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倾心，不见交心》芋圆豆花

22、第22章 哥哥的意中人？

　　荷风别院内，忘尘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借机说准备些吃的，便离开了房间，忘尘走了出来，摸摸自己的滚烫的脸，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在外面站了一会，等到呼吸也渐渐没那么急促了，才去厨房备些小吃。
　　恰巧这时月尘带着大黑来了，看到东厢房的门开着，以为忘尘在里面，便直接就走了进去。莫及察觉有人进来，脚步轻快且沉稳，知道并不是忘尘，恐防刺客再来，莫及顿时警惕起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起旁边的大衣披到身上后，跳到了房梁上。
　　走到东厢房，房间并无一人。通常来说，若是一个常人躲在房间里，并不懂得隐藏心跳与呼吸声，更因紧张表现得颇为急促；若是习武之人，也还未能隐藏心跳与呼吸声，但呼吸心跳均匀；若是修术法之人，虽能能隐藏心跳与呼吸声，可灵力深厚却掩盖不住。月尘察觉不到任何气息，也感觉不到任何灵力，可隐隐觉得到房间有人盯着自己，一个既能隐藏气息，又能让人丝毫都察觉不出其灵力，这种人是最可怕的！
　　月尘觉得自己背后寒意阵阵，虽说察觉不到气息与灵力，但房间躲藏的人双眸透露出来的杀意却藏不住。月尘探入袖子将扇子抽出，打开的瞬间便向背后甩去，莫及为了躲避，从房梁跳下落地，扇子回旋归到月尘手中，月尘抓住后又是一挥手，莫及出了一掌阻挡，扇子未触距离莫及还有半尺，便以被灵力弹回，月尘躲闪之后，旁边的桌椅被震得粉碎。能将硬物碾成碎片，这究竟是用了多大的灵力，再看莫及的样子，使出这般灵力竟是如此游刃有余，只怕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此人甚是可怕！
　　高手过招，往往是毫厘之间便已分出胜负，月尘十分清楚，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这不是以卵击石之别，而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尤如困兽之斗般，月尘只能心存侥幸往外面逃去，实在是不能正面硬碰。又是一掌灵力袭来，月尘一个闪躲利用擦肩的掌风把自己带到外面，可惜自己还是连这点灵力都无法承受，几乎是被弹飞出去的，飞了足足有五丈远。
　　正要重摔下地之时，忘尘恰巧回来，在落地的瞬间接住了月尘。
　　“休得胡闹，莫及公子是我的朋友！”
　　“哥哥！”
　　忘尘把月尘扶起来后，训斥了她几句，不用说肯定是月尘突然闯入，看到陌生人在自己的房间便不问缘由地打了起来了，这个妹妹的脾性自己还是很了解的。月尘听到哥哥这么说后，开始撒娇，嘟囔着嘴躲到忘尘背后，寻求哥哥保护，顺便偷偷擦了一下嘴里吐出的鲜血。
　　“莫公子，这是舍妹上官月尘，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以为是歹人，所以出手，没想到差点伤了令妹。”
　　忘尘把月尘从后面揽到自己面前，把她的头按下来，道：“快向莫公子道歉！”
　　“莫公子，刚才多有冒犯，请恕罪！”月尘心里虽不爽，但被忘尘制住，只能乖乖听话，不敢造次。
　　道歉之后，忘尘才反应过来月尘回来了，奇怪她怎么没有归家，而是跑来荷风别院了。
　　“月儿你怎么来了？”
　　“听说哥哥今日遇到刺客，伤哪了？”月尘扒拉着忘尘的衣服，查找着伤口，衣服被扯开一 些，皮肤暴露出来了，白如细雪的肌肤，这肌肤看地直让人垂涎三尺。忘尘想起莫及还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衣服扯回来，然后瞟了莫及一眼，发现满是惊讶的盯着，甚至有些醋意。
　　“月儿，我没事，那个，莫公子还在呢！今日多得莫公子出手，所以未曾受伤，莫公子倒是负伤严重。”
　　月尘是担心哥哥伤势，便没有顾及外人在场，只是刚才自己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看到莫及竟有些动容，这细微的表情，加上忘尘的所述，让月尘心里有些窃喜，看来这个傻哥哥也是挺讨人喜爱的嘛。
　　“原是如此，月儿在此谢过莫公子出手相助！”月尘毕恭毕敬地作揖道谢，这一次明显比刚才道歉诚恳，月尘是真的从心里感激。
　　“正好我做了几个小菜，看你也还未吃东西吧！”
　　“知我者莫若哥哥！”
　　荷香亭内，忘尘早已备好酒菜，葱姜白切鸡，糖醋咕噜肉，清蒸东星斑，白灼菜心，还有上好的三花酒，这些菜明显是南方的名菜，并非羌城特色，莫及公子既是上宾，作为东道主的我们自然也是投其所好。
　　三人坐在凉亭中，莫及夹起一快咕噜肉尝了一口，便一直看着忘尘，嘴角有些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忘尘看他细嚼慢咽，似乎也挺欣慰的，莫及那样轻浅的微笑，怕是很难让人察觉他真正的想法吧！不过看忘尘的反应，应该是明了于心。月尘在一旁抿了一小杯三花酒，看到他们俩互相对视满是绵绵情意，瞬间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想着从前哥哥都是把自己放在首位，现如今哥哥眼里多了一个人，一时心有不甘，便开始耍性子，给这两人使点绊子。
　　“看莫公子的穿着打扮并非中原人，冒昧问一句，莫公子是哪里人？”
　　“我的确不是中原人，是个出生在南方小族的异族人！”
　　“那莫及可是公子真名？”
