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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只有我知道 ...

  •   顾青说他们班有人退宿,有空床铺,为了融进班集体,所以他搬过去了。
      其他人都以为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人产生了不快,既然两生相厌,不如隔开的好。
      只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清笑得更少了,一有时间就发呆。
      我们小心翼翼,不敢在林清面前提顾青,仿佛这就是雷区,一踩到,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起码要让林清动起来,得有什么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当那天晚上林清再一次发呆的时候,我们把林清拉出了宿舍,拖上家浦。
      家浦问:“去哪?”
      莫迟一脸神秘,“去到了就知道。”

      爬栏杆的时候,家浦犹豫道:“这样子好吗?万一被逮到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胸口,“这可是我跟莫迟的秘密基地,都来过好几十回了,你就放心地爬吧。”
      林清被怂恿之下,硬着头皮也进来了。
      当莫迟发出舒服的一声叹息的时候,我们正躲在游泳池管理员的窗下,顺着窗口,跟里面的管理员伯伯一块看电视。
      莫迟腰上圈着游泳圈游了过来,窗口的灯光洒在他脸上,他挑了挑眉,低声道:“这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凉快?”
      家浦看着莫迟一米八的个子滑稽地套在一个小小的游泳圈里,忍不住笑了。
      我紧张地一把蒙住家浦的嘴,努了努嘴巴指着里面的管理员,“小声点,不要被听到了。”
      我们紧张地朝里看,好在那管理员跟耳聋似的,太过专注电视剧,没听到外边刚刚家浦那清朗的笑声。
      家浦忍不住低低地笑着,“原来你是旱鸭子啊。”
      莫迟好像被踩到痛脚似的,“老子是北方人,不会游泳又咋地?”
      我回道:“家浦是甘肃的,也是北方人。”
      莫迟咬牙低低说:“我要会游泳,还叫你教我干嘛?”
      我:“都教了你那么久的游泳,你连换气都不会。”
      说到这里,明明要忍,越忍越忍不住,我和家浦两人笑了起来,就连连日来脸色无波的林清也露出了笑意。
      然后,黑漆漆的夜里,空旷的游泳池里荡起了诡异的笑声……
      “什么人?!”忽然那个管理员狐疑,害怕地看着屋里四周,我们看着他拿出一块护身佛嘴里念念有声,“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笑声戛然而止。
      我们使劲的憋着笑。
      莫迟得意道:“是不是很刺激。”

      家浦又看了一眼莫迟腰上的游泳圈,掩嘴转身笑了。
      “家浦,笑得这么明显转过去干啥呢?”莫迟的大男子气概好像被冒犯到了,一把扯下游泳圈。
      莫迟一没注意,就被情绪牵着走,声音有点大,那个管理忽然走到窗前。
      我们急忙躲进水里。
      我看到那个管理员拿着护身符在窗前念叨了好一会,又坐回去了。
      家浦道:“这老伯就这么怕鬼?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莫迟撸了撸头发上的水,“你难道没听说咱学校游泳池淹死过学生?”
      我脸上划过一丝紧张,“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你还信鬼啊?”莫迟笑道。
      我说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后他们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坏笑着游离窗口,留我一人还在原地。
      我回神,急忙游向我们,“别啊,等等我。”
      忽然,在我急忙游向他们的时候,我的左脚被什么抓住了往水里拖,我条件反射的一声尖叫。

      游泳池的灯亮了起来,那个管理员走了出来,大喊,“你们这帮兔崽子!”
      莫迟大喝:“撤!快跑!”
      于是我们急忙从泳池跃起,爬过栏杆,夺路而逃,经过交叉路口时,莫迟让我们往相反方向邻校那边跑。
      然后,深夜,一个老伯追着四个裸着上身掩着骚年一路狂奔。
      眼看追赶不上,老伯退而求其次,拿起手机对着我们风骚的背影一顿狂拍。

