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青江君的神剑之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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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肺似火烧般烫灼，可咽喉处却冷的刺骨。他张大嘴巴，努力想将空气挤进胸腔内。可过了半日，却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
全身麻木到疼痛，他尝试动一下手指，可身体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耳边开始出现细不可闻的说话声，似近处的窃窃私语，又像远方的声嘶力竭。
感觉稍稍清醒了些，大脑已经可以思考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处黑暗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睁开双眼罢了。
他试着睁开了一点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光点，像是街上石灯笼闪着微弱的光。过了大约半分钟，眼神才得以聚焦。
光点渐渐在他身上汇聚成一个人影，穿着薄薄的好似白纱的衣裳，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她颤抖的双手正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体温，触碰到的地方如同掉入了寒冷的冰窖。
[不行，醒不过来……]
“青江，还没起床么？”
[……果然是因为那个原因。]
“早饭都快迟到了。”
[我又要回到那个时候了。]
“……”
[要斩杀掉么？对这个孩子么？]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虽是幽灵，但毕竟是……]
“青江？”
[这是鲜血？]
“……”
[不，幽灵怎么会……]
“笑面青江！！”
他猛得惊醒，大口喘着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可难忍的头疼又让他脱力般倒回在床上。
阳光从窗户格中投进来撒在那一小盆临窗的花朵上。他抬起手，活动自如。仰起头，是几乎每日醒来都会看到的棕木色寝室天花板。
“青江，你怎么了？”
一旁的石切丸见他终于醒来，这才松了口气。可看到他这幅呆呆地望着本丸天花板的样子，心又一悬。
不会是傻了吧？
“我没事，已经习惯了。”青江摆摆手，偏过头看石切丸，嘴角带着不明意味的暧昧的笑，“倒是你，突然闯到我的寝屋，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呢？”
看这满嘴跑火车的架势，应该是没事了。
石切丸强忍下了想要当场拉着青江做一场祛污法事的欲望。
“鸣狐殿让我帮忙召集今日内番的人，这才来到了你的寝屋。”石切丸解释道，“但是看到你还在睡，而且出了很多汗，还在说梦话，有些担心，就把你叫醒了。”
青江闻言，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石切丸：你平时说的奇怪的话还少吗。
“是因为做噩梦了吧，看起来脸色不是特别好。”石切丸笑着说，“需要再睡一会儿么？早会我可以帮你请假。”
“不必了，我也没什么大问题。”青江用手撑着地，想要从榻榻米上坐起来，但手臂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劲，多亏石切丸拉了一把，否则还要摔回去。
“那么，我要换衣服了。若石切丸想要留下，我也不会阻拦哦。”说着，青江就开始解睡衣的扣子。石切丸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了。我走，走还不行么。
“这里的人真是冷淡呢，就算是我主动引诱都不会上钩。”青江笑了笑，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物，偶然一瞥到了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迹。
笑面青江的动作一顿，转而继续穿衣服，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走到餐厅，大部分刀刀们都已经开始就餐了。早餐虽然说不上十分丰盛，但营养绝对跟得上。今日是烛台切光忠与大俱利伽罗为大家提供饭食，笑面青江走过去，领了属于自己的早餐，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正预备吃，却看到石切丸才走进餐厅，与烛台切打了招呼。
不愧是机动为十……
笑面青江也不慌，看着石切丸慢悠悠地端着饭找座位。由于担心等到他找到座位都要开午饭了，青江向他招了招手：“这里有位置。”
石切丸扭头看到他，点点头，走了过来。
“餐厅真是越来越挤了，应该扩修一下本丸了否则再有新人来就只能在庭院吃了。”石切丸坐在他的对面，将早餐搁在桌面上。
“反正也是你在外面吃，新人的速度肯定比你快。”笑面青江打趣地说道。
“那我以后早饭吃完就不走了，估计也就快要吃午饭了，”石切丸自嘲地笑了笑，喝了一口汤，“看来今天鹤丸殿是没有进厨房了，味道很好。”
