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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方丈和无法各失去一只手臂,却都在最后一秒逃离地狱之门。
      鬼怪和他的深渊缥缈消失,封印失败。
      方丈被人群围住,止血。
      “哈哈哈哈...”他又狂笑,断臂还在淋淋淌血。
      “我看你们还能耐我何,还能请来什么样厉人物。你们以为我就没有大罗神仙护法吗。”
      他说着便要施展通灵之术。
      却在一刹那,被打飞。
      令文殊手持天蛇杖,神情威严。
      “小孩,你活的不耐烦了。”无法站起身咬牙切齿。
      “你为祸一方,天地不容,今日就要将你就地正法!”她认真严肃。
      “女儿啊...”远处柔弱的是令德公和夫人的喃喃。却唤不回令文殊的心。
      她已经决定了。
      “就凭你,你是失心疯了。这么多秃驴都打不过我,你一个黄毛丫头,敢来挑衅我无法天尊。真是送死。”他难以置信。
      “多余的话不必说,打吧。”
      无法还是没法正视她。
      令文殊结印,整个人开始变化。
      她两鬓长出鳞角,贴着头皮。下身变为蛇身。双目泛红。
      “这是?”众人疑惑。
      “女娲后人?”苏真道人疑惑道。
      只是女娲后人又怎么会是肉体凡胎的凡人所能幻化的。
      无法变得认真起来。他还从没和仙人打过,一较高下。
      一天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令文殊只想早点结束。
      她放出大招,开始调动天地万物,旋转诡变。
      原本天上的乌云被她一扫而空,引来更多云朵密层,布满危机闪电。
      无法施法却难以挽回这局面。
      霎时,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金色闪电如雨针般落在。
      僵尸一击毙命。更多的金色闪电向无法打去。
      他逃遁,却终是无处可逃。被闪电击的如烧炭般狼狈。
      “你以为这样可以杀死我?我是不死之身啊。”他即便狼狈不堪,还是自负猖狂。
      无法左右躲避雷击闪电,极快的向令文殊而来。
      令文殊初化女娲体,身形动作还不稳。
      他一把抓住她的蛇身,举起四方飞打。
      令文殊摆脱不了,头晕脑胀。
      众人见状,纷纷近身肉搏,想要将她救出。
      人群厮杀中,忽然冲入一个身影,他准确的抱住无法的胯部,将他搬离地面,摔倒在地。
      对于他这样只掌握基本武术的人来说,这种力量已经是他的极限。
      令文殊趁机逃离他的掌心。
      下一秒,无法看清那人,一个飞脚,那人便如断线的纸鸢,带着鲜血划出天际。
      令文殊冲出去救:“净澄!”
      他已安然于一女子怀里,那女子红衣似火。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她就喜欢和她作对。
      “今天本是我渡劫飞升之日,可我等了一天,既没有雷声也没有闪电。而这边却动静颇大。来前山一看,原来所有的风雨雷电都在这儿呢。”
      “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走吧。”令文殊道。
      “我不走,何况他还在这里。如果我没来,他这会就死了,我也不会知道你也是个妖怪,真是真人不露相。”
      “夙愿,我没时间和你拌嘴,你看好他。”
      令文殊飞上高台,身后紧跟着一个黑影,是无法。
      来不及了,要速战速决。她想着,从丹田处涌起到口中,吐出一个珠子,是五灵珠。
      这珠子有封印之效,她将珠子快速直直的抛向天际。珠子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无法在她这翻动作时出手了,他掌心如芒刺,重重的击在令文殊的胸口处。
      瞬间,令文殊觉得整个身子都粉碎了,心脏被震裂成无数肉沫,肉眼般的生生将一个完整的人粉碎。
      她头部以下全无知觉。从高台坠落,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高空。
      “文殊!”令德公和夫人大叫。
      夙愿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前一秒她们还在拌嘴,一切都停止的太快了。
      众人惊恐的眼神,怜悯震惊着。
      夙愿怀中的净澄,早在令文殊飞出高台那一刻便飞速的跑过去。他的眼睛只看着令文殊,不知自己的腿是如何光速的跑向她。
      接住了,他赶忙察看她的伤口,心脏处黑黝黝的如同一个窟窿洞。让人不忍直视。
      可她的眼睛还是紧盯着天空。
      忽然,天空被划破般,露出一个圆形的洞。从洞外瞬间照射下天外之光,那力量直接将无法拍打在地上,不能动弹。
      “快封印他!”苏真道。
      方丈从衣袖中拿出10个镀经文的玲珑小鼎钟。
      随着咒语,鼎钟渐渐变成庞然大物。一个罩一个的将无法罩住。
      经文如活体般灵活涌动,连接着地下。让无法没法逃离。
      方丈和众僧们开始念咒行法。
      令文殊中午安心的收回眼睛,望向抱着她的净澄。
      “我终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一件伟大的事。不然就是死了,也白白蹉跎四世时光。我回家后想想,也觉得执念太深,感情不过是一时的我却当成了一世,亦对不起我的家人。也给你带来不便...”