      一看老伯没有追上来,我停止了脚步,林清噗嗤一声,我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我拍了拍林清肩膀,“林清,没有顾青,你还有我们!”
      家浦跟莫迟脸色一变。
      林清笑了笑,给我们每人一个拥抱,“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第二天全校广播,说昨晚发现疑似隔壁校的四名男子在学校游泳池逗留,让全体学生注意人身安全,并加强防护措施。
      而这时,学校论坛出现了那张神秘的四人半裸一路狂奔的照片。
      “看哥的身材多好。”莫迟欣赏道,嘴里啧啧有声,“林清跟小帆帆的屁股好翘啊。”
      我们几个吃完午饭,打道回府时,又看到昨晚那个管理员,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检查门票,跟昨晚被我们的笑声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老头听到莫迟熟悉的声音,往这边望过来,却又发现是本校学生,便又转过头去。
      林清捂着嘴,强忍笑意,“这手机像素太低了,不然还可以拍出你秀美的肌肉,强壮的体魄。”
      莫迟很不要脸,“恩,有眼光!哥身材就是这么好。”

      林清恢复了正常,我在游戏的世界也飞扬起来了。
      “代码写了吗?路由信号图画好了吗?作业做了吗?”眼看期末将至,我又重新堕落,家浦急得嘴角冒泡,“你们这样是不行,最重要的是那个代码编程小组作业,作业不完成,这个学期 没学分,没学分,下学期就得重修!”
      在家浦口水的连番攻击之下,我生无可恋的关掉游戏,打开窗口,开始打代码。
      我很委屈,为什么莫迟打游戏,林清看小说,家浦没有攻击他们。
      林清说他两的代码早就交给家浦了。
      我转头狠狠瞪了莫迟,这个叛徒,明明一整天跟我一块玩游戏,居然写好代码了。
      我又指着罗谦座位,“那他的呢?”
      罗谦人不在,又跑出去了。
      家浦眼里闪着寒光,仿佛再讨价还价下去,他就要拿刀剁了我,“人家第一个把代码给我的,而且写的代码很完美。”
      我老实转头,收了心,跟我的代码搏斗了。

      我满心欢喜地把代码拷在U盘里。
      家浦很满意接过我的U盘。
      我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了,可是一连三天,家浦都保持那个姿势,坐在电脑前,眉心紧蹙。
      林清跟莫迟也一脸严肃。
      我走过去一看,屏幕上红红的一片,系统赫然显示三十二个错误顿时吓得我一跳,“妈妈呀,谁的代码?这么多错误。”
      家浦恨铁不成钢看着我。
      莫迟叹了口气,“就是你的代码,出了三十二个错误!你还敢说。”
      林清对着我摇了摇头无奈笑了,“你完了,害的家浦调试了三天,晚上还要熬夜。”
      我弱弱道:“那,错误修改回来了吗?”
      家浦凉凉的声音道:“没有,所以,要你自己改回来!”
      我挣扎,“反正写出来不就好了吗?虽然不太完美,出了点红点……”
      家浦双眼抑郁着快要喷出火来,“代码编程小组作业,作业不完成,这个学期整个小组没学分,没学分,下学期整个小组就得重修!你知道吗?”
      重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莫迟仿佛看穿我,坏笑道:“他不怕重修,整个宿舍他就怕罗谦。”
      我浑身一僵,果然家浦一锤定音,“那就让罗谦监督你修改编码错误!”

      这时门打开了,罗谦走进来。
      我如一只耗子,祈祷着笼里的猫不要被放出来,默默期待罗谦能够拒绝这个无理的请求。
      罗谦看着我,眸色比外面夜色还深,就在我暗暗窃喜的时候,他忽然点头了。

