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雨中白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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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柒冉上前摸了一下婚纱，又走远观望了一下，最终走回来歪嘴笑了，“绒儿就是绒儿，还是那么漂亮。”
“嘻嘻。”王雪绒耸肩轻声地笑道，“冉冉，长得也很漂亮呀。”
柒冉勾嘴扬了下眉：“也还是这么诚实。”
“但你是越来越自恋了。”王雪绒看着柒冉语重心长。
“用词不当，应该是越来越自信了。”柒冉反驳道。
姜苏暖扬起了嘴角，眼神温和，注视着那两个在对话的人，但眼里只容下了一个人的影子，纯白的发光者......
王雪绒顿了一下，将眼神投向姜苏暖：“哈哈，我现在好后悔啊，当初选婚纱的时候，我就应该叫你俩来，这样我也可以看看你们穿婚纱的样子了。我想啊，苏暖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比天仙还美......”
“......”姜苏暖愣了一下，脸上的淡笑也消失了。
王雪绒继续自顾自的说：“哦，对了，你可以自己设计婚纱吧，哈，以前你跟我说，你以后要当最厉害的服装设计师，为我设计出一件全世界最好看的婚纱。我当时还不信呢。”
“但当我信了的时候，又无缘穿上它了......”王雪绒垂下了头，手紧紧地攥着裙摆。
“好了，别说了。”一直没怎么开口地姜苏暖带着点沙哑的喝声打断了王雪绒想说出口的话，“如果我知道，我来了，是听你说这些的话，我就不来了。”
王雪绒将自己因震惊猛然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并且这次垂得更低，与其说是低头，不如说是鞠躬。
“对不起。”她轻声说。
“对不起，说了你不愿听的话。”王雪绒一个劲地道歉。
“我没让你道歉。”姜苏暖反而还有点生气了。
“对不起......”王雪绒还是继续道歉，话语中带着一股哭腔。
“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以前我都舍不得让你哭，你笑起来那么甜，一直笑着，该多好。
这句话姜苏暖是笑着说的，但又皱紧了眉，感觉更像是在叹气。
王雪绒抬起头来，眼睛水汪汪的，眼角积着泪，让人有一种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的错觉。
姜苏暖鼻子一酸，愣了一会儿，便伸出手拭去了王雪绒眼角的泪。
“别哭花了妆。”姜苏暖又咽了一口气回肚子里，“今天是你大喜，这天怎么能哭呢？答应我，开心点，别哭了......”
王雪绒点了点头，笑了：“嗯。”
“勉勉强强答应你啦。”王雪绒笑着，眼角挤出泪花来。
姜苏暖也跟着笑了。
看着她俩都笑了，柒冉也不好不笑，所以便也就笑了。
一时之间，三个人又好像回到了从前。只是时间有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像也只能是像。
... ...
“谢谢今天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王雪绒挽着新郎的胳膊，脸上的笑容透露出幸福感，但是除了王雪绒自己之外，无人知道这笑容背后的苦涩。
王雪绒应该可以当一个很好的演员，她骗过了自己，骗过了所有人。
“没什么，都是老朋友嘛。”柒冉挥挥手。
王雪绒又轻声笑了。
姜苏暖走到店门口，又返回来，对柒冉小声说：“你带伞了吗？”
“没，带那个干嘛，那么麻烦。”柒冉撩了下头发，又顿了一下，才想通，惶恐道，“外面下雨了？”
“嗯。”姜苏暖微微点了下头。
“呃......那怎么办？”柒冉犯了难。
“外面下雨了吗？”王雪绒问道。
“嗯，下得还有点大。”姜苏暖又点了下头，“你这儿有伞吗？”
“不清楚。我去找找。”说着，王雪绒就往更衣室跑。
又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吧。王雪绒走了回来，手里握着一把伞。
“不好意思，就只有一把伞了。”王雪绒觉得很抱歉。
“凑合着也行。”柒冉打算去接伞。
王雪绒却并没有将伞递给她，而是抬手问新郎：“卓，我想送她们一程，可以吗？”
“要不我开车送你们？”新郎开口。
“不用了吧，你喝了那么多酒，不能开车哦。”王雪绒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路上小心点。”新郎有点无奈，本想同她们一块走的，但考虑到只有一把伞，便也就作罢了。
