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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搞事兄妹?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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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搞事兄妹?兄弟
“今儿这里怎么如此热闹?”
手指茶楼,指若削葱根,身着青衣,长得好看的小哥哥问身旁的卖珠花的姑娘。远处看这位青衣公子,险些误认为是大家闺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有章法可寻,完全就是名门小姐的做派。这位公子还真真是位美人,又长又浓的眼睫毛下面一双桃花眼似有穿透力般能把一个人看透,从头到脚都尽收他的眼底。面对这样一位美人儿恐怕无论何人在他面前都无法藏住对他的倾慕,让他一探究竟。那位姑娘先是怔住了,然后害羞地低下头,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青衣公子。
“这新开的茶楼新有一位说书的……”
“又在撩拨人家小姑娘。”
双手交叉,头微微倾斜,仰头望天的灰衣公子蹲着对身边一条大狼狗诉说着,手里顺着大狼狗的毛发。这只狗狗体型巨大,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长得十分神气,与一般的狗比起来多了几分凶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大狼狗冲她笑了笑,哼哼叫着,仿佛也同意她所说的。这位灰衣公子容貌远没有原先的这位公子好看,拥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这更突显出她俏皮好动的性格。
青衣公子没有理会,对着姑娘微微一笑,这一眼万年的样子,看得姑娘如痴如醉,瞬间觉得自己卖的珠花都没这位公子好看。
“姑娘方才说有一位说书人……”
“是的,这位说书人评书说得极好,每次他一张嘴,一拍醒木,下面绝对是座无虚席。”
“这么厉害的吗?我们也去听听吧。”
“多谢姑娘相告了,小生在此谢过。”
青衣公子转过头,反手就用关节处夹着灰衣公子的头,一把拎起来后,就把她拖进茶楼,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没有松手。他这一举动与初见她的行为神态大不相同,这分明是一个粗鲁的人,与刚才彬彬有礼询问的样子判若两人。果然美不过一瞬间,被身边的人一句话就暴露了本性,这一动作幅度虽大,不过也无伤大雅,那是自然的,在外人眼里,美人耍流氓也还是美人,谁长得好看谁说了算,长得不好看的也只能受受罪啦!
“走啦,大黑。”
大狼狗摇了摇尾巴,耷拉着脑袋,表现出对主人这一举动的无奈。不过才那么一会,就恢复了刚才的神气,飞快跑回主人身边。
卖珠花的姑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还没回过神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望着青衣公子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缓过来,仿佛刚睡醒般,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也是,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无论谁见了都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敢相信这神仙似的人儿就在自己眼前,更不敢相信他还和自己说了小半天的话。
“傻哥哥,你把我掐疼了,松手啦!”
月尘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动了动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用手顺着自己的头发,把发髻扶正。嘟着毫无血色的小嘴。
同时,忘尘还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活动了右手的筋骨后,低头斜斜的看着妹妹,然后一个抬手就敲了敲妹妹的头,傲娇地注视着她。说是敲,其实也是轻轻点一下,就和刚才所用的力道一样,没有弄疼妹妹半分,足以看出他只是与妹妹瞎闹,用力过了头,伤了妹妹自己也会心疼的,真真是一个妹控。
“叫你乱说话,给你点苦头吃吃。”
“我哪有胡说,你自己看看,你走了那姑娘还傻愣愣得往你这边看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到处惹桃花,要小心!”
“人小鬼大,一天不损我不高兴是吗?。”
“哥哥呀,哥哥,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反了你了。”
月尘边哼哼着边带着大黑快步跑进茶楼,忘尘也跟着进去了。
那姑娘果真说得没错,这茶楼真的是热闹,老板也是有钱,外面挂着用楷书写的牌匾:谈笑风生,小楼使用上好的红木建筑而成,门窗上都刻雕刻着各式镂空图案,每一扇都不一样,眼前这幅正是一幅寒雪梅,一枝独秀,点点梅花和雪景相称得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吟上一首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楼间的围栏和扶手雕刻亦是如此,围栏与围栏间的柱子上面雕刻着朵朵莲花。那绕着屋檐建造的雕龙生动的像是要腾空远行。这样的建筑真是别具一格,给人的感觉雅致秀气。楼上楼下坐满了人世家公子,大家闺秀,儒雅书生各式各样的人都坐在里面,月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地方坐下,准备听书。
“小二,拿一壶上好的春茶来,再来一坛桃花酒,一斤牛肉,一盘花生。”
“好嘞!”