      罗谦优哉游哉地翻着一本高大上的纯英书本,时不时抬头,用他那视线压迫我。
      就我在跟代码作激烈斗争的时候,莫迟一脸坏笑大摇大摆去食堂吃夜宵了。
      我坐直躯体,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但胃已经被食堂的麻辣炒龙虾叼走了。
      而我的代码依然惨烈一片,经过两个小时的一翻奋斗后,我郁闷地看到三十二个错误变成了三十三个错误。
      罗谦忽然放下课本,向外走去。
      我几乎全身一松,摊在桌面上。
      过了二十分钟,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按钮一样,刚到宿舍门口,我立马从桌面上弹坐起来。
      感到有视线在我的脸上,我扭头,罗谦专注地看着我的脸颊,我凶巴巴道,“干嘛!看啥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莫迟这是饭饱喝足,撑着个肚子,指着我笑了起来,“哈哈哈,逸帆你刚刚是不是偷懒了, 你看你自己脸上的键盘印。”
      我拿过手机一照,我的额头赫然清晰有小方块形红印。
      罗谦递过他手里的麻辣炒虾,“给。”
      我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给…给我的?”
      “恩。”罗谦眼里有笑意,“吃了,继续。”
      罗谦的前半句让我心里顿时有一股暖流划过,下一句让我刚刚让我想捏紧拳头暴揍他。
      什么吃了继续,老子一个晚上都浪费在这个破代码上面,游戏还在等着我去呼风唤雨,我的头顶上的大床还在等着我去宠幸,都这个点了,还不让我休息吗?
      但我还是默默接过罗谦手里的小龙虾,嘴上说:“谢谢。”
      果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我眼角一尖,灵光一闪,忽然发现代码的第三十八行函数名称少了个字母。
      “太好了,少了一个错误!”我激动地一跃而起,下意识一拍旁边的胳膊,才发现旁边不是莫迟。
      罗谦的书掉了地,看着我无奈地笑了。
      家浦凉凉道:“人家罗谦可是一个错误都没有。”
      我被家浦这充斥一宿舍的巨大怨气惊吓道。
      林清好笑,“你就别怨家浦了,人家可是足足调试了三天多的代码,眼睛对屏幕对到眼睛快瞎了。”

      我低头,感到一丝丝内疚和惭愧。
      坐下,继续看我的代码。
      一只手忽然拿着纸巾摸了摸我嘴角,我太过入神,被吓了一跳,我惊魂未定道:“你干嘛?”
      我觉得很诡异,一种奇怪的感觉蔓上我躯体,我傻傻地看着罗谦给我擦完一边又擦另外一边,而他还笑着,“吃得满嘴都是油腻。”
      这情景让我起了浑身疙瘩。
      忽然耳边一声唤,家浦道:“逸帆,该起床了。”
      我下意识地转身,一边呢喃着:“再让我睡会。”
      又换了一个清凛低沉的声音,“任逸帆,起床了。”
      然后还没等我转好身,我的被子被掀开,从温热的被窝里被迫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我一下子被冻得清醒了过来。
      罗谦双手抱胸,坐在我的床头,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
      我往下看,立马捂着下面,钻进被窝,“你,你下去,我这就起床!”

      第二天,罗谦还是坐在我旁边翻着我连书名都看不懂的英文书。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如狼似虎的眼光压迫习惯了,慢慢地我的姿势没有那么端正了,腰开始弯了下去,脑袋歪了,甚至能从容地在他眼皮底下玩一会游戏,而通常他会在我玩游戏的时候看着 手表,超过半个钟,他就会敲一敲桌面。
      直到第四天,我已经到了眼冒金星的地步,也许是看我快把脑袋上的毛发都抓光了,罗谦会时不时提醒我,“第三百五四行,符号检查一下。
      有时看代码看到忘了时间,他也会提醒我休息,我立马打鸡血似的打开游戏,但这次他却直接扣下我电脑屏幕,道:“别看电脑了,让眼睛休息一会,玩这个。”
      甚至然后他喊上莫迟,一起打起了扑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人心算能力这么厉害,明明一副烂牌,自己一个人做地主,也能做到左右逢源,笑到最后。
      由于我的稳定发挥,我们一连输了好几回。
      莫迟指着我骂:“还不是你,拖哥的后腿,乱出牌,该出的时候你不出,不该出的时候乱出,白瞎了你这么好的牌。”
      我无辜道,我打牌就是这么任性,风格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莫迟指责我缺乏团队配合意识,只要有我这猪队友在,那一方铁定输。
      然后,然后下一轮,牌刚分好,莫迟马上就叫地主,“小任子,这一次你就好好地祸害罗谦去吧。”

      我拿牌的手紧了紧,“我第一次打斗地主,看到有牌出我就下。”
      罗谦嘴角笑了笑,“没事,我配合你打。”
      当最后我紧张地犹豫着要下那张时,罗谦一脸笃定,“随便那张都行,我们能赢。”
      我抬头,莫迟紧张地捏着最后两张牌看着我。
      罗谦淡淡道:“他手里至多一张a和k。”
      莫迟不淡定了,“你记得所有下过的牌”
      我几乎欢呼,“哈哈哈,a跟k在小爷我手里,你受死吧!”
      莫迟指着我大骂:“臭小子,还不是你,我本来好好的,都是你一通乱打!断我牌路。”
      我得意地叉着腰,用鼻孔看莫迟,“我看是有你的地方,那一方就输!”

