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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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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退散——”只见最前那人手举“楚”字大牌,很明显是楚国使者前来,浩浩汤汤的队伍颇有气势的朝着宫殿方向前去,队伍中央抬着个豪华大轿,轻纱掩映间,隐约能瞥见轿中人仙姿。
楼连城见南风瑾瞧的有些呆,便随口问道:“这是谁啊?”
“楚国北申候王虞”
“哦”
“很好看吗?”
“嗯!”
“给你找个绝佳观赏视角?”
“啊?”
说罢便拉着南风瑾朝着不远处的一家挂着幽明轩牌子的酒楼去了,上了二楼,刚好倚着窗就能看到全景,长龙般的队伍尾随着大轿,清一色的墨绿色衣裳让中间抬着的大红礼品箱十分扎眼,楼连城不禁咂嘴吐槽配色,真辣眼。
身边的南风瑾却始终保持着一脸的痴迷样,楼连城有些受不了。
“你那是啥眼神啊,我花国王宫这么穷酸,让你连这些东西都没见识过啊!?”
“啊?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大花国怎么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呢?属下,属下只是,只是”
说这话时南风瑾依旧一双眼不离那轿子。
“只是什么?莫不会是看上了那轿子?自己想上去试试?”
“......”
显然这样的脑回路让南风瑾生出了‘我竟完全没想过’的想法,一时噎住,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泛着无耻的绯红。
楼连城:“......”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一阵恶寒过后,楼连城打算切入正题。
“好啦,人都走了,把那眼神收收,见到好看的就流口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楼连城嫌弃的提醒道。
南风瑾则恋恋不舍的转过身面对楼连城,只是神情还带着刚刚的痴恋。
楼连城:我忍。
“你。可以出去了。”要实行计划,就要将南风瑾支开,毕竟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溜出宫来,不仅是因为南风瑾禁军统领的一手遮天,重点在于一手遮天上,而是这家伙背后的人实则是母亲大人啊,谁敢惹。
“啊?公,公主殿下,”南风瑾话还没说完,就被楼连城嫌弃的堵住了将要说出的话
“难不成你还想跟本公主睡一屋?”说罢楼连城又朝着南风瑾翻了个白眼。
“哦!哦,属下明白。”有些迷糊的被推了出去,‘哐’的一声,门被猛地关上,南风瑾总感觉好像自己这座桥被拆了,莫名有些怪,便对着门叮嘱道:“公子!您有何吩咐只需在墙上敲三下,属下就在您隔壁。”
“行了,赶紧走吧。”
南风瑾讪讪的走开,用一手摸了后颈,有些凉,总感觉现在的公主殿下少了些女儿家的气质?说起话来怎么都不和谐下那些字眼,听起来怪臊的。
是夜。
楼连城早已离了屋子,早在黄昏时分便在屋顶晃荡,还时不时的伸个懒腰的那种,就欠个小酒了,这么想着也就叫了小二端上来一壶酒,这会子正一手拎着一壶贵妃醉,一脚垂下来晃啊晃,楼连城记得上一世这么晃脚时,白泽那家伙老是会在第一时间摁住脚腕,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这么干会在某一天被狗追,真的狗没遇着,倒是遇着了他这只大狼狗,还被追了一辈子。
想着想着竟天黑了,手中的酒也已过半,迷迷糊糊间楼连城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跳跃,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楼连城,醉了酒就更别提其胆大程度。面对这样有趣的情形自然是要跟着去。
夜色浓稠,万家灯火已是熄了七七八八,正是所谓月黑风高也。虽是现在的身子弱了些,但前世跟着白泽学过的种种功夫还是带在记忆里的,这会运用起来只是稍显费力罢了,更何况还有仙根在身。
追上一个凡人还是易如反掌的,只见那人在各家屋顶上跳来跳去,像是没有目的地般,直到一座较大的庭院跟前才停了身影,只是停到那里之后便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醉了酒的楼连城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飞了过去,悄无声息的与那白衣人保持一样的姿势,小声的问了句:“大晚上的偷窥,你为何要穿件白色的?”
带着酒味的气息陡然喷过来伴着娇柔的声线让面前之人身子僵·硬了良久,但这一切都不如这人突然闪现在自己身边来的更劲爆,楼连城遭到的待遇就是下一秒就被‘挟持’了。
楼连城:“......”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实话而已,竟然就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因着酒劲有些猛,楼连城倒是也没有反抗,竟有些昏昏欲睡,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在反抗。
这一反映倒是惊着了这白衣男子,只是眼下正紧着偷听,见这人不动弹,以为是晕了,这会也顾不得这些,楼连城重点自然也不在这,偷听才是头等大事。
幽幽一道雌雄难辨却又好听至极的声音传来:“一切尽在掌握,回去告诉龙君,按计划进行即可。”
另一道是明显的女声却略显油腻:“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呵!”
“我这记性不太好,需要用点什么法子才能保持得住啊~”
随着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骤冷蹦出一句“自重”之后,一阵似是什么摔到地上的声音传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女子说的话就略显愤恨与咬牙切齿。
“好啊!你有种!”
接着那道声音就略显粗犷:“还有,凤皇有变。”
回应的只有一声:“哼!”
随后便霎时静了下来,这时身边的白衣男子才动了动,将楼连城拽着险些没丢到一条小巷子里,经此一变,楼连城完全清醒了。
“大兄弟,那个,你好像碰到我胸了。”
果然,下一秒这位大兄弟就立马停了下来,还顺势将他丢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是个姑娘这才放轻了力道,否则估计也就剩个骨头渣了。
楼连城觉得应该惹不起,这京城原来还卧虎藏龙啊,“哎哟哟,疼死我了,哎呀妈,我这小身板啊。”说着还打着滚,楼连城觉得自己真是太敬业了,自己感动自己了都。
然而对方像是丝毫未见似的,待他安静下来才出声询问道:“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楼连城一脸懵,兄弟你大晚上穿一身白还不让人看见了?当然这话怎么能这么不加调整就说出来呢是吧。“当,当然是因为大兄弟你英姿飒爽,然我能于一片夜色之中看见一个闪亮的白点,嘿嘿。”
露出一口大白牙楼连城自认为会加分不少,对于生存率而言应该有所贡献。
然而好像并没什么卵用,对方也不废话,直接亮出宝剑来,月光下凛光一闪,楼连城陡然间觉得脖子好凉,那就更要保持场子的热度,颤巍巍伸出手来摸了下剑身,发出由衷的赞叹:“好剑!”
楼连城认为自己真是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这可真是把好剑呐我的大兄弟,用来砍头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可对方有些不耐烦,“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就让你祭灭魂!”
楼连城心里有些可惜,可惜了眼前之景,这月光与这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以及那横斜的凌厉眉峰,颀长的身影伴着指着剑的动作,竟让人想要沉沦下去,哪怕下一秒就是致命的危险。
但楼连城真是很煞风景的想到,自己好像真是不怕哦,因为知道自己是不会死的啦,那怎么会怕?于是看的更加肆无忌惮,眼神还透露出一丝挑衅,在对方眼里,楼连城衣衫微乱,玉冠将长发束起,却拦不住双鬓青丝任性的随风飘摆,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姿态也向后倒去,双手撑地,嘴角邪肆的勾起,本就生的极好而未经雕琢的眉,伴着一双桃花眼倒显少年英气。
原来竟是被对方与这景给迷住了,二人就这么瞧着对方而忘了时间,也忘了究竟为何会造成现在这情景,只是一心觉得这景实在是一生之难得,也不舍得打破。
而楼连城不知为何总是无法看到这人的全貌,只是就这么一副眉眼就足以他看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