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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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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流香走进历史系教室,在里面选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刚才伍恻止面对挑拨的反应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难道是因为今早遇到史部长的关系?古流香皱起眉头,默默地重整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
顷刻,全场肃静。杨教授板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古流香听说,他是出恭大学以严厉闻名的教授,任何人只要在课堂中令他有少许不满,他都会毫不留情地直接当掉他们。不过,古流香一点都不担心,他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即使上大学后加入了不良社团,从小培养的优良根性还是让他在学习方面保持完美。
就算杨教授的课堂无聊至极。
这已经是杨教授第七次在课堂中提及他在去年发表的伟大研究成果。虽然古流香已经可以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倒着背出来,但他还是选择认真听下去。他很努力地尝试忽略在他旁边枕着头呼呼大睡的男同学。
没过多久,古流香便开始察觉到杨教授的异样。总觉得杨教授转过头来看他的频率好像愈来愈高。这很奇怪,他坐的位置一点都不显眼,况且他从来不在课堂中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事。为了确认真相,古流香开始仔细分析杨教授眼睛的转动。随后发现,原来杨教授看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而是在他旁边睡得正酣的男同学。
古流香犹豫不决地偷瞄身边这位大难临头却毫不知情的男同学。要是自己去提醒他,会不会显得很多管闲事?可是放着不管,对方又太可怜。杨教授的课是大三历史系的必修课,被当掉可是很严重的。
杨教授的目光又向这边扫过。古流香第一次在课堂中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即使目标不是自己,他还是觉得不太好受。他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拿起圆珠笔,偷偷朝旁边男同学的手臂戳了一下。
戳。
然而不知道对方是熟睡了还是怎的,对这一下毫无反应。古流香心想,难道是次数的问题?
戳。戳。
依然没有反应。
戳。戳。戳。
还是没有反应。古流香开始怀疑,说不定不是次数的问题,是力度的问题?
戳戳戳戳……
没反应!古流香开始对这个不合常规的情况感到不服。怎么会有人被这么用力戳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如果有,那这个人肯定是个惊天动地的笨蛋,比伍恻止还要笨的笨蛋!
脑中浮现伍恻止的蠢脸,古流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把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啪」的一声,承受着重力的圆珠笔被狠狠地震飞出去。圆珠笔顺着抛物线一直向前飞,直至击中前方某位正在回答问题的学生的头。
古流香愣了一愣,马上低下头,把身体尽量从熟睡的男同学旁移开,假装整件事与他无关。杨教授一脸怒气地睁着这边不放。由于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他决定先拿他早就看不顺眼的熟睡中的男同学杀鸡儆猴。
「左排第七行从右边数上来第三位男同学,回答我的问题。」
古流香讥笑般低哼了一声。开玩笑!这位同学可是在他刚才出尽吃奶之力猛戳下都毫无反应的神奇笨蛋,难道还会被杨教授催眠般的声线弄醒?
然而男同学却像是反嘲讽一般,没过多久便睁开眼睛笔直站了起来。
古流香目瞪口呆,所以问题根本不是出在次数和力度上,而是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声控的?
杨教授压着怒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同学面无表情地回答:「冯内极。」
杨教授道:「我刚才讲课讲到哪里了?」
冯内极没有半点迟疑,瞬间将杨教授过去五分钟讲解的内容以急口令的速度背了出来,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刚才是您第七次在课堂中提起这份研究成果。」
杨教授脸色铁青,半响才道:「坐下,希望你下次不要在课堂上睡觉。」
冯内极没有理会杨教授铁青的脸色,无声地坐了下来。然而脸色比杨教授更差的还有一个人。古流香难以置信地盯着刚坐下来的冯内极,这傢伙…… 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可以把杨教授刚才五分钟的讲课内容倒背如流?
冯内极像是感应到他的想法一样,转过头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没有真正熟睡。」
古流香:「……」
所以这家伙是早就醒着,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使劲在他的手臂上瞎戳一通?古流香少有地被气得满脸通红,早知道就不该多管闲事!
