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19、第119章 城市印象

　　天呢，进去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位子离NC真得是太近了！近到我无需刻意，便可以清晰地闻到NC身上传来的男士香水味。不是因为香气浓郁，只是因为距离太近了。车里的空间又相对封闭，那淡淡的、清冽的香味刚好可以随空气一起融进我的呼吸里。其实，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便已经闻到了。只是这会儿离得近了，我更加确定这香气是来自NC身上的罢了。
　　还用上香水了，活得够精致的啊！哥哥。不过，我对此并不十分感到意外。据我所知，这个男人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在用洗面奶了。到北京上大学没几天，便特意为自己的脸配了整套的男士护肤品。如今30岁的NC用个男士香水，只能说明NC在追求生活品质的道路上不曾懈怠，这本就是今天的NC该有的样子。很好！只是不知道他是天天都这么香香的出门呢，还是今天为了见我才特意加了这道工序？
　　我当然愿意相信答案是前者。毕竟，做人讲究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不论男女，在合理范围内修饰自己，且修饰的让人感到舒服，都是爱自己、懂生活的一种表现。这样的人，内心往往都比较丰富，即使是一杯白水，也能喝出不同的味道来。相反，内心单薄的人，即使到了“天涯海角”，他的眼里也只有一块石头，一片海域。世界如此多彩，也要有双能看到色彩的眼睛才好。否则，五彩斑斓的世界，在你眼中也只是黑白。
　　如果答案是后者，那只能说明，NC有些刻意了。我说过，刻意是因为在意。NC在意我，并为我刻意喷了香水。这个答案，我应该感到欢喜吧！毕竟，有人为了见你而刻意修饰自己，总好过不修边幅地来见你。起码会让你觉得自己很被尊重。试问，谁不想被人尊重呢？
　　不管怎么说，NC身上这个小小的细节，于我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个惊喜。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NC就在我身边，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我一个转身，就可以把这张我熟悉又陌生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清楚到让我感到有些恐慌。不是因为NC看起来有多么可怕，而是光的直线传播原理让我知道，只要NC微微侧过头来，他同样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脸上的边边角角。
　　这个认知，让我不自觉地将身子缓缓移向车门的方向，同时调整坐姿，整个人都向我右手边的车窗微微倾斜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坐地也更舒服一些，我顺势将无处可放的右胳膊抬起来搭在了车窗边缘，然后以手托腮，目光专注地看向窗外。这个坐姿，不仅可以让我最大限度地远离NC以及NC的视线，也刚好能够方便我欣赏路边的行人和风景。
　　车子此刻已经驶入了火车站外的主干道。这条路修得整齐而宽广，两侧有规律地栽种着某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阳光明晃晃地打在树叶上，衬的树叶很是苍翠。人行道上满是步调不一、行色各异的路人。这些被烈日烘烤地面似地瓜、挥汗如雨的异乡人，想是刚搭乘着火车从北方的某个城市过来……这么热的天，外面穿着夹克衫、厚外套的行人竟比比皆是。
　　这个发现让我忍不住感慨，“外面这些人真是穿什么的都有啊，好多人都穿着厚外套呢。这么大的太阳，肯定很热！”
　　“哪儿呢？我看看……咦？真的耶。哈哈，你看那个人热的，都把外套披头上了！天呢，那儿还有个穿皮夹克的呢！估计能热死。这些穿厚衣服的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肯定是刚从火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哈哈。”坐在后面的胖儿听见我的声音，立刻身体前倾，错开小冬的身子，一脸好奇地向右侧窗外看去。一边看，一边笑着大声惊呼。
　　“对啊，你没看见他们手里还拎着旅行箱吗？肯定是刚下火车，连宾馆都还没来及回呢……呵呵，他们估计是没想着昆明已经这么热了。”坐在胖儿一旁的小冬也笑着加入了我和胖儿的聊天。
