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竹物语》馍馍吃馍馍

4、母亲和父亲

　　木叶前十二年，四月十二日。

　　樱花开了，漫山遍野，流着沁人的芬芳。

　　而在这樱花遍野的山脚，千手一族族落的某处，却是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前来吊唁的人。千手樱在这个季节出生，也在这个季节逝去了。

　　因为是在战争期间，为了节省人力和资源，她的葬礼可以说是草草地处理了。仅仅用一副杉木棺材，就将她埋在了族里的墓地里。

　　千手族长的五个儿女都站在母亲的墓旁，看着大人们一点点将泥土铲进墓穴，将棺木一点点覆盖完，直至完全看不见。

　　竹间和她的兄弟们回忆起昨天的母亲，脸色虽苍白得如一张纸，仍是那么美，温柔地用最后一点气力对他们笑着。而今天，她那柔弱的身躯，就要永远被埋进这黑黝黝的地里了，等到数月后，就会彻底化为一副白骨。

　　他们都悲伤地哭泣着。

　　“我允许你们最后再哭一次。”千手族长佛间一身黑服，用最严厉的声音对他们说道，“你们的母亲已经走了，也是时候学着怎样憋住自己的眼泪，不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任何人！”

　　竹间想反驳，难道哭，就是脆弱吗，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母亲悲伤而已。可是她仍然不敢做任何冒犯父亲的行为，怕父亲大怒，不准她再习忍。

　　她攥紧拳头，望向远处，她看见了满山的樱花，纯净又瑰丽。

　　母亲说过她不希望她成为花一样的女人，而是要成为竹子一般的人。可是，她也是喜欢樱花的呀。春天樱花开的时候，她会让人去采来很多的樱花，做糕，酿酒。但是今年，庭院里再也没有樱花酒和樱花糕的清甜气味。

　　那么，她要为母亲栽上一株樱花。

　　她抑制不住地想，一定要一株最好看的樱花。在回到家后，她告诉了兄弟们她的想法。

　　“父亲可能不会同意在母亲的墓前栽任何东西的。”扉间思考着说，“他最喜欢按照族里的规定说话。”

　　“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我们长这么大了，还从未给她做过什么，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栽一棵！”柱间激动地说着，两个小弟弟也纷纷赞同。

　　“我觉得……”

　　“你们可以种，种什么样的，随你们。”还未等竹间说话，从房门外传来的父亲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樱确实最喜欢樱花了。”

　　他们错愕，这，真的是父亲吗。

　　“真的可以吗？父亲大人！”

　　可是门外再未传来任何声音，他已经走了。

　　次日清晨，他们就一起搬来了一棵小树苗，种在了母亲的墓旁。

　　“为什么只是一棵小树苗啊，就不能搬一棵正在开花的树吗？”柱间看着这棵细弱的树苗，上面的枝叶甚至都未长多少。

　　“笨蛋大哥，已经长大的树再移植，是不好养活的，再说，你搬得动那么大棵树吗？”扉间鄙视道。

　　“你们别吵了，我觉得母亲也是很乐意看到一棵小树苗，长成一棵大树的。”此时在干活的只有竹间一人，她正小心翼翼地将树苗种进洞里。

　　等到来年春天，应该就可以看见花开了吧。

　　第二天早上，竹间还想来看看那株树苗，顺便浇浇水，尽管得益于附近一条叫南贺川的河流，这里是不缺水的，她还是担心那棵树出什么情况。

　　而在墓地的入口，她远远地看见了在母亲的墓前，父亲的背影，落寞地站着。

　　过了不久，他朝着入口走来，竹间慌忙躲在了一边的草丛里。

　　“学习了这么久的忍术，你也应该学会隐藏自己的查克拉了。”毫不费力地，佛间就揪出了她。

　　竹间红着脸从草丛中走出，“是，父亲大人，我下次一定会记住的。”该死，自己怎么就忘记隐藏查克拉了呢？

　　“那棵树长势不错，今年就已经冒出新芽了。”他顿了顿，“樱会喜欢的。”

　　竹间茫然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完全消失，接着走到了母亲的墓前，是一捆樱花的枝桠，一看就是个粗心男人的作品，完全不知道怎样包装才会让花看起来更好看。

　　可是，每根枝桠上，都长满了樱花呢。

　　竹间想起以前问过母亲为什么会喜欢父亲，她说，“在我还是个少女时，有一次，为了摘樱花做糕酿酒，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他在我快掉下的时候，救了我。”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其实那个时候我想告诉他，我也会忍术，不会受伤的。可是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后来呀，他每次看见我在樱花树上，就会让我下来，怕我再摔下去。他为了让我不再上树，就会在每年樱花开的时候，每天都给我送很大的一捆樱花枝，”

　　“再后来，为了报答他将我从树上救下的恩情，只能强迫他以身相许咯。”

　　“所以说，到底是父亲追的母亲，还是母亲追的父亲呀？”竹间捧着个小脑袋瓜，好奇地问道。

　　“你父亲就是钟意于我，才会给我送樱花呀。只是他脸皮薄，硬要凌晨送，在谁都看不见的时候。所以大家就只看见了我追求你父亲，没有看见你父亲追我咯。”

　　“其实你父亲，骨子里也是个温柔的人，他爱我们所有人，所以才会很严厉，因为他要保护大家呀。”母亲抚摸着竹间的黑发，一边说道，“明白了吗？小竹间。”

　　那时候，竹间仍然不太明白母亲的话，如果喜欢母亲，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现在她才明白，父亲的爱，都是藏着的。她想起母亲的衰竭症，也是因为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后，才出现的。或许，父亲是不想让自己也跟母亲一样，才会一开始不让她学习忍术的吧。

　　她想着，一边给树苗松了松土。上面的新芽，在黄昏的照耀下，焕发出柔和的绿色。

　　再过一段时间，她也可以上战场执行任务了，一定，不能让父亲和母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