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心口的星星》口口痴

9、初遇

　　时间恍若回到了三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

　　凌晨四点

　　顶楼练习室的灯，终于闭上了眼。

　　整间SH大厦陷入了沉睡。

　　落墙镜前面，裸着上身的男子，捡起被自己扔在地板上湿哒哒的上衣，拧了拧，汗水从修长的手指间慢慢落下，滴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一滩汪泉。

　　白天到深夜，深夜到鱼肚白。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练习。

　　不由得从玻璃窗向下望去，回忆像街灯，洒满街头。

　　他记得10年前，在星空下那个男孩眼中的明亮与坚定。

　　那是一团火。

　　那是欲望的、理想的火。

　　额头上给你的汗水在那团火的映射下，愈发的晶莹灿烂。

　　17岁少年的轮廓愈发的明亮起来。

　　夜色灰蒙蒙的。

　　少年孤零零地走在街边。

　　偶尔有清风袭来

　　已是初夏，但冰凉的触感，让少年打了个冷战。

　　装饰街道的街灯，早已熄灭。

　　万物在一片混沌与苏醒之际。

　　远处，一家名叫‘星星’的酒吧，仍在昼夜不分的‘燃着’。

　　少年远远的扫了一眼，把视线停留在——‘星星’。

　　星星——

　　“那你会永远守护我吗？”
　　“恩，永远。守护会永远守护星星的。”

　　嘈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在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疯狂舞动的年轻男女，像是这座城市中飘忽不定的魅影，迷离、彷徨。

　　少年点了一杯威士忌，静静的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诡谲迷离的地方，不知道为何要走进来，只知道那个‘星星’的名字，像游丝般缠住了他的心。

　　绚烂的灯光映照着他手中褐色的玻璃杯，一口下胃。强烈的灼热感，冲击着他一夜未进食的胃。

　　愈醉愈晕

　　默默地盯着手中褐色的玻璃杯，晶莹的液体似有微光。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让他渐渐麻木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忽然，一股清脆明亮的歌声，让酒吧里的人群安静下来。

　　少年缓缓睁开栗色的眸子。

　　霓虹灯光洒在女孩的脸上，忽明忽暗。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与这迷乱的气氛极不协调。

　　仿佛是惊扰了年轻男女的沉沦，也似乎是人们对她的好奇，安静的气氛，让她渐渐不安起来。

　　小小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哥哥，姐姐们……，你们好，我是这里的驻场歌手……”

　　哈哈哈哈哈

　　酒杯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人们似乎在嘲笑这位‘异类’的闯入者

　　“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还没发育吧，还驻场歌手，哈哈哈哈，这谁的老板，把他叫出来，我倒想问问他是从哪儿搞来的小妹妹，哈哈哈”，油腻的猪手上前抚摸着女孩纤细的腰肢。
　　“啊”女孩惊恐的尖叫。

　　“哎呦喂，这么敏感，哈哈哈。”男子一嘴恶心的黄牙朝着身后的几个男子招呼“来来，让咱的妹妹再给咱们唱一遍，一闪一闪小星星，哈哈……”几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围了上去。

　　劲爆的音乐，震耳般的喧闹又响了起来。

　　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夜行人，只是这个社会的漠视者，又有几个人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的痛苦与无助。

　　“别碰她！她是我的妹妹。”

　　一个俊美的少年站在女孩的前面。

　　冷淡儒雅，眼珠异常幽暗。

　　女孩惊了一下，眼睛慌乱地大睁着，嘴唇惨白而颤抖，眼角有红彤彤哭泣的泪痕。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

　　“呀，哪来的臭小子，牙还没长齐，就想来英雄救美呐。”

　　一阵刺耳的哄笑。

　　“小子，今哥哥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要是想一起玩，哥也欢迎你，哈哈哈，也不多你一个，哈哈哈。”男子越说越猥琐，肥胖的猪手，使劲地捏了捏女孩的大腿。

　　“别动她！”少年沙哑地说。即使竭力镇定，却也挡不住眼底隐隐的醉意。

　　“滚开”男子骂骂咧咧，拉起女孩的手，想要往外走。

　　少年反手钳住了男子的手腕，疼得他不停的龇牙咧嘴。

　　“我让你放开她！”

　　栗色的眼睛隔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恍惚而朦胧。

　　“小子，有两下子，不过要看我愿不愿意放她走了。”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和蔼，脖颈处隐隐露出一截纹身。颇是狰狞。
　　“大哥——，救我”

　　肥胖男子的手腕开始发紫。

　　瘦小的男子扫了肥胖男子一眼，微笑着向女孩走去，“嗞——，好光滑的脖颈啊。”

　　他像触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脖颈，眼里的光芒让人发毛。

　　人们渐渐聚拢过来。

　　“你想怎么样？”少年表情淡然，微微颌首。

　　瘦小中年男子把手放在了自己脖颈上，轻轻触摸，笑颜如花，声音酥软又隐含恐怖，

　　“美吗？”

　　微微上扬的唇角有一种冷血的妖态。

　　少年微微站定，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中年男子凝视着他，手中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军用小刀。

　　“不知道这么美丽的作品，用力划上几道，会不会……”

　　男子一把按住女孩的肩膀。

　　酒吧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气氛顿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呼——”

　　男子享受的朝女孩的脖间吹了口气。

　　冰凉的刀子轻轻地放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上。

　　少年紧紧抿住嘴唇。

　　僵冷的双拳在手侧微微颤抖。

　　“救救我……”

　　昏暗的灯光下，能隐约看清她苍白的唇和雨水般滑落地泪。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她只是个孩子。”

　　“是吗？”瘦小男子嗤笑。

　　手中的刀片闪出冷冷的寒光。

　　“啊——”

　　女孩身子颤抖得就行频死的动物。

　　天哪！

　　酒吧顿时呼声四起。

　　雪白的肌肤开了一道弯弯曲曲的口子，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脖颈沁出，然后突然湍急起来，喷涌而出，如逬裂一般！

　　一股

　　一股

　　鲜血不停地像外冒着……

　　风越来越凉，细细的雨丝吹进来，冷的TiYa打了个冷战。

　　房间里散发着特有的雨水味和啤酒的味道，冷冰冰的。

　　YiYa回过神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角落里的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