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96、第196章 熄火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我明知故问。NC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我若不知便怪了。心说，狐狸尾巴总算要露出来了，偏还要喝些酒来壮胆，真有意思。
　　“晚吗？现在才九点钟，还很早嘛！”NC看了眼客厅墙面上的时钟，不以为然地说。
　　“您平时这个点不都嚷嚷着困了吗？今天怎么这么大精神？”我继续笑问。
　　“我今天心情好，就想喝酒，怎么？你管我啊？”NC一脸我就愿意喝酒，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让我啼笑皆非。
　　“随便你，管不着。”在你的地盘喝你自己的酒，我如何管得着？
　　“咦，酒不会没了吧……额，就剩一瓶了。上次一群朋友来我家喝酒，喝完忘了补给了。”NC在储酒柜里翻找半天，总算找到一瓶。
　　“一瓶酒还不够啊？大晚上的，您还想喝多少啊？”听NC这话里的意思，像是要一醉方休，大干一场啊！谢天谢地，家里就剩一瓶酒了，NC只能小酌一杯。
　　“不是还有你吗？两个人要是喝开了，一箱酒也是很简单的事吧。”NC说着将酒瓶开启。
　　“我不喝，您自己喝吧。”我轻轻挑起眼角，看了一眼NC手中的啤酒，毫无欲望。确切地说，我的内心平静且安然，不需要酒来为我助兴亦或打气。
　　“确定？你要不喝，我可直接对瓶喝了。”NC轻轻举了举手中的啤酒瓶，向我确认。
　　“确定，你自己喝吧，我不想喝。”实话。真心没有喝酒的欲望。心说，就这点酒，我一个人喝都还不够我开胃的呢。喝个几口，等于没喝，我还是省省吧。
　　“不喝算了。”NC说完，自己对着酒瓶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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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了，您慢慢喝哈，我先回屋睡觉了。”NC一瓶酒喝了大半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恐慌，好担心等下NC一瓶酒下肚，变身狼人，我该如何是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面对未知，我还是逃避的好。加之，前两日都是NC先开口说困了，要回屋睡觉，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凉凉。我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NC也尝尝被人晾的滋味。
　　“恩。”NC显然有些意外，眼睁睁看着我起身回卧室的模样，竟无话可说。脸上却是一脸吃瘪的表情。哈哈，风水轮流转，这被晾的滋味只有被晾的人知道。
　　我一脸得意地回了卧室，关门、反锁。这感觉不要太美妙！咯咯。老实说，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真得不是为了补当年那一炮。相比□□，我更希望和NC有一个暖暖的拥抱。如果不小心给了NC错觉，让他误以为我是来补炮的，那我宁愿连拥抱都不要。
　　“唉……唉……”噗，门外这此起彼伏的叹息是什么情况，我不禁莞尔。这还是NC嘛？前两天镇定自若的君子模样哪里去了，今儿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地团团转，偏又没了主意。呵呵。NC的心思，我岂能不知？我们都很清楚，错过了今晚，或许就错过了这次“再见”，亦或是错过了一辈子……他对我是有渴望的，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的渴望，只是理智在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而今晚，努力压抑了两三日的NC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真想一鼓作气，随了内心的欲念，偏在兴起时，被我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这酸爽、这透心凉……全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叹息里了。我心里何尝没有最原始的欲望呢？门外的这个男人是我用尽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是我内心深处永远无法忘记、无可取代的NC，即使十年不曾相见，再见时依旧让我心动的NC，可我终究不是少女了，我知道有些欲望只适合放在心底。没有未来的欲望，一触即发、覆水难收的欲望，最好还是将之埋至心底，不去碰触的好。就让我成为NC生命中最独特的存在吧！一个永远纯净、美好的存在。
