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84、第184章 玩笑

　　“来吧。反正在家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做，还不如跟你去学校呢。”老实说，这么在办公室里耗上一整天是真累。但我累得充实啊！我这一天在办公室里见了那么多人，听到那么多云南方言，感觉像是看了一场真人上演的电影一样精彩。最重要的是，我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NC在我身边，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谁说在家里呆着没什么事做，家里面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没事可以帮我拖拖地，收拾收拾屋子，打扫打扫卫生啊，对吧。高兴了去市场上买买菜，在家做好晚饭等我下班，还省得我再叫外卖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一点不假。听听NC这话说的，感情我这几天可别想在他家里白吃白住了。我这才来昆明第二天，就想着给我安排家务活了。真行！
　　“哎呦喂，您这意思是说我眼睛里没活是吧？看见您家的地脏了也不知道帮忙拖拖，厨房里的碗都臭了也不知道帮你刷刷，是这意思吧？哥哥。您真当我没看见啊？”我睨了NC一眼，语带笑意地说道。
　　“感情你都看见了，故意不干的，是吧？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懒啊，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啧啧啧。”NC开玩笑渐渐开上了瘾，这会儿愈加放大了跟我聊天的尺度，说着还自配音效，咂起了嘴巴。
　　“哈哈，我倒是想干呢，关键我大老远来你家做客，你好意思让我帮你干那些活吗？”我立刻笑着反问NC。真是的，不就是拖拖地、刷刷碗嘛，不要太简单！要不是怕自己显得过度殷勤，我早就把那些活干完了。
　　“嗨！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都这么熟了，对吧，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对不对？你看我这一天多忙啊，今晚上回去还要加班打电话，真是没有时间打扫卫生。”NC的脸皮厚起来，我也是不想多说。这人要是心情好的时候，连声音听起来都是飘的。
　　我十分无语地瞥了身旁的NC一眼，没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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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NC的车子来到小区外的主干道上。傍晚六点多钟，主干道两旁的停车位还有很多，NC很顺利地找到一个满意的位子停了进去。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我没有再在车子停下来的一刻，便拿着东西着急下车。我知道很快就会有身穿便衣的工作人员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收取停车费。
　　“这里又不是正式的停车场，怎么还会有人来收停车费？”我有些不解地问NC。
　　“开玩笑！这里是昆明。在昆明生活，就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不努力挣钱，买了车都没地方停。生活就是这么残酷！”NC一边从手边的置物台里取出二十块钱递给车外的收费人员，一边从鼻腔里发出一串刺耳却现实的话语。
　　可不是嘛，在马路边的露天停车场停一晚上车都要15块钱。一个月下来，光停车费就要450元。再算上油费，房租，水电，一日三餐，人情礼节……一个月不赚足五千块钱，怕是没法在这个城市里过上他现在的生活。我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坚持一个人留在省城打拼，真得很不容易。他原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在那个小城里，过更安逸的生活。可是他没有。因为他骨子里，还是渴望在更大的空间里过更自我的生活。这生活或许苦涩，或许心酸，这个倔强的男人却坚持过下来了。我知道，他还会继续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不管日子有多么艰难。
　　“对了，你要吃水果对吧？西瓜看着不错，走，去看看。”NC下了车没走几步，目光突然被一车硕大浑圆的西瓜所吸引，带着我径直向那车西瓜走去。
　　“西瓜怎么卖？”NC指了指西瓜，用昆明话问那卖瓜的小伙。
　　“%￥一斤。”小伙答，同样是昆明话。
　　“甜不甜？”NC继续问道。
　　“甜！不甜不要钱。先尝后买，来，给您尝尝。”小伙子对自己的西瓜那是蜜汁自信啊！边说边用牙签从试吃的果盘里为NC叉了一块，递到NC手中。
　　“还行，你也尝尝。”NC吃了一口，转过头来，嚷我也去试吃一下这看起来就很诱人的红瓤西瓜。
