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要荣耀还是要我？》者新

4、老岳的鬼故事④

　　_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世上没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可她岳绮罗愿意，只要她想要的，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逃脱，得不到就要毁掉，残忍也好，冷酷也罢，岳绮罗生来便不是为别人的目光而活。
　　——题记
　　待叶修将白纸与剪刀拿来时，岳绮罗早已沉沉睡去，周身不带着醒时的刺，安静而又祥和，叶修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把白纸放下，从前台拿了一件外套，盖住岳绮罗娇小的身子。
　　现在是白天，晚上才是他的值班日，叶修想了想，呆坐着看了看天花板，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在一夜之间享受了太多太多。
　　说对嘉世没有感情吗？不见得，从年少离家打入联盟已经有了十年，十年不长不久，不短不少，从菜鸟到荣耀教科书，从青葱少年到现在的“退役”选手，叶修见了太多太多，他为什么会入了荣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开始单纯的喜欢到后面的爱，他铸造了荣耀，荣耀见证了他。
　　叶修想了很久，他这条道路坚持了很久，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再到所有人心目中荣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骨节很薄，指甲被修的很整齐，十指纤长却没有半分女气，他的手放在空中，没有抖动，十分平稳。
　　耳边的声音依然历历在目，在告别那张卡时，叶修有不舍可最多的却是解脱，外界风言风语很多，嘉世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或许掌权人没发现，可他却心如明镜。
　　大概是这样的退役是心中早已设定好的，对于自己的离去，叶修的心里没有波澜，仿佛是命中注定，他早已预料好的结局。
　　从裤袋里面拿出刚从主机上取下来的账号卡，卡里面是第十新区的账号，里面藏着他与好友的梦想，那曾是他与好友之间的诺言，他无法忘记的微笑，无法忘记的过去，无法忘怀的——苏沐秋。
　　千机伞的制作人，他的挚友。
　　把账号卡放在心口上，逝去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转眼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奋斗的时代，历历在目的是不变的笑容，叶修笑着，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去。
　　或许梦里也是他的归路。
　　来来往往过来玩游戏的人，都会将目光停留在两人，任谁都不愿去打破这份岁月静好。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陈果拿着手机刷着联盟的话题，今天的她很开心，当然仅限于这个消息来之前。
　　叶秋退役，一叶之秋换了新主人。
　　陈果的心里百感交集，刚刚买的豆腐脑差点没从她手上掉下来，粉了一个人这么多年，现在那个藏在心里的人荣耀就这么悄然离去了，陈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秋与她而言是信仰，是荣耀，她深爱着荣耀，有游戏本身的魅力也有身为联盟神话的他，如今叶秋突然退役，心里面更多的是不愿意接受，可解说员却在打破心里坚固的厚壁。
　　陈果顿了顿，继续走向网吧。
　　消息传的很快。
　　等陈果到达网吧的时候网吧里的人大多数眼圈都红了，这些人曾经都是一叶之秋的粉丝，他们见证了一叶之秋的辉煌，但是过往绚烂的辉煌都在这时猝不及防的画下了圆满的符号。
　　突然落幕。
　　距离晚上还有很久，望向中央的投影仪，陈果想着，今天的直播大概就会说这件事吧，前台的小姑娘看了看心情低落的陈果，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绮罗和叶修呢？”陈果问道。
　　小姑娘想了想，脑子里面对于岳绮罗的记忆没多少可她却能指出叶修的方向。
　　陈果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两个人此时正在座椅上酣睡，陈果突然不忍打扰，她去了二楼，把豆腐脑放进冰箱里，去了自己的房间。
