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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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算真找不着路，也得摸着回去了。
楼连城回到客栈时已鸡鸣。
一入客栈，见到大床，直挺挺的倒下去，“累死我了。”
还没躺下一分钟，‘哐哐哐’“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楼连城极度挣扎着睁开眼跑去开了门，因为听这架势似是要拆了这，惹不起。
门外南风瑾敲得正欢，门却陡然被打开，还有些讪讪，楼连城一脸的迷离样，身上的酒气早已散的干净。而在南风瑾看来，公主这是盗贼进了门还不自知。
一脸的义正言辞道：“公子，您让让，属下进去给您瞧瞧，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拽住楼连城双肘，焦急却又不能下手，只能干巴巴的问道：“您--没事吧。”
楼连城能撑着给开个门已经很不错了，这厮还扯着废话了这么多，早已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你可以闭嘴吗？”
南风瑾觉得自己真的很苦，这职场生活真是饱受压迫。
迎接他的果然就是迎面而来的一扇门。
“......”
生活总是如此艰难。
可现在不是天已经大亮了吗，公主难道现在要睡？
楼连城本就不需要睡眠，只是睡了一辈子，这下突然用不着了还觉着有些接受不来。回到屋里，倒在床上将这一晚上的见闻如电影般的放映了一遍，只觉有些不太真实。
真相原来距离自己这般的近，只是楼连城不明白为何这公主还是对那上官旻死心塌地。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这么想着楼连城心中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太过复杂总是会让人感到累在。
皇宫内。
一袭热辣红裳的女帝斜倚在凤椅之上，身旁玉面男宠轻执小扇，动作轻柔的在一旁伺候着。座下便是楚国北申候王虞依旧装束如昨，一身墨绿身处于这火红的宫殿之中倒是显眼的很。
昨日占满长街的礼品此时悉数摆放在正殿门口。
女帝慵懒开嗓道：“北申候此番前来倒是费了不少心思，代孤谢过楚帝了。”
王虞：“陛下言重了，楚国与花国向来交好，女帝寿辰自当是极为重视的。”王虞的长相是标准的古典美人类型，若不是阴柔的紧，或许也会被女帝瞧上，女帝好歹还追求点阳刚之气。
自一入座，王虞的眼神就始终飘忽不定，尽管在努力掩饰，却逃不过女帝凌厉的双眼。
女帝会意一笑，缓缓开口道：“宣上官旻觐见。”
跟前的太监便屁颠屁颠的朝大殿外尖声喊道：“宣北楚质子上官旻觐见——”
王虞听到这声之后脸上神情微变，继续装作泰然的端起身边的茶盏，用茶盖拨了拨茶叶，茶水清澈通透，自是上佳。一双素手在雾气的映衬下上下拨动，画面清幽，如沐春风。
见惯了花国似火的热烈，偶见绿竹的清冽倒真是叫人心痒难耐，正是吃惯了山珍野味，油煎爆炒，偶来一回清水温炖，也能魅力满分。女帝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眼眯了眯，抬手示意要男宠止了动作。
“听闻北申候素善巫术，想必剑术了得，可否为孤舞一回剑？”
女帝看到王虞拨茶的手猛地顿住，表情也僵了一瞬。见状，女帝眉心微蹙，以为对方许是要抗命，没成想竟稳稳放下茶盏，行至大殿中央，立定，行了一礼，沉沉应了声“喏！”
女帝脸上也继而转为明朗，“赐剑！”
大殿宽广，蝉鸣聒噪，溪水淙淙，这座修在险山之上的宫殿可谓险象环生，构架堪奇，因着女皇好山水，便将自己的宫殿也建在了山侧，倒也构成了花国一独具特色之景。在此处观赏应景之人行自己欣赏之举动是女帝的一种审美追求。
王虞不太明白女帝究竟为何突发奇想要他舞剑，只隐约听说过女帝曾有一段时间极其喜好赏舞剑，只是后来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女帝放弃这一喜好倒是无人知晓，许是厌了。
剑确是好剑，轻盈且凌厉。王虞在手中掂了掂，猛然飞身、旋转、出剑、转圜......
剑在空中披风斩雨发出轻灵之声，伴着空林鸟鸣，女帝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回到那段归隐山林的时光，日光斜照，少女在一旁烹茶，心爱之人在竹林间起落，风起，叶散。
上官旻抵达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不论是眼前之景，还是他所深晓的女皇秘史都不允许他打破这场面。
抬手示意屏退众人。
待剑止，女帝被缓缓抽回现实，上官旻才起身立于王虞身旁，二人眼神交汇转而分开，王虞看到上官旻眼中带有明显的责备。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做的不对，神情却因这而稍显萎靡。
“臣。见过陛下。”上官旻知道女帝此时心境根本飘忽在外，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没什么，叫你来是要你安顿下北申候，你们先下去吧。”
“是”
“是”
出了大殿，王虞回头想要与上官旻同行，对方却始终走在前方，王虞知道这是自己追不上的速度，既然不想让自己追上，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追不上的，小时候的经验这么告诉他。
只能出声制止：“哎！师兄，我要住在何处？”
对方又是不出声，王虞没法子，努力拉近了点距离，耳语道：“这花国难道没有人了吗，为何老是叫师兄干这干那？”
听到这话上官旻才猛然顿住，王虞本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步子，却任由其直直的撞在了上官旻的身上，准确的说是在后背。
捏了捏自己的鼻尖，“师兄啊，你停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上官旻转过身来，俯视着鼻头通红的某个家伙，眼中更是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最后蹦出了两个字：“到了。”
倒是又一座宫院，只是较正殿普通的多，还带着些古朴之气，说难听些就是稍显破败。
王虞：“......”
“呵！这，这么快啊。”
上官旻继续道：“这是北苑，寿辰大典举行之前你就住在这里，此处蚊虫少些，怕你不惯。”手下众人便鱼贯而入
听到最后一句王虞微微勾唇，纠缠道：“师兄，那在这段时间里能时时见到你吗？”
“我就在那处。”上官旻微抬颔指道，再往前的宫院就生新的多。
原本冰冷的宫院，只是一想到上官旻住在旁边，王虞便觉得此处丝毫没有破败气象，相反，多么温馨的所在。看着这处的眼神都一变再变。
上官旻见状就要走。王虞猛地拽住上官旻衣袖。
上官旻：“你这是作甚。”
王虞：“师兄，你这就要走吗？”原本想要说些别的什么话，但碍于跟前人太多，王虞便在心中重新整了整言辞道：“多年未见，师弟与好多话想要与师兄分享，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这么一说来，身边的有心人都觉得‘嗯！是这么个理。’
上官旻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中早已暗叹了好几声，这家伙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这边楼连城终于整好了心情与行装，拉开门准备迎接阳光雨露，没成想却险些被南风瑾砸到。
闪至一旁的楼连城看着倒在地上的南风瑾啧啧称奇，鼓着掌道：“旁友，你可真是总能给我惊喜啊。”
“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吧？”
躺在地上的南风瑾欲哭无泪。
“公子！属下怕盗贼再进去——”
“所以，你就在门口睡？”
“我——”
“得了，我看你傻得跟村头的二牛一样，以后你就是二牛哥了。”
“......”
“公子，好，好歹我也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楼连城的逼视下给咽了回去，“你你你，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大将军怎么，简单呢？”楼连城也想不出什么好些的形容词来，难怪是个武将，真不知那位母亲大人派这么个人来能不能起到作用。
“啊？”
“别废话了，今儿个有事要干，跟紧点啊。”
“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