　　“不过，这天气热归热，跟夏天比还是有差距的。幸亏我自己看了天气预报，穿了长袖、长裤过来，现在不冷不热的，正好。要是真信了某人那句‘最近昆明的天气就是早晚像冬天，中午像夏天’的话，穿身夏装来了，我这会儿还得冷呢。”NC前几天在微信里跟我说的那句“夸张版”的天气预报，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我一边埋怨着NC的天气预报不够精准，一边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嗨，我想要表达的就是昆明早晚冷，中午热的这个意思。并不是真得要你穿个夏装过来。再说了，我感觉，以你的智商，应该也不至于……”NC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地回瞥了我一眼。
　　“切，感情您这是考验我智商呢！这万一我要是信了您的话，没穿对衣服过来，也不怪您的说辞有误，只怪我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对吧？”我一听NC还把我的智商给搬出来说事儿，真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感谢NC信任我的智商呢，还是该为他先前的说辞不够精准而愤懑。
　　“哈哈。我对你的智商，还是不怀疑的。虽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但这点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明明是句夸赞，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NC那不可一世的声音、语气和表情，都让我有一种想要找块布把他的脸给整个裹起来的冲动。
　　我十分无语地转头瞅了他一眼，刚好迎上NC得意带笑的目光。这个男人呀，就是有本事让你哭笑不得。算了，刚一见面，我还是不要当着后面俩孩子的面跟他争来斗去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俺俩在这打情骂俏呢！我还是闭嘴吧。
　　这样想着，我便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了窗外。然后，不自觉地将身体往车门的方向又移了一寸。
　　车里大约沉默了两分钟，胖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姐姐，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窗外的风景呢。”我依旧保持着刚刚以手托腮的姿势，声音轻柔地说。
　　“感觉昆明看着比G市好多了，是不是？高楼大厦看着还挺多的。”胖儿一边左右欣赏着两侧的高楼，一边将昆明与G市作着对比。
　　“不一样的感觉。在G市主要是看山、看水、看植物。看高楼大厦的话，G市肯定比不了昆明。昆明怎么说也是省会城市，经济发展肯定要比G市好啊。”我顿了一秒钟，然后实事求是地对两个不同风格的城市作出评价。
　　G市毕竟是以山水闻名的旅游城市，独特的地形、地貌决定了它不可能像其它城市一样道路宽广，高楼林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拿昆明的长处跟G市的短板作比较，对G市而言，肯定是有失公允的。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身边去G市旅游过的亲友，跟我如此评价G市，“G市看起来好穷好破啊，感觉发展地还没有我们H市好呢！”
　　面对如此评价，我总是会笑着对他们说，“你要是想看高楼大厦，就别去G市了，G市主要就是看看山水。”真心话。毕竟我们只听说过，“G市山水甲天下”；可没人跟我们说，“G市高楼甲天下”。
　　所以，还从未去过G市的朋友们，如果你期待着到G市去感受都市繁华，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座山水城市应该都很难在你面前呈现出你期待中的繁华。山水倒是无须期待，只要你来，它就在那里等着你。
　　“对哦，昆明是省会城市，我刚都忘记了。这么比确实不太对。应该拿N市和昆明比，它俩都是省会城市，可以在一起比了吧？姐姐，您觉得昆明和N市比，哪个看起来更好呢？N市咱去年12月份的时候刚去过，您应该还有印象的吧？我感觉还是昆明看着更好一些。路面更宽，楼也更高。感觉城市建设的跟北方的大城市有一拼。你觉得呢，姐姐？”胖儿继续跟我们分享着她此刻对昆明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然后继续试图将昆明和某个她熟悉的城市拿来作比较。
　　“额……怎么说呢？这两个城市的风格还不太一样。但要说城市建设的话，我觉得还是昆明建得更好些。昆明没有N市的南方味道那么浓，确实有点北方的味道。而且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些风景我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我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直视前方，面带微笑、语气真诚地回答胖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