跪在他们中间,跪在那个老头身边。他知道那个老头,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他也看到邓布利多从塔顶坠落的场景。

      科洛兹卡尔扬起头,朝着天空发出一声悠长低沉的吼声,他绕着霍格沃兹的城堡不停飞着,直到火红的凤凰福克斯飞来,唱起了悲凉的挽歌。

      xxXxx

      邓布利多被食死徒杀死了,这对霍格沃兹的师生来说是个震惊又万分痛心的事实,对于家长来说,这个消息意味着危险的到来,很快他们就会来将自己的孩子接回去。邓布利多死后,代理校长麦格出来主持大局,她将所有□□都召集起来,询问是否是否应该关闭学校还是继续开启。

      “你怎么看,尼尔?”麦格转向尼尔,她的鼻子红彤彤的,显然之前哭得很厉害。但是现在她没有哭泣,她在履行她的职责。她眼中带着信赖,这让尼尔的心底火辣辣的。

      麦格女士还是信任她,只是因为邓布利多信任她。可是,邓布利多可是被他所信任的斯内普杀死的(尼尔从哈利口中得知这个事实,可她仍有疑虑)。邓布利多的死她在霍格沃兹的处境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只有邓布利多清楚她的来历,他可能跟麦格提过一两嘴,但不会太多。这种时候麦格还能信任她,这让她又开心又自责。她无法回应这样的信任。

      “我很抱歉,”尼尔犹豫地开口,她注意到房间里大多数人的视线都投射过来。“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决定离开霍格沃兹。”
      “为什么?”哈利第一个开口,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好。

      尼尔听说了,这个大男孩追赶着食死徒,与他们打斗,试图拦住斯内普,最后却失败了。她也知道,现在离开霍格沃兹很不仁义,邓布利多一死,霍格沃兹少了他的保护,已经进入危难的时刻,而她选择在此时离开,不正是让霍格沃兹雪上加霜吗?

      “尼尔老师,你为什么要离开呢?霍格沃兹需要你,我们需要你。”哈利一开始语气还很激动,后面越说越无力,他的眼里亮晶晶的,透露出点点哀求。

      尼尔伸手揉揉他的肩膀,拍拍他杂乱的头发,这才看向麦格。“我跟邓布利多约定过,我只在霍格沃兹待一年时间。现在他……而且这一年学校的防御工事由我负责,我不知道食死徒怎么进来的,但我得负一定的责任,我引咎辞职。”

      “这不是你的错!是马尔福,是他利用两个互通的消失柜,把食死徒引进来的,还有斯内普,他一直在帮助马尔福,他就是混血王子,他知道……”
      “等等,”尼尔打断哈利的话,她一脸震惊,双手紧紧抓住哈利的肩膀。“斯内普是混血王子?”

      “我……”哈利这才惊觉说溜了嘴,在这里的教授都不知道混血王子的事,可是为什么尼尔会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含混过去,尼尔已经松开他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哈利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知道,尼尔的家被食死徒占据了,她跟伏地魔之间也有还没算清的账,如果她现在要去与食死徒战斗,夺回她的庄园……他得拦住她。“你哪里也不能去,伏地魔就在那里,你要去寻死吗?邓布利多已经那样了,你还要让他……”
      哈利已经泣不成声,提起邓布利多的名字,他的心就突突突地疼。麦格站在尼尔身后,按住尼尔的肩膀。

      “至少留下来参加他的葬礼吧。”她这么说着,办公室里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回归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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