“嗯。”王雪绒乖巧地点了下头，又扭头微笑地看向她俩，解开折叠伞，往门外走。这时外面正好刮起一阵风，凉飕飕地夹着又细又密的雨点往王雪绒脸上扑。王雪绒及时撑开了伞。雨点扑到伞面上，又被溅开。
王雪绒回头唤了一声：“走吧。”
柒冉无奈，走了过去。姜苏暖愣了一下，也走了过去。
“靠近来一点啊，你们那么想淋雨吗？”王雪绒撑着伞，对旁边的两人说。说完，她又轻声笑了，望着街上的小雨点，说道：“我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宿舍和教学楼隔得还挺远。一次放学回宿舍，下起了雨，我们仨人也只有一把伞。我走中间撑伞，你俩也像现在这样一边一个，回去时，除了我，你俩都弄湿了一半。”
柒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又放回去，说：“我在店里等一会儿，我男朋友要开车来接我。”
“哦，冉冉都有男友了。”王雪绒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
柒冉皱了皱眉：“你都结婚了，还不准我交男朋友？”
王雪绒没说话，只是无意中视线往姜苏暖身上瞟。
柒冉注意到了王雪绒的这个小动作，故意说得大声一点：“别猜了，姜苏暖在我们之中是个唯一的单声狗。真是令人操心啊，她不会就这样变成老剩女了吧？”
姜苏暖气气得笑了一下：“有这闲心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什么呢，我有男友的！”柒冉嘲讽似的干笑了一声。
“那要不要我数数这是第几任了？”姜苏暖也不甘示弱。
“你俩别吵了，竟然柒冉要等男友的话，我和苏暖就先一块走了哈。”王雪绒见两人贫得厉害，立即开口阻止了她们。
“不用了，你也回去吧，我打出租车。”姜苏暖看着街道，又低头看向王雪绒说。
“都快天黑了。这地又偏，还出现这种坏天气，怕是打不到车了吧。”王雪绒说。
姜苏暖再次看向街道，确实，从刚才起，就没看见有出租车开过，甚至连一辆车都没看见。
“那走吧。”姜苏暖轻声说，同时迈开了步子。
王雪绒抬头望向姜苏暖。这时路灯渐渐一盏一盏亮起来了，暗淡的黄色暖光照射进王雪绒的眼中，折射出如点点星尘般的亮光，又扑闪扑闪，忽明忽暗的。
姜苏暖微微侧了点头扫视到王雪绒的瞳孔，停顿着愣了几秒，她忽然想起，她最先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
......
走了一段路，雨不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天渐渐变得漆黑，像一块大黑步包裹住了整片天空。先还有一些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竟看不到什么人了。
王雪绒撑着伞的手举得有点发酸，刚好风大雨大，压力也大。手举得摇摇晃晃的，有好几次，几乎要落下。王雪绒握着伞，明显有点吃力了。姜苏暖伸手握住了伞把，摇晃的雨伞终于停稳了。王雪绒仰头望向姜苏暖，姜苏暖也看了一眼王雪绒，又抬头看向街道，说了一句：“你松开吧，我来撑伞。”
王雪绒没应，只是在几秒钟后，放下了手。
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的，更让王雪绒显得有些不自在。
“苏暖，你在国外那些年过得好吗？”王雪绒低头盯着地面，轻踏这路上的小水洼。
“挺好的。”姜苏暖依旧一副平静得让人猜不出她现在心情如何的模样。
王雪绒不知为什么而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也对，以苏暖的实力，在哪儿都会过得很好。”
“你陪我走这么长的一段，只为了说这个？”姜苏暖停住了脚，看向王雪绒，皱了下眉，问道。
“叙叙旧嘛，我们好像都有四年没这样说过话了。”王雪绒的目光里又闪过一丝悲凉，尽量压低了嗓音，轻声说道，“应该说是有四年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了。”
“......”姜苏暖又回到了沉默是金的行列。
“你过得挺好，但我没那么好。”王雪绒忽然说。
姜苏暖顿了一下，我也没那么好。只是姜苏暖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所以我怎么也没能忘掉你。”王雪绒扭头望着姜苏暖，牙齿咬住下唇，眼中蒙了一层泪花。
“......”我也没能忘记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雨中白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