店小二手脚挺麻利,不一会就把东西拿来了。
“啪!”
露天的空地摆放着一张酸梨木的大案,桌上一块醒木,一只香炉,一壶茶。醒木这么一拍,说书的开始了,正好小二把东西上齐了。
“书接上一回,上回我们说了张敞画眉,他为妻子画的眉那是相当的妩媚,这回我们围绕眉毛接着说另外一个故事:举案齐眉。”
“好!”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氏,品行过人,很多权贵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他都拒绝了,放着大富大贵不要,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
底下听众随之附和着。
月尘好像对说书并不在意,喝了一口桃花酒,就拿着一块牛肉在逗大黑,逗着逗着把牛肉放到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大黑眼巴巴看着肉被主人吃了,前一秒还对着月尘笑着,后一秒就狠狠地瞪着月尘。
“正当所有人以为梁鸿对成亲不在意的时候,一位姓孟德姑娘对自己的父亲说:自己要嫁就嫁梁鸿这种贤德的男人,这位孟姑娘可不是什么美女,长得又黑又胖,体型壮如牛,三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嫁人。可是梁鸿听说了她这一番话,立即找来媒婆向孟家女儿提亲。”
“好!”
忘尘似乎听得很入味,抿了一口春茶。一旁的月尘终于给大黑吃了一块牛肉。
“放着名门大小姐不要,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据说孟家女儿出嫁的时候,穿着刺绣的大红喜袍,精心打扮了一番,金钗银钗的带了一头。过门七天梁鸿一直不理她,甚至还没洞房。一个说要嫁,一个说要娶,可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是呀!”
“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我以为你只顾着逗大黑,根本没有在意说书。”
“若人人都像我这般,这茶楼怕是会倒!”
忘尘皱了皱眉,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孟女跪在丈夫面前质问为何不愿与她共结连理,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知自己的丈夫品德高尚,不愿娶名门女子,如今又不知是何缘由就责怪冷落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
“梁鸿告诉她,自己所求的是朴素、勤俭持家的妻子,并不是像你那样打扮高贵,华丽奢侈的。”
“孟女拿出自己的嫁妆,谁也没想到,嫁妆竟然是布衣草鞋。梁鸿看到十分开心,觉得这才是他妻子该有的样子,当即把洞房给补了回来。”
“之后,梁鸿回家,梁妻就会把装有食物的托盘高举至眉毛,侍奉夫君来报答他。这便是举案齐眉的典故。”
“好!”
随即一阵掌声。
月尘邪魅一笑,随手拿着一个装有花生的盘子举至眉毛。
“公子可愿与我举案齐眉?”
这一举动果然应验了刚才的不安。
“拿盘花生就想嫁给我?我这么好糊弄?至少也要拿真金白银做聘礼,三书六礼来迎娶。”
“人家娶妻求贤良淑德,你倒好,钱袋子一个。”
“也不看看人家这花容月貌的,就这么一朵美丽的鲜花,还要被你这粪给浇了。”
“你嫌弃我……哼……也不想想你这傻里傻气的,有人要你都不错了,再说了,用粪滋润的花才开的美嘛。”
听众都被兄妹两个吸引了,纷纷朝这边开来。
“两个男的?”
远看这青衣公子还挺像女子的,若不近看还真是难以辨认。原本以为是男子要女子娶他?现在看来是断袖?