　　傍晚，夜幕降临，叶修睁开了眼睛，他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岳绮罗从剪纸人的大业中回过神来，盯着叶修看。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叶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拿起一张纸人，是个男孩子的模样，岳绮罗剪的很好，惟妙惟肖，一张纸仿佛被她玩出了花样，几剪刀下去，一个简易小纸人就出来了随后就只需要再修修就好了。
　　那双眼睛像极了张显宗。
　　岳绮罗如是想到，到底是没忍住，把桌子上的豆腐脑递给了他。
　　她岳绮罗曾经发过誓会保护好张显宗，可惜最后拼尽了全力她到底还是没把无心的身躯给他抢来，张显宗最后还是被无心一行人给超度了，可她还是想让那个人继续陪着他，哪怕单以灵魂的形式。
　　这种感情不是喜欢，是种依恋，如她最初所言：她不会爱上张显宗，可她会在再来的那一刻用尽全力保护他。
　　哪怕是生命。
　　“谢谢，”叶修接过那碗豆腐脑，拿出塑料勺尝了一口，鲜滑味美，他垂下眸子，他知道刚刚岳绮罗在透过他看一个人，可…与他何关
　　不远处，传来了抽泣的声音，叶修看向了投影仪，此时本该喧闹的网吧没了声响，所有人都在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那些都是一叶之秋封神战的画面，一幕幕仿佛从未结束的过去。
　　而那些原本能够引起人们激动的画面却使人更加沉默，屏幕播放着那些辉煌，慢慢的到了这几年来叶修与嘉世的冷清，好几个人没忍住哭了起来。
　　靠在门边观看的陈果看了看已经醒过来的叶修，迅速说了一句，“快去拿些纸来。”
　　在自家网吧的陈果没有了维持形象的想法，眼泪决堤而出，她指挥着叶修去拿纸，靠近岳绮罗抽噎着。
　　岳绮罗皱着眉头，忍着心下的不耐烦。
　　看着急忙跑过来的叶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陈果对他喊到，“你就没什么感觉吗？禽兽！”
　　“有有有，当然有这不老板娘你替我哭了吗？”
　　叶修开玩笑的说着，笑嘻嘻地递过一包纸，可真的没有感觉吗？当然不可能啊，当屏幕上显示出一切都结束的弹幕时，叶修沉默了，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你也哭了，要不要纸啊。”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哭呢。”
　　叶修喃喃道。
　　取出刚拿回来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藏在烟雾后的一双眼睛迷蒙着色彩，什么都看不清。
　　眼圈吐出，熏到了陈果，刚刚收回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别在这儿抽，我家绮罗还在呢。”
　　“行吧。”
　　叶修转身，向外面走去，或许他需要冷静冷静。
　　岳绮罗放出了一个小人，小人趴在陈果的身上，陈果眼睛发出红光突然倒下。
　　岳绮罗起身，叶修的衣服从她身上落下，看了看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陈果，想了想刚刚吃的豆腐脑，难得发了善心的岳绮罗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门外，霓虹灯下，叶修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气，没有人能把烟抽出一种气势，叶修却是一个意外，他把眼圈吐出，带着莫名的怅然若失与颓废。
　　“你在为那个人伤心。”
　　这不是疑问这是肯定，岳绮罗肯定这个人的伤心。
　　叶修靠在电线杆上，任自己放松下来。
　　“没有，毕竟那也只是过去的神话了。”
　　出身在青云观的岳绮罗会的不止有修炼了好几百年的邪术，对于占卜这方面的事，虽然不能与那一辈的师兄姐相比，可测一个人的运数却是可以的。
　　施法时，眼睛里无心予她的一滴血在作祟，眼睛一阵灼热，她没有说话，默默忍着，低着头。
　　“那个人会回来，所以不必忧虑。”
　　这样说着，叶修开始注意到岳绮罗，他看着她，目光所及带上了几分探视，他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他会回来的，以一种胜利的姿态。”
　　“嗯。”
　　她把手往自己面前一挥，多余的力量用来给她恢复眼睛。
　　有些亏了。
　　可当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岳绮罗轻笑。
　　庆幸吧，你有着和他相似的眼睛，我会让你继续活着，别试图逃脱我的掌控。
　　这么想着，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就连眼睛里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叶修转头，看着岳绮罗如同昙花一现的笑容，“你的笑容很美，所以经常笑笑。”
　　“多管闲事。”岳绮罗说着，扭过头向兴欣网吧走去。
　　“多谢啊。”
　　叶修轻轻低喃，在晚风的吹拂下，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