      “别说了,我叫师叔救你。”
      “你真傻,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活不成了。如果我的死,可以可以击败他可以保护承德,我也不白白做了德公的女儿,这是好事。可我还有太多想要说的话没说。”她流泪。
      “你说吧,我听着。”
      “我到死还是这样执迷不悟,而且我的记忆也没有恢复。真遗憾没能看着你成佛,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来世了。”
      净澄道:“我坦白,对你的记忆恢复了许多。你想听吗?”
      “当然了,你快说给我听。”令文殊表情喜悦。
      净澄低眉道:“二世时,我在皇宫的大殿上见过你。当时你是准备和亲的公主,我是还没有剃度的小人。待你远嫁后,入了寺庙,不知缘分。三世,我在泰山山腰因中毒又无干粮,倒地快死之际,被你救下。后去了山中的寺院剃度出家。也在没有见过你。我想说你的寻找是有用有意义的。只是你我都有执着的事,恰恰相反。如果今天你被人救活,我一定还俗...”
      “不许说。我不要你发什么誓。谢谢你的记忆,原来我们离得那么近,我很知足了。”
      “从前我不懂为何人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现在亦不懂,却能体会到。从前,是我不敢面对罢了。”
      “世间的事,没人会懂的透彻,我只单纯去听去看去做就好。你很好奇我的身份吧。也是,我父母都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说是女娲后人,却也不是。我没有她们的使命,因为我毕竟不是纯种的女娲后天。一世的时候,我母亲喝了子母河的水,但那河水刚刚被女娲后人的血浸过,血珠凝结在母亲子宫里,便让我有了蛇身的特点。后来她们察觉便将那河抽干,以免第二个人喝了。我从来没幻化过蛇身,这是第一次,因为我本就不觉得自己是女娲的后人,只是今日的情况让我想要拼尽全力守护净德寺和承德的黎明百姓。我决不会让这人间惨剧发生,我想在场的高人都是这样想的,哪怕今日我们都葬身于此。但我还是私心的希望你能活下来,等到修炼成佛的那一天,多好。”
      “哼,我以为我够笨的了,原来你个冷面的道姑比我还笨,死都这样执念。”夙愿在一旁冷哼,不知道生什么气。
      净澄想用内力护住令文殊的心脏,却无力。
      “别费劲了,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的。”令文殊笑了笑。
      看向年迈的父母道:“承德保住了,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夫人哭到:“你怎么这样傻呢,早知道不要你修炼什么道好了,打打杀杀如今,我是白白疼你了...”