　　NC终究没有敲响我的门。在无数声有意无意的叹息之后，在隔壁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数次之后，我的房门终究没有被NC敲响亦或开启。NC心底的欲望成功地被我熄灭……这一夜，我俩依旧相安无事。
　　第二日清晨，我依旧在太阳升起前醒来。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成功地等来了大姨妈。得，回头NC要是知道我今天才来的大姨妈，不知会作何感想？呵呵。有姨妈君护体，我今晚不必再担心NC心底的欲念再次升起了，看来这次云南之行，会很美好地结束。
　　不知是昆明的太阳温暖了我身体，还是这几日过得比较愉悦、规律，我的姨妈不仅比往常来迟了几日，且没有像往常一样折磨我的小腹。这一天，我都没有因为姨妈的到来，有特别不适的感觉。只在中午小憩的时候，微微有些冷意。还好我比较明智，下身穿了我来时穿的那条黑色紧身小脚裤，脚上亦是来时穿的那双黑色一脚蹬，上身则是黑色背心外搭白色休闲衬衫。整个人说不出的文艺、清新。
　　都说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磁场，这种磁场会让同类莫名地想要靠近。
　　上午，在办公室里，我一如既往坐在进门后的第一张桌子前，背对的办公室大门，熟稔地做着办公室助理的工作。擦桌子、拖地、烧水、甚至因办公室的验钞机突然坏掉，还做起了“人肉验钞机”。这些工作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办公室里是有用的存在，我从来不习惯做一只安静美丽的花瓶，那让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所以，当NC拿着厚厚一摞“红色毛爷爷”，放在我面前说，“程老师，麻烦你数一下是不是一万”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喜悦的，难以言说。又或者，我只是简单地喜欢NC让我为他做事，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约莫十点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一对父女。父亲约莫六十多岁，精神矍铄，气质不凡，一身休闲穿搭，很有导演的feel。女儿三十岁上下，同样的休闲穿搭，头上还带了一顶鸭舌帽，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不及父亲出众。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练字，前面尚有几位家长正在跟我对面的NC交流，我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礼貌性地嚷二人在我对面的座位就座，稍等片刻。然后，调转视线，重新落到我面前的书本上，并未想和两位有过多的交流。
　　“哎呀，这个音响设备很响嘛，你们坐在这里工作不觉得刺耳吗？”时逢课间操时间，整个校园响彻着广播体操的伴奏声，着实有些震耳欲聋。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长者，顺着他的视线瞅了一眼身后走廊，微笑着说道，“还行吧。”
　　“哈哈，明白明白，刺耳你也不敢说。”那中年长者一脸了然地看着我笑着说。看我不做声，只腼腆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就是搞这个的，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这音响设备明显有问题，装的位置也不合理，所以才给人刺耳的感觉。”
　　“呵呵，是嘛？这个回头，您可以给我们校长建议建议，专业人士给出的专业意见，我们校长应该会采纳。”我笑着跟对方开了个玩笑。
　　“这个嘛，倒也不必。只是你们要是长期在这种工作环境中工作，会对你们的耳膜有一定影响。噪音污染对我们的身体影响是很大的。”长者笑着回道，显然很满意我略带恭维的玩笑。
　　“额，呵呵。”我笑了笑，终究没有解释，自己只是临时在这里做“义工”，这个顾虑于我委实有些多余。我顿了下，出于礼貌，主动问道，“您是来给家里的宝宝咨询报名的吗？”
　　“是呀，这不，我家小外孙马上幼儿园毕业了，要上小学了。我们刚好在这附近买了套房子，这是她妈妈，我女儿。我们俩最近都在琢磨着孩子上学的事。我今年刚好退休了，也没什么事做，就帮忙女儿带带我的小外孙。我一想，孩子上学可是大事，必须得综合考虑，多方调查一番才能决定让孩子在哪里上学。这附近的几所学校，我们都调查一遍了，决定来我们昆某中看看，一个是考虑离家近，另一个是考虑到昆某中初中、高中都有，一条龙，孩子之后上学比较方便。但学校办校历史比较短，就必须得过来实际考察一下看看各方面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过来。”长者这番言辞，既让我看到了他对外孙女教育的重视，又让我听出了他的理性与涵养。我再一次肯定，对面坐的这位一定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