看到他们这样,众人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台下议论纷纷,他们发现这比说书的精彩多了。
月尘突然动起手来,兄妹两个就这样打了起来,看似打架,实则像小夫妻拌嘴调情。月尘先来一招“仙女散花”,把花生砸到忘尘脸上,忘尘顺手拿起盘子一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花生接下平放到一旁。月尘紧接着一记“排山倒海”,把椅子掀起就砸了过去,椅子在空中飞快地忘尘“四两拨千斤”就接下,然后轻轻放下。刹那间,月尘闪现到他的眼前,伸出娇嫩的手在忘尘脸上划过,转身已离去有三尺远。就在离去之际,忘尘踏着月尘离去的脚步,翻身闪到月尘前面,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这样我摸你一下,你摸我一下,互相调戏得很欢。
老板看到自己的桌椅被拆了,立马跑过来劝架。
“两位行行好别打了。”
“住嘴!”
两人一口同声,把老板吓得愣了一愣。
“两位可别再打了,这样下去我的茶楼非拆了不可。”
“老板,客人在你这里听书还能看戏,岂不美哉。”
忘尘正对老板说着,一时分了心。
月尘抓住这个机会,骑着大黑竟跳窗跑了,跑之前还冲他忘尘吐了吐舌头。
“这丫头,竟然又丢下我跑了。”
忘尘向老板赔不是,老板喋喋不休的哭喊:“我的梨花木的桌椅啊,我的青花瓷茶壶,我的小心脏啊!”忘尘掏出银白色绣着卷云纹的钱袋赔了老板茶钱,桌椅钱,精神损失费等大大小小的费用后,突然发现自己没钱了,唉,真是无商不奸。
忘尘一路追月尘,追上月尘后,月尘突然委屈巴巴起来。
“哥哥对不起啦!”
忘尘看到妹妹这样顿时没了脾气。
“你可知我赔了茶钱,桌椅费,还要陪一大堆精神损失费。”
“什么?我的傻哥哥你真给了?我去讨回。”
“得了吧你,老板不赶我们走,算不错了。”
忘尘一把拉住妹妹,走回了上官大宅。
“爹爹!你回来了!”
“爹!”
月尘飞快地跑了过去,向父亲请了个安。
忘尘缓缓走来也跟着请安。
上官穆羽看了看天,脸顿时黑了,和天空的颜色一样,若不是穿着蓝色的衣服,险些以为隐身了。
“忘尘你又带妹妹到哪里疯玩去了?妹妹可有受伤?”
“我……”
“月儿今天和哥哥去听书了,听得可高兴了。”
穆羽的脸变得极快,一扫刚才的怒气,嘴角微扬,对着女儿露出一丝笑意。
“哦,是吗?我的月儿高兴就好!爹爹这次出远门带了你想要的东西。”
“真的吗?”
月尘露出一个略俏皮的微笑,瞪大眼睛看着父亲。
转头对着忘尘又是一副冰块脸,干咳了一声。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房梳洗休息去吧!”
“是,孩儿告退。”
忘尘后退两步,转身回房去。
“月儿,你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
穆羽转过身来,取出一样用蓝色碎布包裹住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把古琴,这把古琴雕工精细,刻着一副柳叶图,上面还提了一首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月尘用手指轻轻弹奏了一下,古琴发出的声音非常清亮,月尘笑得越发灿烂。
“好琴,谢谢爹爹!”
当然是好琴,穆羽特地跑到制古琴数一数二的江老那里,用自己制作了一年的玄雨双丝服换的。原本江老是不愿意制作的,穆羽愣是和江老智斗了一番,两人谁也没输,谁也没赢,约定以后再战,江老才答应的,两人性情相投,最后竟也成了朋友。琴身是用柳木制成,在上面刻了一棵柳树,写了一句诗,琴弦用了多股蚕丝合成,所以琴音清亮是肯定的。
“月儿喜欢就好!”
“爹爹此番远行一定很辛苦吧!快坐下,让女儿帮你捶捶肩。”
月尘放好古琴,扶着父亲到椅子坐下,帮父亲捶肩膀,边锤边说着些什么,大概这就是天伦之乐吧!