      第五天的时候,明明已经代码没有显示任何错误,但罗谦硬是说我的代码可以更加完美,有些算法结构可以优化,减少系统运算维度,降低占用内存。
      于是,我无比哀怨地继续看代码,看到我自己想吐,当晚睡觉的时候,各种代码片段在脑海里群魔乱舞。
      好在罗谦时不时来一顿麻辣小龙虾,吃货是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好吃的过不去的。

      为了劳逸结合,罗谦又拿出扑克,但我拒绝了。
      因为自从莫迟被重挫后,一度一蹶不振,拒绝加入我们,然后就变成了我跟罗谦两个的人战场,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尝到胜利的滋味。
      罗谦只好换了另外一种,而我的内心一开始是拒绝的。
      “这个也太幼稚了吧?!”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兴高采烈的挂起了靶子,在宿舍射起了飞镖。

      就这样,罗谦给一棒再给我一个大枣,在忍受了七个非人的日子后,终于我自豪地把代码完善好了,结构短小精悍,运算少了一个维度,速度快了不少,衬托我之前那自认为“那些大概可以的”代码就是一坨屎。
      “我成功了,我们的程序一定是所有作业中最出色的。”我激动得无以复加,一只手递过剥好的蒸虾,正要放到盘子里,我几乎下意识地张嘴差点把对方的手指也吞了进去……
      我扭头,罗谦拿起纸巾,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梦里,罗谦帮我擦嘴的情形,我慌忙夺过纸巾,“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我只是想拿个纸巾擦手。”罗谦看着我一顿手忙脚乱,抬起刚刚被我碰过的食指,舔了一下。
      我:“……”

      于是我兴高采烈拿着我们小组的代码去地中海那里教作业的时候,地中海告诉我,我们小组的作业在一个星期前早早就交了,代码已经很完美了,已经是最优算法了。
      地中海是我们的C语言老师,原名徐中海,因为编程耗费脑力,年少早衰,人未到中年,已经地中海了。
      地中海狐疑,马上一脸兴致勃勃,“难道还有更加优化的算法,有的话让我也看看。”
      此时我才想起我被代码抽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莫迟那一丝而过的坏笑,还有罗谦答应家浦时那古怪的表情。
      我认识的老实孩子家浦已经变了。
      我掐着莫迟的脖子一顿胖揍,“是谁恐吓我,说代码编程小组作业不完成,这个学期没学分!没学分,下学期整个小组就得重修的,结果呢?结果作业一个星期早早就交了,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莫迟噎着嗓子,艰难道:“那明明是家浦说的,不是我,冤枉啊。”
      我:“我不管,那你也算是知情不报,同流合污!可恶可恶!我应该一早看穿你的险恶用心的。”
      莫迟:“那你怎么不找家浦林清还有罗谦算账呢他们三个也有份,为什么炮火集中我一个?”
      我手脚并用,继续揍莫迟,“家浦我念在他结结实实调试了三天三夜的代码的份上,放过他,林清太瘦弱了,我不好意思打他,罗谦……,额,我…我打不过他!”
      莫迟很委屈,“所以矛头就指向我一个是吧?”
      林清笑道:“要不那样说,我问问你,即使有罗谦压住你,你会认认真真地把编程作业做好吗?你肯定会随便应付,你第一次代码教给家浦之前自己检查过几次?优化过结构没有?”
      我内心想了想,也是,如果是自己就算了,但我怕连累到他人,所以家浦才那样说,我才会拼尽全力去完善本来写得马马虎虎的代码,才会忍住烦躁瞌睡,还有游戏的诱惑,认认真真的一遍遍测试。
      但是理智上想清楚是一回事,情绪我是不能控制的,我嘴硬,“是啊,我就对你一个人炮轰。”
      “好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哥好欺负。”莫迟恨得牙痒痒的。
      “你们在干什么?”罗谦进门的时候,莫迟一把我掀翻在地,把我压在身下。
      罗谦皱起眉头,一张死脸黑沉沉地看着我们,仿佛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才意识到我们的体位是那么的…不健康,立马心虚从莫迟底下钻了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只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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