青江夹起一块儿炸好的三文鱼，不知为何，看着它胃里直泛恶心。他迟疑一下，还是把它放进嘴里。
一瞬间，腐臭味与血腥味一齐涌了上来，舌根开始发涩，呛得他直咳嗽。那味道有点像——
腐烂的动物尸体。
他捂住嘴巴，生怕下一秒忍不住就要吐了，没有理会石切丸的询问，起身跑了出去。
[主人今天又没有吃饭。]
[说是因为恶心难忍，无法进食。]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身为刀剑的我不是很明白。]
他跑到洗手间，想吐却发现自己从昨日开始就根本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了半天，胃部的不适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强烈。他甩甩头，直起腰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慌乱扶住墙，才勉强稳住。
真是的……
他打开水龙头，将凉水拍在自己脸上妄图清醒一些。不想弄湿头发，他将遮住自己半边脸的头发撩上去，不经意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不同于左瞳的灿金色，右瞳则是一片血红，仿佛望不及的地狱深渊。
他像自己的脖子看去，那鲜红的指印并未消失，不痛不痒，就像一个标记。就像猛兽对猎物的标记，让其无法逃脱自己的束缚。
万一被看到了，是不是可以说成是“草莓”来蒙混过关呢？
他笑了笑，胡乱擦了擦脸，走了出去。
啊，对了，自己好像把石切丸一个人留在餐厅了。要回去找他么？青江想了想，还是算了，估计早餐已经结束了。
抬头一看走廊上的表，已经八点多了，今天的当番就要迟到了。青江撇撇嘴，回房间换好了出阵服，一路小跑到训练场。
刚没到门口，就听到训练场里一片嘈杂，刀刀们说说笑笑，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安静一下，各位。”石切丸拿着手合番的名单，站在场地的前方，“我来宣读今日对战分组，大家听好了。”
“堀川国广对鲶尾藤四郎，和泉守兼定对乱藤四郎，鹤丸国永对太郎太刀，笑面青江对加州清光……”
石切丸念到这里，停顿一下，瞄向站在队伍后方的笑面青江。他看向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哪怕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无动于衷。
现在他根本不适合做手合番吧，今天下午就让他休息好了。
“喂——青江！来这里训练了！”
加州清光在规定的场地朝不远处的青江叫着，他这才如梦方醒，马上跑了过去。
“在发呆嘛？战场上可不是让人发呆的地方。”清光转了转手中的木打刀，将放在桌子上的木肋差扔给他，“我可不讨厌训练，所以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就将身体托付给我吧。”青江接住了刀，随即走上前去。
“那么……开战了！！”不同于以往的保守战法，清光以攻为守，此次攻势格外凶猛。青江则是一昧闪避，退让迂回。偶有想要攻击的动作却都因为迟了一步而被清光抢先。
站在一旁观战的石切丸皱了皱眉头。明明对抗的是比自己练度小的加州清光，青江怎么会如此吃力。
“就让你看看我和安定的训练效果！”加州清光猛得从他侧身劈过来，青江也是战场的老手，没有慌张，举刀想要挡住他的剑锋——
可手臂抬不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拽着自己，力气大的出奇，青江低头看去，可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等他回过神，手臂的沉重感已经消失不见。
可当笑面青江再连忙举剑，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木头之间清脆的撞击声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手中的刀已被击飞，对方的木剑就这样指着自己的胸膛，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穿。
“啊，战斗结束了。”清光笑了笑，满意地收回了剑，“旗开得胜，要再来一局么？”
感觉耳边嗡嗡一片，清光所说的话一个字也听不清。意识中似乎有一把火焰在燃烧，身体却冷的发抖。
至少要撑到寝屋……不能在这里……
他弯腰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肋差，可身体却好像失去平衡一般，毫无征兆地向一边倒去。
[主人这几日好像更虚弱了。]
[常做噩梦，不想吃饭，甚至是突然昏倒……]
[是因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女孩？]
[常常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的这个女孩？]
〖这算是杀死了么？……〗
一个清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细切的让他以为又出现了幻觉。意识渐渐陷入朦胧，可分明又觉得有人在拉着自己的手。
〖你死了，我就可以从怨恨中解脱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青江君的神剑之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