可惜冯内极没有机会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因为他早就枕着头…… 睡着了。
另一边厢,伍恻止在上课期间心不在焉地回想今早发生的事。经过今早他和古流香的正式决裂,社团大概会分成两派吧。一派支持伍恻止继续当他的老大,另一派支持古流香取代他成为老大。
伍恻止紧皱着眉头,估摸着大概会支持古流香的人似乎比他想像中还要多。现在唯一能提高他在社团内声誉的方法,大概也就剩下夺取史学部部室一项了吧?脑海中浮现史儒策的奸笑脸,伍恻止双手捂着脑袋状甚痛苦。果然他的脑子除了特别擅长写优美文章之外一点都不好使。
随着教授宣布下课,伍恻止旁边的同学开始慢慢散去。照耀着早就沈醉在思考中不知已下课的伍恻止的光突然被一抹黑影阻挡,伍恻止惘然抬头。
史儒策温柔地拿出一个半透明的盒子:「我给你带来了。」
「带什么?」伍恻止条件反射地道。
「盒子,」史儒策补充:「用来装你的精/液。」
伍恻止这才看清来人,嗖的一声弹了起来:「谁答应你了?」
「是你。」史儒策露出无辜的小眼神,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你说过只要我不在校门口播那段录音就会给我精/液,你忘了?」
伍恻止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所以他是信守了承诺,没有公开那段录音?这么想来,好像史儒策也不是那么坏……
咦,等等,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他精/液的?
看到伍恻止被他忽悠得找不着北,史儒策不禁一阵好笑。
「答应的过程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把精/液给我,我们双方都可以得到目前最想要的。」史儒策晓之以理。
「可是……」
同一时间,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进门,他很快便锁定了史儒策和伍恻止,向这边走了过来。
「冯大师。」史儒策重新把头转回来:「伍老大,向你介绍,这位是冯内极,我的…… 朋友?」
冯内极无视了最后的疑问句,果断道:「我需要精/液,明天之内。」
伍恻止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冯内极,所以精/液不是史儒策一个人的喜好,而是集团经营的买卖?他投向冯向极的眼神很快就变了味,没想到这帅哥表面看来挺正经,背地里也是个不下於史儒策的变/态。
冯内极察觉到伍恻止投来的诡异目光,转头问史儒策:「你没有告诉他?」
「还没有。」史儒策一脸无辜。
「告诉他,如果他真是纯阴体质,之后还会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合作。」冯内极的目光向伍恻止一扫,似有所指:「如果他不想身体被人夺走。」
伍恻止疑惑地看着冯内极,他说的是什么回事?不过理智告诉他,刚才他脑海中冯内极和史儒策一边跳拉丁舞一边拿他的精/液向四周乱泼的幻想好像在没出产多久就被否定了。
看到伍恻止疑惑的神情,史儒策解释道:「你还记得昨天厕所里的灵符吗?那张是封印符,用来封印从一年前起一直在那个厕所徘徊的恶灵。」
伍恻止不寒而栗,原来昨天的厕所里真的有花子?
史儒策一边欣赏伍恻止受惊的模样,一边说得头头是道:「一般来说,那只恶灵会攻击在那个厕格上厕所的人。而刚好那张灵符也快破旧得撑不下去了,所以我们预计下一个在里面上厕所的人会受到冲破封印的恶灵的攻击。」
说到这里,史儒策笑吟吟地打量伍恻止:「可是你不但一点事都没有,还有空想擦屁/股的事。」
听到史儒策说出擦屁/股,伍恻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史儒策接着道:「所以我和冯大师推测,你很可能是纯阴体质。」
纯阴体质?
史儒策道:「一般来说人的身体是阴阳调和,可是你和一般人不一样。你的身体只有阴性,就跟灵体差不多。」他继续补充:「所以恶灵才会以为你是同伴,不攻击你。」
伍恻止听得心有馀悸。他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史儒策说鬼故事这么牛。
伍恻止道:「那…… 现在怎么办?」
史儒策道:「现在我和冯大师想帮忙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纯阴体质。」接着便开始发挥他连哄带骗的本领:「我保证,如果查到你不是,我们会从此离开你的视线,而史学部的部室依然归你,怎么样?」
伍恻止被说得有点心动了。虽然史儒策这个人说的话最多只能信两成,可是总觉得在整件事中他一点都不亏。要是之后史儒策开始向他推销保险产品,他到时再拒绝不就好了。
「那…… 你怎么证明你会遵守诺言?」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史学部的部室。
「你手上的两支录音笔都是贵价货。」
「是…… 是这样吗?」伍恻止不懂这些,所以不太清楚。
史儒策作思考状:「可能有你全身衣物加起来的价钱的二十倍?」
伍恻止大骇,原来这么贵?看史儒策今早一支又一支地掏出来,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摊货,差点一气之下把它们扔了!
「那…… 我们成交。」伍恻止咬唇想了一会,还是把自己卖了。
史儒策露出得逞的笑容:「期待你明天的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