　　我依言，从那果盘里随手取了一块，只一口，便惊呼出声，“哇，好甜！甜的跟蜜一样，好好吃。”真话，一点没夸张。记忆中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甜的沙瓤西瓜了，真是惊喜！
　　“给削皮吧？恩，行。来半块。一个太大了，我们两个人吃不掉。就这个就行。称吧，称完帮我把瓜皮去掉，切成块。”NC二话不说，指着刚被其他市民分剩下的半块西瓜，让那小伙子上称，算钱，然后要求他帮忙去皮。这姿态，俨然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想是之前没少在这条街上买西瓜。
　　那小伙子当即麻利地按照NC的指令，干起活来。我在一边看了不到一分钟，突然被三米开外的海南木瓜吸引了目光。好大，好新鲜的木瓜啊！真诱人。
　　“我想去买木瓜……”我犹豫了半分钟，终是没能禁住那车海南木瓜的诱惑，小声对聚精会神看着小伙子切西瓜的NC说。
　　“去啊。”NC看了一眼木瓜，没甚情绪地说道。
　　“恩，那我去啦，等下过来。”哈哈，得到NC的应允，我立刻向木瓜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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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瓜怎么卖？”我笑着问那卖木瓜的大姐。那大姐，四十岁上下年纪，皮肤黝黑，身材粗壮，表情略显严肃，服务行业应该具有的热情有些缺乏。
　　“10元一个，15块钱两个。”大姐指了指摆在木瓜摊前面的牌子说。得，这回答跟这牌子上用黑色记号笔的价码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差。我多余问了。
　　“能便宜点吗？大姐。”我笑着望向那不怎么热情的大姐，抱着一线希望继续问道。
　　“不能，除非你买的多。你能买几个？”那大姐回地十分干脆，末了还反问我一句。
　　“额……最多买两个……自己吃，买多了也吃不掉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两根手指，笑着说。
　　“两个就15块钱，不能便宜。谁买都一样的价，要吗？要就自己挑两个吧。”大姐说着递给我一个袋子，让我自己挑选。
　　听大姐的语气似乎不是针对我这外地人才这么说，行吧，挑两个尝尝吧。15块钱两个这么大个的木瓜，也值了。在G市，可不止这个数。我常买水果，心里对各类水果的价钱并不陌生。
　　我挑第二个的时候，旁边又过来一个被木瓜吸引的顾客，一张口便知道是当地人。正好，我刚好可以听听这大姐给他的木瓜是什么价格。结果，大姐没有令我失望。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当然，价格也是一样的。哈哈。我心里那点小嘀咕总算消失了……
　　我挑好木瓜回到西瓜摊的时候，NC刚好接过那小伙子递过来的西瓜。
　　“买完了？”NC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木瓜，问道。
　　“恩，买完了。”我点点头，扬起手来给NC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木瓜。
　　“沉吗？用我帮你拎吗？”NC说着伸出空着的右手。
　　“不用，还行。你拎西瓜吧。”两个木瓜而已，我可没有那么娇弱。想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购物小能手，每次去学校门口购物，都会采购两大塑料袋物品，一手一个，穿过偌大的校园，徒步走回寝室。
　　“行吧，那咱回家吧。估计这些应该够你今晚上吃的了，还是你想再看看别的？”NC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西瓜，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木瓜，推测道。
　　“不看了，先这样吧。今晚肯定够吃的了，吃完了明天再买新的。”这里毕竟不比学校，小区楼下就有水果摊，想吃的话，随时可以来买，着实没有囤货的必要。
　　“那走吧。”NC见我摇了摇头，立刻转身向马路对面走去。我紧跟着NC的脚步，一道过了马路。
　　“别忘了领快递。”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早从小区里出来时，NC特意交给我的任务。
　　“哦，对。还有快递。幸亏你提醒我，我还真忘了。我把家里钥匙给你，你先上楼吧，我到对面取个快递就过来。”NC猛地止住脚步，说着就要从包里取家里的钥匙给我。
　　“不用。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就行。”我当下笑着拒绝了NC的好意。两分钟的耐心，我还是有的。
　　“你拎着东西在这儿，多沉啊！”NC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木瓜，不觉蹙了眉头。
　　“还行吧，没事，我把东西放这上面就不沉了！”我看了一眼小区门口的铁敦子，随手将木瓜放在了上面，手里顿时没了重量。
　　“那随便你吧，愿意等就在这等会儿吧，我去了啊。”NC看我一脸嘚瑟的神色，当即舒了眉头，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