　　“上官月尘怕也不是姑娘的本名吧！”
　　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尴尬，面对对方的质问，莫及那琉璃色的眸子，依旧是那般黯淡无光，让人捉摸不透，而月尘眼眸亦是深不见底的黑，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灵动无邪，两人相互对视了好一会，虽然都未表现出敌意，但单凭这些足以证明两人在互相试探对方真正的目的。
　　“莫公子的真名说出来，怕且月儿你也不懂吧！”“莫公子，舍妹出门在外用的是名号，莫公子怕是错以为名号才是舍妹的本名吧！”
　　忘尘的回答巧妙地化解了两人的僵持，月尘和莫及的几番交锋，接下来相处的时间，怕是要忘尘头疼好一阵了，一个是自己当她如珠如宝，疼爱多年的妹妹，一个是自己在乎的，关心的人，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一个难字了得？
　　莫及觉得此番之后实在是有些食不下咽，便找理由回房休息了，亭内只剩下忘尘与月尘，月尘见莫及走了之后，松了一口气，用手招来在院里休息的大黑，夹起一块鸡肉就扔了过去。
　　“月儿，你怎么能这般失礼？莫公子好歹也是客人！”
　　“我本就是这样性子，再说哥哥你这是有了意中人忘了妹妹的节奏吗？”
　　忘尘哽塞，不知作何回答。月尘看穿忘尘的心意，也没有再问其他。
　　“罢了，之后我不随意闯进房间就是了。”
　　走了这些天，月尘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回到家，在哥哥身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突然瘫倒在忘尘的怀里，这时候竟像个孩子那样倦缩成一团。忘尘怀抱着妹妹，不用多说什么便以知晓，那样爱耍流氓，桀骜不驯的妹妹变得如此温顺乖巧，怕是真的遇到了什么糟心事，受尽了委屈。忘尘感觉月尘似乎又清瘦了些，手臂细得如同柳枝，脸型也感觉小了许多，眼下还多了一圈乌黑，忘尘突然鼻子一酸，今日是怎么了，如此多愁善感？
　　“月儿，你有好好吃饭吗？”
　　“有！”
　　“骗人。”
　　“真的！”
　　“有好好休息吗？”
　　“有！”
　　“又骗人！”
　　“真的是真的！”
　　“若是真的，你不会答的。”
　　月尘嗤笑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此刻她觉得很安心，是的，在哥哥面前她才是真的自己，完全不用顾及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用时刻警惕着，不用刻意去隐瞒些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如何哥哥都会包容她，就如同当初自己刚来到上官家一样......是哥哥打碎了自己坚硬的外壳，自己所有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全部展现在哥哥面前。
　　不知不觉中，月尘就这么睡着了，此心安处是吾乡，睡梦中还能露出一丝笑意，那是真的睡得安稳咯。忘尘轻轻抱起妹妹，动作放得极慢，生怕一不小心就弄醒了她，缓缓地走到主卧房，先将身体慢慢放到床上，然后用手托着头部，再慢慢放到枕头上，再慢慢地再把手收回来，帮她脱去鞋袜，再给她盖上被子，刚刚好盖到脖子处，轻轻地按了一下被子，避免挡住呼吸。月尘呻吟了一声，忘尘不慌不忙有节奏地拍了拍她，如同哄宝宝入睡那样，然后在床边坐了一小会，直到确定她不会醒来了，才离去，离去时动作也是十分轻缓，慢慢关上门，不发出任何噪音。
　　刚走到院子，莫及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莫公子不是休息了吗？”
　　“你还未休息，我又怎么敢？”
　　忘尘心再次颤动，他视妹妹如珠如宝，同样也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也想视他为珍宝，原来这就是愿得一人心的感觉吗？
　　“我去睡了，莫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
　　说完，忘尘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院子只剩下莫及一人，莫及坐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很久，此时的他十分的认真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令他很为难的事，而这件事又似乎十分地沉重，最后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一叹竟觉得他所担着的重任关乎黎民生死，关乎大是大非，关乎茫茫正道。
　　房里装睡的月尘也睁开了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漫漫长夜总能发生很多变故，现在的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煎熬，偏偏这夜晚又静的可怕，犹如捕抓猎物前的寂静，黑暗里不知藏着多少猛□□要跳出来撕裂一切，未知的东西总能放大人的恐惧，将一切吞噬地一干二净。
　　然而，黑夜过去了，黎明到来了，一切还是如此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