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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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程晟和叶韫商量了很久的对策。
一直到天都黑了，程晟才出宫。
第二日的早朝刚开始的时候，程晟就站出来说他要去甘州治理瘟疫。
“朕说过了，谁去都行，丞相你就是不能去。”叶韫用程晟那日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那皇上你也能去？”程晟按协商好的那样，抬头看着龙椅上的叶韫，用不屑的语气挑衅道。
叶韫一副被他的话给噎住了的样子，怂了一下，又像是不甘心自己这么被看不起似的，挺直了腰，还用力拍了下旁边的扶手，“去就去。”
有种虚张声势却气焰不足的感觉。
“皇上愿意去就最好了，毕竟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程晟语气淡定，但内心疯狂称赞叶韫，她这演得也太好了。
“但朕改主意了，朕要丞相陪着朕去。”
“可皇上……这朝务……”下面有人要劝。
叶韫说皇上要去甘州治理瘟疫之时，无人站出来担忧龙体，也无人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说到丞相也得去，立马就有人站出来了。
叶韫感觉程晟站在下面瞪了她一眼，她摸了摸鼻子。
然后又觉不对，她心虚个什么劲。
这局势真不该怨她拉拢朝臣培养势力，只能怨程晟自己不顶用。
于是叶韫又不着痕迹地瞪了回去。
其实是明目张胆地瞪了回去，横竖她此时也是该发火的时候了。
“朝务朝务朝务，这朝堂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丞相来做主了？！”
如预料的那样，还有朝臣要出来劝。
火烧得不够。
叶韫猛地起身，“众爱卿别忘了谁才是君，你们又是谁的臣！”说完还伸脚踢了龙椅一脚。
这次群臣都噤声了，连面面相觑都不敢，只是飞快地朝程晟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这样正面地和丞相刚起。
突然就有了君威，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
程晟弯腰作揖，“皇上说的是。”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虽然是商量好的，叶韫还是感觉有些气。
就是一种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了的感觉。
可能是入戏太深了。
叶韫横眉冷哼了声，“丞相大人知道就好。”
见朝臣都偷偷抬头看她，叶韫继续说道，“这事不必再议了，朕意已决。至于朝务，朕不在宫里的这段时日就交由睿王替朕打理。至少朕的皇叔对朕忠心耿耿，不像某些人那样狼子野心。”
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就示意旁边的太监喊退朝。
这顶高帽子就算是先给睿王戴上去了。
“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之后，叶韫就转身离开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然后都不住地朝程晟看去。
程晟什么也没说，只是迈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远，身后的人便议论开来了。
程晟勾唇笑了笑，依照叶韫吩咐好的，回府等待。
待会儿会有一大批丞相的心腹，涌入丞相府中。
架势也和早朝差不多了，毕竟是大半朝臣。
叶韫把会去的人分了三批。
第一批有两类人，核心之外的心腹和睿王安插在她的人里的暗线。
“他们会最早到府里，而且到的最齐。”这是叶韫当时给他分析的。
事实也是他才从宫里回府半个时辰，这些人就陆陆续续赶来了。
“大人，皇上这是要杀您的威风啊。”
“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啊，这次的瘟疫太过凶险，您可不能真去吧。”
“丞相大人，皇上这是不放心您了啊，您可千万不能去，不说瘟疫，皇上让你同去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程晟笑了笑，“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见他们不解，程晟压低了声音，“甘州是我激他去的，我知他不放心我，必会带上我。待我从甘州回来，我就要动手了。”
动什么手，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他们早就盼着丞相早日篡位了。
横竖皇上除了身份尊贵无比，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
只有丞相才能让他们得到些好处。
“那老臣就放心了。”
“那丞相你一路小心些。”
“丞相有什么部署尽管跟我们说，我们等您回来。”
程晟勾勾嘴角，“你们替我守好现在的局势就好，睿王他可是个厉害的主儿。”
“丞相您尽管放心。”
“他睿王再厉害也算计不过你的。”
第一批人，搞定。
当时叶韫不让他细问睿王心腹在还要这么说的缘由。
现在他自己也想明白了。
就是要让他要篡位这个消息传到睿王的耳朵里，他等待了那么久的时机，现在按捺不住才弄了个什么瘟疫出来。
现在送上门一个绝佳的“清君侧”的机会，就算他再急迫，也会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等着甘州那边的消息传回来，等着浪子野心的丞相行动。
皇上那边，他也不会再轻易地亲自动手。
毕竟丞相已经有所部署了不是。
只是他还是会派人暗中盯着，刺探虚实，但不管怎样他们这一路的危险还是小了许多。
人都走了，程晟嘴角的淡笑还挂着，他的丞相还真的是如传言那般，擅权谋啊。
第二批便是朝里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了。
都是来试探下皇上今日举动有何深意和丞相到底持什么态度的。
程晟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皇上他都这么说了，我这做臣子的也只能照做。”
“可是……”以往丞相你都是骑到皇上头上的啊。
这话大家都想说，可是相互看了看，支吾了半天也没人敢说。
程晟放下茶杯，瓷器落在桌上的声音很清脆，“没有什么可是，皇上他毕竟是皇上，我也只是在尽做臣子的本分而已。”
程晟这似是而非的态度，让他们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其中深意，也没探听出什么消息，只好悻悻然走了。
第三批不在丞相府内见，据叶韫说他们都是真正信得过的自己人。
是大晚上在凝香馆见的。
大多是暗桩，还有几个是白天在府里见过的朝臣。
程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避开周围人的视线成功把叶韫准备好的信递了出去。
他有些不适应这地方，又觉得有些新奇。
幸好只是个教坊，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也没有谁是见着人就把身子往上贴的。
单是听听曲儿，程晟觉得还是蛮惬意的。
他翘起了二郎腿，有些感慨，这当丞相还真是比当皇帝要舒服些。
没一会儿又把腿放了下来。
叶韫平时不会这样翘腿。
其实这丞相也不好当，就从他今天快笑僵了的脸就能感受出来。
脸都酸得不行了，还得笑得一副淡然的样子。
程晟起身准备回府。
上马车的时候 ，他还在想着——
明天要让叶韫给他揉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