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Catch》咒星酱

71、不准碰

　　“你最近给我打过电话？”XX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没有啊？”
　　凡诺指了指屏幕说：“这里。”
　　“……”XX撇撇嘴，“这还是我刚住院那会儿，等你现在才跑来兴师问罪黄花菜都凉了。”
　　凡诺说：“所以为什么不接？”
　　“肯定不能接啊。”XX把头上的纱布指给他看，“我那时难受着呢，哪有工夫接电话，后来你没再打就没给你回过去。”她说得理直气壮，言语之间完全没有心虚的意味。
　　凡诺皱了皱眉：“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受伤的事？”
　　“我打架住院又不是啥新鲜事。”
　　“……”
　　面对妹妹一贯不失娇蛮的解释，凡诺最终被说服了。
　　他把玫瑰花放到她怀里：“给。”
　　XX低头拨了拨花瓣，红色的花瓣叶子上还沾着水珠，指腹轻轻一掠，指尖就染上了丝丝凉意。
　　XX开心地把花举给云雀恭弥看，说：“学长你看，这滴，形状是不是很像云豆？”
　　云雀恭弥：“……”
　　凡诺不乐意地望着这一幕，话说回来，他进病房时第一眼看见这个人也在就打心眼里感到不适。只是并不想计较罢了。但眼下妹妹对云雀恭弥殷切的样子，很难让他心里再平衡下去。
　　他瞟了一眼云雀恭弥，单刀直入地问：“你们确定关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旁边喝水的黑绮航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XX红着脸否认道：“哥你说什么呢？学长只是路过啊。”
　　“只是路过？”凡诺不悦地说，“我看不像。”
　　XX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熟透了：“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
　　XX觉得哥哥就是来挑刺儿的，有点不开心了，撅嘴说：“之前我受了学长很多关照，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好好谢谢人家反而说些什么呢？”
　　凡诺这才正眼看云雀恭弥：“你关照了我妹妹？”
　　而云雀恭弥只是淡淡地睨他一眼：“只是不想并盛的学生莫名其妙就死掉而已。”
　　虽然语气不友好，这句话却也变相证实了“关照”的事实。凡诺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那……谢了。”
　　末了，他不情愿地补了一句：“人情我记住了。”凡诺是个不喜欢欠他人恩情的人，自幼的教育和自尊并不允许他那样做，更何况是关照自己妹妹的恩情。
　　“不需要。”云雀恭弥的回答毫不留情。在他眼里，不论出于怎样的理由、要不要照顾谁，都是他个人的事，是云雀恭弥自己的意愿，他不乐意接凡诺这份“人情”，就好像……自己是关照了他的东西一样。
　　然而不管他接不接受，凡诺是一口咬定了这个事实，两人较真地对望一眼。
　　黑绮航：“……我去……上个厕所。”好浓的火药味，撤。
　　他现在下地行走已经基本告别拐杖的搀扶，可以独立行走了。但要从病房去到廊尽头的卫生间，途中至少也得休息两三次，小腿容易发软，无法承受长时间的行走。
　　XX不知道对方是要遁形，蹙眉说：“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扶？”言罢，一边把玫瑰花放到了床上，要去帮他。其实在前段期间，由香美上学的时候，撇开那时和黑绮航不熟的库洛姆，一直都是XX送他去洗漱和入厕。
　　此话一出，黑绮航立马感受到两股不同寻常又冰冷的视线，戳着他脊梁骨。他忙不迭摆手说：“哎呀你不知道，你住神社的这段时间我都好得差不多啦，没问题没问题，我自己能去，妥妥的。”大姐，求你放过我吧。
　　言罢，他慌慌张张溜了出去。
　　留下一脸震惊和绝望的XX：去茅厕就去茅厕，你提我住神社搞毛啊？！
　　果然，他走后凡诺的第一句话是：“同房的病友是你朋友？”
　　没等XX回答，紧接着就是第二句：“他说你之前住的哪儿？”
　　XX：“……”惨了。
　　这时门外的黑绮航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
　　“……那个、就是我……那个……”你这也回答得太爽快了吧，好歹留点编理由的时间啊？
　　XX脑中快速地梳理了一下流程：被鬼怪追杀的事，不方便说，凡诺说不定会禁止她以后的一切外出；被黑绮推进水池子然后发高烧的事，不能说，凡诺会先道谢然后把他丢河里喂鱼；住神社的事，理由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云雀恭弥也住那里的事万一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凡诺静静地望着她，仿佛能用眼神把她看透。
　　XX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进去。
　　意料之外的是，云雀恭弥突然开口道：“她之前住我家。”
　　XX当即双腿一软，仿佛一颗炸弹在脑袋里就地爆炸。
　　她战战兢兢地望了一眼凡诺的面孔，整个人当即被怵得发毛，好像有一把刀挨在自己脖子上。
　　凡诺上前两步，生气地问：“你忘了我给你说过什么了？”
　　XX连连后退道：“没没没……绝对没有！”
　　但凡诺步步紧逼：“而且你还否认和他的关系。”
　　“真没没没……没什么关系啊……”XX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潜意识指引自己后退的方向正是往云雀恭弥身后在躲。
　　凡诺愣了一下，蹙眉，伸手要把妹妹抓过来：“没有确认关系你就去他家住？嗯？！”
　　XX被吓得惊叫一下，嗓音可怜兮兮地带了哭腔，下意识紧紧抓住云雀恭弥的衣服。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只银色的拐子忽然出现，横在了她跟前，正好挡下凡诺的手。
　　云雀恭弥一字一字地寒声说道：“碰她之前，你给我打过招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