      令德公掩面而泣道:“我的好女儿,偏偏你是个女儿身,叫人痛的心如刀割。”
      “我活够了,死的也光荣。”她还想多解释多说说话,她一辈子的话都不如这一刻多,可偏偏断了气。
      苟延残喘的到头了。
      她闭上眼,头一仰,不再言语。旁人哭的更严重了。
      净澄默默低头,他抹了一把脸,手上净是血珠。
      他却笑了,对夙愿道:“看来我也时日不多,不如就随她去吧,还能在阴间不再分离。”
      夙愿大吃一惊:“你傻了吗,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做了几辈子的佛家弟子,怎么能这样不清醒。”
      你叫一只妖怎么去理解死亡,所有生物都有活着的本能。
      “你在人间时间太少,这有个名词,叫殉情,不是人之常情。”
      殉情?她愣住,原来情也是可生可死的东西。
      他凄笑着,用手指缓缓插入心脏,一折,便倒在令文殊的身上,也断了气。
      死,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夙愿气到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她怒不可遏的,却无法发泄。
      她真想打架或杀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她只不想让净澄就这样了。
      天上还在闪着雷电,无人控制也控制不了。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没有天理的。天会生气的。
      夙愿烦躁着,没有注意。突然一个天雷而起,劈下一道长长的闪电,从夙愿的头颅打下。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飞升,飘飘呼呼。
      她没死,她高兴极了,只要渡劫成功她便向散仙踏出了第一步。世间有谁不想成仙成佛。
      如果再修行五百年,又平安渡劫,就可以成仙了。
      那成仙之后呢,她要做什么逍遥事?她在空中思索的。
      脑海里却依旧是净澄的音容笑貌。他才能给她带来快乐和逍遥。
      夙愿转头去看地面上躺着的躯体,他依旧安详,没有痛苦,没有失态。
      可是她却感觉到痛苦了,他想死,她不想他死。这样她永远都会有痛苦存在,每当想起,她不知道多久才能康复。
      她突然用力,身子一转降落地面。
      也罢,做了神仙也不过如此,还是得不到逍遥自在,因为心已经不在潇洒自如。
      她凝神闭气,吐露精元。
      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精元,是她五百年的修行精妙。
      她还没尝过死亡,那她也死死看吧。
      她缓缓将精元送入净澄的口中,直到珠子流入他的丹田,熠熠发光。
      再看她一眼吧,她也要死了。她微笑着祈祷,眼睛湿润的看着他。
      这就是情吗,不是为死而哭,而是为他高兴。
      净澄慢慢睁开双眼,甚是困惑。
      他不是死了吗,这里怎么还是没变样,难道大战还没结束。
      夙愿捧住他清秀的脸颊,笑出眼泪。
      “怎么不疼呢?”她说。
      “你怎么了?是你救了我?”说话间净澄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你还想救她吗?我还可以再救一个人。”她真喜欢开玩笑。
      “说什么傻话,你觉得死亡是个好玩的事?”他有些生气。
      “她不也死了吗,蛮好玩的。你怎么不为我流泪流血呢。”她失望。
      净澄呕吐的想要将精元吐出,还给她。
      夙愿捂住他的嘴。
      “不要吐。”她又哭了,这是她的“心”。
      “呀,你!”她叫了一声。
      净澄站起身,周身被金光所笼罩,耀眼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面。
      渐渐的整个山腰都被他的光芒笼罩,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众人朝他望去,
      他成佛了。
      夙愿大哭:“你怎么成佛了呢,她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子,我还来不及转世,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因爱成佛,注定因果羁绊。你们两个死后,我便收你们两人的三魂五魄,做我左右女弟,陪伴左右。”
      夙愿终于笑了,她一句真的,还没讲出口,魂魄已经飞出体外,柔弱的倒在地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夙愿没读过,净澄没读过,令文殊更不屑于读。
      夙愿的爱是花火,文殊的爱是冰冷而坚定,净澄的爱的无声无息。
      但最终,他们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来对待爱情。
      她为他死,他为她死,她为他死。
      爱情本来就是先体验,后被人总结的。
      不管你是何人,情之至不外乎生与死,更大于生死。
      净澄持重稳操,眼神包容坚定。
      他拿出两只小葫芦,将二人的魂魄收纳。爱惜抚摸了两下,收入怀中。
      她们点化之后便是菩萨。
      净澄走向鼎钟之处。
      无法已经恢复了一些,开始在不断的撞击钟身,十个大鼎钟也开始晃晃悠悠。众僧脸上皱眉冷汗。
      方丈看到他,欣慰微笑,众人停下来都注视着他。
      净澄念经,声音如雷声海水般洪亮悠远。
      无法瞬间移动,被压在天山之下,惩戒是一千年的压制。
      一千年后,再看他的造化。
      净澄不在属于净德,这个鱼里来的小和尚竟然真的修成正果。
      他一揖,踏步而走,不知所踪。
      他还会回来的,他对众人说。
      他面上温和无异,心里却五味杂陈都尝遍。以后还会有更多,除非你一生只一个人过。
      承德平安了,血战的净德寺平安了。
      从此,净德寺中,又出了一件宝贝,金身大佛,保佑承德的人们平安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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